蒋士英隔天又唤古尚远去喝酒,古尚远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蒋士英立刻派人送了补药来给他养身体。
    补药里是什么,这会儿古尚远也心知肚明了。
    他看着端到面前的补药,和受蒋士英吩咐务必要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仆人,咬了咬牙端起碗喝了下去。
    仆人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掐着喉咙逼自己把喝下去的药全吐了出来。
    催吐的感觉当然不舒服,他眼角都被呛出了泪花。
    他该怎么办?是安安分分地给蒋士英当“菜人”,还是尽早离开海运山庄,把消息回禀朝廷再想对策?但后面这条路也未必行得通,且不说蒋士英会不会让他离开,就算他真的回到京城,蒋士英功力深不可测,谁又有什么方法能奈何得了他?
    古尚远忍不住又想起海寂,想起她总是平静悠然的眼神,总是运筹帷幄的态度。
    同为“菜人”,她何以如此淡定?她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古尚远心里有了一点希冀。
    不过,古尚远搞错了一点是,即便同为“菜人”,他和海寂也是不一样的。对蒋士英而言,古尚远是不吃白不吃的蚊子肉,平常还能当条狗使唤,那他也不介意养肥一点再下嘴;而海寂虽是他无心插柳柳成荫,却是他眼中前途无量的宝藏,他想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个地步,等到她的潜力山穷水尽,她的身体被烈火灼空的时候,就是他采撷成果之时。
    破败的柴房只有一扇窗户,半页打开的窗扇已经摇摇欲坠。
    海寂用手肘撑着下巴,坐在离窗户不远的桌子旁边,似乎是在闭眼假寐,但烛火映照下的面庞浮着浅淡的红晕,微敞的领口下的胸脯一起一伏。
    古尚远翻上墙头时才如梦初醒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这是在干嘛,就算是他想找海寂求助,也不该大半夜翻墙而入。
    可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看见海寂时,突然移不开了。
    她怎么了?她在做什么?为什么睡觉不去床上?
    他翻的这处墙离海寂住的柴房很近,恰好斜对着窗户不过四五步的距离。
    他甚至可以看到她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她时而眉头微蹙,时而下颌紧绷,时而轻喘两口气。
    他还听到了细微的水声,好像是谁在啧啧咂着口水,又像是在叽咕搅弄着泉眼。
    古尚远忽然很想打开另外半扇窗户,看清屋内场景的全貌。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原本虚掩着的另外半扇窗户被风吹得晃荡了几下也打开了。
    古尚远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几乎从墙头掉下去。
    海寂的衣摆下面居然藏着一个人!
    那人跪伏在海寂腿间,上身大半都被她的下衣遮盖。
    那人自己也是衣衫不整,亵裤褪下丢到一边,只外面披了一件外衣,隐隐得似乎有血迹渗出来,裸露在外的小腿上也可见一些交错的鞭痕。他的脑袋起起伏伏,时不时把海寂胯间的衣服顶出一个弧度。
    水声越来越大,海寂的呼吸更急促了些,支起的手臂上有青筋凸显。突然,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腰腹和腿都紧紧绷住了,继而眉头缓慢舒展开来,呼吸也由急变缓,整个人都慢慢放松下来,只有面颊上不起眼的红晕依然在不断晕染。
    她好像很舒服。
    古尚远突然觉得喉咙很干,很想找点水喝。
    跪在海寂腿间的那个人终于钻了出来,抬起了一张水淋淋的脸。
    竟是蒋青桓。
    平日里总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小少爷顶着还在不断滴水的脸,讨好而谄媚地冲海寂笑着。
    古尚远怀疑自己仍在梦中。
    “海姐姐,舒坦吗?”蒋青桓用手沾了脸上的水液,舔到嘴里,露出似享受似回味的表情,“是不是我舔得海姐姐最舒服?”
    蒋青桓口舌灵活,花样也多,脸蛋儿也漂亮,伺候起人来确实令人飘飘欲仙,不然海寂也不至于还再搭理他。
    蒋青桓腆着脸支起身子去索求海寂的吻,却被海寂甩了一张帕子在脸上。
    “滚远点。”海寂并起腿就不认人。
    蒋青桓嬉皮笑脸地离海寂远了一点,他本也没指望得逞,他知道海寂不待见他,索吻八百回能被敷衍得施舍一回。这不打紧,能尝到她下面的滋味他就偷着乐了,这回他使上了浑身解数,兴许她食髓知味了下次还允他舔呢。
    他一面美滋滋地想着,一面擦着脸上的水液,帕子很快浸得湿哒哒的,他嗅了嗅,满是海寂的味道,打算一会儿把这帕子藏起来带回去。
    围观了一场衣底情事的古尚远,此刻内心被烦躁、厌恶、困惑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充斥着。
    关于男女之事,他有些不太好的记忆。
    他幼时曾无意间撞见过几次男女交合。
    一次是母亲生辰那天,他知道府里没人记得母亲的生辰,母亲自己也没提过,他是从母亲的奶嬷嬷那里问到的,他遣人去街上买了母亲爱吃的糕点,还让仆人教他做风筝,亲手做了一张大风筝——嬷嬷说母亲小时候最喜欢和小姐妹一起放风筝。母亲总是闷在府里,怏怏不乐的,他想和母亲一起放风筝,他想让母亲开心起来。
    他躲在衣柜里,想给母亲一个惊喜,他等了许久,等得昏昏欲睡,母亲才和父亲一起回来了,他们极少同进同出,但那日是宫宴,母亲曾和皇后娘娘交好,皇后娘娘早说想见见她,便同父亲一起去了。
    他从衣柜缝里,看见母亲冷着脸先走进来,父亲脚步踉跄着跟着进来,看样子喝了很多酒。父亲抱住了母亲,他开始撕扯母亲的衣服,母亲一直在挣扎,但还是被父亲压到了床上。
    接下来的场景对于古尚远如同噩梦一般,他看见父亲把用来撒尿的那物件粗暴地塞进母亲下身,来来回回地捅着,床晃得厉害,母亲如木偶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空洞的眼里却有两滴眼泪滑下来。
    父亲很快停了下来,下身那东西已经软趴趴地滑了出来,他反手给了母亲一巴掌,母亲的头一下子磕到了床柱上,父亲却嫌恶道:“木头一样……”
    父亲衣衫不整地晃着身子离开了,母亲伏在床沿上剧烈地干呕着。
    衣柜里的古尚远也感到了想要呕吐的冲动。
    另一次,他下学回家先去母亲院里,却正好听到嬷嬷在同母亲抱怨今年父亲又没有陪母亲回门,已经连着好几年让母亲独自回门了,母亲娘家那些人对母亲冷嘲热讽,言语尖酸至极。嬷嬷心疼母亲,古尚远听得怒气上涌,就要去找父亲替母亲讨个公道,他一问之下,才知道父亲从刑部回来就去了曲姨娘那里,他更加气愤,不顾下人阻拦就冲到了曲姨娘院里,一推开房门,就看见父亲光着身子背对着房门,下身不停地耸动着,曲姨娘坐在桌上,脸担在父亲肩上,满面绯红,手和腿都紧紧缠在父亲身上,地下滴滴答答蓄了一小滩水。
    古尚远当场吐了出来。
    后来,他还曾两次撞见过曲姨娘在小花园里和一个年轻的护院偷欢,曲姨娘还给父亲生了两个庶子,谁知道哪个是父亲的孩子,哪个不是,又或者两个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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