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行看着消失在街头的锦车,缓缓开口道:“找几个得力的兄弟帮我暗中照看下谢姑娘,如果田家有什么异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回来禀报。”
    听到这样的命令,这让豹田感到很奇怪。将军今天怎么会下这么一个奇怪的命令,居然用禁军的力量去参合谢田两家的争斗。但豹四偷偷看了一眼虎行的脸色,见他一脸沉重之后,便也没有多问,随即领命而去。留下虎行一人却依然站在府门前,抬着看着从空中飘落的黄色秋叶,不由长长一叹。神形显的很是落寞,但当他转身进府之时,眼中却又立刻充满了坚定之色。
    长街上,锦车在两匹雄骏的龙驹牵引下款款而动,行走在这熙熙攘攘的长街之上,不需要车夫的招呼,人群在锦车临近之时便会自动为锦车让出了一条道路。看得出来,人群对这样的锦车充满了敬畏。即便是这锦车上没有任何的家族标志,但这锦车所显露出来的华贵,似呼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谢清儿明明不是一个虚荣之人,却偏偏要花力气给自己弄一辆这么极其富贵的锦车的原因。因为这样的锦车真的可以让她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从而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投在让自己在意的事情上去。
    锦车打造的很是不凡,行走在这青石铺成的大街上,车身居然看不出一点颠簸。让坐在车里的人感到非常的舒适,放下车帘居然完全找不到一点正在行车的感觉。而车内对坐的两人,珞环与谢清儿谁也没有说话,偶尔四目相对之时,内心反而还感到有些局促。神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感到有些不安。
    这一切都是林昊作的孽,因为他的出现让两个原本没有任何交际的二人,如今在关系上变得有些复杂或者也可以说是尴尬。虽然二人彼此之间都没有向对方挑明自己跟林昊的关系,但是身为女人的那种与生具来的敏感,却从对方对林昊的关心上看出了不一般的端倪。
    如今在这个相对密闭的小空间内,四目相对之下这让两人就不禁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跟对方面对,或者说怎么跟对方解释吧!但这事总归还得要说,于是就在谢清儿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与林昊的事向珞环挑明时,珞环也在这时开口,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其实……”
    二人听到对方居然在同一时间说出一样的话,心中先是不由一怔,接着又不约而同的同时微笑道:“姐姐先说!”
    “妹妹先说!”
    这一刻二人都被对方眼中的惊愕,搞得的羞赧一笑。
    笑声中谢清儿率先停下来说道:“还是妹妹来说吧!姐姐是不是也跟昊林那家伙好上了?”
    珞环听到谢清儿这么直白的询问,脸上不由一红,说道:“这么说妹妹也是了?”
    谢清儿点点头,叹道:“还真被我猜中了,算了!像昊林那样优秀的人,跟本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完全拥有的。而且妹妹我敢肯定,那家伙除了我们二人之外,肯定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姐姐想过没有,万一那家伙真的还有别的女人,我们该怎么办?”
    谢清儿不是愧久经商场之人,一句话便将二人之间刚刚那种尴尬化解的干干净净。同时简简单单的我们两个字,便让珞环潜意识里对他亲近了不少。
    只是珞环听她这么一问,想了想后却是摇了摇头,无力的叹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妹妹放心,昊林他绝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就算他有再多的女人,在他心里一样会对我们始终如一的。”
    听到珞环的安慰谢清儿也不由的叹道:“我又何尝不知道昊林他不是那种喜新厌旧之人。只是妹妹实在是有些不甘心,如果昊林就只属于我跟姐姐二人,那该多好!”
    珞环轻轻一笑,说道:“妹妹刚刚不是自己也说了吗?那是不可能的,怎么现在又后悔了吗?”
    被珞环抓到话中的语病,谢清儿的脸上不由一红。说道:“这个……算了,咱们姐妹俩不说这个了,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在为他操心,那个家伙这时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就在谢清儿说话间,锦车突然一顿,打断了谢清儿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语。这让谢清儿颇感意外,于是用手撩起车帘向驾车的家仆问道:“钟伯,出什么事了?”
    驾国的钟伯是个老实八交的人,年纪一大把了修为还在启蒙阶段的化元境中徘徊。不过他到是赶的一手好车,为人忠厚,谢清儿让他为自己驾车在这万妖城中到也放心。只是今天,谢清儿的话音刚落,便听钟伯阿呀一声被人打翻到了地上。
    看到摔在地上的钟伯,谢清儿的眉头不由拧了起来。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只见田家一个元元丹境的家奴正撸起袖子站在自己的锦车前,十分嚣张的看着自己,说道:“我说你们驾车的没长眼睛啊!没看见前面有人么?居然睁着眼睛还往上撞?”
    听这话,谢清儿看了一眼地上的钟伯。但是钟伯这时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因为这事确实是如对方所说,是自己的锦车撞到人家了,但这原因也不能全怪自己。因为自从有了这辆锦车之后,路上的行人看见锦车都会主运的进行避让。同时老实的钟伯只要在自己小姐不赶时间的情况下,这车他一般都驾的很慢怕的就是这样的意外发生。
    但是今天意外还是发生了,可是钟伯的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明白,刚刚明明自己已经及时拉住锦车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还是被稀里糊涂的给撞上了。因此在谢清儿看向他时,老实巴交的他,还真不知道这事到底该怎么跟谢清儿说。
    但是谢清儿在扫了一钟伯一眼之后,心里便已经将钟伯没说的前因后果给看了个明白。于是对于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懒得去问了。只对钟伯问道:“钟伯你没事吧?”
    “奴婢没事,到是让小姐受惊了,是奴婢该死!”
    “没事就好,上车吧!咱们走!”
    说完谢清儿便欲转身上车,但那个田家的家仆却不干了。冲上前来,说道:“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撞了人,居然还想走?这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还是说你真把这万妖城当成你谢家的了?”
    见这田家家仆冲上前来,谢清儿的脸色突然一冷,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这般说话。你要真想从我这里讨个公道,那也得叫你的主子来。滚!”
    被谢清儿这么一喝,那人只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让发懵的他不由下意识的退了数步。此时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明明已经日薄西山的谢家,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霸气了。
    “钟伯,上车!”
    说完谢清儿便扶着车门准备上车,但这时那田家的家仆也总算反应过来了。明白自己身份卑贱,与她谢清儿有着天差地别。以自己的身份去她面前吆五喝六,就算是谢家已经大不如从前,但他谢家必竟是身为上等妖族的火蝎一族。于是他觉得自己既然对付不你这个主子,难道我不能欺负一下你手下这个老实八交的家奴么?
    于是趁着谢清儿转身之即,他一把抓住了地上钟伯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怒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撞了人还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而这时正欲上车的谢清儿,听到身后的动静脸色一冷,回身曲指一弹。一道精芒便从指尖爆射而出,直取那田家家仆的眉心。
    而那家奴虽然此时看上去好像是在找钟伯的麻烦,但他心里却时刻都在提防着谢清儿。心思自然也就大半都放在谢清儿这个主子的身上。谢清儿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可是当他看到这道爆射而来的精芒时,顿时便将他吓的亡魂大冒,他真的想不到谢清儿居然真的会超自己出手。在他的印象里,谢家在田家前从来都是忍气吞声,何时见过谢家敢这么明目张胆当街斩杀田家人的事情。
    而且这道精芒上的威力让他感到遍生寒,也远不像外界说传言的那样,谢家的谢清儿灵根已废跟本就是个无法修炼的废物。这一切让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死定了。
    但就在他不知所措等死之时,谢清儿的那道精芒却在他的眼前停了下来。这不是谢清儿突然心软想要手下留情,而是她的精芒被人给定在了空中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开设赌局的田小聪的父亲田大州。田大州一直都在这里,只是刚刚他站在最前面,身影被高大的龙驹给挡住了而已。谢清儿也正因为发现了他的存在,便瞬间明白了这场撞人事件的前因后果。只是谢清儿跟本就不屑去理会他,所以刚刚一直都没把他当回事。
    而今他田大州却主动从龙驹前面走了出来,看着被定住的那一道精芒。他的脸上显的十分的得意,眼中对谢清儿同时也充满了轻蔑。因为谢清儿灵根恢复的事情,他早有耳闻。并且他还了解到,谢家如今正倾全族之力助其修炼,誓要将谢清儿以前丢失的岁月都弥补回来似的。但是今日一见,她的灵根恢复了又怎么样,谢家倾全族之力助他修炼又能怎么样。她现在的修为也不过也才灵婴后期而已,与自己这个只靠自己一双手修炼起来的合婴境还差上一截。
    自己虽然不是田家的嫡系,但却也算得上是田家的正牌宗亲之后。在他眼里自己的地位与血统上也不逊色她谢清儿多少,于是他便觉得自己有跟谢清儿叫板资格。
    只见田大州背着手走了出来,朝谢清儿冷笑道:“谢家还真是好大的威风,不过就是近日生意上刚刚有些起色而已,居然就敢将我田家人不放在眼里了。今日我田大州不得不要替你老子谢劲松来教训教训你这个目无尊卑的忤逆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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