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见长的苏起,逐渐往健硕靠拢,他身穿一袭国教学院军事沙场班黑色圆领的学生长袍,左胸间绣有一个红色的“梁”字。
    他闻言摇摇头,继续讨好道:“玉儿姐,这些小事哪用麻烦玉儿姐。”
    两袖红丝再次唰的一涌而出,如吞吐的蛇信,这次红丝席卷,将苏起捆绑起来,头疼不已的苏起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那边情况不容乐观。
    女帝负手绕着沙盘踱步,红丝绑着苏起飘浮在后,这一幕看傻不少人。却只得纷纷装作看不见,谁也不敢这个时候触陛下的霉头,要严格算来,他们都犯了欺君之罪,千岁是罪魁祸首。
    “小起子,你可是认为玉儿姐不如男?”
    苏起赶忙摇头,一指沙盘,只见沙盘之上,血色的十字占据绝对优势,大梁黑色的旗帜相形见绌,“没有的事,是这样的,那边情况有些不妙。在十字军的淫威下,大多人选择加入神教,被强制信仰神庭。那片大陆已有三分之二的地盘落入十字军的掌控,我们的人带领的反抗军,也叫自由联盟。千岁起初想给它定名为‘信你个鬼’,但我们一致认为有些不妥……”
    女帝掩唇笑起来,苏起伸长脖子偷瞄,玉儿姐连皱眉都像天仙似的,更何况是笑,眉目如画。这一幕却被余欢看在眼里,苏起冷不丁的只觉被谁拍了一巴掌,他立即眼观鼻鼻观心,垂眼目不斜视。
    沙盘桌沿还有许多迷你的道具,梁玉踱步一阵,纤指一捻,捻过代表大梁的黑色船只,冷声道:“十字军的补给在哪儿?”
    “玉儿姐,不成的,距离太远,目前的战势还是两月前传来的情报。千岁打算在这里,这里,以及这里,在这些小岛上建立破晓阁。以加快情报传递。”
    梁玉美目里含着好奇之色,若有所思一阵,“破晓阁?可是如同青隼阁一般,养的青隼们?”
    苏起点头,梁玉一敛好看的娥眉,冷眯起眼儿,“那么……青隼儿的战损是不是很高?那些白头的鹰,不比草原鹰弱,又没有朕与皇叔离近了照看……”
    说到这个,苏起微低头,默不作声。这代表默认。
    梁玉乌溜溜的眸中爬上伤感之色,接着一闪而逝,她开始细致研究起偌大的沙盘。皇叔曾说过,与其沉浸在于事无补的悲痛之中,不如想办法让恶棍们更加悲痛。
    她纤指一指那蓝色的沙,这代表海。
    “高句丽的出兵情况?”
    ……
    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摊开在眼前,容嬷嬷嫌弃的皱皱眉头,却仍旧耐着性子仔细参悟起来。最近她呆在她的小屋子里很少出来走动,小屋子边上就是女帝的青鸟居,似有催促她向前的力量。那老不死的梵蒂尼当初与千岁相遇时,竟然敢以陛下的性命要挟千岁,叫她怎能不气不急,可实在是打不过,于事无补的事她得找途径早日突破到那武圣之境,然后将那梵蒂尼囚禁在千岁府地牢里,不给饭吃。饿死那老家伙。
    眼前泛黄的小册子是梵蒂尼突破到武圣境的细碎感悟,是给容嬷嬷的赔偿。当时梵蒂尼也觉得委屈,我不就多看了你几眼,竟然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容嬷嬷瞧一阵闭一阵眼睛,如昏昏欲睡,如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普通老妇人。不一会,她突然睁开眼睛,推门而出,身形鬼魅来到千岁府的一段围墙脚下,阴煞针在手。她凝神静气。
    千岁府占地极大,分东南西三个门,其中东门为千岁府正门,梁九闲来无事喜欢坐在东门的门槛上,要么安静的晒太阳,要么安静的等闺女下朝。
    剩下的南门与西门则是侧门,至于北门,千岁府没有北门,后山与占地极广的土地尽在其中。
    此时一抹黑影掠墙而过,容嬷嬷细细一感应,接着舒缓下眉头,然后又皱起眉头,一阵碎碎念叨,“这都马上要成婚的人,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翻墙,这泼皮王爷,怎么就没个正形……”
    容嬷嬷一挥手绢,示意跟随而来的老嬷嬷们散了,这还没走几步,她脚下突然一顿,回头一个拈花指,指尖一枚阴煞针“嗖”的破空而去。
    紧追梁九不放的樊幕灵面色一变,掌刀一竖,只见掌刀之前的空气如微风过境的湖水般生出涟漪,却是领域!一枚浑身散发着冰寒的黑针近至三寸,而后无力坠落。
    樊幕灵亦被这股阴煞之气震落到墙外,接着自墙内传出一尖酸刻薄之声。
    “还有没有点规矩!千岁府的墙,除了陛下与千岁,你们这些狐媚子,敢翻了试试看!这还没正式过门呢!瞅你们急的!”
    墙外樊幕灵一听,顿时羞愤交加,她恨恨一跺脚,给坚硬的水泥地都踩出个坑,碎石咕噜咕噜滚。她愤意却是向着那梁九而发,“梁九!我等着你八抬大轿娶我过正门,不然我就……我就……”
    这时,不远处行来一“猪八戒”,他有气无力拖着钉耙,徒步奔回来的他累得够呛。燕良辰有想过重新登上天辇来着,谁想回头去寻时那天辇与他师傅一般早溜没个影儿。实是贾铸将其开回姑苏口的大型船坞去检修,一路往返的天辇在西莽大草原那种恶劣的天气下,亦出现多处故障。可不敢大意。
    燕良辰这时不知怎么的,突然毛骨耸立,何谓毛骨,在他看来,汗毛竖起来,也就有了骨。
    当他四处寻找原因时,突然见到不远处,樊师娘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他顿觉不妙,在这些师娘当中,他原先最怕水师娘,那剑指间的剑气,当初可是给他师傅身上戳了好些个洞,是真戳,鲜血淋漓,要怪就怪师傅毁约娶那样多个师娘。
    如今这樊师娘,同样是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燕良辰欲哭无泪,气喘吁吁的他一屁股坐地上,眼见千岁府近在咫尺,可他不得不认命,因为樊师娘眨眼间已行到他跟前。冷哼哼的瞧着他。
    天下第一人的大弟子,岂会是那样好当的。只听樊幕灵一本正经的对燕良辰道:“你师傅当初拿我琉璃宫的弟子当人质,师娘如今拿你当人质,这不过份吧?你师傅若不娶我,那么你只能喂鱼啊,小子。”
    燕良辰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师娘,师傅有好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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