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魏你这是放的什么屁,他连自己工作都没弄明白,还要让他救咱儿子?”
    “你给我闭嘴!凌楠是重症室的医生,就算被开除,那也懂得抢救的方法,情况紧急,不让他救让谁救?你会救吗!”魏振武朝韩美娟发怒道。
    的确,魏振武说的没错,这种时候处理应急情况的最合适人选就是凌楠。
    韩美娟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也不敢再继续接话。
    “有没有醒酒汤?”凌楠对门外的服务员说道。
    “有,有,我这就端来。”服务员回答道。
    凌楠捻起几只银针走到魏子厚身前,从头部开始施针,一直向下顺着胳膊扎到手上的关冲穴。
    随后反复对魏子厚身上几处要穴进行揉按。
    这时,服务员也很快端来了满满一大盆的醒酒汤,凌楠一边给魏子厚按摩,一边向嘴里猛灌醒酒汤。
    不一会儿,只见昏迷的魏子厚突然咳嗽起来,随后“哇”的一口又吐了个满怀。
    凌大川见魏子厚醒来,终于在压抑的氛围中长舒一口气。
    韩美娟抱着魏子厚破涕为笑:“儿子,你终于醒了,都快吓死你妈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阿弥陀佛。”
    魏子厚虽然人醒了,但酒还未醒,仍然一脸的醉鸡样。
    看了看周围的人,突然邪性的笑了起来,笑容诡异,魏振武和韩美娟被魏子厚笑的心里直发毛,眉头又皱了起来。
    “刚才还在痛哭流涕,这怎么又笑起来了?子厚哥哥不会是脑子受伤了吧?”凌莜莜疑问道。
    “嘘~”
    魏子厚向凌莜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对韩美娟说道:“妈,刚才我还没讲完呢,我告诉你这事儿有多刺激,星影集团老板顾长金,呕~
    他女儿顾梦曦,呕~”
    魏子厚擦了擦嘴,往胸前一抹继续说道:“他女儿顾梦曦,拒绝我,没事,当不上星影集团的女婿,我不在乎。
    但是,我要让她知道代价,妈你猜怎么着,我跟顾长金的老婆,顾梦曦她妈好上了!好上了!哈哈哈!
    当不成她老公,我就当她后爸!哈哈哈!”
    看到魏子厚放声大笑,魏振武和韩美娟感到头顶一阵霹雳从天而降,面容都扭曲到了极致。
    此时凌楠真的很想对魏子厚竖起大拇指。
    太优秀!
    太勇敢!
    太不要脸了!
    魏子厚还欲继续说。
    “啪!”
    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抽在魏子厚脸上,魏振武浑身气的瑟瑟发抖。
    “老魏你干什么!”韩美娟捂着儿子被抽的脸,责怪道。
    “我魏振武没有这样的混蛋儿子!今天把我们老魏家的脸都给丢尽了!”魏振武一气之下夺门而出,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美娟尴尬无语,拖着还在傻笑的魏子厚跟着离开了房间。
    凌莜莜:“哥,我先去上课了,别忘了下午来学校门口等我,若雪说晚上要招待我们。”
    凌大川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场宴席,不欢而散。
    雨后的街道,光滑湿漉。
    凌楠漫无目的溜达散心。
    勾兑的白酒果然不能多喝,这会儿酒劲上涌,感到一阵阵的眩晕恶心。
    虽然刚才狠狠打了魏子厚的脸,出了一口恶气。但转念想到上午丢了工作,心情又低落起来。
    不如等明天再去天桥找找驴三爷吧,让他给测测事业和近期运势。
    想到驴三儿,凌楠突然愣了一楞,从兜里摸出那张印有收款码的a4纸,瞧这记性,还没给驴三爷转账付款呢。
    打开微信。
    扫码。
    支付。
    1000元付款成功,对方已收款,收款方:aaa命理测算。
    “叮”
    手机收到交易短信。
    “您尾号4277民生账户于6月7日支出1,000元,余额3,000.37元。【民生银行】”
    我去!什么情况?
    竟然在付款时手抖多打了一个0。
    凌楠恨不得朝自己脸上狠狠打两巴掌,这让本来就不富裕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
    这下好了,100块钱直接错付成了1000,自己也没有驴三儿的联系方式,万一驴三儿换地儿跑了,上哪儿找他退款去?就算找到他,驴三儿不认账自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肠子都要悔青了,天意弄人!
    凌楠把手机放进兜里,仰天长叹了口气。
    “慢走啊,五天后再过来换药。”
    只见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头在店门口对一个中年男子摆摆手。
    老头白发苍苍,面容红润,约莫60多岁。
    凌楠抬头看了一眼店铺招牌,上面写着“葛红钧中医理疗”的字样。
    “是家中医馆,那我是不是也能开一家像这样的中医馆呢?”凌楠有些兴奋。
    但随即想到了银行卡里的余额,还是算了,这点儿钱别说开医馆,可能连开店办手续的钱都不够。
    兜里没钱真是寸步难行。
    伤感之际,只听葛红钧朝自己问道:“小伙子,要看病吗?进来吧。”
    凌楠想着进去看看也不错,万一以后真能开起医馆,就当借鉴经验了。
    于是跟葛红钧进去了,这家中医理疗管规模并不大,30个平方左右,四张输液用的病床,一个办公桌,两个货架。墙上挂有几面锦旗,里面还有一个暗阁,应该是藏药和病人脱裤子打针用的地方。
    “小伙子,怎么,哪里不舒服?”葛红钧询问道。
    凌楠回答说:“没什么,就是中午喝酒喝的恶心难受,想拿点药。”
    葛红钧笑了笑,说道:“年轻人以后还是少喝酒,酒大伤身,就给你拿几瓶葡萄糖吧。”
    说完,葛红钧戴上老花镜准备写药单。
    “大爷,您在这儿行医多少年了?开店赚钱不?”凌楠问道。
    葛红钧一楞,摘下老花镜盯着凌楠:“我在这儿干了20多年了,你问这个干嘛?”
    凌楠:“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聊聊天。”
    葛红钧:“行医几十年,大富大贵谈不上,混个温饱还不成问题,街坊老小都来我这儿看病。
    看见门口这个牌子没?就这个牌子最值钱,老了干不动了就把牌子传下去,回家养老。”
    凌楠犹豫了一会儿,张口问道:“那,葛大爷,我能跟着你干吗?我也稍微懂点儿医术。”
    葛红军:“什么?跟我干?不,我这不缺人,小伙子你要想找工作,出门左转,那儿有个劳动力市场,你去那蹲点每天都能接到活干。”
    “想想也是这结果,等会儿还是拿了药走人吧。”凌楠心里失望道。
    “葛老头!给我过来!”
    门口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凌楠循声望去,只见一胖一瘦两个寸头男人杀气腾腾的闯进来,二人穿着相同,均是上衣黑色t恤,下半身紧身九分牛仔裤。
    瘦子满脸狰狞,一脚踢开屋里的凳子,将胖子推到葛红钧面前,凶神恶煞的骂道:“葛老头,你前天给我兄弟吃了什么药?现在给吃成这个样子了。”
    葛红钧愣了愣神,见那胖子嘴歪眼斜,左手六,右手七,演技夸张拙劣,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前天你的这位兄弟来看病,说浑身不舒服,头疼发热,从我这拿了点儿感冒药就走了,今天这个症状,没个十年脑血栓表现不出来,跟吃我的感冒药有什么关系?”
    葛红钧冷冷回答道。
    瘦子睁大了眼凑上去说:“我说葛老头,我兄弟之前可不这样,分明就是吃你开的药吃的,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可别怪我摘了你的牌子。”
    葛红钧哼了一声:“那你想怎么样?”
    瘦子乐道:“老头识相,这么着吧,今天你拿两万块钱,就当给我兄弟的精神损失费,这事先这么过去。”
    葛红钧:“你这是敲诈勒索,我要是不给呢。”
    瘦子笑道:“不给?那这生意以后你可别想再做了,你去报警我也不怕,我这兄弟可是说犯病就犯病。”
    说完拍了拍胖子,那胖子眼珠咕噜一转,拿起桌上放的杯子给摔了个稀碎,嘴里咿咿啊啊装疯卖傻起来。
    葛红钧怒道:“你们不要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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