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岑第一时间就已经看了过来,看见李时渊的时候,穆岑淡淡的笑了。
    而在穆岑前面把手的侍卫,已经被李时渊点了穴,很快倒了下去,一时半会不会清醒。
    “你怎么来?”穆岑平静的问着。
    “你都进来了,我怎么可能不来?”李时渊已经走到了穆岑的面前。
    穆岑一眼就看出了李时渊的想法,而后淡淡开口:“别动了,皇后为了防我做出什么,那个锁都是特制的,寻常方式打不开,需要费点时间。你专程来见我,不会就想费点时间来撬锁吧,再说,撬锁可是劫狱,这种时候我要真离开了,那就是把罪名给坐牢了。”
    畏罪潜逃。
    这个罪,那就真的把穆岑玩死了。
    穆岑没这么蠢。
    “不走的话,你今晚都活不过。”李时渊说的直接。
    “不走。”穆岑淡淡开口,“我命不该绝,一定会活过今晚的。”
    这话,让李时渊微眯起眼,就这么看着穆岑:“你又做了什么事?”
    穆岑倒是无辜的耸耸肩:“我人都关在天牢内,还能做什么?”
    李时渊没放过穆岑的意思,那眸光就这么直落落的落在穆岑的身上,好似要看穿穆岑的想法。
    “穆岑,这是宫内,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是你要知道,巫蛊之事,根本就没理可说,何况,如果这件事的主谋真的是皇后,你找不到证据的前提下,宫内没任何人可以救的了你,你以为太子会帮你吗?”
    李时渊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晰不过:“所以你留在天牢之内是准备等死吗?”
    “太子会帮。”穆岑淡淡开口。
    这话,让李时渊的眼中蓄满了危险,这危险并不是针对这件事,而是针对穆岑的这句话而来。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太子的感情这么好了?”李时渊冷笑一声,说不出是吃味还是嘲讽。
    穆岑倒是看着李时渊,低低的笑了笑,忽然好听的声音就这么传来,在天牢之中显得格外的清脆无比:“时渊,你是吃醋了吗?”
    李时渊不应声,就只是这么看着穆岑,好似要看穿穆岑的真实想法。
    穆岑倒是没缠着这样的问题。
    毕竟她知道,现在的一分一秒对于自己而言,显得格外的重要,很快,穆岑的口气就变得严肃了起来:“我对于太子,有利用价值,不仅仅是因为现在太子对我的心思未灭,所以这件事,太子自然会帮,但是这件事牵连到皇后,太子怎么帮,我就不知道了。”
    李时渊没说话。
    “皇后表面做的干净,但是蛛丝马迹其实还有的,毕竟涉及的范围太广,只是这些奴才们的话,想撼动皇后就显得难上加难。”穆岑快速的说着,“你可以找到这些奴才,而后和太子联手,自然,这个联手,你们不能碰头,太子不会希望这个人是你,我从来没想过要把磨牵连进来。”
    穆岑的脑子已经越发的清晰:“剩下的事情,太子自然会做。我猜不透我对太子的利用价值,但是我知道,这一点必然存在。不然的,就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太子再喜欢,也不至于和自己的利益犯冲,所以,只要把这些蛛丝马迹的线索丢给太子,太子就会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
    “这件事,也唯有太子处理,才能全身而逃。”穆岑冷静的把话说完。
    李时渊自然明白穆岑话中的意思:“如果太子不帮你的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时渊的口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而穆岑的眸光却显得再淡定不过,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穆岑的脑中,算的清清楚楚,没任何的偏差。
    “如果太子真的不帮,倒打一耙的话,那么我也有办法收拾太子。”穆岑淡淡开口,“我是东宫之人,我若扯上巫蛊之事,太子也很难摘的干净。皇后能想的方式我都能想到,所以,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双刃剑,看怎么处理了。”
    穆岑说的直接,眸光看着李时渊也不曾有任何的偏差。
    “穆岑。”李时渊忽然连名带姓的叫着这人,“你是早就已经算计好了,但是唯独把本王撇清了是吗?”
    “不。”穆岑否认了,“我需要你,但是最大程度上,我会把你撇清。我不想你被牵连进来,若你也被牵连进来,那就真的没人可以帮我了。”
    说着,穆岑的声音顿了顿,忽然就这么笑了:“秋祭马上到了,难道你没任何布局吗?不能因为这件事,把你这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了。”而后,她看着李时渊的眼神却显得再认真不过,“我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如果真有事,我也会熬到你秋祭归来。”
    李时渊没说话,手心的拳头攥了起来。
    “秋祭在即,秋祭之前,就算死囚,也不会问斩,都要等到秋祭之后。这是大周的规矩。而曲华裳想私下对我动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加上我的身份摆在这里,我不会轻易让她得手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穆岑在宽慰李时渊,李时渊就只是这么沉沉的看着穆岑。
    穆岑很淡的笑了,纤细的手忽然就这么伸出了监牢之外,随着走动,脚下的脚链也发出了声响,明明狼狈不堪,却可以走出步步生莲的感觉。
    甚至,就算落魄的在天牢之中,穆岑的发丝也只是微微的有些凌乱,容颜却仍然精致。
    李时渊低头看着穆岑探出来的手:“做什么?”
    “想牵着你的手。”穆岑很安静的开口。
    李时渊没应声,但是迥劲的打手已经很自然的伸了过去,带着薄茧的指腹就这么轻轻摩挲着穆岑的手背,而后把她的小手包裹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穆岑体寒,只要是偏凉的地方,穆岑的手脚就是冰冷的。
    现在的大周是正直酷夏,只有入了夜,才会有微微的凉意,而天牢则完全相反,温度低了很多,就这么点单薄的衣衫,足够把人冻的瑟瑟发抖,更不用说穆岑的手脚,自然也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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