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价交换。
    五:不交换,做人要有诚信。
    这傻妞,信不信老子把你拉黑名单,将来渣你一次,然后提裤子不认人许七安心里吐槽。
    转念一想,金莲道长这个运营商伤势未愈,无法开启私聊功能,现在确实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等将来能私聊了,他再好好和五号这个南疆的傻妞聊聊人生和理想。操作空间还是很大的。
    御书房,小朝会。
    穿道袍的元景帝高坐上首,听着府尹陈汉光的奏报,对于菜市口的人头滚滚,不怒不喜,波澜不惊。
    “兵部尚书和户部都给事中的职位,诸位爱卿有何想法啊。”元景帝貌似随意的提了一嘴。
    当即就有大臣出列,举荐自己的人。元景帝面无表情的看着官员们陈词激烈的争辩,为了空出来的两大实权职位,恨不得把对方狗脑子打出来。
    连魏渊和首辅王贞文两位权柄滔天的大佬也不可避免的下场。
    眼见冲突越来越激烈,脾气暴躁的几个大臣已经撸袖子,元景帝敲了敲桌案,适时制止。
    “尚爱卿,你是吏部尚书,有何建议啊。”
    尚贤跨步而出,趁低头作揖时,余光瞥了眼首辅王文贞,见后者微不可察的摇头,这才道:
    “微臣惶恐,暂无人选,请陛下示下。”
    元景帝满意的颔首:“此事再议。”
    果然众大臣缓缓于心里吐出一口气,彼此恨恨相视。
    这时,魏渊出列,朗声道:“陛下,微臣有奏。”
    待元景帝颔首后,魏渊道:“铜锣许七安在平阳郡主案中立下赫赫功劳,请陛下奖赏。”
    相应的奏折,他已经在昨日递交内廷。
    元景帝显然是知道案情经过的,也知道铜锣许七安在其中立下的功劳,不管是重启平阳郡主案,还是发现恒慧和尚的踪迹,进而寻出平阳郡主尸身,那位铜锣都功不可没。
    但元景帝依旧有些犹豫,他不喜欢那个铜锣,没什么理由,此子给他一种很不协调,很不舒服的感觉。
    打从心底里厌弃。
    当日在皇城见到他,看到他一刀斩裂地面,吓的灵龙不敢靠前半分。那一刻,元景帝心里就不受控制的厌恶他。
    魏渊正要说话,刑部孙尚书突然大声道:“陛下,微臣有禀。”
    他大步出列,作揖,义正言辞说道:“微臣奉命查桑泊案,连日来呕心沥血,一刻不敢怠慢。经微臣查证,大理寺卿常言,与妖族勾结,里应外合,炸毁桑泊。请陛下革了这厮,交由微臣彻查。”
    大理寺卿常言,眯着眼,看了看孙尚书。
    他是齐党的核心成员之一,因为火药的事情,齐党另一位核心成员,工部尚书已经走过一次钢丝。
    工部尚书冷哼一声,走了出来:“陛下,刑部是攀咬污蔑,肆意栽赃常大人。微臣认为礼部尚书同样有嫌疑。”
    礼部尚书当即出列,高呼:“微臣冤枉。”
    魏渊叹息一声,有些失望。果然,听元景帝道:“桑泊案并没有结束,责令铜锣许七安继续办理此案,半月期间已过大半。若是查不出个水落石出,朕依旧斩他。”
    “陛下”魏渊眉头一跳,作揖道:“许七安即使办案失利,但在平阳郡主的案子上仍是有功的。怎可是死刑”
    众臣不由的看向了魏渊,眼神中各有不同情绪,有幸灾乐祸,有诧异,有快意。
    身为首辅王党的孙尚书表面攻讦大理寺卿,暗地里也给了魏渊一发冷箭。只要桑泊案的纠纷继续下去,作为打更人衙门主办官的那位铜锣,就不能置身事外。被重新拖下水。
    同理,大理寺卿也会顶着嫌疑犯的帽子,案子不破,就别想摘掉。平时倒没什么,京察期间,这种大的污点,随便就能放大。
    届时划入八法之内,便能叫他卷铺盖滚人,再不济也要从尚书位置上赶下来。
    不过,同为王党的礼部尚书亦被牵扯,极限一换二,不亏。
    魏渊对一个小铜锣是否过于关切众臣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
    于是,对刑部孙尚书的操作,愈发的认同了。文官虽然斗争厉害,但魏渊作为文官集团的头号敌人,但凡能让魏渊气急败坏的事儿,他们都乐意干。
    “朕乏了,退下吧。”元景帝挥挥手。
    众臣齐齐作揖,有序的退出御书房,大臣们泾渭分明的离开,方甫踏出午门,气氛立刻翻天覆地的变化。
    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了,像是演了一场大戏,终于如释重负的迎来结尾。
    敌对的仍就敌对,只是没有御书房里表现的那么夸张了。
    头发花白,眉目凛然的王首辅,一身绯袍,面带浅笑的迎向魏渊,“魏公似乎对那小铜锣颇为在意啊,巧立大功,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魏渊温和笑道:“可惜不会做人,得罪了不该得罪人。”
    王首辅吃了一惊,“魏公何出此言啊,吾等为社稷纳人才,理当呵护,岂可让他中途夭折。魏公若是护不住,就让本官来代劳吧。”
    魏渊深深看了他一眼,表情依旧温和,喜怒不形于色:“不劳烦首辅大人。”
    魏渊乘马车返回衙门,传令吏员:“让许七安来见我。”
    彼时的许七安正在演武场,与朱广孝和宋廷风交手,磨炼刀法。
    “老宋,你近日没去教坊司气息比往日悠长了许多。”许七安边招架两位同僚的混合双打,边打趣。
    “他的月俸基本都喂给了教坊司里的女人,不知节制。”朱广孝沉声道:“宁宴,今日的他就是未来的你,要引以为戒。”
    三个年轻男人里,埋头苦干的朱广孝是最节制的,倒不是禁欲,而是想攒钱娶媳妇。
    许七安和宋廷风最爱申公豹,前者热衷于白嫖,后者是放浪形骸。
    炼精境后,武夫不需要禁欲,但终归还是得节制,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百战之身亏于女穴。
    这时,一位黑衣吏员匆忙奔来,在演武场边缘顿住,扬声道:“许大人,魏公传唤。”
    第156章 女战神
    浩气楼,七层。
    茶室内,除魏渊外再无他人,身姿笔挺的许七安踏入稳重的步子进来,抱拳道:
    “魏公。”
    魏渊正好倒了一杯茶,放在对面,抬手示意:“坐。”
    许七安拘谨的坐下,象征性的喝了一口,便凝眸看着魏渊,他有预感,魏渊找他,说的是平阳郡主案。
    “平阳郡主案结束了,桑泊案还得继续,陛下把我的提议否了。”魏渊喝着茶,语气不疾不徐,像是随意聊天一般,将御书房发生的事告诉许七安。
    许七安阴沉着脸:“刑部孙尚书与户部侍郎周显平有旧,自一开始便厌憎我”
    魏渊大手一挥,不悦的打断他:“这些都是小事”
    他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陛下不喜欢你,这才是大事。”
    许七安脸色顿时阴沉。
    真巧,我也不喜欢他,当初祭祖时看到身穿道袍的元景帝,心里就有淡淡的嫌恶。
    当时觉得是因为对方代表着封建皇权,后来经历灵龙事件,近距离有过接触后,他发现自己对元景帝的厌恶很纯粹,没有其他理由,就是发自内心的讨厌。
    可能是我和老皇帝八字相冲吧我是申猴他是未羊许七安脸上做出苦笑:
    “卑职不知哪里讨陛下厌弃了。”
    “可能是没有眼缘吧。”魏渊揉了揉眉心,道:“你且安心等着,也不必去查了,时至今日,任何蛛丝马迹都已经抹去。你查不出什么来的。待时限一过,陛下非要斩你的话,我会安排死囚代替你。
    “呵,放心,没人会特意关注你一个小小铜锣的身份。”
    然后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你见不得光的手下。许七安道:“如果能抓到周赤雄呢”
    魏渊笑了:“此事可平。”
    他复而摇头失笑。
    离开浩气楼,许七安返回春风堂,将此事告之宋廷风和朱广孝,以及李玉春。
    宋廷风和朱广孝表情猛的僵硬,前者用力一拍桌子,骂了句脏话,在堂内急躁的团团乱转,后者愈发苦大仇深,眉头紧锁。
    李玉春沉吟着说:“平阳郡主案浪费了太多时间,你很难再查清桑泊案了,司天监的望气术无法指控四品以上的官员。除非你能请动监正。”
    找监正且不说监正愿不愿意帮忙,就算愿意,元景帝肯信吗许七安心说,我才不去找那个糟老头子呢。
    观星楼。
    “采薇姐姐,我有事要见监正,你有什么办法带我上八卦台吗”许七安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笑容像极了上辈子的舔狗。
    褚采薇半点都不客气的吃着许七安上供的美食,嘴上却说:“不行的哦,师父在闭关,已经禁了八卦台的通道,谁都上不去。”
    像极了消费备胎的女神。
    “没有办法吗”
    “没办法。”
    “咱师父什么时候出关”
    褚采薇看了他一眼,心说什么叫咱师父
    她说:“长则数月,短则半月,估摸着是在八卦台推演星象。”
    许七安一口老血,这就是报应,成天白嫖,终于有朝一日也让别人白嫖了一次。
    不行,不能这么亏他把二两银子买的吃食全部放在桌案,道:“家里妹子来了葵水,腹痛难忍,何解”
    褚采薇一听,扭着小腰,噔噔噔跑开,片刻后取了一枚瓷瓶回来,“痛的时候吃一粒,立竿见影。”
    这姑娘虽然贪吃,倒是大方的很,丹药不管贵或不贵,都很舍得送人。
    云州。
    苍茫的山脉中,一座规模不小的寨子依山而建,连绵的灯火点缀在漆黑的夜里。
    寨子易守难攻,占据地利,最初建寨时,官府还会派兵围剿,几次失利后,就睁只眼闭只眼。
    云州匪患严重,打家劫舍的流寇、山匪数不胜数。百姓困苦已久,官府也头疼了数十年。
    数十年都过来了,慢慢也就习惯了。混乱地区有混乱地区的活法。
    刚入夜,山风就猛刮不止,俄顷,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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