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里面的二五仔,肯定和北方蛮族有勾结,因为他们中有一个纽带:神秘术士。
    “日狗,术士都特么是老银币,监正在暗中谋划,那位神秘术士也在暗中谋划,一个比一个阴险。等等,监正八成是知道这位术士存在的”
    许七安神色略有呆滞的张开嘴巴,脑海里一个念头霍然浮现:监正在和这位神秘术士博弈
    所有人都是他俩的棋子,包括我,也包括神殊
    许七安缓缓吐息,决定先不管监正和神秘术士的事,那是将来要应对的,却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左右。
    棋子有棋子的好处,可以通过棋手的馈赠成长,等将来他有了足够的实力,就把这盘棋给掀了。
    但在此之前,他得韬光养晦,从其他渠道或许养分,必定只吸收棋手的馈赠,肯定无法发展壮大到可以掀棋盘。
    他转而问起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血屠三千里,是不是你们蛮族干的”
    第353章 撸手串
    “血屠三千里”
    扎尔木哈表情依旧呆滞,没什么感情的语气回复:“什么血屠三千里”
    是我问话的方式不对许七安皱了皱眉,沉声道:“屠戮大奉边境三千里,是不是你们蛮族干的。”
    扎尔木哈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喃喃道:“不知道。”
    许七安呼吸一下粗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又问了天狼同样的问题,得出答案一致,这位金木部首领不知道此事。
    他没有放弃,接着问了汤山君:“屠戮大奉边境三千里,是不是你们北方妖族干的。”
    汤山君表情茫然,回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许七安的呼吸再次变的粗重,他的瞳孔略有涣散,呆坐了几秒,沉声道:“褚相龙,你可知道血屠三千里”
    褚相龙神色木讷,闻言,下意识的回答:“魏渊试图构陷淮王,用一具尸体和魂魄栽赃陷害,而后派遣银锣许七安赴边境,企图捏造罪名,诬陷淮王。”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许七安在心里做了否认三连。
    这是褚相龙的想法他认为所谓的血屠三千里是魏公和朝堂诸公的谋划,针对的镇北王。
    于是将计就计,利用使团来护送王妃。
    这么说来,元景帝打的也是这个主意,顺水推舟如此看来,元景帝和镇北王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北方蛮族和妖族不知道血屠三千里,而镇北王的副将褚相龙却认为这是魏公和朝堂诸公的陷害,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血屠三千里这件事。
    那,到底谁才是狼人
    嘶案件突然扑朔迷离起来。许七安不知为何,竟松了口气,转而问道:
    “你打算回了北方,怎么对付我。”
    对于这个问题,褚相龙直白的回答:“监视,或软禁,等过段时间,把你们赶回京城。”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方式。许七安又问:“你觉得镇北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褚相龙没有犹豫,“霸道、强势,对弟兄们非常好,是值得效忠的主上。”
    想了想,许七安问了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你觉得镇北王会造反吗。”
    “不会”褚相龙的回答言简意赅。
    “为什么”许七安想听听这位副将的看法。
    “淮王是天生的统帅,他喜欢沙场征战,不喜欢朝堂。淮王是个武痴,除了沙场,他心里只有修行。”褚相龙说道。
    唔,也是,皇位虽然诱人,但未必人人都想坐那个位置。如果淮王真是一个武痴,那么皇位于他而言,就是束缚。
    许七安勉强接受这个说法,也没全信,还得自己接触了镇北王再做定论。
    他没有继续问话,微微垂首,开启新一轮的头脑风暴:
    “两件事我还没想通,第一,王妃这么香的话,元景帝当初为何赠给镇北王,而不是自己留着第二,虽然元景帝和淮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以这位老皇帝多疑的性格,不可能毫无保留的信任镇北王啊。
    “事关皇权,别说兄弟,父子都不可信。但老皇帝似乎在镇北王晋升二品这件事上,鼎力支持甚至,当初送王妃给镇北王,就是为了今日。”
    对于第一个问题,许七安的猜测是,王妃的灵蕴只对武夫有效,元景帝修的是道门体系。
    在这个体系分明的世界,不同体系,天差地别。有些东西,对某个体系来说是大补药,可对其他体系而言,可能一无是处,甚至是剧毒。
    当然,这个猜测还有待确认。
    至于第二个问题,许七安就没有头绪了。
    褚相龙的问题结束,他把目光投向剩余两道魂魄,一个是横死的假王妃,一个是白衣术士。
    那位白衣术士看起来,比其他人要更呆滞更木讷,嘴里一直碎碎念着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许七安试探道。
    “徐盛祖”白衣术士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抽空回答了他的问题。
    原来你就是徐盛祖,我特么还以为是幕后boss的名字许七安心里涌起失望。
    这家伙用望气术窥探神殊和尚,神智崩溃,这说明他品级不高,从而能轻易推断,他背后还有组织或高人。
    “你背靠什么组织”
    “”
    “你在为谁效力”
    “”
    “你叫什么名字。”
    “徐盛祖”
    这,这完全无法沟通啊,除了会念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问题无法回答,这不就是三岁小娃吗许七安嘴角抽搐。
    “我记得地书碎片里还有一个香囊,是李妙真的”许七安取出地书碎片,敲了敲镜子背面,果然跌出一个香囊。
    这只香囊里养着那只念叨“血屠三千里”的残魂。
    当初魏渊取走香囊,在朝堂上举报镇北王,事后香囊退回给许七安,他就一直留着,忘记还给天宗圣女。
    这种香囊是李妙真自己炼制的小法器,有养魂、困魂的效果,除非是那种被人祭炼过的老鬼,否则,像这类刚死亡的新鬼,是无法突破香囊束缚的。
    “这个术士以后有大用,虽然他能了智障。嗯,先收着,到时候交给李妙真来养,堂堂天宗圣女,肯定有手段和办法让这具鬼魂恢复理智。
    “嘛,这就是人脉广的好处啊,不,这是一个成功的海王才能享受到的福利这只香囊能收容鬼魂,嗯,就叫它阴囊吧。”
    许七安把术士和其他人的魂魄一起收进香囊,再把他们的尸体收进地书碎片,简单的处理一下现场。
    好在这里没有发生太过激烈的战斗,神殊和尚强力碾压,干脆利索,因此只要处理掉尸体就可以。
    最后,许七安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婢女而烦恼。
    “还是杀了吧成大事者不惜小节,她们虽然不知道后续发生什么,但知道是我拦截了北方高手们。
    “可她们一没伤天害理,二没对我不利,都是无辜的生命”
    许七安权衡许久,最后选择放过这些婢女,这一方面是他无法略过自己的良心,做残杀无辜的暴行。
    另一方面是,杀人灭口的动机不足。
    除非他打算把王妃一直藏着,藏的死死的,永远不让她见光。或者他监守自盗,攫取王妃的灵蕴。
    那么杀人灭口是必须的,否则就是对自己,对家人的安危不负责。
    但在许七安的后续计划里,王妃还有另外的用途,非常重要的用途。所以不会把她一直藏着。
    这样一来,杀人灭口的动机就不存在。
    “虽然我不会杀你们灭口,但你们过早的脱困,会影响我后续计划,所以自生自灭吧。”
    夜里的风有些微凉,老阿姨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舒坦,疲惫尽去。
    她好几天没睡好,身体积压了许多疲惫,正需要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里最先出现的是一颗巨大的榕树,树叶在夜风里“沙沙”作响。
    而她躺在树底下,躺在草甸上,身上盖着一件袍子,耳边是篝火“噼啪”的声音,火焰带来适合的温度。
    她目光呆滞片刻,瞳孔倏然恢复焦距,然后,这个养尊处优的女人,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以她的体质来说,这属于潜能爆发。
    她最先做的是检查自己的身体,见衣裙穿的整齐,心里顿时松口气,接着才惊恐的左顾右盼。
    然后,看见了坐在篝火边的少年郎,火光映着他的脸,温润如玉。
    “醒了”
    手里烤着一只兔兔的许七安,没有抬头,淡淡道:“水囊就在你身边,渴了自己喝,再过一刻钟,就可以吃兔肉了。”
    昏迷前的回忆复苏,快速闪过,老阿姨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许七安:“是你救了我”
    “是”
    许七安刚想人前显圣一下,便见老阿姨摇摇头,警惕的盯着他:
    “不可能,许七安没这份实力,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伪装成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一手护住沉甸甸的胸,一手在身边胡乱抓着,试图找点武器,来获得安全感。最后抓了个水囊,严阵以待。
    “许七安”要敢靠近,她就把对方脑袋打开花。
    合理的怀疑,脑子不算太笨许七安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南城擂台边的酒楼,我捡了你的银子,你气势汹汹的管我要。后来还被我用钱袋砸了脚丫子。
    “第二次见面还是在南城擂台边,我不顾危险护你,你还打我。”
    一声闷响,水囊掉在地上,老阿姨怔怔的看着他,半晌,轻声呢喃:“真的是你呀。”
    许七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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