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与白说一样,哼!”皇上不耐地摆手,“你退下吧,去给朕重新沏壶茶来,顺便叫外面的两个进来。”
    “是,老奴领命。”李公公擦一把汗,急急退下。到了殿外,李公公再对恭候殿外多时的宁逸泽和刑部尚书行礼,笑道:“皇上让二位进去了!”
    宁逸泽颔首,“多谢公公了。”
    “不敢。”
    二人入了殿内,对殿上的皇帝问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已晒二人在殿外顶着烈日许久了,眼下也不再刁难,“起来吧,何事要奏?”
    第10章 1.10公子篇——瘸腿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已晒二人在殿外顶着烈日许久了,眼下也不再刁难,“起来吧,何事要奏?”
    宁逸泽沉吟,如今并非朝上,他改口称,“父皇对‘弃车保帅’的典故如何看?”
    宁皇诧异,稍稍思索道:“无能之辈的黔驴技穷罢了,运气好了叫他躲了去,但也必定失去人心,运气差得翻车也不远。”
    “儿臣斗胆附和。”宁逸泽拱手,目光清亮,稍许直视宝座上的帝王,“儿臣此行,一来为自身辩护,二来奉上一番真假难测的情报。”
    皇上没有接话,打量一身正气从容不迫的三皇子,他的儿子,和一旁尽量缩小存在感的尚书,半晌才缓缓接话,“看来,你又和蛮国叛逆一事掺合到一起去了。”
    “无凭无据下,儿臣不能辩驳蓄意的脏.水。”
    “哼,刘卿,你来说说三皇子口中的脏.水来源。”
    刑部尚书不敢放松,超常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此前和宁逸泽说过的话相关案情全部告知皇上,又添加了许多旁知细节。
    皇上听后若有所思,目光在殿上的二位来回打量,直把刑部尚书看得要羞于地底去才高声道:“来人,将这意图不轨的二人收押在旁,听候发落!”
    殿外的护卫们不明所以,却要依法办事,对二位大人道上一句“失敬”,便把人捆.绑.住丢在地上。
    宁逸泽很配合,丝毫不去辩解,半趴在地板上也显得从容不迫。对比他突遭横祸遇事后的淡定,刑部尚书吓尿了,差点鼻涕一把泪一把,心中把曲河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三皇子哪是什么正经人啊,都跑到大殿上明目张胆告诉他老.子他手上有拥护的官员啊,这也就罢了,行为处事完全是在挑衅帝王的尊严。今日他刘家算是压错了宝搭上半条命,如果能活着回去,他一定不跟着这些皇子们瞎搞事情!
    皇上嫌弃地看一眼手脚哆嗦还尽量装镇定的刑部尚书,又发号第二道命令,“传太子,宣他立马入宫觐见。”
    宁逸泽眼角微眯,好戏开始了!
    一个帝王,分析判断臣子想让他看到和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这份心思不可或缺。
    一刻钟后
    太子宁逸雷入宫
    他在宫中布置了眼线,所以在过来前便知晓一二殿上发生的事,但为了不引起怀疑,宁逸雷一见地上被.捆.得两个人就是一脸惊讶,“儿臣叩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你可知罪?”
    一上来就被问罪,宁逸雷心头一抖,也随之一喜,装作疑惑道:“还请父皇明示。”
    皇上冷笑,斥责道:“朕知你顾念手足亲情,戳.破宁逸泽和蛮国的通敌叛国之罪也不上报,可你别忘了除了兄长的身份,你还是一位太子,吾大宁国未来的储君!”
    一番话言词激烈,俨然是在痛惜被权利野心烧坏脑子的儿子,也生气知道真相的另一位儿子不如实上报还敢打掩护。
    皇上并不清楚宁逸雷在此次事件中扮演的具体角色,他不会一味听信任何一人,不过对宁逸泽的话信了五分,继而表现出受蛮国使者挑拨后的愤怒,一腔怒火冲漩涡的中心宁逸泽烧。
    此举在试探,一个等待宁逸雷的深坑。皇上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任何一个人都会根据他痛惜宁逸泽的表现去选择,到底是替人辩驳袒护,或是落井下石,皇上能从中看出问题所在。
    “父皇…”宁逸雷扣头,舔.了.舔.唇,手掌难掩激动地在地板上握拳。虽然事件的发展和变化超出了他的控制,但衍变至最后又朝着预定的路线延伸了,在和蛮国使者无法互相通气的情况,宁逸雷心念急转,对宁逸泽置于死地的把握只有五成,他踌躇是否要明着蹚浑水。
    宁逸泽干咳两声,坦坦荡荡道:“父皇,儿臣以为那使者狡猾奸诈,话不可听信!”
    宁皇目光一厉,“这里何时由得你说话?”
    宁逸雷本就摇摆不定,二人的对话又对他产生了干扰,几乎是脱口而出,“三弟,为兄知道你腿疾后.性.情大变,为兄也很痛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做出背叛朝廷的事,蛮国野心勃勃,一直想要取而代之,他们又怎会真心与你合作?休要利益熏心,被权力迷眼啊!”
    “是啊,难为皇兄前些时日曾为我打掩护了,父皇若不明事理,恐怕要连你一并怀疑了。”宁逸泽叹息,此言一出,却是改口刚刚对皇上的自证蛮国人胡言乱语的话。
    转变之快,自相矛盾
    不过任谁都听得出来宁逸泽话中是对宁逸雷满满地嘲讽。
    “世人善于揣测,却不知没有根据的话只会进一步误导自己。”
    宁逸泽复又转了口气,语态温和道:“病疾在身不在心,失去行走能力固然叫人惋惜,但这不足以让我从此一蹶不振,忆苦思甜,我能做得事情还有很多。何况身在皇家,这辈子足够我衣食无忧,也无需处心积虑去做什么费力不讨好的事,皇兄不要再多心了!”
    宁逸雷脸色微变,却不改手足亲情的作态,一副完全处于宁逸泽的立场在考虑,“你能如此看开,为兄甚慰,只希望你不要为了撇清关系才如此去说,为兄愿你本质就是这般。”
    二人的争锋相对,明褒暗贬,皇上听得眉头紧锁。
    如果宁逸泽所言不假,那宁逸雷就是在趁势打压,睚眦必报的心性,委实担不了大任。
    若宁逸泽所言有假,宁逸雷更没道理知情不报。
    在权力和野心面前,皇上可不信任什么所谓的手足之情,宁逸泽的一双残腿是权力争夺下的最好证明。
    思来想去,皇上觉得宁逸雷的谎言恐怕不光是为了顺水推舟,若深究,牵连出的东西就不是他想见到的了。
    皇上深吸口气,有点肝疼,重新坐回椅子上,他道:“朕忧蛮国使者奸诈,意在挑拨,三皇子宁逸泽临危不惧,深得朕心。太子耳根子过软,随机应变能力太差,因为朕随便几句话就定罪于皇弟,难当大任,朕念你无功亦无大过,故罚你回太子府禁足三个月面壁思过,你可有异议?”
    宁逸雷不可置信,皇上竟然会和他们开这种玩笑去试探?那是不是说皇上已经对他不信任了?他不敢去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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