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假设张一鸣跟他的妻子是5.12碎尸案的嫌犯,但他们都死了,嘴巴永远闭上了,就算翘开了,也出不来什么东西。
    高燃又去抓头发。
    封北看得眼皮直跳,“不听话,抓吧抓吧,可劲的抓吧,抓秃头了,有你哭的时候。”
    高燃,“……”
    封北刚到局里,赵四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封队,张一鸣的老家在张家庄,85年搬到保宜县,88年就走了,他的妻子一家在79年过来,也是88年走的,俩人在市里发展的感情。”
    赵四海说,“以前有很多人从乡下来县城务工,多数都是今天来,明天走,少数会多待,却没有定数,所以也不会有什么登记,查起来很费劲。”
    “说重点。”
    “重点就是张一鸣的档案有改动过,他是一个公司老总,各方面都要打交道,跟政府不会没有联系,想做这个事并不难。”
    “所以?”
    “所以查不出来。”赵四海说,“他的妻子也是一样。”
    “哪一年的有改动过?”
    “88年,我这边叫派出所的兄弟走访走访,有新发现再汇报给你。”
    封北问道,“王奇的行踪锁定了吗?”
    赵四海说还没,“我看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封北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赶紧的,手上的案子有好几个,这边得尽快破案,不能往后拖 。”
    赵四海说,“知道知道,那我就去忙了,回见。”
    封北挂掉电话皱眉沉思,88年,就是碎尸案发生的那一年,哪儿有那么巧的事,这里面有名堂。
    5.12碎尸案的案宗上面已经盖了一层灰,杨志又是吹又是擦,案宗才稍微干净些。
    “头儿,你过来不是来抓捕王奇的吗?”
    封北翻着案宗。
    杨志自顾自的说,“今早王奇那个案子的受害者家属死在老城区,郑局知道了,让我交代下去,整个队里的成员都会全力配合,可是头儿,这跟5.12有什么关系?”
    封北一页页翻看,“有没有关系,现在还不能确定,要线索。”
    杨志听的一头雾水,“5.12要是有线索,哪怕就一条,也不至于悬了快二十年。”
    封北把当时拍的那些照片倒出来,一张一张的看,有尸块跟装尸袋的特写,街道,地面等环境记录。
    “高燃人呢?”
    杨志说不知道,“刚才还在门外呢,现在……”
    他接了个电话,脸色一变,沉声说,“头儿,有人报案,说在运河西边发现一具男尸,根据现场民警的描述,死者就是王奇。”
    王奇的身上有多处刀伤,致命伤在胸口,他跟张一鸣无关,也有关。
    凶手是那几个拿钱办事,轮奸张一鸣妻子的人,王奇所谓的兄弟。
    事发之后,王奇在内的一伙人揣着钱逃命,想等风声过去再出来潇洒,这事儿也不是头一回干,避避风头就行。
    却不料没两天,一伙人就听到道上有风声,说王奇要自首,将他们卖给警方。
    几人都是些混混,没什么文化,一下子慌了神,管不了那么多,他们为了以防万一,没跟王奇对峙,直接就下了毒手。
    那通电话最终被查出来是来自A市,就在张一鸣的小三家附近。
    张一鸣借刀杀人,一石三鸟,利用小三的妒恨来摆脱妻子,用几条鲜活的生命来迎接他快要出世的孩子。
    可惜他还是没有那个福气见到孩子一面。
    张一鸣妻子的案子牵扯出来两条人命,一个是王奇,一个是他自己,他是谁杀的,为什么来县城?
    如果要见的不是王奇,那会是谁?凶手?
    以张一鸣的心机,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不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所行动。
    张一鸣妻子跟王奇的案子都了结了,张一鸣的还没有,却无从查起,他被害当晚的车停在现场外150米左右,周围没有勘察出线索。
    张一鸣的案子归县城公安局管,赵四海带人回了A市,封北还在县里,5.12是他接手的众多案子里面,唯一至今没有破的,在他心里留了个疙瘩。
    两天,封北给自己两天时间,如果依旧没有进展,他就丢下案宗回去。
    封北在街边找到高燃,“你蹲这儿干嘛?”
    高燃看着鱼缸里的小金鱼,撇撇嘴说,“我想买鱼。”
    封北愣了半响,“买,回去买。”
    高燃站起来,“什么时候回去啊?”
    封北给他拽拽身上的外套,“怎么?有心事?”
    高燃呼吸着混杂汽车尾气的冷空气,“不安啊,跟你说过的,我心里不安,不想待在这里,想回家。”
    封北说,“要不给你家里打个电话?”
    “不打,”高燃说,“腊月二十六我爸生日,我请假回去一趟,你跟我一块儿去,好好表现。”
    封北算算日子,还有一个礼拜多两天,有时间准备。
    回了旅馆,封北点根烟,研究5.12的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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