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走时,姜燃不放心,一直将他送到教导师傅他家门口,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走在路上,一路岁月静好的模样,姜燃侧过脸看他眉眼间全是安逸舒适与灵动,与空间视频中那悲苦又倔强的男子截然不同。
    那男子一身凄苦,偏偏又倔强的很,富户家的女君一个眼神都让他厌恶的想吐,哪里有如今她怎么逗弄都不反感的模样。
    当两人心在一处,亲密的互动不过是感情的调味剂,是打情骂俏,但视频中却是无耻的侵犯。
    姜燃一想到视频中他的模样,心里就想被人用刀尖刺穿,汩汩的冒着血,一抽一抽的疼。
    苏年敏感的察觉到身旁的人情绪不太对,不知道想什么有些出神,“姜姐姐,你怎么啦?”
    姜燃回过神:“没事,可能…今天有些累了。”
    苏年担忧道:“那你晚上好好休息,早点睡,府里的东西不用担心,我都帮你处理。”
    姜燃笑笑,不过因之前沉浸在悲伤的思绪中,笑容有些淡,连说出的话都没有之前有活力。
    “小年年真是贤内助呢,有你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这么好的男孩怎么有人忍心那么对待呢?
    为什么有人的心思就可以那般恶劣,从虐猫虐狗虐小孩到恶心的甚至报复社会直接杀陌生人,搞不懂这些恶毒人的脑回路。
    还有些人自认为自己不够坏的,比如上一世的原身,她卖了男主根本没有丁点心理负担,甚至认为把他卖到大户人家算是不错了,没直接卖到楼子里,千人枕万人尝已经是仁慈,他应该感谢她才对。
    毕竟卖的是大户人家嘛,说不定得宠上位一生荣华富贵呢!
    姜燃真恨不得弄死这些人渣,原本她以为很多事情是偶然,但余利下乡抢了苏年的事情,让她不得不认为这件事绝对蹊跷,不过没关系,他们都会付出代价的,没有一个可以幸免。
    没有人可以在她眼前再次伤害他。
    苏年见她还是想事情出神,不由得更担心了,甚至生出了要跟她回去的念头,想要一分一秒都不与她分开,好好照顾她,抚平她皱起来的眉眼,让她永远开怀。
    他其实从来没说过,他也很期待婚期快一点到来的,天天这么相处真的很难抵抗她的施为……
    时间兜兜转转很快到了下个月,现在的苏年已经被带到村长家了,婚期将至她已经不能随便见到他了,这天姜燃特意去了趟银楼,把之前定制的发冠取了出来,做工很精致,看上去非常秀丽贵气,苏年戴上去一定非常耀眼。
    她满意的取走首饰,即便见不到苏年,但是府内的长亭被她派去伺候他了,她把东西交给长亭带给他就行了。
    也不知道苏年收到的时候,会不会特别开心,可惜看不到他开心的样子。
    小软包子开心的时候,是不是圆鼓鼓的超可爱呢?
    苏年收到的时候岂止是开心,简直被惊到了,这般贵重的东西,也不知道姜姐姐废了多少功夫才能得来,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崭新的发冠,那细腻的纹路,雕刻的花纹,细细密密得与心底的感动相连,心疼得他眼泪差一点掉了出来。
    长亭道:“郎君真是得小姐喜欢,这发冠一看就是费心思打造的,太贵气逼人了,不过这样精致的东西才能配得上郎君呢!”
    苏年的眼睛没从发冠上移开,爱惜的抚摸上面的花纹,嗔道:“就你嘴甜!”
    婚期越来越近,他也几日没看到她了,心口想的紧。
    前些日子里他们两人置办新宅的点点滴滴,感受到她准备聘礼用心,以及他还没有嫁过去,她已经考虑到他到来后都要准备什么东西,方方面面全是珍惜之情,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看得出这人是把他放在心尖上疼了。
    连府里的下人们,最怕得罪的也是他,他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她的逆鳞,一碰就炸。
    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像做梦一样,他竟然也能这般好运,嫁得这样的如意妻主。
    第33章
    婚宴如期举行,姜燃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喜庆的婚车,大红绸缎将婚车装扮的隆重又精致,待她去村长家接亲的时候。长长的车队引得全村人注目,甚至隔壁村子都有人来看热闹。
    人群时不时的发出惊叹,村子里难得这样热闹的婚事,甚至结婚接亲用小毛驴的多,这种马匹多贵啊,根本舍不得花钱租用的。
    隔壁村民:“我看他们往你们村长家里走,是村长家的小郎出嫁吗?整的很气派啊!”
    “哪呢!不是村长家的小郎,是几年前搬到我们村里的,也不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的,搬来时只要一个老仆带着两个小孩。”
    隔壁村民八卦道:“哦?有仆从?那想必之前也是大富大贵之家吧!”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小郎长得俊俏,估摸人家是看上了他的脸。”
    隔壁村民:“原来这样啊,这世上女君都是爱颜色,爱俏哥儿,等腻了就该换人了。不过看这样子像是娶夫不是纳小郎,能有这么一场盛大的仪式,也算是有个念想了,好多俊俏的小郎都被富贵人家娶走当小夫,一顶小轿子就完事了。”
    “说的也是,好歹是娶夫,没什么大错处,一辈子是稳了。”
    除了八卦没什么恶意的交流还有些小哥私下里酸言酸语。
    “那女君模样那般好,家里又有钱,怎么可能看上苏年啊,定是苏年没脸没皮勾引人家。”
    “可不是嘛!你看那苏年平日里装的多纯,实际上指不定怎么风骚呢,那女君定是被他蒙蔽了,你且看着过不了多久,等他露馅了,就该被休回来了。”
    “对对对,别看他现在风光,到时候指不定多么灰头土脸呢!”
    私下里贬低着但还是忍不住嫉妒,眼睛红的都快滴血了,啊啊啊啊为什么他这么风光这么好命啊,以前他就是村子里长得最好看的,但他家人丁不旺,势单力薄谁都能欺负一下,勉强让他们心里舒服些,但村里的女君全都暗地里偷偷瞄着人家,偏偏他们在意的女君苏年却不怎么搭理,整天摆着个清高样!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喜欢的人全是他看不上的吗,真是气死人了。
    苏年不知道这些小哥竟然能忌妒成这样样子,他平日里恪守本分不乱跟女君搭话,竟然被他们想象成了清高,简直不可理喻!
    可他们再嫉妒也是没用,以后长久的日子里他越过越好,妻夫恩爱,锦衣玉食,子孙绕膝,他们想要看到他灰头土脸的落魄样子,一辈子也看不到。
    只能在无数辗转反侧的日子里,过着自己心酸的生活。
    古时候的婚姻繁琐,苏年身穿精致的大红喜服,头上戴着红玛瑙点缀的纯金发冠,整个人如那十五月亮,暧/昧又温润。
    婚礼在姜燃的新宅举行,宾客也在新宅宴请,因他们双方人丁单薄,所以宴请的人不多,至于村民也只是挑选着宴请的。
    礼成之后姜燃借着酒意慢悠悠的来到新房,新房内被布置的红绸悬挂,粗粗的喜烛发着晕黄色暧/昧的光,红黄相互映衬下端坐在喜床上的人,仿若泛着圣洁偏又诱人的光芒。
    以往姜燃急的想要欺负他,如今真到手了,她反倒不急了,她站在门口关上了房门,见床上那人乖乖的坐着,明显听到门声紧张了,以往还敢跟她叭叭的小嘴,今天像离水的蚌壳一样,闭得紧紧的。
    她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也没急着走向他,结果那人绞着腿上的衣袍不安的往她这边看,不用想姜燃都知道那是多么幽怨的眼神。
    她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前调戏道:“往日里叽叽喳喳的小嘴,今天怎么跟蚌壳似的了,难不成里面生了珍珠怕被人偷走么?”
    苏年羞涩得都不去理会她说的话了,只紧张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脑像被放空了似的,做什么都反应慢半拍,直到那人将手搭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撩动,才情不自禁的低呼道:“姜姐姐……”
    姜燃:“怎么成婚了,还叫姜姐姐,妻主两个字被你吞下去了,这可不行我来找找。”
    苏年脑袋发昏,刚刚她说什么,找什么?直到嘴巴被人用舌尖撬起他才呜咽一声,这…这就开始了吗?
    “唔……”
    以往不让人乱碰的小手这时候倒是老老实实的抓着衣襟,也不反抗了,姜燃吻了他一会儿放开他戏弄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往日里跟个野马似的,碰都不让碰呢!”
    苏年低声反驳:“才没有,你之前明明抱过我了——”
    姜燃:“那算什么抱,虚虚的搭在你身上,动都不敢乱动。”
    苏年:“你又耍赖…明明动了,还偷亲我——”
    姜燃:“啧,小嘴又能说了是吧?”
    她戏谑的眼神逐渐变得zhi热,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将他推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小年年,把喜服褪下吧,来,妻主看着你脱。”
    苏年将手搭衣带上十分难为情,“我…先帮你宽衣——”
    姜燃:“我不急,我想看小年年自己宽衣解带是什么风姿。”
    苏年:“可…你看着我,我…进行不下去啊——”
    姜燃挑眉:“难不成想要让我给你宽衣?小年年,你若不快些宽衣,这洞房花烛夜可就被你耽误了。”
    苏年几乎是闭着眼,连一条缝都羞涩不敢睁开,往日里还算灵巧的手颤颤巍巍的抖个不停,明明是自己的衣带,却仿佛带着电光火花似的,刺手得很。
    姜燃欣赏着美人解衣,那大红色喜服下嫩白细腻莫名得让人口渴的很,这是她新娶的夫郎,是要宠一辈子的人。
    红浪翻滚仿佛一条嫩白的人鱼被人禁固在一块巨石下,无论怎么翻滚逃离都逃不出一寸之地,身上某个会被锁住的地方被人紧紧的锁住。
    苏年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被带到了天上,他能看到湛蓝的天上无数变幻的云彩,像雾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只能感受到一丝一缕的触碰,在他身上的每一处细细密密的走。白云变幻不停,他身上的每一处也跟着变得滚烫,很快天空渐渐暗了下去,夕阳下的云被染成红色黄色,旖丽迷人。
    天空中原本安安静静的变幻着,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雨,风声呜呜咽咽像是被人欺负的很了,怎么躲都躲不开。
    苏年呜咽道:“妻主——”
    姜燃原本想要放过他,可这一声妻主简直是灵魂加持,拨动心中那根情弦,让她越发不能轻易放开他了。
    深夜姜燃办完事不但没有困反而越来越精神,她搂着苏年,手在他腰上轻抚,见他在晕黄的蜡烛下美的仿佛妖精,还是那种纯洁的被人狠狠玷|污过的妖精,此时正懒懒的躺在她身旁,着实有些开到荼蘼,芳菲不尽。
    她道:“小年年终于是我的了,以后不会再想着躲我了吧?”
    苏年闭着眼睛,他虽不困却实在累坏了,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姜燃见他身上红痕处处,起身拿着毛巾给他整理一翻,小家伙累的蔫蔫的,起初还喊着妻主不要,现在干脆跟拍打到沙滩的鱼,像是苟延残喘似的。
    姜燃:“你至于么,有那么累?”
    苏年道:“妻主……人家初次承欢你竟然都不怜惜我!”
    姜燃投降道:“这话也太冤枉了,我跟你在一起连个小手都要偷偷摸摸,憋了这么久只闹了你几回而已,怎么不怜惜了?”
    苏年反驳道:“人家洞房都是一回两回的!”
    姜燃:“???”
    “小年年,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别人洞房还会跟你说么?”
    苏年身体一僵:糟糕,露馅了,这事儿他一个刚成婚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都是教导师傅在他成婚前随口叮嘱的。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男子初次承欢大多一次两次,你只要坚持好这两回,好好服侍妻主就行了。
    哪成想到他这里,哪里是一两回,他都记不清多少回了。
    “我猜的还不行么?”
    姜燃笑道:“成,你说猜的就是猜的,我家小年年这么正经的人才不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对吧?”
    苏年心虚的没吭声,翻了个身滚到床内侧去了,顺手还把被子盖在身上,不理会她的一语双关。
    婚后,苏年终于可以放手去整理府内的事情了,虽然很多事物在婚前他处理过,但是他毕竟要上课,且不好经常在这里,大多事情只是吩咐下去,有些章程而已。
    如今一切在他处理之下,府内越发生机勃勃,井井有条,主屋的后院被他开辟出一小块菜田,现在府内那么大,内院处于往来之所,大多被铺上青砖,辅以花卉树木和小假山装饰,但后院那处没人能看到,空置着还不如种些蔬菜。
    这样日常生活吃起来也方便,不需要额外花钱还要跑出挺远去买,何况她府内人口简单,一小片菜园就够吃了。
    这些事情姜燃都不管完全放他去弄,怎么开心怎么弄,何况新娶的小夫郎这么会勤俭持家,怎么能不支持他呢!
    苏年特意选择了好种植的品种,比如韭菜,一茬一茬的割着吃,只需要种植一点就够了,他跟姜燃吃的东西与下人不一样,厨房做的是两份饭,下人吃的是玉米碴和碎米,他俩吃的稍微精细些。
    这些琐事基本都是他去管理,至于蔬菜,也是按照他俩的爱好来吃,下人们都是小菜园哪个菜剩下的多了就做大锅饭,有些菜品比较容易买,产量丰富的价格也不贵,他们会直接去市场买回来备着,比如容易储存的红薯,这些都是一袋子一袋子的买回来,存放在地窖里。
    府内下人不多,但是各自分工明确,且他在教导师傅那里取到了一份管家的规矩,奖惩有度,日子过得简单舒心,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好孕树的栽培。
    他内院有一棵这样的树,这树四季结果,但是结的不多,只有吃了这树上的果实,胎像才稳妥,一般人家里都有这样的树,可他家这棵树因为买卖房屋那一段时间没人照顾,树叶落了大半,需要精细维护一阵才能结果子。
    这事儿可把他愁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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