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纪晏安,凭他跟沈家这层关系,没办法完全跟他撇清关系。
    沈溪听他话中带酸,可她心里觉得甜,她笑笑说:“你可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
    陆岭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那我多想了怎么办?”声音低沉悦耳,在沈溪听来就是一种诱惑。
    沈溪扑到他身上,勾住他的脖子,两人正站在沙发边,陆岭顺势往后倒,把沈溪带到沙发上,一只手臂搂住她的后背,一手扣住她后脑勺往下按,直接把她的嘴唇按到自己唇上。
    他亲起来就没完没了,沈溪身体软软的,觉得自己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等两人起身时,沈溪摸摸嘴唇,好烫,还肿了。
    她嘟着嘴巴,抱怨道:“陆岭你把我嘴唇都亲肿了。”
    陆岭看着她的嘴唇红润,娇艳得像雨后玫瑰,心头又是一阵热。
    不过看着天还没黑,他忍住了,并且很认真地说:“那下次换你把我嘴唇亲肿,你想怎么样都行,我都可以。”
    沈溪脸红红的,他现在是怎么回事,说这种话越来越顺溜。
    两人玩闹了好一会儿才一块去做饭。
    晚饭是米饭,火腿蒸蛋、干煸豆角,凉拌海带丝,吃过晚饭,沈溪又拉着他去邮局给几个兄弟打电话。
    陆岭说已经给沈戍东打过电话,他们一家四口都要过来,那沈溪只要给俩兄弟打电话就行。
    电话打到家具厂,等了五分钟,等到沈戍边把电话打过来,他特别激动:“真的?什么时候到家?”
    太意外了,还以为这样的日子没头了呢,苦尽甘来的感觉。
    沈溪听他那激动的语气,想得确实以后父母在,身体还好,他们管着俩兄弟,她就解放了。
    她告诉他了日期,还跟他说周日跟她一起去收拾房子。
    然后又给沈戍疆打电话,对方一接通电话,就兴奋地抢着说:“小妹我正要告诉你,我写的那篇关于出血热的文章也发表了,不过我还没拿到样刊。”
    沈溪笑道:“那不错啊,恭喜你。”
    沈戍疆说:“该谢谢你给我提供思路。”
    “那杂志还请我当通讯员,让我写关于知青工作和生活方面的文章。”沈戍疆说。
    他这回有点没自信,说:“你说我能当好通讯员吗?”
    沈溪回答:“当然可以,你的知青生活就是你的素材库,有很多东西可以写。只要多用点心,肯定能写好。”
    得到鼓励的沈戍疆异常兴奋。
    等沈溪告诉他父母要回来的事情,沈戍疆又是特别激动,他说:“你确定要回来吗,我这还担心没日子呢。我要回来看爸妈,可是现在又不是过年,我请不了假,上次有个知青家里发电报说母亲病危农场都没给假。小妹你是医生,又来过农场,农场场长还记得你呢,你就跟场长说一声,要不你给我开个证明呗,就说我出血热双肾损伤需要回家休养,我就能回去看爸妈了。”
    沈溪拒绝道:“别说你吃老鼠找不到对象,你双肾损伤的话就更找不着对象了,你活蹦乱跳的,我才不给你开证明,你自己想办法,要不就别回来。”
    沈戍疆身体健康得很,真是什么理由都能编。
    可他还是很清纯的问:“为什么肾损伤不好找对象?”
    沈溪感觉到陆岭在看着她笑,也朝他笑了一笑,挂了电话,付过钱后,两人走出邮局。
    明亮的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离得近,影子几乎没有间隙。
    他们近距离内都没人,沈溪捏了他的手一下,声音很低明显带着笑意:“你的肾挺好的。”
    陆岭心头一热,他媳妇真是什么都能说,她是在夸他,顺便在暗示他吧!
    既然媳妇暗示他,他一定要热情回应。
    回到家,陆岭就催着她去洗澡,不到八点钟,屋里灯就灭了。
    ——
    沈溪终于可以回家,她去房管处领来钥匙,房管处的人来跟她说:“以后这房子就归还给你们了”。
    拿到房子钥匙,沈溪心里安定多了。
    她跟沈戍边第一次回大院,他们已经知道沈父沈母要回来的消息,对他们热情的很。
    她的科研成果是必不可少的谈论话题。沈溪都微笑着回应。
    打开尘封已久的大门,走进屋里,沈戍边说:“你看他们态度都那么好,以前态度却那么差,我真是感觉到了人情冷暖,咱们可终于扬眉吐气了。”
    沈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恐怕你理解错了,他们那是对你态度比较差,因为你不受待见,你想想是不是他们以前对你挺冷淡?你这是跟我在一块,他们才热情。你难道没觉得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沈戍边仔细想了想,脸色变了变,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沈溪说得对。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不受待见?
    除了挟恩图报那件事,他觉得他其它方面还可以!自我感觉良好!
    家里很乱,到处都是被翻乱的东西,尤其是那些纸张资料之类的,还要分类,很难整理。
    沈溪让沈戍边拔小院里的草,擦玻璃拖地板,自己收拾屋里杂乱的东西,两人收拾了一上午,才收拾得差不多。
    家里的粮油调料都过变质了,沈溪就把这些都清理掉,剩余的粮食不多,沈溪检查过,都没生虫,她觉得应该还能吃。下午,他们又去买了些油和调料跟粮食回来。票证都是陆岭发的,沈溪攒了一些,还有一些是沈戍边攒的,买了差不多能有一个月吃的量。
    买完东西回来,剩下的事情就是清洗床单被罩窗帘,沈溪嫌这些东西太大,就指使沈戍边洗。
    沈戍边拿着搓板搓洗着,还真是像模像样,任劳任怨的样子。
    “你不洗床单吗?就让我自己洗?”沈戍边干得起劲,但嘴上不忘抱怨。
    “你自己能洗完,干嘛还叫上我,你洗完把这些全都晾上,把门锁好再走,我先回去,做馅饼给你吃,你还要返回郊区,计算好时间,别误了末班车。”沈溪说。
    听到有馅饼吃,沈戍边这才平衡了些。他觉得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沈溪言听计从。
    ——
    才上班第一天,薛抗美趁中午休息时间来找沈溪,她很惊讶地问:“沈溪,你这是又回医院了,不在研究所干了?”
    沈溪就预料到薛抗美会来找她,对方肯定要跟沈溪维持好关系。
    她笑笑说:“不会再去研究所,我更愿意当医生,还是干自己老本行好。”
    薛抗美心中烦躁,面上却不显,她刚把那套珍贵的录音设备安进沈溪的实验室,希望能获得一些关于病毒研究的有用信息,谁知道沈溪回医院,她那间专用实验室锁门了。
    就没见过实验室还能锁门不再用的!
    她本来还想找机会再进实验室把设备拿出来,这下完全没理由让人家再打开实验室。一是那套设备极其贵重,二是如果被人发现,真调查起来,很容易就怀疑到她,那她就暴露了。
    本来以为沈溪是个突破口,没想到她不干了,她就没遇到过攻略下来的人马上就不干的情况,这不是气人吗?
    这么容易就暴露的话,她该怎么办?
    薛抗美很遗憾地说:“其实医院不缺你一个医生,可是病毒研究却需要你,你已经做出很大的成绩,如果能继续研究下去,说不定能获诺贝尔奖,真是太可惜了,你可以再回研究所。”
    沈溪摇摇头:“我没那样的远大理想,医院也需要我,干哪种工作都可以在岗位上发光发热,都是为社会主义服务。”
    薛抗美心里烦闷不已,这种套话她听得耳朵快磨出茧子了。可她脸上却带着笑意:“干回本职工作也好,你也在杭城的话我们还能多见几次面,以后常来往。”
    沈溪笑着说:“以后见面就方便多了,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
    她请薛抗美在食堂吃了包子,然后客客气气把人送走。
    ——
    才上班三五天,赵若兰这天中午来找沈溪,满脸写着“我要八卦”几个大字。
    沈溪带着她去食堂打饭,端着饭盒在医院后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边吃边聊,赵若兰很兴奋:“你猜裴栋梁他怎么了?”
    好久没有男主的消息了,沈溪忙问他现状如何。
    “他转业了。” 赵若兰说。
    “转业,为什么转业?”沈溪非常惊讶。按照原书剧情,男主可要步步上升。
    真是超出意料。
    看赵若兰这个高兴样子并没有因为男主转业而受打击,看来真跟男主断了个干净。
    “他老家跟他订过亲的那个姑娘来部队找他,那姑娘也是个烈性子,不愿意退亲,在家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回到部队门口闹,说把身子给了裴栋梁,非要嫁给裴栋梁,她还拿了瓶农药,在军营门口喝了两口,被裴栋梁夺了下来。你猜怎么着,她被送到医院后陈丹心还来了,谴责那姑娘既然已经退婚,没有资格来闹。那姑娘觉得自己站在道德高地,又很彪悍,觉得陈丹心跟裴栋梁不清不楚,上去就跟她撕扯。”
    “反正这事闹得挺难看的,影响特别不好,裴栋梁没办法,只好转业了,据说他回去之后要跟那姑娘结婚,而且这事儿记在他的档案,他是副连长,转业应该安排个好工作,可因为这事儿估计连工作都分配不了,只能回家种地。”
    沈溪觉得很意外,想不到女配之一的订婚对象性子这么烈,还以为她会是柔弱无助的形象呢。
    只是裴栋梁要真是回家种地的话,那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农村青年想要跳出农门,无非就是参军、招工跟考学,他前两条路都堵上了,现在又没学可考,离改革开放还有好多年,男主的大好青春就只能在农村蹉跎过去。
    沈溪认真地看着赵若兰说:“多亏你跟他不来往了,要不你也会被卷进去,真如此的话,对你的名誉,对赵师长的名誉影响都挺大的。”
    真不知道原书里女主经历这样的事情,怎么还能跟男主在一起。
    赵若兰点了点头,庆幸地说:“是啊,多亏我及早脱身,要不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说起来还多亏了你和我爸,及时制止我,要不我肯定无地自容,恨不得死了算了。”
    沈溪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说得倒轻巧,你作孽是让赵师长跟着受累,你有没有考虑赵师长,你可别连累了他。”
    赵若兰并没有因为沈溪直白的话语气恼,而是说:“我也算是得了教训,我以后做事会谨慎些,多考虑利害后果。”
    沈溪说:“但愿如此。”
    她又想了想说:“想不到裴栋梁那订婚对象性子那么烈,我很想知道她到底跟裴栋梁睡过没有,要是有的话裴栋梁真不应该辜负她。”
    男主跟别人睡过,再遇到正牌女主,沈溪怎么着都觉得有点膈应,她觉得男女主都应该从一而终。
    赵若兰脸红了一下,说:“沈溪,你真是结了婚的,说这些事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应该是睡了,要不她拿捏不住裴栋梁,裴栋梁明显是心虚,才要回去跟她结婚,要不他非得结婚干什么。”
    沈溪觉得很畅快,最开始认识裴栋梁的时候,她就凭直觉觉得他人不好,没想到所作所为超出她的想象,现在他回家种地,对他来说肯定是个巨大打击,也算是自食其果。
    ——
    这个周日是沈父沈母回来的日子,本来沈溪要值班,她跟别的医生调了班,到火车站接父母。
    一大早她跟陆岭就去肉铺跟菜站排队,他们运气好,买到了二斤猪肉,猪大棒骨还有一条鱼直接拎到家属院。
    还有邻居得知沈父沈母要回来,给送来鸡、鸡蛋、粉条等一些食材,沈溪都记住是谁家给的。
    想到父母会有不少行李,陆岭就开了辆吉普车,一边开着车,看他略有心事的样子,沈溪就问他怎么了。
    陆岭说:“你妈可能不太喜欢我。”
    他是个人情淡薄的人,只对爷爷奶奶还有沈溪好,可今天要见沈溪父母,他竟然在考虑对方对他的看法。
    陆岭觉得自己跟纪晏安是两类人,沈母喜欢纪晏安,那估计就不喜欢他这样的,偏偏纪晏安还要去西北接他们,等人下了火车,这些人就会碰到一起。
    他不想被任何人跟纪晏安做比较,尤其是沈溪父母。
    见沈溪不太理解的样子,他补充了一句:“我小时候比较皮,给你妈留下的印象不好。”
    沈溪笑得好开心,她说:“你小时候给我留的印象也不太好,可我现在觉得你天下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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