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乔西莹派给林晚晚,却没想到,林晚晚又是泼水又是扇耳光,完全把乔西莹当成了自己的助理一般对待。
    天知道,即便是许沉舟本人,对乔西莹这位大师傅,都要礼貌相待。
    林晚晚这一巴掌,直接把他晚舟集团给打去了半条命,这让他实在是......无法忍受。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她只是你们公司的一个小助理。”
    因为许沉舟质问她的语气不善,所以林晚晚心情也分外糟糕,憋闷地说道:“她也太不懂礼貌了,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这样没情商的员工,走了就走了,有什么了不起。”
    “有什么了不起?”许沉舟气愤地摇着头:“她一走,整个生产车间的进度和质量都受到严重影响,你说有什么了不起?”
    “难道你们偌大一个晚舟集团,就没人了吗,走了一个乔西莹,难不成就运转不了了吗!”
    许沉舟坐在办公椅上,揉了揉眼角,只觉得无话可说。
    林晚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只装了她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是典型的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更加不可能理解公司的运作和人事的重要。
    他又不禁想到了陆呦。
    以前公司遇到什么事,都有她帮他分忧解难,她提出的意见也总是能切中命脉、一针见血。
    过去,许沉舟觉得陆呦这样的女人,或许是很好的贤内助,却不懂风情、也不会撒娇讨人喜欢。
    可是现在,当他真的拥有了一个会撒娇、更会撒泼的女人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真正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林晚晚见许沉舟面色不善,也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让他失望了,于是走到他面前,讪讪地说道:“沉舟,我知道错了。”
    见许沉舟不回应,她索性坐到了他的腿上,揽着他的肩膀:“沉舟,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一次,许沉舟没有回应她的柔情似水,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三个字——
    “分手吧。”
    *
    潮流狂欢节活动开始的当日,鹿风店铺浏览量便达到了七位数,当日订单三千多份,当日营业额直冲百万。
    这样的成绩,是尚娴淑和陆呦绝对想不到的。
    工作室一片欢呼,尽管大家为了狂欢节做准备,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但是成绩出来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笑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尚娴淑直接喜极而泣了,她嫁入豪门这么多年,虽然从来不曾缺衣短食,手头也是无比宽裕,这一百、两百万的,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是鹿风工作室取得的成就,确实让她发自内心的热泪盈眶。
    家里那些看不起她的婆婆姑子,总有一天,她会真正挺直腰板站在她们面前。
    欣喜之后,陆呦便开始准备今天晚上iclo的品牌宣讲会。
    这是iclo主办方特意准备的一场晚宴盛会,邀请了所有的品牌方参加,还有不少媒体记者,甚至有当红明星现场直播带货......
    晚会现场流光溢彩、热闹非凡。
    陆呦和尚娴淑作为鹿风的设计师和执行总裁,自然也是应邀参加了晚会,一到现场便备受瞩目,不少时尚圈人士都想要与鹿风这个来势汹汹的新兴品牌展开合作。
    陆呦对这样的场合倒是非常习惯,一袭华美的香槟色晚礼长裙,衬托着她优雅高贵的气质,灯光照耀着她乖巧的脸蛋,透出蜜粉的色泽。
    傅殷远远地看着她,竟一时有些失神,连旁人与他说话都未曾注意。
    尚娴淑跟在陆呦身边,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她平日里参加的都是上流社会名媛太太圈的晚会,大家在一起也都是聊名牌名车、艺术画展、或者老公孩子......
    而这种商业晚宴,她还是第一次参加,紧张又兴奋。
    陆呦知道她没有自信,所以一直带着她与人社交,对外介绍,也都说她才是鹿风的执行总裁。
    “我们家先生还不知道我做的这些。”尚娴淑低声对陆呦说道:“如果家里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当然是为你骄傲啦。”
    “希望如此吧,婆婆一直嫌我家庭背景不太好。希望这一次,能让他们刮目相看。”
    “一定会的。”陆呦说道:“咱们鹿风现在仅仅开了个头,便又那么多企业想要跟我们合作。”
    便在这时,一抹清亮的嗓音,唤了陆呦的名字。
    陆呦回头,看到了穿着黑色长裙的蒋思迪,正冲她招手微笑。
    陆呦对尚娴淑道:“我先去一下,等会回来。”
    “你去吧,不用管我。”
    陆呦离开之后,尚娴淑便随意地闲逛,倒是有不少人认识了她,知道她是鹿风的总裁,上前与她攀谈交际。
    慢慢地,她也放开了很多,从容地和大家聊着自己的服饰品牌。
    便在这时,她看到咖啡间雅座边,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丰悦集团的总裁——李泰丰,也是她的丈夫。
    尚娴淑心头一惊,便要离开,却又见李泰丰身边陪坐着一个年轻漂亮女人,正与他相聊甚欢。
    她心头“咯噔”一下,升起了几分不太好的预感。
    女人蓄着披肩的长发,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容清纯可人。
    尚娴淑认得她,她是李泰丰手底下的得力干将、被李泰丰一路抬到了主管位置的陶晴筱。
    李泰丰与她动作也甚是亲密,她甚至用牙签穿着饼干喂他吃,一看俩人就是有“狗”了。
    尚娴淑穿过人群,来到了俩人雅座旁的植物架之后。
    陶晴悠说道:“这次iclo的狂欢节,鹿风品牌算是最引人注目的,因为刚刚起步,却iclo作为核心商铺展出,推荐力度可以说超过了很多品牌,不知道这品牌背后是何许人也,有没有资本靠山。”
    李泰丰从容地说道:“我的消息,那位主创设计师是陆氏集团的小丫头。”
    提到陆氏集团,陶晴悠脸色变了变。
    虽然陆氏已然破产,但是毕竟在时装领域纵横了这么多年,绝对不容小觑。
    “那就难怪了。”
    “不过他们没什么资本,体量也小。如果并购过来,对咱们有利无害。”
    李泰丰勾了勾陶晴悠的鼻子,带了几分调情的调子,说道:“还要劳你尽心了。”
    陶晴悠娇嗔地看了李泰丰一眼,坐直了身子,冷嘲道:“李总自重,您家里有为您尽心的人,在这里打趣我算怎么回事。”
    李泰丰索性揽着她的腰,说道:“我家里的那个,就是个家庭主妇,什么都不懂,我跟她从来聊不到一块儿去,她跟你比起来差远了。”
    陶晴悠就喜欢听这些话,问道:“她比我差哪儿了?”
    “你是海归大学生,有学历又漂亮,咱们公司有你这样的人才,是公司的幸运,也是我的福气。”
    “夫人不年轻不漂亮么?”
    “她就一黄脸婆,什么都不会,成天只知道和一帮太太夫人逛街打麻将,没见过世面。”
    “难怪你从来不带她出席宴会酒会呢。”
    “带她,一准儿给我闹笑话。”
    陶晴悠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问:“既然她这么不好,那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呢?”
    提到“离婚”两个字,李泰丰笑容顿了顿,然后搂着陶晴悠的腰,油嘴滑舌道:“离,赶明我就跟她离。”
    “那我可等着了。”
    尚娴淑头后背一阵阵地冒着冷汗。
    别人告诉她,丈夫这些年在外面有不少小情儿,但是她从来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她甚至告诉那些给她传闲话的人,只是逢场作戏,男人到了这个位置,都在所难免。
    如今亲眼见到,尚娴淑的心都快被扯碎了。
    这些莺儿燕儿,一个个眼巴巴地等着上位,别看李泰丰答应她们好好的,但是这男人聪明着呢,他不会离婚。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这才是这种男人最理想状态。
    可是...尚娴淑哪里甘心这样卑微地做小伏低,守着一个正牌夫人的虚名。
    尤其是听到李泰丰在情人面前贬低她的一番话,他说的那样不假思索,不知道对多少小情儿说过这样的话。
    家庭主妇、没见识、黄脸婆......
    这一个个侮辱的字眼,像刀子一样,直往她的心里扎。
    有端着托盘的侍者从她身旁走过,尚娴淑端起了一杯红酒,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
    陆呦走出花厅,再回廊边拿着小抄默默地记待会儿品牌宣讲会宣讲会的稿子。
    这是让所有人认识鹿风的绝佳机会,虽然不需要脱稿背诵,但陆呦还是希望能够将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因为她的形象,就是鹿风的形象。
    便在这时,她看到一身轻奢便装的蒋思迪,走了过来。
    “姐姐,你也来了?”
    蒋思迪扬了扬手机:“这不,听说你今晚有品牌宣讲会,某人想看来不了,我给他直播。”
    “蒋铎吗?”陆呦撇嘴道:“大概他是想看我出洋相的吧。”
    自从发生了那晚游轮上的事情之后,陆呦和蒋铎之间仿佛隔了一层若有似无的屏障,没再联系过。
    偶尔几次公共场合远远望见了,也仅仅只望一眼,连招呼都没打。
    似乎生疏了。
    “比起看你出洋相,他更关心,你在约定的时间,究竟能不能还清欠他那一千万。”
    “你让他放心,我肯定还清。”
    “这么有信心呀。”
    “当然。”
    昨天潮流狂欢节刚拉开帷幕,鹿风便冲上了销售榜前十,订单也陆陆续续下来。
    虽然iclo平台要抽成大半,再除去杂七杂八的运作成本,基本上见不到利润,但陆呦并不着急。
    只要品牌名气出来了,何愁赚不到钱,她为什么这么看重iclo,就是想要借这个平台,把鹿风的局面彻底打开。
    蒋思迪见陆呦是春风得意,无奈地摇摇头,心说那狗崽子,又要失望了。
    “不过,他想宣讲会,为什么不自己过来?”陆呦好奇地问:“还劳烦姐姐来给他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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