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坐到她旁边,手轻轻摸摸她的头还没开口眼睛就红了起来,“我的晔晔真的要嫁人了,妈妈的心里那块石头也算放下了,晔晔,妈妈希望你永远幸福。”
    这些年,关晔晔极少能和李英有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话,她也很少听到她妈妈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她目光落在李英的脸上。
    她脸上皱纹居然已经那么深了吗,为了张罗自己的婚礼,她连头发都没有顾得上染,已经白了一多半,心突然抽痛几下,什么时候,她的妈妈居然这么老了。
    她摸摸李英脸,像小时候一样把头埋进她怀里,“妈,这些年,辛苦你了,对不起。”
    这话让李英的情绪一下子破防,她抱着关晔晔眼泪哗哗得往下掉,过了一会儿,她压下心头的酸楚用手给女儿抹了掉脸上的泪,“别哭了,要不然就不好看了,今天你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
    她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推门进来,珠珠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愣了愣,然后立马回神跑过去催促两人:“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新郎要过来迎亲了!”
    关晔晔和李英对视一眼,马上手忙脚乱起来,关晔晔把红盖头蒙在头上时,外面正好传来了礼炮声。
    接着就是哄笑嘈杂的声音,关晔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从红盖头下面偷偷瞄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跳的也越来越快。
    直到她看到一双长腿停在她眼前。
    “挑新娘红盖头了。”司仪哄亮的嗓门喊着。
    关晔晔感觉到一阵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屏住呼吸等着,可过了一会儿红盖头还在头上,她仰起头手顺手就把红盖头抓下来。
    宴琛拿着秤杆的手顿住,就看到一双圆眼睛对看眨巴了几下语气十分不满:“宴琛,咱能快点吗?”
    凤冠霞披,雪肤红唇,宴琛失神的望着她,就听到身后一片哄笑声。
    “你矜持点,晔晔。”老关都没眼看自己女儿那猴急的样了。
    关晔晔看着一室的人都对着自己笑着,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司仪在一旁笑的声音最大,还一边起哄着,“你看看,新娘子怕是急着要入洞房了。”
    哄笑声口哨声,关晔晔瞪了眼前的人一眼小声嘀咕,“都赖你太慢了。”
    宴琛狐狸眼里深深的望着她,他往前探了探用只有两人的桑音说:“男人新婚当天太快可不行。”
    关晔晔:……红晕慢慢爬上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呦,两人在说悄悄话了,咱们也快点,让他们赶紧入洞房好好说说悄悄话。”
    这时,关晔晔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脑门,连粉都快要遮不住了,她瞪着宴琛埋怨:“都赖你。”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宴琛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她脸。
    关晔晔看着他眼睛,此刻他的眼晴里只有她,然后就听到一声:“抱新娘子下楼喽。”外面又响起了礼炮的声音。
    她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一轻就被抱在了他的臂弯里,她能听到他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而有节奏的跳着,她看着他,他正好也低头看着她。
    狐狸眼亮的惊人,他贴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晚上再赖我。”
    声音又低又哑,关晔晔只觉的一股酥麻感从耳朵传遍全身。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因为每次关晔晔的动作都比宴琛快一步,到后来司仪甚至成了摆设。
    终于到了最后的环节——入洞房,宾客散去,连关晔晔的父母为了让两人过二人世界都回了关晔晔的外婆家去住。
    脱去繁复的嫁衣,关晔晔穿着一套红色的仿古真丝睡衣,衬的她肤色如雪,好像一只仿古的瓷娃娃。
    她视线毫不掩饰的望着正在换衣服的宴琛,他背对着自己,刚刚外衣脱了,露出宽而平直的肩膀,她视线慢慢下移,一直落到他腰上,然后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这身材绝了,她拿起桌上倒的交杯酒直接灌进嘴里,胆子一下肥起来,撸起睡衣袖子就朝着那个背影扑过去。
    宴琛刚脱了上衣想回头看一眼,然后就被扑了个满怀,他眸色渐深,喉结滚动。
    关晔晔点着脚尖按着他想把他抵在墙角里,她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托起他下巴嘴里带着酒气,“美人,今晚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反被他按在墙角,他手捏住她的脸唇贴在她耳边微带着喘息,“我还是习惯在上面……”
    闻言,关晔晔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习惯?和谁?”
    “和你……”
    “哎,别亲……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和你那个了……”
    “在梦里……”
    ……
    关晔晔还想问什么,但后面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觉的她犹如波涛中的一只小船,不停的被海浪冲击着晃动着,直到被冲向了最高的那朵浪花。
    夜色渐浓,弦月如钩,室内的两道身影渐渐的融为一体。
    整晚上,关晔晔的耳边一直有个低哑的起音不停的对她说:“晔晔,我的晔晔。”
    ——
    晏琛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他垂眸看了眼臂湾里的人,她眼睛轻轻闭着,嘴唇微微张开,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红晕,他喉结滚动,心头的那股火又往上蹿。
    怀里的人轻轻哼了一声,“别了,别再来了……”
    晏琛低低的笑出声,他摸了摸她的小脸轻轻把托着她的头放到枕头上移开手臂,狭长的狐狸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爱意。
    他找到衣服穿好,又弯腰半跪在床上,唇轻轻的印在她额头,如获至宝,他把薄毯往她身上拢了拢,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密密麻麻的红痕顿住,他昨晚有些太放纵了些,他蹙了蹙眉眼底闪过一丝懊悔。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推门离开。
    他先在药房买了些治瘀伤药膏,又往街头的早点店走去,他拎着保温桶想着她买点什么东西补一下身体,在经过马路时,背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宝宝!”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突然冲过马路,而这时恰好有辆货车疾速驶来,小男孩停在路中央回头突然大哭了起来,晏琛看着飞奔而来的货车他扔掉了手中的保温桶冲着小男孩飞奔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抱着小男孩扑过去,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宴琛把小男孩护在怀里,头撞在了马路牙子上,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嘴里喃喃的说了句:“晔晔……”就晕了过去。
    ——
    医院里,时月望着病床上的人,不停的抹着泪,她伸手拉着床上的人的手带着哭音叫着:“宝宝,宝宝,你快醒醒啊。”
    此时,宴海生推门进入病房,看到时月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走过去看着时月红肿的眼睛有些不耐道:“别哭了,我问过医生了,药也都给他代谢出去了,头上的伤不重,很快就能醒过来。”
    时月听完嘴唇一扁带着浓浓的哭音白他一眼,“要你管,离婚了,你还想再管我吗?我心疼儿子不行吗?呜呜呜。”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宴海生来了医院几天,每次都要被她的哭声折磨一回,他眉头皱成个川字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和她说:“心疼儿子,就让他安静会儿,你哭哭啼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时月听完柳眉一竖,指着他努道:“我就不改,你管我啊,你怎么和以前一样招人烦,啰嗦的像个死老头。”
    死老头?从没有人敢和宴海生这么说话,哪个女人对他不是言听计从,只有她,敢说他死老头?向来威严的神色竟露出几分气急败坏来,他指着时月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
    时月看着他气的黑脸,就冲他做了个鬼脸,“我气死你,死老头。”
    宴海生:……他这辈子,只对这个女人没辙。
    病床上的人,眼皮轻轻动了动,然后缓缓的睁开,他费力的转动了下脖子,与时月的目光对上。
    时月瞪大眼睛,一副大白天见到了鬼的表情。
    宴琛唇勾了勾,“妈,你上次拍鬼片如果有这表情,绝对能拿奖。”
    时月一下子握住他的手嘤嘤嘤地哭起来,晏琛眉心蹙了下,伸手下意识去扶脸上的眼镜手指却落空了,余光看到错愕的宴海生,他眸色一冷,“你为什么会来?”
    宴海生看着他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你认识我是谁吗?”
    宴琛眼睛微眯了下,“宴董事长,几日不见,你是失忆了吗?”
    宴海生复杂的看着他,没说话。
    宴琛抬手习惯性的捏了下眉心,很随意的问:“左沉呢?那案子的文件……”说着他怔忪了片刻眼晴突然眯了起来,“昨天有人尾随我还用车,我出了车祸。”
    时月听着他的话突然止住了哭声,她吸了吸鼻子摸了摸宴琛的头带着哭音道,“宝宝,你傻了吗?你都失踪一个月了,说不见就不见了,害我哭了好多次。”
    “一个月?”宴琛的错愕的看向时月,眼神有些迷茫。
    时月点点头,“嗯,你给我发短信说你出国了,我以为你交了女朋友就不要妈妈了。”
    闻言,宴琛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时月目光里有丝疑惑,“我的人生里不会有女朋友这种生物,你忘了吗?妈。”
    时月听完止住了哭,“难道你交了男朋友?”
    宴琛:……
    宴海生复杂的看着他,心道,你这一个月可是没闲着,不但交了女朋友,连婚都结了,现在却把人给忘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帮我把左沉叫过来,顺便让他把我的眼镜拿过来。”
    宴琛掀了掀眼皮,看着两人。
    时月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宴海生硬拽了出去。
    室内恢复了安静,宴琛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好一会儿疑惑着自言自语?一个月?”那他这一个月去干什么了,他好像忘记问了,算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案子。
    他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手慢慢抬起来按住心脏的位置。
    过了一小时左右,左沉急匆匆的赶到医院,他进入病房的时候,医生正在给宴琛检查身体,看到他进来,宴琛抬眼看了他一眼,“眼镜带来了吗?”
    左沉看到他略苍白的脸松了一口气,他手拿着眼镜盒在空中晃了晃,“我宝贝说的话,我能不听吗?”
    晏琛嗤笑一声斜睨他一眼:“gun.”
    医生给他做了基本的检查,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只让他好好休息,医生走后,左沉拉了个凳子坐到床边,“你知道你这一个月不在,律师师务快被你的追求者们踏平了吗,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那帮女的非逼死我不可,不过,你这一个月有什么艳遇没有。”
    宴琛打开眼睛盒,捏着镜架戴在脸上,那双勾人的狐狸眼被隐在镜片后,他用食指轻推了下镜架缓缓道:“我不婚,艳遇与我何干?”
    左沉听完抱着手臂盯着他突然道:“你不会这一个月时间惹了什么桃花债吧?”
    宴琛唇边勾了下似笑非笑:“这种失误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人生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宴狐狸有句老话说的好,嘴炮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提裤子就把人忘了,你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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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记忆的宴狐狸可能会有点狗,大家做好准备揍人。
    如果明天时间充足我会再更一章,或者第二天接着肥章,大家放心我会经常肥章或者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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