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智城宫内,袁魁高坐正堂,殿下文武大将臣分列左右。聂秋安与沐访贤两人缓缓走上殿来,袁魁见状大笑着说道:“听闻香洲人才济济,想不到如今竟让一黄口小儿出使,看来当真是香洲无人矣!”
    “将军此言差矣!我香洲人杰地灵,沐访贤不过香洲无名小卒而已。故此来访贺州。”
    听闻沐访贤如此一说,袁魁顿时收住笑容,一脸正色的看着沐访贤说道:“好个伶牙俐齿的黄口小儿。”
    “并非我等出言不逊,实乃将军此举并非待客之道。”
    看着沐访贤不卑不亢的样子,袁魁笑道:“香洲的确人才辈出,一个小小使者能有如此胆识。”
    “将军胸襟广阔,访贤受教。”
    “不知尊使前来所为何事?”
    “老将军甍逝,少将军特派我等前来拜谒。”
    袁魁诡异一笑看着沐访贤道:“使者舟车劳累,今日还是先到国宾馆休息。改日再商讨此事。”
    沐访贤见袁魁如此,也不再言语,只得缓缓退下。
    2、
    转眼间,已然过了两三日的光景。聂秋安见沐访贤整日在屋中愁苦,于是走进屋中说道:“怎么,在想什么呢?”
    “这几日,我几次求见袁将军,袁将军都避而不见。眼下不知如何是好。”
    “待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不如出去走走。”
    “今日天气晴朗,出去透透气也好。”
    “那便走吧!”
    3、
    聂秋安两人在大街上,见街市繁华,人流不息。沐访贤看着聂秋安说道:“贺州当真是人杰地灵之处。”
    “如此时节,若是能见花州漫山花开,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花州?早前我也曾听人说过。听说那里,物产丰富,百姓富饶,漫山遍野百花林立,实乃人间仙境。”
    “不错,花州景色却是人间仙境。可惜,眼下战火四起,只怕花州的景色也有所损伤。”
    “想不到,聂大哥竟也是个酷爱风雅之人。”
    “天地奇观,实乃天地造化之功。世人何有不爱之理。”
    “人生一世,欲壑难填。往往因此匆匆忙忙,庸庸碌碌。”
    “那聂大哥又为何如此执着呢?”
    聂秋安笑了笑看着沐访贤说道:“匆匆忙忙,庸庸碌碌,又何尝不是人生一种?”
    沐访贤愣了愣看着聂秋安,而聂秋安则笑了笑接着说道:“常听人言,人生一世,如过眼云烟,过分执着,无非徒增烦恼。然无有烦恼之人生,又何须如此一遭?我自多遭苦难。如此岂可惧之!”
    沐访贤听了,也不知如何应答,只是远远看着天边的风景。
    4、
    两人来到郊外,突然见到大将军归应元骑着高头大马从对面走来。归应元似乎也早就看见了沐访贤两人,可是他的马匹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眼看马匹就要撞上沐访贤,归应元勒住大马,看着眼前的沐访贤笑着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香洲使者。”
    “归将军有礼。”
    “方才,没有吓到使者吧!”
    ”将军骑术了得,我等自然无有惶恐。”
    “是吗?”
    “将军形色匆匆,似乎有要事在身。”
    归应元看着眼前的沐访贤笑了笑说道:“天色不早了,使者还是不要随意出来走动的好。”
    “多谢将军美意。”
    5、
    回到国宾馆中,沐访贤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就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聂秋安看着沐访贤如此焦躁不安,于是安慰道:“何事如此忧愁?”
    “我也不知,只是觉得心神不宁。”
    此时,突然听得外面,一阵慌乱之声传来。聂秋安正欲推门而出,门外李忠提剑便已杀来。聂秋安慌忙躲闪,可惜脸颊上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李忠,你想干什么?”
    “要你的命。”
    “我乃香洲使者,你胆敢如此放肆。”
    “今日,只要你一死,袁魁自然死心追随王上。”
    聂秋安看着李忠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华州使者也是你们所为了。”
    “临死之人那来多废话。”
    话音刚落,李忠领着众人便杀了过来。
    6、
    聂秋安见到如此情景,顿时大笑着说道:“听闻李忠剑法了得,今日正好也切磋一般。”
    聂秋安飞身而起,剑锋直朝着李忠杀去,可是李忠又岂是等闲之辈呢?见聂秋安剑锋所到,腾挪闪躲,虽然聂秋安步步紧逼,但李忠却将聂秋安的剑招全然躲开。就在此时,聂秋安眼见沐访贤却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危险万分。聂秋安急忙分身前去营救,可是李忠岂会放过此等良机。李忠追身而去,聂秋安躲闪不急,被李忠刺伤后背。
    聂秋安带上沐访贤飞身跳下楼去,跑到街道之中。借着月色,李忠很快便追到了聂秋安等人。眼见,李忠率众将聂秋安团团围住,聂秋安心知,李忠剑法了得,若是公平对决,兴许还有几分胜算,可如今李忠人多势众,加之又有沐访贤在身边。恐难有胜算。
    7、
    危机关头,白狼飞身而出,吓的众人纷纷后退。聂秋安见状抓住沐访贤飞身跃上白狼。白狼将两人驮在背上,纵身一跃便逃了出去。李忠见到如此情景也无可奈何,只是身边一人说道:“如今沐访贤逃走,如何向夫子交待。”
    “眼下夫子身处香洲,若是沐访贤逃回香洲,恐夫子有危险。尔等速速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夫子。”
    “遵命。”
    “眼下,袁魁犹豫不决。我等还需再入智城宫面见袁魁。”
    “恐怕,袁魁他有所迟疑。”
    “眼下,形势所逼,由不得他迟疑。”
    8、
    白狼,跑了许久来到一处林中休息。沐访贤看着聂秋安说道:“聂大哥,你伤得怎么样?”
    “我没事。”
    “眼下,我必须要马上返回智城宫。”
    “李忠伏击我们,想必一定会在智城宫外设下埋伏。此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李忠胆敢在国宾馆行凶,无非是想挑起香洲,贺州之间的矛盾。以此威逼袁魁就范。”
    “那当如何是好。”
    “我等受将军重托,理当誓死以报其恩。眼下,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你可有良策。”
    “没有,但是我必须要见到袁魁将军,否则香贺两州必生祸端。”
    “若是袁魁不答应怎么办?”
    “唯一死而已。”
    聂秋安看着目光坚毅的沐访贤,心里也顿时生出一份豪迈之气。于是拍着沐访贤肩膀道:“如此,我陪你一同去。”
    9、
    月色如华,宁静的智城宫内,显得格外宁静。袁魁坐在殿前看书写字,看了许久顿觉困意袭来。于是问身边的侍卫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将军,子时了。”
    “已经这么晚了。”
    “还请将军早些安歇。”
    “也好,明日还要议政呢?”
    突然,听得门外有几声喧嚣之声。袁魁问道:“门外何事喧嚣。”
    骆雍慌忙出去,过了片刻跑回殿中说道:“回禀将军,李忠闯入智城宫。”
    “李忠好大的胆子。”
    话音刚落,只见李忠已经闯入殿中,袁魁大怒道:“李忠你好大的胆子!”
    “将军息怒。末将此番前来乃是有要事禀告。”
    袁魁怒气冲冲的看着李忠说道:“何事?”
    “方才闻得国宾馆内沐访贤遇害,故此前来禀报将军。”
    “国宾馆内何人胆敢行凶。”
    “香洲乃是叛党,我不过是铲除奸臣。”
    “你!”
    “香洲使者受害,不知连将军知道此事之后会作何感想。”
    “你大胆。”
    “唐王乃当今天子,统领天下,如今天下归心,难道将军还要执迷不悟。如今香洲若是反目将军如何自处?”
    10、
    见到李忠如此,袁魁顿时变得犹豫不绝,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只见聂秋安飞身而出,与李忠缠斗在一起。而聂秋安骑着白狼跃进宫中。众人见状无不惶恐,骆雍挡在袁魁身前慌张说道:“那里来的妖兽。”
    “将军莫慌,下臣乃是沐访贤。”
    说话间,沐访贤走下地来。而白狼则飞身一跃挡在门外,使得众人进不得殿内。
    沐访贤看着袁魁说道:“将军,下臣此番前来,乃是有要事相禀。还望将军恕罪。”
    “使者有话,说便是。”
    “我等前来乃是为将军谋立身之法。”
    “你且说说?”
    “贺州东邻大海,北近蛮荒,西面虽然与渝州接壤,但香木林延绵百里与香洲成天然屏障。若贺,香两州结盟,自然能成自保之势。”
    “古语有云远交近攻,若与香洲结盟岂不等同与虎谋皮?”
    “唐王野心勃勃,将军若是投诚,一旦天下一统,将军何以安身立命?”沐访贤见袁魁心生犹豫,于是接着说道::“香洲与贺州同气连枝,攻守同盟已亲如兄弟。连将军年纪尚轻,自然对将军以兄长相称。如此以礼相待,将军难道不知!况唐王,华洲一战在所难免,将来无论谁胜谁负,香贺两州当可自保,如此又何须徒增灾祸?”
    “唐王仁义贤明,贺州乃是广書国领地,又岂敢有所忤逆。”
    “香洲虽然算不得国富民强,中立之势已然无可更改,今日前来,乃是通知袁魁将军,即便将军不愿结盟,我香洲必然是自成中立,两不相帮。只看贺州如何抉择。”
    11、
    沐访贤劝说袁魁之时,聂秋安与李忠早已战成一团。聂秋安看着李忠道:“听闻李将军剑法了得,一直想要切磋一番。今日还望将军能够赐教一二。”
    “方才你有所顾忌,不能尽展武艺。此刻你我好好比个高低。”
    聂秋安挥剑而起,好似猛虎下山一般,直直朝着李忠杀去。李忠挥剑去挡。可是没想到,聂秋安的剑招力道刚猛。李忠竟无法接住聂秋安的剑招,被聂秋安震得后退数步。李忠看着聂秋安笑了笑说道:“好强的力道。”
    “承让了。”
    聂秋安一心置李忠于死地,招招凶狠,力道刚猛。李忠一时慌乱手脚,只得连连后退。
    12、
    突然,智城宫内归应元率领大军杀将进来。李忠与聂秋安被团团围住,而此时只见沐访贤与袁魁走了出来。袁魁看着李忠大怒着说道:“大但李忠,擅闯大殿,罪有应得,给我拿下。”
    李忠大笑着看了看袁魁说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话音刚落,只见李忠挥剑自刎,死于当场。
    13、
    香洲收到沐访贤传来的书信,得知老将军遇害,乃是鲁昂,王钦串谋。于是派军到国宾馆捉拿鲁昂。连峰带着大军到时,鲁昂只是大笑着说道:“将军别来无恙。不知前来所谓何事?”
    顾毅看了看四周,只见屋子里空无一人,于是笑了笑看着鲁昂说道:“看来鲁夫子是早有准备。”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此而已。”
    “是吗?”
    此时只见连峰大怒着说道:“来人,给我将鲁昂绑起来。”
    众人,方欲上前,只见鲁昂微微一笑,任由军士将自己五花大绑抬了出去。连峰看着顾毅说道:“此人阴险毒辣,竟然谋害父帅,真该千刀万剐。”
    “将军且息怒。”
    “先生觉得他不该死。”
    “该死,可是现在不能死。”
    “为何?”
    “眼下我香洲虽然欲固守中立,但此举无非权宜之计。鲁昂乃唐王授业恩师,若是今日将他处以极刑,恐与唐王结下仇怨。”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能忍人所不能忍,方大英雄所为。”
    “可是。”
    看着顾毅一脸严肃的样子,连峰自然也不愿多说,于是便让人将鲁昂关入大牢之中,不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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