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身商人打扮,穿戴着几件略显陈旧的衣服,薛志尹和完颜山两人缓缓的从上走了下来。一群汉子光着膀子来来回回的将船上的货物往下搬。
    随着众人一同下船的薛志尹和完颜山,被一群士兵领到往一处狭窄的通道走去。只见众人依次递交文书,核对身份之后便到港口外取货去了。薛志尹和完颜山将文书交上,那人看了看道:“随我来。”
    完颜山吓得;连忙低下头,不敢言语。而薛志尹则微微一笑道:“何事?”
    “哪来那么多废话,来就是了。”
    薛志尹看了看前面领路的人,不敢犹豫,只得随着一同前去。
    2、
    两人进了屋子站了片刻之后,进来一个老先生,看着薛志尹便笑道:“官人是段髯。”
    “正是。”
    说完之后,老先生打开画卷对比着薛志尹看了半天道:“怎么左脸的伤有些不太一样?”
    “前些天有些化脓,又让大夫处理了一下,所以看上去有些不一样。”
    “夫人可还好。”
    “夫人已经离世多年了。”
    “官人此次回来是要带三个子女去乐州?”
    “先生记错了,小的只有一女,年方八岁。此番回来是父亲病重。”
    老先生笑了笑道:“倒是我年纪大了,记得不甚清楚了。”之后,老先生又同薛志尹说了半天话,从日出一直到下午才结束。当然也同完颜山说了许多。最后,老先生笑了笑说道:“耽误两位的行程了,还望见谅。”
    “客气了。”
    这时,那人对着身边的士兵说道:“送两位出去。”
    薛志尹领着完颜山到军营里缴纳了万银之后便一同离开了陵灞朝着华州而去。
    3、
    两个人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赶着路,直到了傍晚时才到井栏。两人刚刚一下马便有几个军士走了过来说道:“两位赶路辛苦了。”
    “军爷辛苦。”
    “将军想让两位过去。”
    “好的,我们这就去。”
    两人跟着军士很快便来到了帅营当中,完颜山有些惶恐对着薛志尹小声的说道:“怎么到这了还要去军营呢?”
    “我也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去了再说。”
    两人走到帅营当中,见杜志远远的坐在哪里说道:“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薛志尹见状,头也不敢抬,只是低头应道:“将军镇守井栏,更是辛苦。”
    杜志微微一笑,看着两人片刻之后,猛地大怒道:“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冒充段髯,来呀!给我抓起来。”
    “将军饶命,小民冤枉。”
    “哪里冤枉你们了,段髯乃是建元商贾,哪里如你这般不堪。”
    “将军,小民冤枉,小民冤枉。”说着薛志尹便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完颜山见状也急忙跪在地上哀求。
    这时突然营帐外一个夫子进来说道:“听闻段官人被将军带到营帐之中,不知所谓何事?”
    杜志见了那人笑道:“一直听闻段大官人生意有道,年纪轻轻便富甲一方,想与段大官人闲谈而已。”
    “是吗?”
    薛志尹见状慌忙说道:“正是,正是。”
    “时候也不早了,两位不如留下休息一夜如何?”
    薛志尹见状,连忙作揖道:“家中老父病重,心中牵挂,不敢多留,万望将军见谅。”
    “既如此,我就不留两位了。”
    一边说着,薛志尹便退了出来。走出营帐,薛志尹看着方才那人道:“方才有劳叔父了。”
    “贤侄客气了。前日收到你父亲来信,说你回来,怕你受阻,故请我通融。我与你父乃是同乡,无奈公事缠身,一转眼竟也多年未见了。”
    “家父也常提起叔父,心中甚是想念。”
    “如今,你父病重,我本该前往探望,无奈公事缠身,还望贤侄为我问候段兄。”
    “一定,一定。”
    “这是,我的亲笔书信,你且拿着,一路上若有阻拦,你只管拿出便是。”
    “多谢叔父。”
    4、
    两人慌慌张张的离开井栏,一路匆忙,直至夜色凝重方才寻到一家客栈休息,两人一夜不曾言语,各自吃过晚饭之后便休息去了。
    翌日,两人早早的骑着马匹便又出发了。一路上,两人依旧缓缓前行,就如此走走停停,直到十多日之后方才赶到建元城中。
    5、
    傍晚,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薛志尹笑了笑看着完颜山说道:“建元小吃举世闻名,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是吗?”
    “走吧!”
    两人坐在面摊前吃着拉面,薛志尹问道:“怎么样?”
    “不错。想不到这么好吃。”
    “你可少吃点,好吃的东西还多着呢?”
    完颜山笑了笑说道:“怎么,你还准备把这建元城的小吃都吃个遍呀!”
    薛志尹笑了笑说道:“你在这里发现什么没有?”
    听完薛志尹如此一说,完颜山四下环顾之后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呀!人倒是挺多,但都是些百姓,没什么特别。”
    薛志尹说道:“这建元乃是两军对峙之地。”
    “怎么了?”
    “你我坐了这么久了,你可曾看见华州军士?”
    “不曾看见。”
    “曾达领军来建元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城内一名华洲兵卒也不曾看见,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当年我在剑雨山庄之时,听闻这曹华镇守建元多年,居功自傲。而曾达,任飞都是文治武功出众之辈,尤其是曾达,治军严明,刚正不阿,故此我相信曾达驻军建元一载而未能入城,定然是与曹华有所间隙。”
    “将军观察入微,完颜佩服。”
    “来来来,快吃。”
    6、
    两人吃过晚饭之后也不曾休息,只待夜色凝重之时,穿着一身黑衣,借着零星的几点星光,在房屋之间四处穿梭着。直到西城墙边上,两人躲着农家房顶远远的看着建元城墙上的士兵,看了片刻之后,两人又折返到东边城墙观察。
    看完之后,回到客栈,完颜山笑道:“按说西城墙才是郓城方向,而东城墙外确是曾达大军,这曹华布兵,却对东墙同样严防死守。将军真是神机妙算。”
    “此乃天赐良机。今日你我便出城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7、
    夜里,两人偷偷摸摸来到西城墙,见两个士兵正在偷懒闲聊,其中一个说道:“你我二人来这也有一个时辰了,还是回去吧!”
    “怕什么,再休息会。”
    薛志尹见两人正说得欢喜,飞身上前,只用匕首从后背插入,一手捂着嘴巴。而完颜山也将另一人杀死。两人换上衣服便往城墙上去了。
    8、
    薛志尹领着完颜山绕着城墙,走了片刻之后,两人见城墙边上有一处死角不曾有人。两人便用绳索翻下城墙,趁着夜色便离开了建元。两人一路小跑,直到天空泛白方才来到郓城外。薛志尹远远的看着城墙上的士兵道:“开门!”
    “你是何人?”
    “我乃唐王使臣,速速开门。”
    话音刚落,只见城楼之上的图录见到薛志尹之后连忙说道:“速速开门,迎接使者。”
    9、
    薛志尹两人刚一进郓城,敬文武领着将士们便走了过来。薛志尹见到敬文武笑道:“敬将军辛苦了。”
    “薛将军前来不知有何旨意?”
    薛志尹道:“李将军病逝,薛志尹奉旨前来吊唁。”
    “薛将军辛苦了。”
    “此乃王上兵符,还请将军校验。”薛志尹拿出兵符与敬文武手中兵符相对。确认无误之后,敬文武道:“王上此番命使者前来,不知可有旨意?”
    薛志尹看了看笑道:“王上有旨,敬将军领军有功,理当嘉奖,不过需待吊唁李将军过后方可宣读。”
    敬文武听了道:“说的是,说的是。”
    薛志尹见状走到敬文武身前笑道:“这滇州大军今后可仰仗将军你了,今后还望将军多多关照才是。”
    敬文武一听笑道:“一定,一定。哈哈,哈哈。”
    10、
    翌日,薛志尹吊唁李若英过后,命图录,敬文武等人于帐中宣读旨意。敬文武等众人跪在地上。薛志尹打开圣旨看了看图录道:“将逆贼绑了。”
    图录领着军士将敬文武就地按倒,薛志尹道:“王上有令,敬文武隐瞒将军丧报,罪大恶极,形同叛逆,其罪当诛。今由薛志尹统领滇州大军,讨伐华洲。”
    敬文武看着薛志尹道:“放开我。”
    薛志尹也不与他言语,举剑便将敬文武头颅斩了下来。图录看着众将士说道:“李将军曾有遗言,敬将军意图不轨,命我等协助唐王将其铲除。今日薛将军前来,诸位岂敢不从。”
    图录向来有些威严,加上刚才薛志尹杀伐决断,惊得众将士也纷纷跪地道:“参见薛将军。”
    薛志尹见到如此情景,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说道:“诸位皆是国之栋梁,唐王大业还需诸位扶持,今日我受王命所托,前来郓城剪除逆贼敬文武,如今祸乱已除,我在此替唐王谢过诸位辅助之功。”
    “我等誓死追随唐王,追随薛将军。”
    “诸位快快请起。”
    薛志尹扶起诸位将军之后,说道:“今日我等从华州绕道而来,途经建元城,见其防备松懈,想来今夜便是我军破城之时。”
    众将士听后个个面面相觑,不过却不敢言语。薛志尹说道:“今日一战必定攻克建元,诸位将军不可疑虑。”
    11、
    薛志尹低声对图录吩咐了片刻之后便让图录独自一人走了出去。而此时,薛志尹安排众将士道:“今夜,成败在此一举,我希望诸位能够与我同心协力,一举拿下建元城。”
    “我等必定拼死一战。”
    “好,能得诸位同战,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
    “典逸,夸柱。”
    “在。”
    “你二人领兵五百,埋伏在郓城外,一旦看到曹华务必将其射杀马下。”
    “领命。”
    “鹿昆。”
    “末将在。”
    “你领五百军士,趁着夜色潜到建元城外埋伏,一旦城中大军出城追击,立即入城,控制城门。”
    “领命!”
    众将士纷纷离开营帐之后,薛志尹看着完颜山说道:“此战关乎生死,必须速战速决。”
    12、
    完颜山为薛志尹将穿戴完毕,薛志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看了看身上穿着的战甲,嘴角露出一丝喜悦。完颜山看在眼里说道:“将军重穿战甲,感觉如何?”
    “想不到,今日倒还让人有几分欢喜。”
    “将军此战,必定旗开得胜。”
    “但愿如此。”
    薛志尹看着完颜山说道:“郓城就交给你了。”
    “完颜山一定不负将军所托。”
    走出将军府,薛志尹翻身上马,威风凛凛的便走了出去。
    13、
    建元城外,牛力等人见只有图录一人,心里疑惑于是将他捆了送到曹华府中。曹华问道:“你乃李若英手下第一干将,今日为何如此?”
    “敬文武有意谋反,对我等旧将,正欲杀之而后快。今日前来,乃是希望在曹将军处谋个好前程。”
    “是吗?”
    “此刻,郓城内乱作一团。若是将军能够出兵,郓城必定可以一举拿下。”
    “爹,郓城得失无关紧要,若是贸然出兵,一旦建元失守,恐身家性命堪忧。”
    “少将军说的对,我看还是请曾将军和任将军前来商议吧!”
    “我乃建元主将,何须询问他人。”
    图录见状,看着牛将军说道:“郓城失守,牛将军退守建元,莫不是怕曹将军一旦夺下郓城,将军脸上无光。”
    “图录你休要胡说。”
    牛力说着便要去打图录,曹华大怒道:“大胆牛力,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末将一时情急,故此!”
    “我看,你是没把我这个主将放在眼里吧!”
    “末将不敢。”
    14、
    曹华看着敬文武的首级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尔等先行退下,容我想想。”
    “遵命!”
    众将士退了出去,此时,只见曹华的夫人,梅兰说道:“老爷,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怎么说?”
    “郓城乃是天险,若是铭儿能够建功立业,将来岂止建元守将之职。”
    “可是!”
    “曾达近来虎视眈眈,对老爷你颇有微言。若是能一战得胜,老爷的威望必然大有提升。”
    曹华听完之后说道:“夫人所言有理,我看今日就让铭儿与牛力前往郓城,探个虚实,若然有诈,我也可领兵营救。”
    15、
    曹铭领着牛力一路朝着郓城奔袭而来。直到郓城下,只见城墙上也无士兵守卫。图录说道:“不如就由末将前去开门如何?”
    曹铭看了看牛力后说道:“那就有劳图录将军了。”
    图录走到城门前,用力推开城门,刚开到一半,只见身后一支冷箭飞来。牛力躲闪不及,臂膀被利箭重伤。曹铭见状连忙大喊道:“有埋伏。”
    话音刚落,一群军士好似潮水一般涌现出来。不过他们也不正面冲击,反而是将曹铭的大军切割开了。牛力见状大叫道:“不好,敌军意图围困少将军。”
    牛力虽然识破了薛志尹的计谋,可是无奈敌强我弱,而薛志尹大军将曹铭,牛力的一小股兵力团团围住后曹铭大军顿时溃散而去。
    牛力强忍着疼痛,领着曹铭等人缓缓向着荆棘林退去。说来也是奇怪,这一处正好似一处口袋,众人且战且退,最后全然退入其中。
    16、
    建元城内曹华得知有诈,急忙点齐兵马对着身边的曹曼道:“眼下形势危机,你速速前去禀报曾达将军。”
    “父亲,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营救你哥哥。”
    “如今,郓城大军正是要诱骗父亲出城,父亲怎可中计。不如等曾达将军前来一同商量。”
    “此战若不能化险为夷,今后在曾达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眼下固守建元才是要务。营救哥哥的重任不如交给女儿吧!”
    “难道你要我亲自去求曾达?”
    “父亲,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见到父亲如此固执,曹曼也不再言语,只是急忙赶赴城外,向曾达大军求援。曹华心知郓城围困曹铭定然有诈,可是自己爱子心切,又拉不下脸,唯有硬着头皮,领着大军匆匆忙忙的开赴郓城。曹华只因乱了方寸,故而离开建元城时也不曾发觉已经藏匿在一旁鹿昆。
    17、
    郓城外,薛志尹将曹铭死死围住,大军列阵成口袋状,只等着曹华的军马前来。这时被围困的曹铭看着伤重的牛力说道:“此番受困,不知将军有何计谋?”
    牛力捂着手臂看着身旁的曹铭说道:“少将军,他们围而不攻,是想引诱将军前来营救。”
    “那该如何是好?”
    “少将军,此刻你我理当养精蓄锐,一旦将军赶来,我们便杀将出去,前后夹击,也许能逃出去。”
    “你怎么样了?”
    “末将的伤势没事。”牛力一边说着一边包扎着肩膀上的伤口。
    18、
    曹华很快便赶到了郓城外,两军一经相遇便打成一团。此时,曹铭等人也朝着包围圈外冲杀出来。不过军士死死的困住了出口,曹铭等人虽然拼尽全力,但是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突然,一只冷箭朝着正在厮杀的曹华杀来。曹华躲闪不及,腹部被利箭刺穿。而此时夸柱看着曹华说道:“曹将军别来无恙!”
    曹华捂着肚子说道:“卑鄙。”
    “哈哈,卑鄙,将军一定想不到会落得此番下场吧!”
    “休要多言,看招。”
    曹华强忍着疼痛便朝着夸柱杀将过去。此时,一支利箭又朝着曹华射了过来。不过这一次,曹华似乎早有准备,只是轻轻一躲便将利箭闪开了。夸柱见曹华躲避之时露出破绽,夸柱举着长枪便朝着曹华打了过去。见状,猛地一跃便躲开了,不过坐骑却被夸柱一枪刺入胸膛,顿时倒地不起。
    夸柱乘胜追击将曹铭逼得连连后退,不过此时的夸柱似乎并没有杀死曹华的意思,只是将他一点点赶到了曹铭等人的荆棘圈中。不过却在此时,牛力等人也趁机杀将出来。两人汇合之后被夸柱领军团团围住。
    看着曹华身上的伤势,曹铭着急的问道:“父亲,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曹将军,我家将军有命,若是将军愿意投诚,自会饶你性命。”
    “放肆,今天我曹华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与你血战到底。”
    “将军固守建元多年,劳苦功高,若是弃暗投明,不仅性命可保。将军富贵亦不会变。”
    听到夸柱如此一说,曹华内心五味翻腾,只仰天长叹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说完便举剑自刎。
    曹铭猝不及防,伸手阻拦之时,曹华已经血涌如柱。曹铭抱着曹华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19、
    建元城外,薛志尹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城内杀来,城内仅剩的残兵无力阻拦,很快便将城门打开,而薛志尹领着大军也顺利的进入城中。不过,薛志尹也不敢停留,急忙领着大军来到东边城门布防。
    此时,正好撞见曾达领着大军杀将而来。不过之前曹华因为恼怒曾达大军,在城墙上布满城防。眼下城中将士投诚,反而便宜了杀入城中的薛志尹。
    曾达对着城墙打喊道:“我乃华州曾达,速速大开城门?”
    “曾达师弟,好久未见别来无恙吧!”
    任飞,曾达等人仔细一看,城墙之上不正是薛志尹。于是连忙说道:“原来是师兄远道而来,我等失礼了?”
    “如今建元已经失守,退守万明方为上策。”
    “既然是师兄,我等自然不敢造次。曾达告辞。”
    眼看曾达撤军,曹曼顿时慌了神,任飞则看着曹曼说道:“如今建元失守,若是强攻,不但毫无益处,恐怕还会全军覆没,不如退守万明以图后计。”
    曹曼看着任飞大怒道:“任将军既然如此,曹曼不敢置家父于不顾。告辞。”
    话音刚落,曹曼拍马便朝着城墙杀将过去。任飞见状,慌忙前去阻拦。可是曹曼那里肯听。任飞见状,只得趁其不备将她绑了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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