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梁城的军营里,聂秋安趴在床上,血液沿着背脊流到床上。聂秋安问正为他治疗大夫道:“怎么样?”
    “将军,您的伤势严重,小的建议即刻返回香洲治疗。”
    “放肆,你这是这蛊惑军心。”
    “小的不敢。”
    “来呀!给我推出斩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呀。”
    此时站在一旁左奎连忙上前说道:“李大夫一时失言而已,还望将军准其戴罪立功。”
    “既左将军为你求情,便准你戴罪立功。”
    李大夫听了,慌慌张张的说道:“多谢将军。”说完只见李大夫为聂秋安包扎之后便连忙退了出去。
    2、
    “李大夫,将军的身体究竟如何?”
    陈大夫思虑片刻之后小声说道:“将军脉象虚弱,伤势严重。”
    “我见将军气色不至如此呀?”
    “大王毅力过人,内力深厚,眼前不过是靠一股气撑着罢了。”
    “那该怎么办?”
    “若是能够及早返回香洲多加调理,以将军的功力自然可保性命。若是!”
    “如此,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属下告退。”
    3、
    夜里,聂秋安正在营中休息,左奎缓缓走了进来。聂秋安见左奎前来欢喜的说道:“正想找人说说话呢?你就来了。”
    聂秋安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左奎来到地图前道:“你看,如今敌军已经困在遂城内,好似瓮中之鳖真是唾手可得。”
    “末将觉得我军虽大胜归来,但是大将接连受损,不如暂且退回香洲。”
    “哎!你怎如此愚昧,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此番撤军,他日想要兵出关陌,只怕不那么容易了。”
    “可是我军毕竟孤军在外。若是华洲出兵当如何是好?”
    “这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这几日我也在担忧此事,所以我想让你领一队人马前往叶云关,若是华州当真出兵,你自可抵挡。待我剿灭刘建兴,华洲之患便不足为虑了。”
    “可是。”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此时,只见左奎跪在地上说道:“将军,我们还是回香洲吧!”
    “你今日是怎么了?”
    “末将自追随将军以来,将军以兄弟相待,左奎只是担心将军。”
    聂秋安扶起左奎道:“周将军战死你我心里都难受,可是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岂能苟活于世。即便战死沙场,亦不失英雄一世。今日若不能一统天下,岂不负了我香洲雄兵的威名?”
    聂秋安看了左奎之后又说道:“明日我便出兵围攻遂城,而你前往叶云关,傍晚时分必定破城,届时我等自可返回香洲。你看如何?”
    “将军,叶云关不如让别人去吧!末将想与将军共进退。”
    “此事,事关重大,非你不可,万一华洲来袭,唯你可与之一战矣!”
    左奎犹豫片刻说道:“那末将就先行前往叶云关为将军摆好庆功宴。”
    “好。”
    4、
    翌日,左奎整顿兵马,到了正午时分,正要行军,却见军营外的探子匆匆前来报告,军营五十里外有华洲军士。
    聂秋安问道:“为首的是谁?”
    “启禀将军,为首的乃是云啸天。”
    “云啸天。”聂秋安皱了皱眉头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是。”
    5、
    聂秋安心知来者不善,于是连忙安排左奎镇守军营。而他也骑上白狼,前往探查来军。聂秋安远远的看着华洲军士,只见领头的的确是云啸天,可是云啸天旁边的却是聂征。聂秋安心中疑惑:“聂征乃是一庄之主,怎会亲自领兵出征。”
    思虑片刻之后,聂秋安自言自语道:“庄主出征非同小可,看来华洲变天的传言是真的。”
    眼看大军逼近,聂秋安领着军士退到一旁让华洲大军前行。
    6、
    距梁城不过五里地时,云啸天安下营帐,让聂征坐镇中军,自己领军前往梁城。聂秋安心中暗喜,连忙埋伏在军营不远的小山上。
    军营里,左奎见云啸天领着大军杀来,而聂秋安还未返回,心中焦虑,但也只能领军与云啸天在梁城外鏖战起来。云啸天领军奋勇当下,锐不可当,梁城很快便被攻破。左奎不敢弃城,只是且战且退,与云啸天在街道之中交战。云啸天纵有惊天之勇,然此时却是难以施展。无奈之下,只得调集城外大军赶赴梁城,企图以泰山压顶之势逼迫左奎投降。
    7、
    聂秋安等人一直看着梁城失守,一旁的军士有些按捺不住道:“王上,梁城一破我们可就成了孤军了。”
    “镇守中军的都是华洲精锐之士。以我百十人,不过以卵击石。再等等。”
    众人见聂秋安如此,也不敢言语,只是待着哪里一动不动。直至中军赶往增援时,聂秋安才如梦初醒一般道:“诸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将刀剑拔出,随我一同生擒聂征。”
    “好。”
    8
    白狼于山林之间穿梭自如,比起那马匹不知灵活多少。于是聂秋安一人早早的便杀到聂征营帐之中。
    白狼獠牙外露,凶猛异常,吓得马匹四下逃窜,而军营也顿时被搅得天翻地覆。聂秋安骑着白狼时而左右闪躲引得追兵四处追杀,时而兵分两路将敌军杀得四下逃窜。
    聂征见状,得知聂秋安杀来,连忙朝着梁城便飞奔而去。聂秋安哪里肯依,骑着白狼便一路追了过去。只是这白狼速度极快,很快便追了上来,横在路中间。聂征见前有聂秋安阻拦,后有追兵,只得朝着一旁的小道跑了过去,想要暂避聂秋安的锋芒,等待云啸天前来救援。
    梁城之中,云啸天见中军被困心知大事不妙,也顾不得许多调转枪头便又杀了回去。左奎见云啸天撤军,心知定是聂秋安断其后路,于是也召集将士杀将而去。一路追杀,也杀敌不少。云啸天一马当先,沿着小道便追了过去。
    9、
    梁城外多有林木,聂征弃马而逃,自己便躲在一旁的草堆里。聂秋安一时心急追着马匹而去,聂秋安骑着白狼很快便将马匹击杀。气愤不已得聂秋安转身寻着聂征的踪迹便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喊道:“聂征,你已无路可逃了,快出来。”
    “聂征,你若此刻出来,我尚且可以留你性命,也好做你华洲逍遥快活的庄主,若是稍后寻到,定叫你身首异处。”
    寻了片刻,凭着白狼的嗅觉,聂征很快便被聂秋安发现了。聂秋安用刀刃挑开草堆,看着聂征笑道:“聂庄主,有礼了。”
    聂征见已无逃脱的可能,于是起身道:“聂将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
    “我香洲与你华洲交好,何故犯我?”
    “香洲暴戾,天怒人怨,我华洲广施仁义,岂可见死不救?”
    “哈哈,好个仁义。今日我便取了你的性命,看你华洲何等仁义。”
    “华洲军政乃是云师兄操持,即便我死,华洲也定会义无反顾。”
    “聂老庄主在世确是如此,只是如今,若是庄主有所闪失,只怕华洲军政必定会有一番变故。届时云将军能否继续领兵只怕还为可知?”
    “今日梁城已破,香洲大军败局已定。”
    “哈哈,眼下云啸天已撤军来援。只怕是华洲败局已定吧!”
    10、
    聂秋安提着刀,抵在聂征的胸前。聂征双眼紧闭。而聂秋安脑海之中竟猛地记起儿时的画面。那时,自己犯错,多是大哥为自己的受过。一时间,利刃竟也松了下来,聂征一脸疑惑的说道:“你这是何故?”
    聂秋安好似梦中醒来一般道:“与其杀你,不如将你带回香洲,我想华洲一定会助我一臂之力的,你说呢?”
    聂征冷冷一笑道:“如此伎俩,我华洲岂会受制?说完,聂征朝着刀刃便扑了过来。聂秋安心中一惊,连忙将刀往后收了回来。
    而这时,云啸天也飞奔而来,眼见如此。大喝一声道:“贼人,放开我家庄主。”
    话音刚落,剑锋已经到了聂秋安的眼前,聂秋安连连后退,以寒月冰刀将利剑挡开。此时,云啸天追身杀来,乘势一招势大力沉的劈砍便斩了下来,聂秋安躲闪不急,只得硬接下来。接下这一剑,聂秋安暗自惊道:“自己一向自负力道了得,不曾想这云啸天的力道比起自己竟也相差无几。”
    聂秋安挡下一剑,挥刀便欲杀将过来,却不想这云啸天的招式浑然天成,剑锋绕过冰刀却已到了眼下,聂秋安见状连忙收回冰刀,往后退去。而云啸天似乎不依不饶,追身又杀将而来。
    11、
    高手过招,胜败不过瞬息之间,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聂秋安方才被云啸天偷袭,眼下便被步步紧逼,毫无还手之力。且说,这云啸天是何等人物,哪里肯给聂秋安一点机会,只恨不得即刻将聂秋安击杀。而就在此时,只见白狼仰天长啸,朝着聂征便扑了过去。聂征心中惊恐,连连躲避,而云啸天见状,心中分神,连忙飞身来救。
    这云啸天杀气实在太重,惊得白狼也连连躲闪,而聂秋安见状也乘势追击过来。而聂秋安早有防备,转身一斩,聂秋安顺势接下,电光火石之间,两人顿时各自退去。两眼相望,聂秋安心中不知生出多少感慨,只是将寒刀举在身前说道:“久闻云掌门剑法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番相遇,定要与云将军一较高下。”
    云啸天也看着聂秋安微微一笑说道:“如此,云某奉陪了。”
    12、
    两人远远的看着对方,两个人都在等待,等待着自己的气息平静,等待着对手出现破绽。此时,谁也不敢妄动,因为稍有迟疑,稍有松懈,刹那之间便是生死之隔。
    微风吹过,将聂秋安的发丝吹动,树叶应声摇曳而下,风声在林间穿梭着,一点点的溜向远方。站在一旁的聂征见状连忙缓缓的往后躲去。
    突然,聂秋安攥紧长刀,朝着云啸天便杀将而去。手起刀落,长刀快似闪电一般猛地劈了过来。云啸天自负力道强横,也不躲避,只想接下这一刀。于是双手举剑迎面便接了下来。可是,聂秋安刀锋所指,实在强横,竟震得云啸天双膝酸软起来。心里不禁暗自惊道:“世间竟还能有此力道,看来是自己轻敌了。”
    聂秋安微微一笑,挥刀又斩杀而来。云啸天方才接下一刀,双手已然有些发麻,再接这一刀心里竟有些畏惧起来。可是聂秋安刀法凌厉,哪里容得云啸天躲闪。不及思虑,刀锋又重重劈了过来。无奈,云啸天只得举剑接下,不过这一刀力道实在强横,云啸天竟被震飞了出去。
    不过云啸天是何等人物!见聂秋安气势刚劲,也不与他硬抗,只是四处躲闪。聂秋安虽然追了上去,却不能与云啸天打斗,实在是有力无处使。
    聂秋安见状也不纠缠,飞身朝着聂征便杀了过去,云啸天见状,慌忙来挡。不过这一刀聂秋安已然是势在必得,全部力道都已灌注于刀锋之中。云啸天利剑刚一接到,顿时被斩做两段。不过幸好云啸天躲闪及时,只是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来。
    此时,华洲援军赶来,聂秋安见状飞身骑上白狼道:“今日胜负未分,下一次你我再战一场。哈哈。”说着聂秋安便往林中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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