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绝对的极品,我馋得流口水,还敢骗您不成?而且年纪小,一看就是个雏,大哥您先生,二哥后面一个,剩下几个兄弟嘛,反正能让我尝尝味道就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你识相。”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哪怕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洛渔,听到这些也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她紧紧的抓着手机,此时此刻,只有这个手机能让她安心。
    电话另一端的宫沧溟声音很温柔,如同徐徐吹过的凉风。
    “乖,你躺到床上去,别怕,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我已经到了。”
    下一秒,轮胎摩擦地面的巨大声响在小区里响了起来,然后一个紧急的刹车声。不,不只一个刹车声,而是很多的刹车声,全都停在了楼下。
    洛渔没有捂住耳朵,她只是靠坐在床上,侧着耳朵去听。
    她听到防盗门被人打开了,那些人要进来。
    可下一秒有人大声的喊道:“大哥,楼,楼下来了很多车,很,很多人下车了。”
    “下车就下车啊?又不是公安,怕什么?”
    “大,大哥那些人上楼了,都,都拿着木仓。”
    “快快快关门,他妈的门锁不上,狗娘养的。老三,这里面娘们什么来头?”
    “我,我不知道啊,就是在对面读书的学生。”
    洛渔看着房门,那些人甚至都没来到她房门口,外面的门就被人直接踹来,吼叫着,厮打声,柜子被掀翻在地的声音,以及花瓶坠落的声音。
    这么乱的声音里,她听到了那道一直给予她力量,让她不那么害怕的温柔男声。
    “阿渔,没事了。”
    ……
    客厅狼藉一片,洛渔整理得特别干净的客厅已经乱七八糟不成样子了。她淘回来的花瓶碎了一地,放在柜子上那些书也散乱一地,被人踩了好多脚,脏兮兮的。
    甚至连顶上的吊灯都掉了好些灯泡下来,此时只有几个灯泡在一闪一闪的。
    吴鹏小心的踩在地面上,盯着正在整理客厅的几个兄弟。
    “手脚麻利点,轻一些,尽快恢复原样。”
    蹲在地上收拾书的阿良嘟囔了句,“刚刚就该叫那些小崽子收拾的,要不是他们,咱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吴鹏轻哼一声,“就没两个手脚完好的,你们揍人的时候多痛快啊,跟掰玉米棒一样,咔嚓手断了,咔嚓腿也断了。还有你阿林,对付这几个居然还开木仓了,直接卸了手脚多痛快。”
    被叫着阿林的男人憨厚的挠挠头,“这不是看他们不顺眼,给他一木仓子。”
    他们把客厅整理好,连地面都给拖干净了。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要干啥。
    “鹏哥,里头,您去说下?”
    阿良朝紧闭的房门指了指。
    吴鹏吸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才将房门打开。
    “宫先生,收拾好了。”
    房间里比较暗,亮着一盏小台灯,但吴鹏眼神好,里面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宫先生侧身半靠在床上,怀里搂着一个人,只露出了黑色长发,那长发落在白色被子上,宛如灵动的蛇妖,弯弯曲曲,勾勾缠缠。
    而宫先生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眉眼间尽是他从未见过的柔情。
    第123章 、第 123 章
    洛渔以为自己不害怕的,?可当她看到宫先生的一刹那,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腿软的靠进宫先生的怀里。
    不害怕吗?不可能的,只是那个时候她不允许自己害怕。害怕没用,没有人现在她背后帮她,她当然不能害怕。
    但宫先生来了,风驰电掣,雷霆云集,她以为自己要等十分钟甚至更久,?可三分钟而已,?他普通救世主一般出现。
    洛渔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想钻到他怀里,卸去满身的防备和荆棘。大概是精神高度集中又突然放松,?又因为月事身体疲惫。所以她在靠进宫先生怀里没几秒钟,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洛渔做了个很混乱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有一次因为去给贵人送玲珑碳,冒着大雨没有伞,为了不让碳被打湿,?她只能护在怀里,?冒着雨小心的往贵人那去。
    其实那位贵人身份并不算尊贵,很低的份位,?可再低的份位也比她厉害。她不过是暂时被分配给这位贵人使唤的,?人家贴身伺候的宫女让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冬日宫衣还算厚实,洛渔把夏日穿的宫衣也穿在了里面,这样更暖和些。他们宫人又没有烧碳取暖的资格,只能多穿些,?宫里冬日被冻死的宫人又不是没有。
    雨很大,很快就将她的衣服淋得透湿。冷啊,没有办法,她只能这样抱着玲珑碳跑。
    雨越来越大,将她的视线都遮住了,脚下的鞋很滑,哪怕她再小心,在踩到一块有青苔的石板时,还是控制不住的摔倒在地。
    她保护得很好的玲珑碳从筐中摔出来,浸透在污泥里,很快就被打湿了。
    她知道,自己完了。
    玲珑碳不是什么好碳,却也是那贵人分到份例里难得的好东西。那贵人又不是什么好脾气,因为一点小事大发雷霆都是常有的事。
    她把这碳弄成这样,还有什么好日子。
    洛渔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逃吧,逃出宫去,谁也找不到她,她能活。
    但,宫里有逃的,下场是什么,不出三柱香就被找到,活活打死裹一张草席扔出去。
    若是有人能帮她就好了,她又这么想。没有人,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毫无根基,不起眼,谁会来帮她。
    她趴在泥泞中,被雨水淋得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也省得被折磨。
    可她不敢死啊,死多疼啊,那些被打死的淹死的毒死的,死相都狰狞得可怕。
    洛渔不敢死,她只能从泥泞中爬起来,然后将玲珑碳一个个捡起来,就这样抱着,去找贵人边上的宫女。
    她记得还算是清楚,那日贵人大发雷霆,当下就要把她直接杀了。
    但贵人位份低,使唤不动人,更何况以她的资格也不能随意处置宫人。
    洛渔就在刺骨大雨中跪在院子里,因为位份低,这位贵人没有专门给她的院子,而是同其他几个同等位份的住在一个院子里。
    其他院子里的宫女贵人都出来看热闹,吃着小食,磕着瓜子,看戏似的,看着她跪在雨中。
    羞耻心早就没有了,她瑟瑟的抖着身体,只盼着雨早点停,只盼着贵人想出法子干脆要了她的命也行。
    她想了很久,只记得那贵人终于想出了法子,她命人将她拖回去,把她的衣服扒得只剩下中衣,然后送到一个暖融融的房间里,拿几个炭盆围着她,将她烤得出一身汗。
    那时的洛渔很天真,问守着她的宫女,是贵人要放了她吗?那宫女似笑非笑,点了点头,是啊,怕她病了,特意让她看着照顾呢。
    洛渔以为自己碰到了贵人大发散心,却不知有些折磨比直接死了要难受千万倍。
    她烤得浑身出汗,然后又被拖出去,雨停了,却下起了雪,她跪在雪中,很快被冻得脸色发青。之后她又被拖进放炭火的屋子,烤到出汗,再被拖出去。冷热交替之下,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几十次还是上百次冷热徘徊?洛渔记不清了,她只记得看热闹的都散了,唯独她像一块破布被拖来换去。
    她甚至感知不到冷热,人已经麻木了,身体因为这样的冷热交替起了满身血淋淋的紫痕。到最后她被直接扔到院外,贵人折磨够了,不要她了,换个机灵的宫女来。
    洛渔被人像垃圾一样收走,所有人都觉得她必死无疑,拖回去后直接扔到墙角,就等着她咽气。洛渔没死,她躺在墙角,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吞下了水珠。
    苟延残喘的,无水无药无饭,靠着水珠,她缩在墙角生生挨过了五天。
    那五天是如何度过的洛渔不想再经历,她只知道从那以后她要出宫的心更强烈了。小宫女谁都能欺负,在宫外至少不会不被当人看待。
    等她从痛苦的回忆中挣扎着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张笑得甜美的小脸。
    “你醒啦?手不要乱动哦,再挂吊瓶呢!”
    洛渔转过头,这是她的房间,她躺在自己床上,只是边上有个架子,上面挂着已经打了一半的吊瓶。
    “你发烧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等打完吊瓶,可以吃点东西。”
    那个女人像是知道洛渔想说什么,主动跟她说起来,还顺便给她头下面塞了个枕头,让她能半靠着坐起。
    “谢谢。”
    洛渔还有些茫然,大致情况倒也清楚了。昨晚的事她没有忘记,那些惊吓已经远离她了。
    正想着,门被人推开,洛渔抬头看过去,正要张嘴,坐在一旁的女人便站了起来,欢喜的喊了一声。
    “宫先生,哎呀,你怎么自己端进来了,我来吧。”
    女人很熟练的想要接过宫沧溟手里的托盘,只是手还没伸过去,宫沧溟就挪开了。
    “你出去吧!”
    宫沧溟看着靠坐在床上,长发柔顺脸色苍白的洛渔。
    也不知怎的,洛渔想到了昨晚,她直接靠进宫先生怀里的情形。这会回想起来,她的脸隐约烧热,恨不得回到昨晚,把自己大胆的举动拉回来。
    昨晚她怎么睡的?她怎么爬上床的?她好像一直挺暖和的,就连鼻息间都萦绕着冷松香的味道。
    “宫先生,我来好了,您一整晚没好好休息,这里我看着这位小姐就可以。”
    那女人还想去接,洛渔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只见宫沧溟垂眸看着那个女人,冷声问道:“你听不懂吗?”
    洛渔抿唇,看着那个女人噤声走出去,她又有点高兴了。
    当宫先生端着托盘一步步走过来,洛渔放在被子里的手捏着被单,捏得很用力。
    等宫先生坐下,洛渔抬起头,看着宫先生。
    “溟哥,我,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确实是麻烦,如果不是她,也不会发生这种大半夜的还需要他们赶过来救人的事。
    宫沧溟不说话,只是把托盘放到一旁,他端起粥。那是一碗简单的青菜瘦肉粥,青菜切得稀碎,一片大一片小,瘦肉也切得糟乱,还有一大块卧在粥里。好在粥煮开了花,闻着香味还不错。
    他白皙的手捏着浅碧色的勺子,搅拌了下,将那块大的瘦肉压下去,只舀起上面看起来挺好的粥。
    “溟哥,要不我自己来?”
    洛渔有点紧张的说道,看这架势,是准备喂她吃,洛渔从来没被人这么照顾过。再加上门是开着的,那个女人时不时在门口晃下往里看,她浑身都不自在。
    宫沧溟还是没说话,只是将勺子送到洛渔唇边,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张开嘴,咽下第一口。
    “很好。”宫沧溟低声说道,像哄孩子似的。洛渔蓦然想到昨晚,宫先生在电话里跟自己说,乖,别害怕,捂着耳朵,那语气和现在一模一样。
    她浑身发软,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原因,反正她耳根子软,全身上下都软了。
    宫沧溟一口一口喂,洛渔一口一口吃着。两人都没在说话,甚至洛渔吃得很机械,她都不知道味道如何。
    外面的女人转来转去,看了好几眼。她看到简单的卧房里,长发飘然的小姑娘顶着一张素净白嫩的小脸,那张脸可太好看了,长睫轻颤,哪怕是病中,一双眼睛也水灵灵的,望着人的时候仿佛有千言万语,叫人不忍心在她面前做出任何不好的举动。
    圆润光裸的肩膀漏出来,一根细细的肩带滑到臂间,她也没察觉到。清纯中又带着几分天然的魅惑,像乳鸟那样,伸出粉嫩的小舌等着人投喂。
    太诱惑了,女人这么想着。里面的小姑娘发现她在看,只往门口撇了几眼,宫先生就回头站起来,将门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
    里面的氛围确实有些暧昧,但那只是开始,后来洛渔渐渐恢复过来,舌尖恢复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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