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世缘左手一挥,空中便出现了发出彻人心骨来的寒气,她握住了那寒气的来源,“银牙?”
    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活了过来,不过这并不是她原本的身体,这不过就一具肉体凡胎,她是了解自己的情况,当时自己根本就没有可能复活的。
    难不成有人动了她的长明灯,而银牙之上有她的心头血,看来是有人用这两样东西让她轮回转世了多次,以此重塑肉身,不过却无法恢复她的仙躯。
    “嘶……”她的头好痛啊!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朵:“叶世缘,你怎么了?”
    “小垒是你吗?”这下让来人顿住了脚步,满眼的惊恐之色。
    蔡郁垒脑袋里嗡嗡作响,感觉快要爆炸了:“你是玉叶大人?可是你怎么会……”
    “呜……”叶世缘的身体向前倾倒,蔡郁垒眼疾手快立刻抱住了她,而她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玉叶大人?”蔡郁垒错愕的将她安置回床上,小声喊道,可惜她没有做任何的反应,看来真是昏厥过去了。他看到她手中的银牙,顿时就想通了,该死的,看来是银牙干的好事。
    “不能让她想起来!”男人的声音立刻让他反应了过来。
    蔡郁垒不满道:“我明白!”
    要不是这个男人,她也不会沦落到变成如斯田地,银牙与他的魂魄有所牵引,若不是如此,银牙也不至于三番五次的制造麻烦,迫使她回想起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来。
    虽然错不在他,但一想到这事的源头还是归咎于他这边,就让他难以克制自己的怒火,要不是现在可有空搭理他,自己早就动手了,这种渣滓就应该毁去魂魄的,居然还让他的魂魄依附在银牙上,恐怕又是她干出来的,就是为了让他继续活着,居然不择手段了起来。
    可是试过后,他才知道想要再次封印她的记忆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虽然她的仙躯并未恢复,但她的神识却变得很强大,他根本就是无从下手:“难道……真的没办法了。”
    难不成真的只能这么任由她回想起从前的种种,要是她想起来了,恐怕她会奔溃第二次的。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蔡郁垒忽然想到了,将目光转向了声音的源头。
    “死,对不对?”男人的声音并没有任何意外,看来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知道?”蔡郁垒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的魂魄早已不全了,要不得有她的心头血支撑着我,恐怕当初我就已经消失了,可我真的很想她,我想要赎罪,单我更明白她一切的痛苦来源都是我导致的,而我死是对她最好的救赎。”
    蔡郁垒瞪圆了眼睛,这个男人竟然要自毁元神,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恨他了,不对,自己怎么能这样的心软,要不是因为他,玉叶大人也不会自寻死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同情的。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而他此刻完全感觉不到这个男人魂魄的气息,难道他真的已经……他的目光立刻转向了床上任然昏迷不醒的叶世缘,我知道你醒了以后一定会怪我的,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是,蔡郁垒。”叶世缘迷迷糊糊间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眼前,等她看清以后,她也彻底醒了过来,“我说过,我不需要你们阴司的‘帮忙’,收起你所谓的好心吧。”
    “叶世缘?”这种说话的语气,难不成她是叶世缘。
    “滚!”今天蔡郁垒怎么傻乎乎的,该不会是被她骂昏了头,他的心理素质是这么低的嘛,不过他怎么样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一早已经说清楚了,难不成他听不懂人话吗?
    蔡郁垒说完人就消失了,都没有给她回话的机会:“好,你好好休息,我之后再来看你。”
    这个家伙看来理解能力真的有些问题,不然她说得都那样简单直接了,有点脑子的人都懂了自己的意思,但他好像怎么也不明白似的。
    怪不得阴司的人让他下凡,估计就是看他太笨了,所以他们找个理由打发了他。
    楼瑾瑜回到书房里继续翻阅军区的各项资料,看了很长的时间,让他的眼睛无比的干涩,看来要稍微休息一下,脖子上的刺痛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居然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这事是绝对不可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有什么能力去做其他的事情。
    这件事情给他的打击实在是不小,而孟晗知道他受伤了,想要来看看情况的,也被他给打发走了,他愧对枉死的英灵,他有何颜面说为他们报仇雪恨。
    他这样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越想,他心中的恨意越加重了三分,一想到那个睡在自己房间里的人,他恨不得立刻起身去杀了她,一雪前耻,而这也算是报了个小仇。
    但要是现在杀了她的话就显得他不守信用了,做人做要紧的就是敢作敢当,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要兑现,这是爹娘生前教导自己的,他不可以被仇恨蒙蔽双眼,既然说放过她就不能食言。
    他从没遇到过让他如此纠结的时候,他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屡次三番的差点儿打破了自己的原则,这样想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可怕的人,不然自己也不会因为她,差点连自我都无法控制了,她真是个可怕的人。
    而他更害怕自己的这种毫无征兆的改变,自己不能再被她影响情绪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要时刻保持冷静的处事态度,不管遇到怎样的情况,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都有助于自己分析这变幻莫测的形势,并以此做出最佳的决策来。
    而他这段时间与她相处下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为他的一贯作风,看来他对叶家的恨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从现在开始,他不可以再被这种容易失控的情绪所支配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自己好像已经待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至于是多久,他也不清楚了。
    楼瑾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看了太久的文书的缘故,他居然看到地上半俯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身体还是近乎于通透的状态。本以为是自己看差了,可他盯了几秒,他确确实实还在地上趴着。
    他走到了那人的面前,伸出手,忽然一股微风拂面而过,他的心口一暖,很舒服的感觉,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地上的人早就没有了踪影。
    难不成真的是他眼花看走了眼?
    虽然不想相信,但这里的确是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看来还真是自己操劳过度导致眼睛太累才看错了的,他还是稍微休息一段时间,免得连文书上的字也给看错了,这样想着,他到一边的沙发上椅靠着居然就睡着了。
    他是真的好累了,这段时间忙得他是不可开交,但他又不敢假手于人,所以所有的文件都要亲自对一遍才算是安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他为人宗旨,不管在任何的情况下,他都要小心谨慎,因为人心是隔着肚皮长的,这心是黑的红的,根本没有人真正的敢说我很清楚,所以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保持自己而已了。
    “呜……”为何他的心口猛然如同被利器刺穿了一样的痛,他紧揪着胸口的衣服,豆大的汗珠如雨下,又弄脏衣服了,看来等会儿需要再洗个澡。
    脑海里闪现了些东西,他想要抓住这些飞逝的碎片,可惜这些零落的东西来得快,去得更快,很快那种痛楚感就消失了。
    要不是这一身的汗渍他根本就察觉不出刚才发生过事情。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现在除了有粘稠的汗附着在身上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以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了,可这些汗跟胸前衣服的褶皱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而他的确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这些痛是造不了假的,可他又想不通他无缘无故怎么会有心痛的毛病。
    拿出被他收起来,治疗狂躁症的药,凝视了几秒,暗想到难道是这些药吃多了,导致他心脏出现了问题,看来需要找卫子书替他再检查一下了。
    另一边的叶世缘想要起来,可惜却因为重心不稳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而她用双手撑地,掌心直接被搓开了皮,渗出了点点红色。
    她很不满的看着自己变嫩了的手,这样还不如她长满老茧的时候。灵力可以改善身体状态,因此也让她常年不消的老茧也都消失了,但她一点儿没觉得好,老茧没了以后,让她稍微干点重活,手上就开始起水泡,实在是烦人。
    这下倒好,身体尚未痊愈,又添新伤,不过幸好这不过就是点小伤而已,果然,没有会儿,手上的几条小伤已经开始结巴,低头再看时,伤口已经完全康复了。
    她扶着床边,站了起来,体内暂存的灵力让她的身体多少恢复了些气力,不过每走一步还是有些吃力。她坐到凳子上,倒了杯水,口干舌燥的很,她连着喝了几杯水才停下。
    放了手中的杯子,回想起刚才见到的一切,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她这是梦魇了嘛,她为何会看到那些东西。
    尤其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不就是困扰了她很久的那个梦中人,每次在她失落无助,或是身体极虚的状态下,她都会梦到那个人,可惜每回他都没能让她一睹真容。
    他出现的如此频繁显然不是她在梦中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想必她应该是认识他的吧,可他又是什么人,她是在何时何地见过他的,这一点让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毫无机会接触那样的人,但她又为何总是梦到他。
    而他给自己的感觉,是那种熟悉的讨厌,没错,她可以肯定自己十分讨厌梦中的这个男人,没有见过他,为何会这样强烈的厌恶感,他跟自己又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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