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式房内点着不伦不类的熏香,让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欢熏香的气味,他直接将香炉给灭掉了,将窗户打开来通风。要不是他有任务在身,何苦留在她这里受尽委屈。
    女人带着黑色面纱,并未制止他的举动,眼前这个男人还挺有意思的,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一个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大胆的,的确是非同凡响,很不一般:“你就是抓到那些贼的人?”
    不过这个男人脸上戴着的面具是怎么一回事,未免也太不堪入目了点,最重要的是一个大男人戴在脸上,怪不得听到外面那些人窸窣的谈论声,恐怕这个占了一大部分的原因。
    “人已送到,就此告辞。”巳夜并不想留在这里,他不喜欢这里的一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些东西都只是世俗之人所牵挂的东西,他从不会为了这些东西而费尽心力,可是这个时间太多太多的人都在渴求着这些,为此在生与死的夹缝间苟延残喘。
    他很不理解这些人奇怪的想法,甚至为此丢掉性命的也有,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为何还要拼劲了性命去夺取这些。上一次跟队长谈过类似的话题,可他说的话他并未听懂,队长见此只是淡笑一声,无任何的话就这样离开了,留下他还是在那里冥思苦想,终不得果。
    女人没有见过如此冷漠的人,这小子难不成是想要更多的东西,所以才在她面前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甚至还带有一丝厌恶的感觉:“等等,你是谁?”
    当然不会说出他隶属哪个部门的,毕竟他们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不是老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他们的存在,当然他们也不希望那么的人知道有他们的存在:“楼少帅的部下。”
    毕竟他们就是少帅藏匿于黑暗之中的利器,黑暗才是最适合他们的地方。
    “原来是他……”楼瑾瑜的名字是个人都知道的,她作为黑道的顶尖人物岂会不知道他这个大人物,当年还是见过几次面的,那小子年纪不大,胆识过人,居然在明面上就敢跟叶陨文那样对呛,有史以来也就他一个人,即使是他的父亲也做不到像他那样大胆。
    他当然不是个傻子,还是要说清楚的,毕竟他代表着少帅的脸面:“所以我不缺任何的东西。”
    “是我唐突了。”既然是楼大帅的部下,又怎么可能缺少什么东西呢,怪不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现在多少有些相信这个小子说的话了。
    当然凭着一点还不足以让她相信的。
    说到楼瑾瑜,她还是心有余悸的,这个小子一上台就杀了她一个得力的助手,这件事情一直都哽在她的心里,但她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他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是为人所不耻,要是她先发现的话,估计不用军方出手,她一早就会把他在暗地里解决掉的。
    只是他们直接这么把人抓走处决了,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害得她被其他人冷嘲热讽说了好一段,当然被她也给呛回去了。她吴筝在道上混了几十年,从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真是初出茅庐的小崽子,一点都不知道害怕,一时咽不下这口气的她当然要找那个小子的麻烦了,结果也是不尽人意的。
    最后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她从不愿意别人提及这件事,现在重新听到楼瑾瑜的名字,这让她又勾起了多年前那段不美好的回忆,这让她当年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怒火重新被点燃了起来。
    就是那个混小子,不然他也不用死的那么惨,被人枪毙而亡,他终归是跟了她那么长时间的人,她也希望他能活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但他就这样被人给杀了,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给杀了,还不能去救。
    “人由你们自行处理,我们不会过问的。”毕竟道上的事情一直都是军队里最头疼的事情,最好的状态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当然要是他们做了什么有损军方利益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想通了的吴筝并不想放他走了,他应该留下来为她卖命,以抵当年之罪:“当初你的主子杀了我的兄弟,这笔账怎么算?”
    巳夜不理解这个老女人的话,当初杀那个男人是合情合理,没有任何的过错,她现在这是要跟他秋后算账嘛,好像不够资格了点:“他该死。”
    吴筝一改往日的镇定,猛地站了起来,又放缓了动作,慢悠悠的走到了巳夜的身侧:“他是该死,但也轮不到军爷大动肝火,甚至亲自来抓人吧。”
    “他杀了不该死的人,所以他必须偿命。”当初那个男人就因为小伙计把汤沾到了他的衣服上,他就把人活活给打死了。
    那个小伙计家里面只剩下一位年迈七旬的老母亲,儿子死了,家就算倒了,当时的警察忌惮沙优背后的势力,不敢与之抗衡,那位老母亲直接跑到了警局门口碰壁而逝,这事也被当时还在燕京的少帅得知了,直接派人把沙优直接给抓了回来,也有证人可以证明他的罪行,所以要定罪并不难。
    少帅二话没说,直接把人处决了。
    当时这件事情闹得特别大,新闻界被强制不准登以此事相关的任何内容,但却在民间被传开了,正是因为这样,老百姓们才一点点的开始相信少帅的领导能力,不再排斥他。
    所以在他们看来,那个男人死得其所,在死后还能帮到人,他死的也不算冤枉,起码还有点作用。
    吴筝才不管那么多,这口气她必须要出掉,只要一听到跟楼瑾瑜有关系的人,她就忍不住会生气的:“不管如何,人已经被你们给杀了。”
    巳夜可算是听出来了,这个老女人是想要报仇,不解决看来是不能离开这里的,既然是这样,他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惹不得:“如何,你想怎么样?”
    吴筝虽然忌惮他是楼瑾瑜的属下,但她的人也是自己亲自调教出来的,就让她好好见识一下到底谁的本事更大,毕竟他们是在燕京保护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要是连她的人都打不过,那她真的要怀疑他能不能保护好整个燕京:“很简单,打一场,赢了你走,输了……把命留下来。”
    “可以,不过我的身份需要保密。”巳夜也没有废话,鸮内部每个月就会进行一次比赛的,若是谁输了,降级算是好的,很可能直接被除名,所以他们比赛时都需要使出全力,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好,这事不难办,随我到三楼。”三楼是兄弟们练拳的场所,隔三差五的也就举办一些比赛,赚些辛苦钱,她这里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他们都想要一夜暴富,有参赛者,也有赌徒,他们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赢得比赛。
    名誉,钱财得到双赢。
    大赌豪会所第一层是歌舞厅,第二层是赌场,第三层是拳击馆,只要能赚钱的生意都想要做到最大最好,吸引无数人来她这里花钱。
    绿皮高官都不可能有她这样富裕的,这是她的一种保障,活在当下,不知道何时会遇到避无可避的难处,钱是这个世上最有用的东西,没有人会不喜欢钱的,所以她才要赚钱,赚比任何人都多的钱。
    她不由得瞥了一眼身后的人,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到底能给她多少的惊喜呢,她还有点期待呢。
    “打死他!”
    “用力!”
    “喔!”
    “打那边!这边呐!”
    喧嚣吵闹的声音听得巳夜眉头紧锁,拿着票的男人女人们都爆红了血丝,青筋暴起,唾沫星子四溅,眼神里只有对金钱的欲望,没有生命的概念,看得他很不爽,这种地方真应该被清除掉的。
    “快啊!”
    “吼!”
    “啊!”
    这些人的嘶吼声震得他耳朵疼,必须要速战速决了,他要赶紧从这里离开。
    一个男人的声音叫停了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虽然是安静了下来,但他们还在那里小声的嘀咕着,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过来,没看见他们正在看比赛的嘛。
    台上男人声音刚落,巳夜从后台走了出来,其他人都先是一愣,接下来嘲讽的笑声接连不断,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这么个小不点能打得过连续七届的拳王,他根本就是自寻死路,想钱想疯了吧,这样不要命了:“今天有个小子要挑战拳王,大壮!”
    “不是吧,这个小子行不行啊!”
    “我看还是不要比了,浪费我时间看的!”
    “对啊!”
    “说的没有错!”
    一众人都开始起哄。
    大壮不屑的耸了耸肩,就这小身板都不够他看的,他一根小指头就能把他弄死,有这必要来比赛嘛,真是侮辱他拳王的身份:“你要跟我比?”
    “嘭!”只听见肉与骨骼一下猛烈的撞击声,就看到原本还很嚣张的大壮肚子上浮现出拳头印来,大壮两眼翻白,身体直直的向后倒了过去。
    “我赢了。”巳夜走时没有一个人敢拦住他,当然也是因为他的实力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这些人待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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