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岳仔细打量着身处的洞府,上圆下方,抬头竟可以看见漫天的星光;四面墙一样的石壁上的密密麻麻地开凿出许多的大小不一阁子,里面放着一个个颜色各异的瓶子或玉盒。
    地面上中间部位摆放着一块黑釉光亮的大石头,散发出丝丝的寒气;从洞府圆顶上射下的星光正好撒落在黑黝黝的石块上,映照着黑石内可以看见丝丝的白色气流在游动。
    “这是什么样的一块异石?大家出来看一看。”丁岳走到黑黝黝的大石前,呼唤灵兽们。
    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异石,在丁岳靠近后反而感觉不到了寒气,只觉得一股股温和的气息扑面,让人觉得就似在寒泠的冬日仰面站在暖阳下,十分的舒服和惬意。
    龙魂和叫魂婆婆显出虚化的身影,围着黑黝黝的大石转了几圈,而后冲着丁岳摇摇头,示意不知道;但是由他们的目光中,可以看出惊异。
    “主人,我可否啃食一块尝一尝此石的味道?”噬金鼠抬头询问,金黄色的眼珠透出希翼的光芒;意思表现的十分明显,希望丁岳答应。
    “就算这块异石,是天地间最好的宝石;但是对于我来说,你们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丁岳目光逐一扫过三只灵兽,眼神就似在看自己的亲人。
    “我们当然明白主人的情谊,但是你放心,只要是金属我吞噬后就不会有事。”噬金鼠望着丁岳,略显激动的说道。
    祭出金鹏爪,丁岳用力在黑石上划过;却惊异地发现锋利的爪刃竟没有在石头表面留下丝毫的印记,由此可见此异石的坚硬程度。
    “看来需要你自己了,如此坚硬怎么啃食的动。”丁岳爱莫能助地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
    “咔嚓。”一声脆响,噬金鼠张开嘴,竟将四方形黑石的一角啃入口中;接着便咀嚼起来,并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动,就像吃一块糖块。
    “这种异石的味道很特别,好似以前听前主人说过;让我想一想,时间太久了。”噬金鼠爪子挠着小脑袋,边咀嚼边回想。
    “管他呢!这块大石头绝对是件宝贝,主人先收起来再说。”伽蓝不耐烦的震动了几下翅膀,开始奔向一面石壁下,抬头看上面阁笼内的物品。
    “等一下,你们快看大金怎么了。”龙魂开声,唤回众人游走的目光。
    “大金你怎么了?”丁岳收回观望的目光,再次将目光放在噬金鼠的身上,禁不住面色骤变。
    只见此刻的噬金鼠,身上覆盖了一层白茫茫的冰甲;冰甲内,大金的身体卷缩一团簌簌发抖;旋即,冰甲破碎;但是,紧接着噬金鼠的躯体表面又被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包裹;火焰内,大金发出牙齿相碰,咯咯吱吱的声响,看其表情似是十分的痛苦。
    “神识竟无法透过冰层,更无法穿过火焰。”丁岳鼻尖冒出汗迹,神态极其担心。
    “用灵魂感知,试一试。”龙魂虚幻的身影,步伐不稳地退后;一个趔趄,差一点蹲在地上。
    “没用,冰甲有屏蔽神识、灵魂感知的探测;而转换的火焰,竟可以灼伤人的灵魂。”丁岳收起手势,撤去法决;慌忙服下一粒疗伤的丹药,却没有盘坐疗养;只是用焦急的目光望着冰火交替中似是十分痛苦的噬金鼠,眼眶中泛起晶莹的液体。
    “无慌,这样的情景也许是大金前辈的一次机缘;若是挺过去,以后定有着莫大好处;可是,倘若挨不过,结果只有灰飞烟灭;谁也帮不了他,一切只能靠他自己的心智和忍受能力了。”叫魂婆婆躲得远远的,似乎极其害怕那瞬息燃烧、又瞬息熄灭的暗红色火焰。
    “照婆婆这么说,我们只有干瞪着眼看大金前辈了;只有祈祷他老能渡过这次劫数,冰火两重中重生。”萦魂飞旋在洞府的上空,似是如叫魂婆婆一样十分的惧怕那团一会儿熄灭、一会儿重燃的火焰。
    冰层与火焰重复、交替变换;身处其中的噬金鼠一会儿表现的体似筛糠,一会儿血脉膨胀五官渗出丝丝的血迹;每一次的冰火转换,从其身上都会散落一些细小如米粒的冰屑和一些细碎的铁皮状的粉末。
    不管是米粒大的冰屑,还是铁皮状的粉末;皆发出一丝丝香气,引人垂涎。
    伽蓝扭着小脑袋,眼珠眨动着;过了须臾,却见她调动妖元,扑扇羽翼,在洞府内刮起一阵强风;吹动黑石上,从噬金鼠身躯上掉落的冰粒子与铁屑皮。
    铁屑皮和冰粒子掉落下黑石,撒落在地面上;伽蓝奔跑几步,竟用喙啄食起来。
    见状,丁岳他们惊骇不已;本想阻止,却不见伽蓝有任何的异变;因此只有开口询问缘由,为什么去啄食?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体内深藏的本性驱使我这么做。”伽蓝边进食,边回答道:“这些冰粒和铁屑很好吃呀!我的本性告诉我,啄食了这些碎屑可以增强我的天赋与本能;以后面对毒虫就完全不用担心它们的属性,是不是剧毒无比还是毒火剧烈。”
    面面相觑一眼,惊叹之余丁岳只有关心的问道:“吞噬后,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
    “没有啊,只是有点喉咙发凉、胃部温暖。”伽蓝爪子刨动着,不停地啄食一些比较大一点的冰粒和铁屑;样子像在挑拣食物,择优而食。
    “没事就好。”丁岳目光从伽蓝身上从新移动到噬金鼠身上,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此刻的大金,气息奄奄危废不振,似乎将要死去的样子。
    “不用担心,大金前辈身上不再浮现冰层与火焰;接下来的时间,只在恢复体内的机能。”这时叫魂婆婆凑近噬金鼠,观察一番后得出的结论。
    灵魂探知噬金鼠的体内,正如叫魂婆婆所言;丁岳终于放下心,抹去额头的汗迹;回头瞅了伽蓝一眼,见其此刻打了一个饱嗝飞上黑石卧在上面,闭上眼珠。
    “他们俩都进入了修炼状态,我们不要去打搅。”龙魂环视四面石壁,看着密密麻麻开凿出的阁笼,又言道:“破开上面的结界,看看有怎样的惊喜在等着我们。”
    “务必小心,没有把握不要打开。”丁岳用金鹏爪撕开一个阁笼上的一层透明的禁制,从中掏出一件玉盒;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忍不住揭开玉盒上的符箓。
    “这是,蜃水兰花;一种用蜃龙口水浇灌生长的紫兰,六阶灵药;炼制六品妙丹‘坔孕丹’的主药之一,好东西。”丁岳高兴惊呼,将其重新封闭放入腰间的宝带中。
    “主人,你看这瓶子里是什么烟气?黑瘆瘆的,还能化成各种形态。”萦魂叼着一个白玉瓶,飞到丁岳的近前问道。
    “咦!这瓶子上面竟有字。”丁岳接过透明的玉瓶,看见里面一股黑气似活物般在瓶内游动;一会儿幻化出龙形、一会儿变成飞虎状、一会儿又变幻出一朵莲花、一会儿再变成一棵苍松。
    惊奇之际,转动玉瓶;竟摸到字迹,丁岳一转瓶体;看见几个扭曲的字体,映入自己的眼帘。
    “灵幻鬼雾,这是什么样的奇宝。”看清瓶体上的字迹,丁岳喃喃自语一声。
    这时,刚好叫魂婆婆破开第二个阁笼;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就如刚才破开的壁洞一样,连根毛也没有;郁闷至极,听见丁岳的嘀咕,立马精神一振飘飞过来。
    “让我看看。”有点急不可耐地夺过丁岳手上的白玉瓶,叫魂婆婆在一着眼后,惊喜地大呼:“灵幻鬼雾,世间真有这种奇宝!”
    “婆婆,莫要激动;这里面的幻化气体,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宝,看把你高兴的都失态了。”丁岳还从来没见过叫魂婆婆如此癫狂的神态,双手抱着瓶子全身颤抖;假如若是有真身,恐怕绝对地会喜极而泣,泪流满面了。
    “似,这个瓶子就是天龙老和尚似的。”丁岳在心中有点邪恶地想象。
    “你懂什么,这里面的东西对鬼修来讲就如同沙漠里的水源、又似乞丐渴望一桌子珍馐美味、更是干旱十年希望下场大雨、守寡的女子盼望迎来第二春一般,珍稀并珍贵。”叫魂婆婆言语轻狂,语无伦次;用眼角斜瞥了丁岳一眼,眼光中有着一丝嘲笑他有眼不识金镶玉。
    “既然如此珍贵,那它有什么用途?”丁岳从叫魂婆婆错乱的比喻中,明白了玉瓶内黑气的稀有与珍奇;急忙开口询问,想听一听此物有怎样的奇特、绝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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