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枚佛光针射出,死灵树上顿时有七粒果实爆裂冒出一缕蓝中带黑的烟气;剩余的六粒果实被金针穿透,在丁岳心神的控制下飞入掌中;出于谨慎,放进胸前的玉佩中,用凡心魔焰包裹以防诡异的果实内隐藏着死气阴灵。
    一缕缕蓝中带黑的烟气被萦魂吸入腹中,本是高兴的萦魂突然猩红的眼珠一凝,旋即展翅高飞,口中焦急地疾呼:“主人,快躲;山体内好像有东西在醒来,一股气息使我感到满心的恐惧。”
    闻言,丁岳与西门彩衣具是惊惧;因为,就丁岳而言从未见过萦魂如此惊恐过;再者,一路未曾遭遇到危机,现在骤然出现异况怎不能使人心惊呢?
    急忙收取飞入掌中的死灵果,丁岳岩火盾掩身拽着西门彩衣御器飞上半空;同时,萦魂展翅飞旋来至自己主人的身边,落在丁岳的肩头上;一双猩红的眼珠泛着精光,凝视着死灵树。
    刚才随风摇曳的死灵树在此刻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同时伴随着整个山脊都开始微微的颤抖;面对脚下出现的怪异震动,丁岳眯眼放出灵魂感知力想一探山体内的情景;怎奈,感知中一片空空如也,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在山脊内。
    “这山里究竟隐匿着什么样的妖魔?神识竟探测不到对方的行迹。”西门彩衣皱着眉头,低声言道,语气中充斥着惊异与慌张。
    “不管什么样的妖魔,总有现身的一刻;若是不敌,即刻逃离此地便是。”丁岳的语气有些感慨,因为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使他感到有些许的力不从心,不似以前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山体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山脊高耸似有某些庞大的物体想要撑破山梁,露出外面;丁岳和彩衣凝神注视着,目现惊骇;因为,整座山脉都发生了龟裂,大石滚滚。
    终于,膨胀高耸的山梁轰然一声巨响;炸起漫天的山石混杂着掩天蔽日的灰尘,旋即是一声响彻云霄、震人头眩的嘶吼响起,使得丁岳和彩衣身形急退,置身走过的剑林中。
    眼神中,惊惧间包含着震撼;瞳孔内,出现了一具庞大的骨骸前身,正在努力挣脱出地面;随即,一个银灰色的骨架、约有百余丈,正在映入眼眸;随着骨骸的逐渐显现出,视线只能看到其偌大身形骨骼的一部分,狰狞嶙峋,流露出一股苍茫之气。
    当,这股苍茫之气钻入丁岳的鼻孔后;顿时间,使他觉得体内的血脉开始极速的运转、奔流,就似怒涛滚动,一泻千里;紧随着,便是脑海中的隐藏着的那一缕‘鸿蒙紫气’都禁不住在脑髓中旋转起来。
    惊疑不已的丁岳,目瞪着此刻正在怪异地缩小身影的骨架,心头巨震;急忙运转九劫心经来平稳心境,进而平复急速奔流的体脉内血脉元气。
    一旁,微张红唇的西门彩衣伸出粉红的小舌头添了一下干裂的嘴角;移动了一下喉咙,干涩的声音响起:“这具神兽的骨骸骤然缩小变化,但其骨架内流露出的气息却越加浓郁;其中隐隐间蕴含着一丝令人心惊胆战的恐怖狂暴之意,使人不敢逆其锋芒。”
    丁岳似乎没有听到彩衣的声音,只是瞪大眼睛注视着眼前骤然缩小无数倍的骨架。
    待,骨骸缩小至百米长时便不再变小;一具银白色的怪兽骨架清晰地映入视觉中,硕大的头部、逐渐变细的身躯、尾部的骨骼细小但是形态却宽大舒展如一把扇子展开。
    “快看,它的头骨。”彩衣再次开口,言语中充满奇异。
    其实不用西门彩衣提醒,丁岳此刻的目光也已停留在神异骨骸的头部;只见,偌大的头部骨架上在顶部竖立着一棵植物,正是那一棵死灵树;凝神继续细看,才发现死灵树的根须扎入头盖骨内;而在头盖骨内,积聚着一团银灰色的云雾。
    云雾状的云团,微微地翻滚涌动;衬托着头骨前端,两只血红的眼珠;丁岳虽在远处远观,但是可以敏锐地察觉到头盖骨内那团银灰色的云团具有强悍的意识力;而那两只血红的眼珠子,却是真实存在的血肉之体。
    也就是说,头盖骨内的云团是云雾形态的气体,而两只眼珠是真实的实体。
    “快看,那棵死灵树正在逐渐变化。”彩衣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慌乱中带着惋惜与一丝贪婪。
    “我看见了,死灵树正在骨化,会变成这具尸鲲的角。”丁岳深吸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惊骇还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尸鲲?是什么---?”西门彩衣侧目,紧紧盯住丁岳的脸满面的质疑。
    “尸山血海,蕴尸鲲;这是一句从洪荒时期流传下来的言语,意思是说只有尸骨堆积如山、血流灌满山谷形成一片血海的时候,才有希望在万年后蕴育出一具尸鲲。”丁岳仰望空中的骨骸,此刻的死灵树却已变成了一截分叉的独角。
    彩衣同样看着尸鲲头骨上的那一截独角,微蹙着眉角喏喏自言道:“我在天音谷的书阁内,似是看过一段关于尸鲲形成的记载;如此判断---,”
    言至此,彩衣乍然一杨眉角惊呼道:“莫非,先前一踩下去便没过膝盖的尘土并不是风沙堆积,而是成千上万人类修士或妖族皇者的骨灰。”
    “应该是的,不然不能解释此地为什么会出现一头尸鲲。”丁岳的语气有些颤抖,脊背有些发紧;脚步后移,伸手将西门彩衣的手臂抓住。
    “这种太古凶兽除了体型庞大外,战斗力极其恐怖;怎么会出现在剑神冢内呢?难道当初剑神大佬没有察觉?亦或---,他老故意封藏在此地的。”西门彩衣疑惑不解,目光涟涟的望着空中。
    “这些都不管我们的事,当前是快逃。”言未尽,丁岳拉起西门彩衣踏云步施展,用尽全力向剑林中退去。
    而就在他俩回转身形时,空中的尸鲲扭了一下头颅;血红的眼珠一闪,鼻孔中喷出两点星芒;小如小米粒的星芒,闪烁着璀璨的光辉追击丁岳他们,划过的空间留下两道细细的真空虚无。
    一直注意着身后的丁岳,眼见两点星芒划过的痕迹;立即汗流浃背,心悬喉间;翻手弹出两粒爆元丹,一粒进入自己的嘴中、一粒射入西门彩衣的红唇中。
    “赶快炼化,身后两点‘尸炎骨灵火’便是金丹大圆满的上人沾上,也会被焚烧殆尽的。”丁岳一拽彩衣闪电般的身形绕过一根根石柱。
    闻言,彩衣开始并不为然;直至小如米粒的星芒撞击在一根石柱上,先前一掌拍下去丝毫无损,连一丁点石屑都未震落的石柱竟然在眨眼间化成了一滩浆汁。
    惊恐地张开唇,瞪大了彩目;西门彩衣立即借助爆元丹的药力,运转体内全部的元气跟随着丁岳穿行在剑林中,身影快如流星。
    “我们的速度太慢了,怎么办?”彩衣焦急惊慌的言道,一脸的绝望。
    听言,丁岳不知怎样回答;深邃的眸子充满焦躁不安,还有深深的恐惧;忽然眼神瞥见石柱上的剑型图案,眸光一亮开口道:“直接逃遁,迟早会被尸炎骨灵火追上化作一片虚无;只有冒险一试了,围绕在剑林中希望能引发剑阵的杀机。”
    “不过,我们两人在一起太过危险;你也会影响我的速度,不如你先逃出去。”说着,丁岳放开西门彩衣的手臂,同时用力将其推向一旁。
    “放屁,丁岳你别想再次抛下我们自己去充当所谓的英雄。”彩衣眉角一竖,彩目圆睁一脸的愤怒;连爆出一句粗口都未察觉,眼神只是忿恨的似要喷出火。
    说话间,两点米粒般的星芒似有灵性般;发现追逐的两人分开,旋即也一样分离距离,一点星芒继续追击丁岳,另一点尸炎一飘去追击西门彩衣;但是,仅一瞬时间追击彩衣的尸炎骨灵火便又转换方向;因为,它追捉的对象身影一闪又重新回到了先前那个人的身畔,一脸的幽怨。
    扭脸望着近在咫尺女子的脸颊,丁岳心头一阵悸动;旋即,用力握住抓紧自己手臂的手掌心中下了某种决定;忽,心中一动;立即祭出灵斧凿冰,劈向剑林中绘制着剑型标志的石柱。
    望见丁岳的动作,彩衣彩目一眨;立即领会了对方的用意,旋即默念咒语祭出玉簪一点一点,去攻击另一侧的石柱,却不管有没有绘制着剑型图案。
    轰隆隆,一声声石块崩裂的声响,震动着整个剑林;由于丁岳他俩并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穿行在剑林中;由一侧绕向另一侧,再飞驰向又一侧,转着圈奔逃;因此,整座剑林都遭到了他俩的毒手,石块横飞尘土飞扬卷起漫天的烟尘;紧随着是一阵鸡飞狗跳,搞得其间的妖兽仓惶慌逃离。
    再者,尸炎骨灵火毒辣强悍的焚烧一根根石柱在瞬间化作一滩浆液;许多逃窜的小兽,被殃及鱼池地燃烧成一片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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