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白千赤说。
    “啊?”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话中让我放心什么?是放心他一定会把玉坠找回来保我平安,还是放心他不会去找莫伊痕的麻烦?
    “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去找莫伊痕的麻烦。那玉坠他既然喜欢,那就让他拿着再把玩几天,过些时日再去找他拿回来。”白千赤解释道。
    “为什么?”我问。我总觉得白千赤似乎在隐瞒着我些什么,像是在布一个很大的局。
    白千赤弯着嘴笑了笑,揉了揉我的头发,说道:“就是现在没空,我想要和我的小娘子睡觉!”说着,他便一把将我揽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
    我身子不自觉地扭`动了两下,他误以为我是想要挣脱,便在我耳后命令道:“不许动,再动我就受不了想要把你吃掉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真的不敢动了。我虽然心里清楚在生理期他会克制,但我现在已经感受到他的燥`热之物正紧贴着我的臀部。万一他真的把持不住......
    被噩梦打断的后半夜我睡的很不安稳,但白千赤一直紧紧地抱着我。为了不把他弄醒,我几乎是一动也不动地睁着双眼到天亮的。
    屋外渐渐传来了车子轮胎压过地面的声音,伴随着从窗缝中飘进来的食物香味,我知道小吃街热闹的早晨就要开始了。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我的耳膜。
    白千赤顿时从梦中惊醒,盯着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了下脑袋,说:“不知道,刚刚那声尖叫好像是从街上传上来的。我们下去看看吧?”
    快速洗漱了一番,换上衣服,我和白千赤便匆匆地下了楼。昨晚说好给我做早餐的大妈并没有在厨房里,客厅摆好了四人份的早餐,却没见大妈一家的人影。
    刚刚那声尖叫?不会吧!
    我连忙往屋外跑去,发现很多人聚在了昨天那只公鸡爬上去的大树下面。我拉着白千赤往人群里挤,到了人堆里才看到大妈正拿着一沓纸钱在树下烧着,树根地下还插着三根香。
    大妈跪在树底下,嘴里喃喃念着一些土方言,我听不太懂,隐约听出一些零星的片段。大概是说冤有头债有主,让谁好好上路,不要来找我们的麻烦之类的、
    我正疑惑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打算开口问的时候,忽然看到树枝上挂着一个不明物体。天才刚蒙蒙亮,我看得不是特别清楚,等我看清楚之后身子不禁陡然一震。那树上挂着的竟然是昨天夜里我梦到的那只公鸡的脑袋。
    没错,就只有脑袋。我找遍了树上还有树的周围,都没有看到那只公鸡的身子,直有那脑袋挂在树上还一滴滴地往下滴着血。
    那鸡的脑袋似乎是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活活地拧断的。
    我看着那只鸡的脑袋,不禁头皮发麻脸部发僵。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才会这么残忍,活活地将一只鸡拧断脑袋挂在这里。
    “千赤,你看着?”我刻意压低声音问道。
    “这样做没有用。”白千赤淡淡道。
    “什么没有用?”我问。
    “烧纸。”白千赤甚至不多说一个字。
    大妈把纸钱全都烧完,站起身来看见我便把我拉得老远地才又停下来责怪道:“你这闺女,家里给你做了早餐你怎么不吃,大早上的来看这些晦气东西做什么。”说着,她便用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三下,又道:“你赶紧吐一口唾沫在地上去去晦气。”
    我看着这刚被清洁工打扫过的大街,心里有点抗拒,随地吐唾沫这不是当代大学生的典范啊!
    大妈看出了我心里的犹豫,拉着我到一旁的垃圾桶边上,指了下给路人弹烟灰的地方,说:“往这吐。”
    我看大妈坚持,也就吐了一口。
    “晦气,大早上的就这么晦气。看来等到初一的时候我要去庙里上一柱香才行。”大妈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这大妈也是心善。”白千赤跟在我身后笑着说。
    “这你也能看得出来?”我小声地问道。
    “怎么看不出来?面由心生。我一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合适做我的娘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又问道。
    “只不过你看着就是一个河东狮吼。”白千赤说完便笑着跑开了。
    我想要追上去,却碍于大妈在场只能看着他跑远。
    饭桌上,龙大叔捧着大白馒头边嚼边说:“是哪个缺德的做出这样的事,大早上的不是想吓坏人吗?”
    大妈瞪了一眼龙大叔,说:“吃你的馒头,嘴里有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以后别再讨论今天的事情。”
    “我就好奇提一下怎么了!我说你这老太婆,真是越老越迷信。这一看就是哪个混小子晚上喝多了干出来的混账事,你还非要在那里烧纸钱。平时烧烧给祖先也就算了,一只鸡死了你也那么大惊小怪。”龙大叔不以为然地说。
    “吃不吃?不吃赶紧走!”大妈发火了,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大声地对龙大叔吼道。
    一时间,饭桌上再也没人敢说一句话。
    大妈见大家不说话,又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呢喃道:“各方神灵有怪莫怪,保佑我们一屋子人平平安安。”
    我默默地往嘴里送着白粥,心里想着刚刚的事情。那只鸡绝对不是龙大叔说的什么喝醉酒的小伙子做出来的混账事。那只鸡昨晚我抓过,我和卖馒头的大叔那么辛苦都抓不到,更何况是一个喝多了的走路都走不了直线的家伙。依我看,昨天闯入我梦里的那只鸡指不定只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凶手早就潜藏在我的身边,准备趁我不备杀死我。
    吃完早饭后,我便到学校去上课了。白千赤回来后我就不必担心游游自己在家,听课也听得认真了许多。只是脑子里还是被那只公鸡的事情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忍不住就像要思考到底是谁这么想要我的命。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听到之前和严博玩得很好的两个男生在我后面一排说着悄悄话。
    “你知道严博现在在哪吗?”
    “不是听说他爸妈把他送出国了吗?他那种大公子哥来上国内的大学本来就是和玩似的,人家的目标都是在mba。哪里像我们这种挣扎在贫困线上的穷人家孩子,天天为了那几个绩点在苦恼。就算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拼得过那些有关系有后门的人。”
    “嘿,你还真别羡慕严博,他可比不了我们现在过得潇洒自在。”
    “怎么说?”
    “我一个在市医院实习的朋友告诉我,严博他疯了。他家里放出消息说送他出国,其实是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什么?他疯了?怎么疯的,还能治好不?之前他不还是很得意地炫耀说把安一梦办了吗?”
    “疯了这事可说不准,谁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就疯了?可能是安一梦活好,他刺激过大疯了。至于能不能好?哈哈哈......”
    我听着这两个屌丝男的对话心里的怒火蹭蹭地冒上了眉毛,但一想到他们说严博疯了,心里就又多了几分悲凉。
    这又能怪谁呢?只能说是他自找的而已,如果他当初听我的劝至于落得一个疯子的下场吗?
    不过好在他的命保住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身上的精气突然减少,好生养着出不了三四个月就会好的。不过,这也要看安一梦对他下手有多狠了。
    不过奇怪的是安一梦竟然没有来上课。之前我以为她和白千赤成亲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出现了。但他们并没有如我以为的那样成亲了,按照安一梦的性格,她会这么放过我?我不信,她一定正躲在哪个角落打算弄死我。
    如此想着,我一下课便匆匆地往家里走去。路过那颗大树下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只鸡头竟然还没有被清理掉。那只公鸡仿佛是死不瞑目一般瞪大着它的双眼,注视着这条街上的一切。
    忽然,一阵阴风刮来,原本稳稳挂在树上的那只鸡头突然落在了我的脚边。我被吓得连退了三步,那只鸡头的双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在和我说话,可是我不知道它想说什么,耳边就只萦绕着“咕咕”的鸡叫声。
    我已经完全被吓呆了,动都不敢动地站在路上,死死地盯着那只鸡头。
    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土黄色的流浪狗径直地走到鸡头边上,毫不犹豫地就将那只鸡头叼走了。
    我看着那只流浪狗走远了才逐渐缓过神来,但脑海里依旧浮现着那只鸡的眼神,阴骘、诡谲。
    突然,一只手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全身的毛孔顿时就张开了,寒毛根根林立,身子一震,往前跳了一步,快速地回过头去。
    “安眉姐,你这是怎么了?”小龙站在我身后疑惑地问。
    我看到是小龙才放心地长呼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刚刚在想事情,被你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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