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说的不错,尚天赐的一身本事的确来自于,那久已失传的禁术——血祭。
    至于所谓的祖传功法“八酒功”,纯粹就是掩人耳目。
    他的祖上根本就没有真武修炼者,更没有什么祖传功法。
    自他出道以来,方鸿是第一个一眼便揭穿了他的底细的人。
    这不得不让他胆战心惊。
    尚天赐内心深处长久以来,深深掩埋着的不安,被方鸿几句话挑了出来。
    不过这种不安并没有影响他的小聪明,他开始暗地里准备施展“血祭”了。
    很明显,尚天赐并不清楚他此刻面对的敌人,对他而言是一个无敌的存在。
    方鸿看着缓缓爬起的尚天赐,反问道:“怎么?”
    尚天赐阴恻恻的笑道:“就算是禁术你又能奈我何?你的战能战技还不是为我所用。”
    “蝼蚁终究只是蝼蚁。”方鸿傲然道,“我给过你活命的机会了。”
    没有心月在场,没有导师在旁,方鸿就像一只孤傲的桀鹰。
    “大言不惭!”尚天赐一跃而起,冷笑着说道:“既然你执意要见识见识本少爷的‘禁术——血祭’,本少爷就让你开开眼!”
    闻言,方鸿笑道:“大言不惭?本少爷?开开眼?”
    “你笑什么!”见方鸿一副傲然、目中无人的姿态,尚天赐不禁大怒。
    方鸿直接无视尚天赐的话,说道:“好啊!来,让我开开眼。”
    “简直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本少爷定叫你不得好死!”尚天赐嘶吼一声,立即转为狂化状态,扑向方鸿,企图一爪将方鸿撕裂两半。
    猩红,狂怒。
    也不枉“狂魔乱舞”这四个字。
    在这种狂怒状态下,正面迎战燃煞三星,尚天赐稳操胜券。
    可对战方鸿时,局势就不容乐观了。
    尚天赐狂奔向前的身形犹如骤然结冰一般,僵住不动。
    就在尚天赐发足狂奔的同时,方鸿便将“肃杀诀”修炼得来的战能注入了风能能池之中,紧接着,方鸿借风能能池做了一个急速气旋。
    急速气旋,顾名思义,该气旋旋转速度极快。
    高速旋转的气旋能在短时间内,将气旋所在位置的气压降到极低,因为该处气压远低于周遭寻常大气气压,所以周遭气压会在一瞬间迅速涌入气旋所在位置,气压的骤变会对气旋附近的物体施加巨大的压力,这压力便是急速气旋施展攻击或做出防守的关键。
    整个变化过程说来繁琐,制造出实际压力来,却是极为简便迅速。
    正是这急速气旋的气压压力,硬生生的逼停了狂怒猛扑的尚天赐。
    尚天赐从来没见过这般高级的战技,一时间傻了眼。
    方鸿无趣的摇摇头,不耐烦的说道:“快把你那不三不四的禁术使出来吧,磨磨唧唧,装腔作势,我可没什么耐心陪你玩。”
    尚天赐心有大怒,怒喝道:“三元燃!”
    “腾!”
    紫火!
    刚才燃煞三星与尚天赐对战时,凭空引燃的紫火。
    “哈哈哈哈!”尚天赐看着被紫火吞噬的方鸿,得意的大笑。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禁术——血祭’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方鸿的声音从紫火中传出,平淡中带着不耐烦。
    显然,尚天赐的紫火没有对方鸿造成任何伤害。
    尚天赐的惊讶已非言语所能形容,他声嘶力竭的吼叫着:“你究竟是什么人!”
    “行了行了,要用禁术你尽管用就是了,非得说两句废话不可吗?”
    说着,方鸿将紫火统统纳入急速气旋,不耐烦的说道。
    尚天赐半张着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是怎么察觉到我是在和燃煞三星说话时使出禁术的?难道他是……”尚天赐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人或事,脸色变得惨白。
    方鸿左手一捏,气旋消失。
    紫火也随之消失不见。
    尚天赐颓然跪倒在地,绝望的说道:“不敢劳您动手,我自行了断。”
    方鸿盯着尚天赐,一言不发,心道:“废话真多!用个禁术非得搞这么多花样不可吗?”
    尚天赐绝望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对生的希望。
    就像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抽去了赖的以支撑肉体的骨头,他瘫软在倒地,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方鸿侧目旁观,一言不发。
    “这会儿应该到化成灰的阶段了吧。”方鸿心道。
    果然不出方鸿所料,瘫倒在地的尚天赐和之前一样,随风化灰,消散不见。
    燃煞三星与尚天赐对峙时,尚天赐就是趁燃煞三星不注意,用这招“随风化灰”的障眼法骗过了燃煞三星,借机使用“禁术——血祭”血化了燃煞三星。
    消耗自身本元,获得短时间的灵魂离体效果,是故看似随风化灰,四下飘散,实则灵魂未灭。
    方鸿虽然并不知道血祭的施用方法和具体的功用,但他从尚天赐对付燃煞三星的实战案例中,便将尚天赐这半吊子“禁术”的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
    然而这次,方鸿却失算了。
    他没有感应到尚天赐的灵魂波动。
    “刚才化成灰以后,明明是有灵魂波动的,这次怎么没有一点动静?”方鸿不禁诧异出声。
    “因为他这次是真的死了。”一个健壮的青年男子走来,拱手说道:“在下尚天文,有礼了。”
    方鸿还了一礼:“方鸿还礼。”
    “堂兄咎由自取,任他自尽了断,在下也算是尽了兄弟情义,给他足够的尊严了。”尚天文望着随风消散的骨灰,略带感伤的说道。
    “原来这人是尚天赐的堂兄弟,不知这尚天文会不会‘禁术——血祭’,要是他也会用那‘禁术’,对付起来可有些难缠。”方鸿心中如此这般盘算着,表面上却不漏痕迹,说道:“令兄亡故,阁下节哀。”
    尚天文讪笑一声,不好意思的说道:“见笑了!愚兄背离祖宗教训,不肯苦读诗书、修身养性不说,还学了惨绝人寰的‘禁术——血祭’,大大败坏门风,辱我尚家清名,虽然身死,却断不敢不敢用节哀二字。”
    方鸿一听,心道:“你倒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只可惜你那堂兄,真就如你所说,实在是个败坏风门的不肖子孙。”
    方鸿笑笑,不再多言,便欲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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