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晁盖擂鼓聚将,一众头领在聚义厅落座,石宝擒了朱仝,鲁智深和邓元觉擒了韩存保,宋江雷横程子明三人趁着混乱逃走了。
    晁盖命人将朱仝和韩存保带了上来,两个人衣甲褴褛,被绳子捆的严严实实,晁盖亲自下去给两个人松绑。
    “韩将军我在战场上见过,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晁盖一看朱仝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可是情报里没有这一号人,当下边开口问道。
    “在下并非将军,而是郓城县都头朱仝。”朱仝活动活动胳膊,一见晁盖问起,当下答道。
    听得朱仝之言,晁盖便是一愣,这朱仝怎地跟官军混在一起,还征讨梁山,疑惑不解,又问了一句:“都头既然不是军中之人,为何在宋军的大营?”
    朱仝当下便将宋江如何邀请的他,又如何来到官军韩存保大营,又如何随军征讨梁山,如何在乱军之中被石宝捉住,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朱仝说完晁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宋江想求取进身之阶而毛遂自荐投到韩存保处,本来晁盖对这个黑宋江就不怎么感冒,一直以来也没有去招惹过他,不曾想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阿弥陀佛,贫僧往日里总听人说起这山东郓城县的及时雨宋公明如何的仗义疏财,又如何的义薄云天,看来都是他娘的传言,这厮就是一个小人。”邓元觉在旁边也听了朱仝之言,当下摇了摇头,说道。
    “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秃驴,方才说的倒是一句人话。”鲁智深头一次跟邓元觉的一见一致,本来邓元觉挺高兴的,鲁智深这一句秃驴又让他脸沉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鲁智深。
    阮小七在朱仝说话的时候便走进来了,事情也听得清楚明白,当下也是气愤难当,一拍椅子站了起来,道:“宋江这厮,亏得我兄弟当他是个好汉,没成想却是个小人,帮着官军征讨我梁山,满口的义气,却做出这等事,跟俺晁盖哥哥天差地别。”
    旁边的阮小五啪地一拍阮小七的后脑勺,说道:“也没说话呢,也不过过脑子,张嘴就说,那宋江能跟俺们晁盖哥哥相比吗,他也配?”
    “嘿嘿。对对对,五哥说的是,说的是。”阮小七揉着后脑勺嘿嘿的点头应道。
    阮小二此时也开口,阴阳怪气的说道:“他宋江与我等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宋押司乃是官府中的差人,捉差办案那是本职工作,那是俺们这些江湖草莽能够比得了得。”
    聚义厅中众人听得阮家的三个兄弟你一言我一句说得热闹,好笑之极,当下哄堂大笑,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安静下来。
    晁盖走到韩存保身前,双手抱拳,躬身施礼,说道:“我等兄弟不识好歹,不分尊卑,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韩存保没有理他,冷哼了一声,说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在这里聒噪。”
    “嘿,你个败将牛气什么?信不信爷爷俺一斧子把你劈成两段。”旁边的糜胜一拍椅子起来,走到韩存保跟前,一把拽住韩存保的领子,怪眼圆睁,道。
    晁盖瞪了一眼糜胜,呵斥了一声,说道:“糜胜,你个杀才,休要在这里聒噪,退下去。”
    糜胜一看晁盖瞪着他,当下也不敢说什么,只得悻悻的松了手,自己又坐回去了。
    韩存保看了一看晁盖,说道:“晁天王的意思我韩存保也明白,我韩存保乃是将门之后,大宋的将官,大宋待我不薄,委任我做那云中雁门节度使,执掌一方军事,今日败在晁天王的手中。韩存保只求一死。”
    “哈哈哈,韩将军,我晁盖何时说过要你的命,晁某请将军上山不过是仰慕将军的威名勇力,上山一会,如果将军不想与我等一同替天行道,待吃过了酒肉,归还马匹装备便送将军下山。”晁盖笑道。
    韩存保听了晁盖的话便是一愣,有些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道:“晁天王真的放我下山?”
    晁盖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韩存保听后又是一阵感慨,说道:“都说托塔天王晁盖义薄云天,仁义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个英雄好汉,可惜朝中奸臣当道,陷害忠良,让如此多的忠义之士流落江湖。”
    “哈哈哈,去不是如此我晁盖哪里认得如此众多的好兄弟,韩将军酒宴已经备下,请将军与朱都头一同前去吃酒,然后我便命人送二位下山。”晁盖哈哈一笑,说道。
    韩存保,朱仝二人不好推辞,也就答应了,梁山上众头领作陪,喝酒吃肉,席间,晁盖,鲁智深等人连连向着韩存保和朱仝敬酒,异常的热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喝已毕,韩存保朝着晁盖沉沉的一抱拳,说道:“晁天王,如今这吃也吃完了,喝也喝完了,我二人便不久留了,这便告辞下山。”
    晁盖有些不舍,但是话已经出口就不能反悔,当下点了点头,让手下之人取来二人的兵甲马匹,亲自送二人下山,临走时又是送了银两,韩存保朱仝二人又是一番感动。
    梁山众人对待此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先前便放走了董平,如今在放韩存保和朱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解,相反还对晁盖此举佩服不已。
    不提两千众人如何操练军马,料理后事,单说韩存保朱仝二人下了梁山,朱仝朝着韩存保沉沉的一抱拳,说道:“韩将军,朱某这便告辞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韩存保也知道朱仝是个人才,熟读兵书战策,武艺又高强,便起了爱才之心,当下便说道:“朱仝兄弟这一身的武艺能耐在这个小小的郓城县做个都头倒是屈才了,倒不如兄弟随我回东京,保举你做一个将军,也不枉兄弟这一身能耐,你看如何?”
    朱仝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多谢哥哥好意,可是朱仝在郓城县做惯了,到了东京也受不得那官老爷的委屈,日后如果朱仝有什么难处,便去投奔哥哥,到时还望哥哥莫要忘了我这个兄弟,哈哈哈。”
    韩存保哈哈一笑,说道:“兄弟放心,日后如果有什么麻烦困难只管来找我,那便告辞了,宋江其人不可深交,朱仝兄弟小心为好。”
    朱仝说道:“公明哥哥待我如亲兄弟一般,朱仝哪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弟在此别过,告辞。”
    朱仝说完,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韩存保看着朱仝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叹了口气,说道:“唉,好一个美髯公,智勇双全,忠厚无双。”
    韩存保看得朱仝走远没影了,这才打马赶奔东京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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