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锦衣卫的头儿,好情好意地给对方让了一步,结果这黄子澄不知好歹,完全不给他面子。
    指挥使蒋瓛不自觉地想起了之前斯内克与他说过的一句话,‘书生误国’,本来还不怎么觉得,现在真的是深有感触。
    指挥使蒋瓛也就直接忽略掉了黄子澄,来到了项恭的面前,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
    项恭一边擦着自己的精钢宝刀,一边似笑非笑地回道:“我在这里办公,他直接扛着一杠火箭筒就过来,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直接破门就是准备给我来一发炮弹,而且,还张嘴闭嘴的侮辱我的娘亲,我没杀他,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指挥使蒋瓛看了一眼那被丢弃在地上的一刀切割成俩的火箭筒,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点点头,对项恭说道:“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了。”
    “黄先生,你来我锦衣卫衙门,所谓何事?”继续是心平气和地询问。
    而黄子澄依旧是傲得顶天,不与言语。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指挥使蒋瓛狠狠地一拍桌子,当即把项恭的案台给拍散了,这功力当真是恐怖,不愧是锦衣卫的头儿。
    “黄子澄,我敬你是当今圣上的老师,所以称呼你一声先生,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我,还真的是蹬鼻子上脸了?你可知道,我现在大可让人把你抓起来,你胆敢手持‘外魔’科技武器来刺杀我锦衣卫佥事,这罪名,等同叛国通敌,黄子澄,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你若真像如此,那么老子可以送你一程!”
    黄子澄一愣,本来就是满腔的怒火,如今听到了指挥使蒋瓛这番话,顿时整个人都炸了起来。
    奸臣啊奸臣,果然是大奸臣啊!
    三言两语,就给自己定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这不是奸臣是什么!
    一张老脸早已经是涨成了紫色,随之大声咆哮道:“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呐!老夫...老夫跟你们拼了!”
    说着,居然还不知死活地挥起自己的那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拳,便冲向了离得他最近的指挥使蒋瓛。
    然而,人未到,对方的兵器已到,凌厉无比的刀光一闪而过。
    随之,黄子澄那及腰的长发,自颈部那里就被切断了。
    雪白的头发顿时散了一地,黄子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的停住了。
    收起了绣春刀,指挥使蒋瓛拍手道:“来人,给本官拿下,押进诏狱,好好地给黄先生松一松筋骨!”
    黄子澄摸着现在的小短发,整个人傻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指挥使蒋瓛断了他的头发,这简直就是杀了他父母。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啊!
    更是听到对方要把自己押入诏狱,当即就是一脸凛然的大笑:“哈哈,你们这些奸党鼠辈,好好好,今日老夫本就没打算出去了,蒋瓛,还有躲在哪里不敢出来露面的张大炮,你们这两个陷害朝廷忠臣的王八蛋,你们这群流氓,土匪,三孙子,瓜皮,无赖,臭狗屎,龟儿子,我顶你个肺,你们全都给老夫等着!这老天爷会收拾你们的!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指挥使蒋瓛脸上的杀机愈发的盛,他方才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要吓唬吓唬这个老糊涂官。
    但是现在,他真的有种要把对方打入诏狱的想法了!
    众多早就急不可耐的锦衣校尉们,听到了自己头儿的命令,轰的应了一声后,就准备上前拿下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徐增寿他出现了,急忙越过人群冲了进来,举手拦住道:“且慢!且慢!各位都别动手!别动手啊,当做是给我一个面子吧,先停下了。”
    “误会了误会了。”徐增寿冲着自己的头儿打了个眼色,随之道:“大人,这都是误会,黄先生的这杠火箭筒是我借给他的,而且黄先生此次来这里,不是来找的我们锦衣卫,而是在找‘不干所’的张掌柜,还请大人看在下官的几分薄面上,暂时先放黄先生一马吧...”
    黄子澄却是在一旁怒道:“徐家公子,你不必替老夫求情,老夫知道你心善,但是这忠臣就是忠臣,奸党就是奸党,自古以来,忠奸势不两立,老夫宁死不对他们低头,免得污了老夫的一生清白!”
    众多锦衣卫却是听到了黄子澄居然说徐增寿心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笑出声来好。
    这衙门里面谁不知道,心最黑,手段最残忍的,江湖号称笑面阎罗的,正是徐增寿镇抚使。
    蒋瓛方才见徐增寿给他打了个眼色,自然是知道这是对方要求自己配合一下。
    便冷笑了一声,说道:“徐增寿,你看,这黄先生不受你这份情啊,你这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了,你还真的要为他求情吗?”
    “大人,在下是真心为黄先生求情的,还请你成全。”
    “大人想必也是知道的,黄先生他是什么人,黄先生当今天子的老师,也是先帝留给当今圣上的重臣,是辅佐圣上的肱股之臣呐,朝堂皆知当今天子与黄先生向来相处十分和睦,更是情同父子,今日若是杀了黄先生,想必圣上会将你记恨于心,甚至是降罪于你,大人呐,下官真是不希望我们锦衣卫和朝堂的其他重臣形同水火,我们其实都只一个目的,那就是辅佐好圣上的,还望大人斟酌啊!”
    不得不说,这徐增寿的演技真的是如火纯情呐,你看,都把人黄子澄给说的眼角有点儿泪光,这是感动了啊。
    蒋瓛也非常配合徐增寿,点了点头道:“好,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这样结束吧,我们锦衣卫一直都是讲道理的衙门,从来不会滥杀无辜,无故栽人罪状的,黄先生,我知道你此次来是为何事而来,这件事情,相信明日早朝,你便会知晓我们锦衣卫到底抓没抓错人了。”
    黄子澄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脸的‘老夫不信你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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