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拿了装钱的红封过去,与那姑娘说些那什么,只见那姑娘频频望向几人这边。没多久,就下了驴车从席安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往齐寐与张大夫的方向看了过来。
    席安朝他们招手:“来,坐驴车送我们一程。”
    张大夫眼睛一亮,连忙带着齐寐过去,毫不见外的就上了车。
    席安在一旁扶着齐寐,让他上去坐着,等齐寐坐稳了才同那姑娘一起上去。
    那姑娘时不时看向齐寐,半晌捂着嘴羞红了脸,与席安说着悄悄话。
    “我之前就听说安姐家里有个俏郎君,没成想竟是这般俊俏。”
    席安嗯了一声,对于齐寐的容貌十分认同,又不爱与旁人讨论,一时语气淡淡。
    她不搭话,那姑娘自讨没趣,嬉笑下就没继续说话了。
    到了新郎官家,下了驴车就拉着席安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张大夫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往女方家那边的席位瞧了瞧。
    “走走,带你吃席。”他朝齐寐招手,要齐寐随着自己走。
    齐寐眼睛还看着席安的背影呢,被他拉着往里走。
    “别看了,她得去女眷那桌坐,你得跟着我走。”
    席安一被拉进女眷那桌,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把她围在里面嘻嘻笑笑。
    “我和你们说,安姐家的夫郎可好看了。”
    带她一程的姑娘正满脸娇羞的与旁的姐妹夸赞齐寐,说他漂亮说话温柔,与旁人不一样。
    “真的呀,真的呀?”
    一聊这些,姑娘们可来劲了,围着席安七嘴八舌的问他们是怎么相遇的,打算什么时候成婚,那郎君脾气好不好。
    席安有些招架不住,上一个问题还没回答,下一个问题又来了。
    就在这时,有人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那有修贤哥好吗?”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这娶妻我随便乱写的,农村娶妻也没那么正规,大家看看就好,不要当真。
    第58章 矛盾 [vip]
    “与修贤哥比怎么样?”
    这是能比的吗?
    谁都知道席安与席家闹的不愉快, 一开始聊起这个话题的姑娘满脸尴尬,大家都没有说话。
    就见那个开口的姑娘追着又问了一句:“他有修贤哥好吗?我看也不好吧,能住在女人家里, 肯定也没有修贤哥有本事。”
    她不管不顾的说了话, 本想得到肯定, 却不想大家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有席安冷冷的瞧着她,黑沉如夜色的眸子里竟是淡漠的冷淡。
    “你们怎么不说话呀, 是怕安姐不开心吗?”那姑娘没有感觉到尴尬,反而自顾自的笑着, 朝她们摆了摆手。
    “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安姐不会介意的对吧?毕竟修贤哥可是我们村未来的秀才公, 确实不是什么人可以比的。”
    有人尴尬的笑了笑,往姐妹身后躲了躲。
    气氛一时冷凝。
    搭席安一程的那个姑娘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这是村里外来户陈家的女儿,打小就喜欢你堂兄,总是明里暗里夸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席修贤什么人呢。”说到最后,那姑娘语气不满, 显然是深受其害。
    席修贤学业确实不错, 若在明年科举中考中秀才,在这农村也勉强算得上寒门出贵子的典范。加上这八年来席安一直不间断的给钱, 让席家的生活一跃成为村中富户。
    是以,村里有不少人家盯上了这一位贵婿。
    只是席修贤对外一直说专心读书,还没有显露娶妻的意图。
    席安听了也只是垂眸,口中咀嚼着这几个字。
    “秀才公。”半晌轻笑一声, 笑容嘲讽。
    “二十好几还没考上秀才老爷的人, 确实不够资格和我家齐寐做对比。”
    那姑娘笑容僵了, 语气不满:“就算安姐心里不开心, 也不该这样说吧,酸溜溜的,也太小气了。大家也都是开玩笑,不要这么不合群嘛。”
    “呵,不合群?酸?”
    席安冷眼瞧她,好整以暇的询问:“我为什么要酸这种在战场上活不过一天的人?你可知他这种读书人上了战场会有什么下场?”
    不等那陈姑娘回答,便慢条斯理的解答。
    “他瞧着也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样的人在战场上,运气好被敌军一刀杀了,运气不好被捉了就成了那群蛮夷口中的两脚羊。你知道两脚羊是什么吗?有粮食的时候是奴隶,没有粮食的时候就会被那群茹毛饮血的野蛮人煮了吃。”
    “就算不上战场,他有什么学识?可会种田?可会排兵布阵?最次会算账吗?军中可没不养闲人,他什么都不会只能去战场送死的命。”
    “你说他学识好是未来的秀才公,焉知我不识字?焉知我家的男人不懂学识?”
    席安一句一句诘问,语气并不重,甚至说得上温和,周身气势却平白压得人喘不过气。
    好似一座看不见尽头的大山压在面前,所露出的冰山一角就足以叫任何人望而却步。
    陈姑娘被问的哑口无言,亦被她口中的两脚羊给吓得面色发白。
    席安又淡淡问:“你觉得我不合群,那是因为你目光短浅,只能看到面前天空,井底之蛙,如何能与天上的飞鸟拥有共同话题?
    你所能安全的生活,皆拜我,拜所有征战沙场的士兵所赐。你不感激,相反来找我的麻烦,得意洋洋的拿着鱼目与珍珠相提并论,实在是愚不可及。”
    “你说谁蠢!”陈姑娘震怒,喊得特别大声。
    见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她眼眶微红,好似被欺负了一般,泪水在眼眶中大转。
    到底在别人的昏礼上,这大喜的日子,有姐妹想做和事佬,主动站出来打圆场。
    “就这么点小事,大家别伤了姐妹和气。”
    陈姑娘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只不过和安姐开一个玩笑,没想到她那么认真,那么侮辱我。”
    真正被欺负的人还没告状呢,她就先哭了。
    同桌的姐妹们面上更是难看,这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这不是平白给新人没脸吗?
    席安在这时站了起来,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淡淡反驳:“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别哭了,这不是诚心叫人闹心吗?”
    “你刚刚开玩笑我觉得好笑,所以也开了一个玩笑,我们大家都觉得好笑。你觉得不好笑可以不笑,我们不会怪你觉得不好笑,也不会觉得你不合群歧视你,为什么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我可以跟你道歉,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请你别在人家昏礼上哭了。”
    她语气淡淡,三言两语就把人从道德高地打了下来,把一切归结到姐妹矛盾和个人情绪之间。
    那个提醒她的姐妹瞬间就反应过来,连忙开口:“对不起,我也跟你道歉,我没想到原来我们说笑会让你这么难过。”
    “对不起,都怪我们没有说你觉得好笑的玩笑。”
    “我们只跟她道歉还不够,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给今天的新人造成了困扰,我们还要给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道歉。”
    一时间大家都反应了过来,有几个姐妹带头之后,不管心里情不情愿,反应过来后都在无形中帮席安洗白,把一切归结到陈姑娘不好相处上。
    有人瞬时嘀咕:“这姑娘和她们不是一起的?”
    “不知道啊,那桌上不都是女方的族亲姐妹吗?”
    ……
    张大夫咳嗽一声,作为族里的大辈分,他穿过人群走了过去,眯着眼仔细瞧了瞧陈姑娘。
    “这谁啊?族里怎么没见过。”
    有人愣了一下:“这不是族里的啊,这是村里外来户家的,是姓陈。”
    下一秒又有人搭了句:“那是送亲队伍的吗?这不是张家的亲戚,我还以为是送亲来的呢。”
    “那不是,送亲队伍里可没她。”
    带她过来的张家姐妹瞬时尴尬:“她说想给女方送贺礼,我就带她来了。”
    这事闹得。
    席安再次开口:“无论她是不是今天要宴请的宾客,我给两位新人添麻烦是事实,改日我必亲自登门道歉。”
    这一句,又把陈姑娘钉死了。
    席安都说要道歉了,作为事情当事人之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姑娘身上。
    陈姑娘战战兢兢的哭了一顿,见没有人站她这边,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这姑娘知礼数,同个村的,怎么差距那么大。”
    “哭哭哭,就知道哭。”一个婶婶不屑的嘲讽:“眼睛一直往男人堆里瞥,不知道想要谁可怜呢。”
    “少说两句吧。”
    新郎官从宾客那边走过来,“姑娘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闹成这样真不好意思。”
    “没想到有人混进来,你们没事就好。”
    农村里的酒席大多是这样,到底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遇见不认识的都有可能是哪家的亲戚,只要找地方坐了,道了喜也没有人深究究竟是哪方的谁。
    因为一个外人闹成这样,就滑稽可笑了。
    席安也算反应迅速,一开始就把矛盾定在了个人情绪上,再后陈姑娘混酒席的事曝出,大家也只会觉得这人脸皮厚不要脸,不会觉得是张家的姑娘不知礼数。
    还给席安拉了波路人好感。
    但这顿饭,席安不想吃了。
    齐寐早已在门口等她,面色不好看的朝她招手。
    新郎官知道席安对妻子一家的帮助,想要留她,被张大夫拉着喝酒,就把人给放跑了。
    两人出了院子,脱离了吵杂的环境才算缓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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