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
    褚清:
    再梳他头发都要掉光了!褚清面上笑眯眯应下,心里已经在不断扎楚渟岳小人了。
    褚清又接着一连换了几套,楚渟岳皆不满意,让他再换。
    皇上,臣已经没有衣服换了呢。褚清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说话一点也不阴阳怪气。
    楚渟岳将周粥传唤进来,去司珍房取几套成衣过来。
    周粥满心疑惑不解,应下后退了出去。
    褚清恨不得扑上前把楚渟岳生吞活剥了,看他换装上瘾了是吗?楚渟岳下那么大雨来是做什么,看他换衣服吗!
    皇上,您想看臣穿什么样的?褚清总算逮着机会问出来了,他先前换了几套衣服,出现在楚渟岳眼前后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他一句换再换给打了回去。
    不知。楚渟岳答。
    褚清险些没绷住脸上的表情,楚渟岳逗他好玩吗?
    皇上,您不知?褚清崩溃,楚渟岳那么恶劣,下着瓢泼大雨跑一趟青衍宫,只为折腾他,楚渟岳肯定做的出来!
    楚渟岳看向他,怎么?
    您不知,所以让臣一直换衣服?
    有问题吗?你换,朕看到合眼的便不让你换了。楚渟岳语气平淡,全然不受褚清即将崩溃的情绪影响。
    褚清深呼吸了几次,才制止住要爆发出的怒火,咬牙道:没问题,皇上要看,臣穿给皇上看就是。
    他虽极力忍耐,但声音中的重重怒火实在太明显,谁都能听得出来。包括楚渟岳。
    楚渟岳只当做未感受到,并未处罚褚清。到底是他做的不地道,一次又一次的让人换衣裳,脾气再软的人也受不住,更何况褚清算是暴脾气,现在还没发泄出来,也是在竭力忍耐了。
    楚渟岳不置一词,褚清缓解怒火,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殿内寂静落针可闻。
    皇上,侍君,衣裳取回来了。
    周粥带着宫娥捧着近十套衣裳进了殿内,宫娥放下衣裳退了出去。
    褚清看着一排衣裳,愣了,不可思议望向楚渟岳,都要穿?
    楚渟岳颔首,若第一件就合适,便不需都穿。
    褚清咬牙,当真混蛋!
    褚清在衣裳前转了一圈又一圈,仔细挑选,与之前穿过衣裳风格有半点相似的都给排在了后面,选了一套从未试过的劲装,回到偏殿。
    还换呀主子?容音将衣裳展开。
    褚清愤愤然点头,换!
    红衣上身,是一套骑装,褚清对着镜子看了会,他还未穿过颜色如此明艳的衣裳,倒也挺合适。
    梳上小辫,褚清生无可恋走出偏殿,站到楚渟岳眼前。
    楚渟岳目不转睛盯着他,眸光微闪,就这套。
    哦。褚清转身往回走准备继续换,忽然一顿,楚渟岳说的是什么?就这套?
    皇上!这套?褚清不可置信问,幸福来的太突然,他不敢相信,他已经做了再试十套衣服的准备了。
    嗯,侍君会舞剑吗?
    舞剑?褚清重复了一遍,臣不会。
    他不会舞剑的,缠绵病榻两年多,他才恢复半年,会舞剑才有鬼。
    楚渟岳:试试罢。
    褚清:?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发个小红包~亲亲~
    第24章
    楚渟岳什么毛病?
    褚清看着楚渟岳,眼中神色复杂,心下忍不住直骂他。
    皇上,臣真的不会褚清试图挣扎一下,他连剑都没摸过,让他武剑,搞笑呢。
    朕让你试,你试便是。
    楚渟岳神色无甚波动,就这样淡淡地看着褚清,不容置喙。
    去取剑来。楚渟岳吩咐周粥,周粥当即应下,冒雨冲出青衍宫。
    褚清明白过来,他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了,楚渟岳是铁了心看他武剑。
    只是要看也得给他些时间让他准备吧?不然剑都提不起来,左脚踩右脚摔个大屁股墩,丢人的是他。
    褚清小心翼翼看着楚渟岳,委屈又小声,皇上,臣昨日撞着腰了,腰疼能不能宽限几日呀?
    楚渟岳打量他几眼,朕看着侍君活蹦乱跳,应当无碍,就今日罢。
    褚清险些咬碎一口银牙,看着楚渟岳的目光是既怒气冲冲,又隐忍克制,整个人在怒火与冷静的寒冰中穿梭来回。
    楚渟岳是皇上,他掌握生杀予夺。褚清将这句话在心中念了至少三遍,才没撂下脸子。
    皇上要看,臣舞便是。褚清沉住气,容臣先去准备一番。
    楚渟岳手背朝外掌心对着自己,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准备。
    褚清得了应允,猛地转身离开,脚步迈的风风火火带着一身戾气,回到偏殿。
    容音吓了一跳,赶紧给他倒水败火,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这么生气?
    褚清举着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咬牙吐出两字,混蛋。
    流莺候在一旁,若无其事盯着他们主仆,在褚清骂出声后,目光灼灼盯向他。
    褚清察觉她的视线,闭上嘴巴,让容音又给倒了杯水。
    容音,我们带来的书里面有剑谱吗?褚清问,他随意学个一招半式做做样子。
    怎么可能有,容音无奈,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自己身子是什么情况。剑谱没有,五禽戏倒是有一套。
    褚清:
    难不成他给楚渟岳亮一套五禽戏?虎、鹿、猿、熊、鹤都给楚渟岳展示一遍?
    可楚渟岳指定是武剑!
    褚清一个头两个大,打算破罐子破摔,丢人就丢人,他在楚渟岳眼前丢的脸也不少。
    侍君,您需要剑谱?流莺试探问。
    嗯,你有?褚清百无聊赖掀起眼皮子看她,心道流莺不准备伪装了?
    奴婢没有,但奴婢知道哪里有,奴婢给您取来。流莺说道,颔首退了下去。
    容音看着她离开,殿内只余下她与褚清两人,殿外雨声滴滴嗒嗒打在地上,发出嘈杂的声响,更显殿内寂静空洞。
    主子,铃音姐怎么还没回来?容音问,就在青衍宫内,铃音姐就算找到了回去换身衣裳,也无需耗这么多时间吧?
    褚清指腹摩挲杯壁,好一会才道,不知,等等罢。
    容音颔首,乖巧的候在一旁。
    没多久,流莺取了剑谱冒雨回来,身上沾染了湿意,侍君,剑谱。
    剑谱被流莺放在怀里,干燥又温暖,褚清翻开看了看,手随着招式比划,熟悉了几招,倒也算有模有样。
    容音拍马屁拍习惯了,主子您真厉害,看一眼就会了!
    褚清:
    褚清沉默,一口气哽在胸口,无言望了眼容音,闭嘴。
    就两只手指比划,能有什么难度?难的是拿着剑比划好嘛!褚清看着自己的细胳膊,心里哀嚎,他能拿得起剑吗?
    侍君,周粥取剑已经回来,进来寻他了,皇上问您可准备好了,可以出去了吗?
    褚清叹气,放下剑谱跟周粥进入主殿。
    楚渟岳身侧的桌上放了一把剑,褚清瞧了眼,抿了抿嘴角,赶紧移开目光。
    侍君可准备好了?楚渟岳淡淡瞥了眼褚清,指着桌上的剑,开始罢。
    楚渟岳问话,也不等他回答就做了决定,何必还要问他。褚清喉结滑动,挪上前看着那把剑。
    见他只是盯着剑,没有其他多余动作,楚渟岳问,侍君在犹豫什么?
    臣没碰过剑有些许害怕。
    褚清嘴上说怕,但心里没有丝毫胆怯,他主要是不想武剑。
    不必害怕,侍君试一试。楚渟岳道。
    好,有皇上您在身边,臣不害怕。褚清笑眯眯道,楚渟岳为难他,他也让他不舒服。
    果然,他看见楚渟岳神情不明显僵了下,楚渟岳心情不愉快,褚清心情便舒畅了许多。
    褚清提起剑来,比意料之中的要轻一些,他把剑拔了出来,剑刃锋利闪着冷光,看着就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开了刃的剑,褚清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万一要是没拿稳,伤着人了怎么办?关键是伤了自己,怎么办!
    皇上,要不换一把剑吧?褚清迟疑道,把拔出几寸的剑往楚渟岳眼前凑,您看这剑刃多锋利啊,不安全。
    楚渟岳耐心已要被他消耗殆尽,掀起眼皮子凉薄的看着他,好似随时会发落了他。
    褚清屏息,收回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臣、臣觉得这把剑也挺好,就这把了。
    褚清拿着剑转身,拔出剑来,拿在手上适应了下重量,凭方才的临时抱佛脚学的几招剑式舞了一下,才转身对着楚渟岳。
    他心里虽没底,但气势却足,褚清拿着剑,不甚熟练的挽了个剑花,侧身站立,剑背在身侧,英姿飒爽望着楚渟岳,眉宇间是骄傲放纵。
    楚渟岳端坐,腰背僵直笔挺,沉默地看着他,眸光闪烁。
    很像褚清与阿清真的很像。
    臣献丑了。
    褚清一句话将楚渟岳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楚渟岳眨了眨眼,收敛下一切沉重心思,再看褚清时,眸子里只剩下冷然。
    褚清气势十足,现实却是残酷的,他拿不稳剑。
    剑尖直指前方时,他手腕根本承受不住剑身的重量,不一会就感到酸软,保证不了剑身的稳定与平衡,更何谈将剑招武出来。
    褚清勉强做了两个招式,手臂便一直虚软无力颤抖,褚清无可奈何,放下了剑,皇上,臣
    继续。楚渟岳打断他。
    褚清想再说,皇上臣真的不会
    楚渟岳继续打断他,语气里颇有些不耐烦,朕让你继续。
    是。
    褚清咬牙,提起剑刃,将空气当做是楚渟岳,凭一腔怒气勉勉强强磕磕绊绊将一整套剑谱给比划了出来,无形亦无骨。
    他手臂手腕酸疼的厉害,在温度骤降大雨倾盆的日子里,额角都冒出了热汗。
    褚清收了剑,拿着剑的手都在抖,臣武完了。
    再来一次。楚渟岳道,他丝毫没在褚清的武剑中看出美感,也没看出他武的剑招。
    皇上
    褚清想拒绝,但才挤出两字,楚渟岳开了口,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侍君觉得,你方才是武剑?而不是猴子舞枪弄棍?楚渟岳道,依朕看,猴子舞枪弄棍也比你方才强。
    褚清咬牙,忍着撕破楚渟岳脸皮的欲望,皇上,您是知道的,臣体弱,常年卧病在床,药石没断过,也就最近半年好了许多,但是药三分毒,臣服药多年,身体早就被掏空,当真对冷兵器无法。
    朕看你平日活蹦乱跳,不似你说的那般体弱,继续罢。
    楚渟岳心中衡量他身份的天平早已倾斜,细作那一边的砝码越来越多,将其重重压下。是细作,他也不必想着他或许会是阿清而对他手下留情。
    褚清提着剑,指节紧绷泛白,没动。
    侍君想抗旨不成?楚渟岳问。
    褚清不言,盯着楚渟岳的目光不善,面色难看。他就抗旨了,怎么了?
    楚渟岳一次次责辱人,他还懒得伺候。
    侍君不动?楚渟岳问周粥,侍君身边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侍女叫什么?
    周粥:回皇上,叫做容音。
    容音,那便先打她二十大板以儆效尤,有了她做榜样,相比侍君能遵旨了罢?楚渟岳漫不经心道,一点也看不出是在逼迫褚清同意武剑。
    别!臣抗旨不遵皇上惩罚臣便是,何必惩罚一个小姑娘。褚清投鼠忌器,容音才落水没多久,身子看似好了,但还没恢复到从前,再受二十大板,小命不保。
    他从南梁带来的就这么两个人,铃音是南梁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容音却是干干净净值得信赖的。褚清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连累容音丢了小命。
    朕为何罚你?侍君说了,你体弱多病,朕怕啊,罚了你你撑不过去。楚渟岳道。
    褚清:
    臣武剑就是。
    褚清吸了口气,提剑挽剑花,武剑。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褚清这一次顺利了许多,手臂手腕虽仍旧酸疼,但武剑的动作好歹有了形,让人能看上一眼。
    楚渟岳盯着他,越看越明白,不是阿清,再如何也不是阿清。
    褚清忍着手上的疼,分出精力克制疼痛,不能全神贯注武剑。他一分神,本就不熟练的剑招步伐一乱,当真左脚拌右脚往前一扑,磕在了书案上,文房墨宝撞掉了一半。
    褚清痛的闷哼了一声,顺着书案瘫坐在地上,还没忍过疼爬起来,就听楚渟岳狗嘴里吐出一句:
    东施效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走亲戚,更新晚了,见谅~
    啾啾啾~
    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bllllue、洛川20瓶;
    啾啾啾~
    第25章 (捉虫)
    褚清瘫坐在地上,正揉着磕着的手肘倒吸凉气,听闻楚渟岳的声音,整个人愣住。
    楚渟岳说什么?
    东施效颦?
    他效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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