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张嘴巴甜起来,苏宁悠听了也忍不住心情愉悦。
    想着自己爹娘被梁景阳的这一张嘴巴哄得合不拢嘴,是知晓梁景阳这张嘴巴的厉害了。
    “我要是嫌弃你,哪里会这么听你的话?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说一我不敢说二的,你说啥我都听的。”
    反正就是心甘情愿的听,苏宁悠并没有对梁景阳说过什么狠话。
    苏宁悠松开了梁景阳脸颊上边的肉,梁景阳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假哼了几声好疼。
    该说的话说完了,撒娇也撒娇够了,苏宁悠将梁景阳自自己身上拉起来,然后便是去忙自己的。
    今天是梁景山大喜的日子,府上还有好些事情需要善后。
    苏宁悠得将后边的事情都处理好。
    梁景阳见苏宁悠又要去忙,于是也屁颠屁颠的跟在苏宁悠身后,说是给苏宁悠帮忙。
    苏宁悠问梁景阳喝了那么多酒不需要歇息?梁景阳说不需要。
    他到底没有醉糊涂,除了比平时话多一点、脸皮子比平时还要厚实一些,就没有其他不对的地方了。
    苏宁悠见梁景阳没什么事情,便是带着他过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了。
    府上的家丁,已经将庭院里边收拾好。
    送来的贺礼这会儿则是堆在一旁的空屋子里边。
    小小的一间空屋子,贺礼都堆不满,可见这一次前来参加梁景山婚礼的人都有多少。
    水心已经将那些东西都记在本子上边了,看到苏宁悠过来,便将本子拿给苏宁悠看。
    “只有这么点?”
    苏宁悠问一声,眼里也微微有些差异。
    水心点头说是。
    今日的婚礼,客人确实不多。
    其他的事情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苏宁悠没什么好忙的了。
    “待会儿将这些东西交到梁景山手上去,让他自己收着。”
    水心应了一声是,便是下去准备了。
    其他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地方需要苏宁悠处理的了。
    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到自己,苏宁悠又去永安侯夫人那里一趟。
    同永安侯夫人说上几话,也就回去歇息了。
    这个晚上,梁景山那里并不安生。
    江娘子在屋子里边闹了大半天,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梁景山连屋子都没进,到底去哪里歇息的,并没有人知晓。
    这一天过完,这婚事便是过去了,后边的事情如何,苏宁悠跟梁景阳是不关心的。
    因为,再过两个月,梁景阳就要去秋闱了。
    如今是六月下旬,秋闱的赴考时间是在八月。
    对于梁景阳赴考秋闱这个事情,不仅旁人瞧着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就连梁景阳自己都没有多大的信心。
    那府试能考中,梁景阳一度认为自己是侥幸。
    既然是侥幸,便说明自己没有这个实力。
    没有实力的话,那么秋闱的考试,在梁景阳这里便是难上加难的。
    苏宁悠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梁景阳有多少底子了。
    你说他肚子里边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府试他是一次就中了的。
    若是有东西,只努力看书几个月,能有多少东西?
    不止苏宁悠这么想,就连梁景阳的亲爹亲娘都这么想。
    永安侯在朝中有权势,在梁景山的婚事办完之后,他找了个时间,去查梁景阳在府试中都写了什么内容。
    拖了关系找了好几日,终于是看到梁景阳在府试时的答卷了。
    任由永安侯这人平日里边如何沉稳,看到梁景阳的答卷时也是吓得肝脏都快跳出来。
    他不可置信的问同僚:“这答卷是如何能被选中的?”
    同僚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得出来。
    永安侯心里边后怕得不行。
    想着梁景阳府试结束的那段时间,是他们梁府最危险的时候,随时都有整个梁府被抄家的可能。
    他这个当爹的这个时候才知晓,着实是疏忽了。
    永安侯回来之后,将梁景阳叫到自己的书房里边,让他跪下,狠狠的质问起府试答卷的事情。
    梁景阳听他老爹这般质问,便是知晓发生何事了。
    当下便是将自己回来之后,与苏宁悠日防夜防的事情告诉了永安侯。
    “孩儿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宁悠知晓之后,安排人到顺天府那边打听消息,并且已经安排好了后路。好在没有麻烦找上门来,孩儿当时就与阿悠发誓,说以后不会胡来了。”
    “至于为何能考中,孩儿是真的不知道啊。”
    想起那阵子的事情,梁景阳现在还是后背发凉。
    幸好他身边有个苏宁悠,一直护着他,给他撑腰,不然他吓都吓死了。
    永安侯听到梁景阳这般说,心里边叹了一口气。
    之后严厉的叮嘱梁景阳,秋闱的时候切不可再做出这样荒谬的事情来了。
    梁景阳说好。
    这个事情到底已经过去,永安侯想了一通之后,便出去让永安侯夫人将苏宁悠找来。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苏宁悠一人支撑着,隐瞒了所有的事情,想必是不希望他们做父母的担心。
    永安侯夫人,知晓这个事情的时候,脸色也跟着变惨白了。
    苏宁悠到来之后,永安侯夫人让梁景阳跪到地上,当着苏宁悠的面好好训示梁景阳一通。
    “你日后若是再这般胡作非为,让宁悠替你擦屁股,我便与你断绝母子关系。”
    这是永安侯夫人与梁景阳说过的最狠的话。
    梁景阳知晓自己错了,连忙保证说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苏宁悠见此,劝永安侯夫人说:“娘也不必太过忧心。景阳在府试时的答卷,儿媳也看过了,除了言辞有些大逆不道之外,倒是没有出格的地方。”
    “再说,科考选拔的是人才,人才嘛,自然是敢说真话,有真本事的人才叫人才。若是一味的拍马屁,哄骗上峰,那咱们大禹国也没有如今的繁荣昌盛不是?”
    “景阳的言辞虽然犀利了些,却并无藐视皇权的意思,若非如此,景阳也不能考中,咱们如今也不能坐在这里说话了。”
    话虽如此,但是永安侯夫人心里边依旧是万分后怕。
    见着苏宁悠这般说,永安侯想了想,叹一口道:“你说的在理。当今皇上确实是能听真话之人。”
    “日后有什么事情,切勿一个人撑着,家中还有长辈在,便是出事了,我也会想办法解决了的。”
    苏宁悠听着,便是知晓永安侯已经不生气了。
    她拉了拉梁景阳,让梁景阳坐到自己身边来。
    然后又示意梁景阳说一些好听的话。
    梁景阳听苏宁悠的,同永安侯与永安侯夫人说了好些好听的,终于是将两人给哄高兴了。
    之后,永安侯夫人又说:“这个事情,宁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景阳啊,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宁悠,若是让宁悠受委屈,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梁景阳连说:“便是不用你交代,我也会对阿悠万分的好。”
    苏宁悠听了,又是一阵尴尬。
    该问的话都问完了,永安侯与永安侯夫人也就让苏宁悠他们回去了。
    两人离去之后,永安侯重重的叹一口气。
    想着梁景阳莫名其妙的就中了状元,他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永安侯夫人对永安侯说:“难怪他之前一直说自己考得不好,原来是在答卷上边写了那些东西。”
    “也幸好上面没有人追究起来,不然啊……”
    永安侯不满地说:“现在不追究,以后会没有人追究?就景阳的答卷,指定是送到皇上手上,让皇上看过了。这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大抵是了解一些的。难怪前阵子皇上看我的眼神都不太一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之后,永安侯夫人又问永安侯,可有看了梁景山的答卷?
    永安侯说看过。
    从梁景山答卷上边的内容看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与其他答卷相比,少了一些出彩的地方。
    言辞语气之间,大都是带着一些追捧的意思。
    说起梁景山,永安侯心里边到底是不满意的。
    自己一向看重的儿子,跟诸多人放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半点显眼的地方。
    倒是梁景阳,让人又爱又恨。
    虽说言辞犀利了些,但是在诸多的考生中,他能够让人一眼就记住了他。
    说完了梁景山的事情,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再说苏姨娘那边。
    苏姨娘一次又一次的让永安侯失望之后,只一次是真的失宠了。
    自打永安侯知晓梁景山在外边厮混之后,永安侯就没有去苏姨娘屋子里头一次。
    苏姨娘也知晓自己不受宠了,心里边就开始着急起来。
    罚俸一年的期限还没有过去,苏姨娘就被永安侯冷落,以后她想要再度受宠,便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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