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身上种下了银蝶,我让你好好看看,他能浪成什么模样!哈哈哈,我等着看你如何凌辱他!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最后消失殆尽。
    谢霜华将洛月明紧紧揽在怀中,周身林叶簌簌,唯有柳仪景的笑声传播得极远,经久不散。他怒上心头,厉声呵道:柳仪景,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一剑劈开半座石洞,周围烟尘四起。谢霜华怒气难平,忍了又忍才将那股气血憋了回去,将人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石床之上。
    少年面白如纸,因为灵力散尽,连唇角都裂开几条血沟,倘若不是还有细微的呼吸,都会让人误以为他已经死了。
    受了如此重的伤,如何能舍得趁他这种时候,行什么劳什子双修之术。
    其实柳仪景说得对,天生炉鼎体质的人,便是如此,越行双修之术,越能尽快恢复,可瞧洛月明此刻满身伤痕,恐怕区区的双修,根本无法恢复他干涸的气海,当真是得开发到极致,将人凌辱至极致方可。
    更勿论银蝶银同淫,乃修真界至阴至邪之物,一旦种入体内,顷刻之间,就能将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变成人人可欺,人人可压的炉鼎。
    可问题是洛月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如何能将他囚禁在身边为奴为鼎?
    谢霜华的眸色发烫,抬手缓缓抚摸着洛月明的脸,声音轻颤:月明,大师兄又要欺负你了,是你说的,只要你伤了大师兄,那么,就让大师兄将你囚在身边为奴为鼎。可你又不曾伤过大师兄。那么
    抓起洛月明的手,将长恨放入他的手中,缓缓往自己胸膛里推,低头亲吻着少年的眼睛:你现在伤了大师兄了,这样大师兄就能将你囚禁起来了。为时三十三天,倘若你我都还活着,我就放另一个谢霜华出来,同你见一面。
    少年人事不知,昏迷间浑身颤了一下,苍白的唇微微一哆嗦,低声念念有词。
    谢霜华倾耳去听,隐约能听见洛月明在说:柳仪景,你这个畜牲,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接下来,是谢霜华这辈子都没听过的脏话,周围香气浓郁,洛月明的面颊上缓缓浮现出细微的,鲜红的纹路,一朵海棠花赫然怒盛。
    漆黑的长睫轻轻一颤,双眸缓缓睁开,兽耳嗖的一下支棱起来,四目相对间,洛月明的瞳孔里浮现出两朵细微的海棠花。
    谢霜华的唇微微一启,还未多言,那怀里的小狐狸就主动凑了过来,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轻轻舔舐着他的面颊。
    第115章 让大师兄跟着受累了
    眼前雾蒙蒙的, 空气里凝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到处都潮湿阴闷。
    此地原本也算是翠山绿野,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 如今头顶除了阴沉沉的瘴气之外, 偶尔还能透入几丝惨淡的月光。
    左右林翳深深, 群山万壑, 怪石林立, 阴绿的鬼火从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跳了出来, 很快又被山间的瘴气挤压得越发雾气朦胧。
    入目四方,不见半分生气, 除了一些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邪祟恶魂,就数隐秘在山脚下面的洞府里还有几分生气。
    起先这洞府虽然荒废多年, 渺无人烟, 好歹还是个完整的,据说是几百年前, 有个鬼修在此陨落,之后就留了个不大不小的洞府。
    长年没人过来, 洞府门口的野草疯长,渐渐将洞口都给堵住了。
    就在某一日,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混蛋,带人擅闯进来, 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一剑将半座洞府都给劈开了。还将整个秘境设下一层透明的结界。
    外面的人进不来, 里面的鬼出不去。
    在林中四处飘荡, 以打架为乐的邪祟恶魂们, 打这以后,常常能听见诡异的喘息声,从这破烂的洞府中传出来。
    那声细微, 沙哑到几乎不成调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引来了不少邪祟在外蹲点偷听。
    甚至有胆大的邪祟,曾经色胆包天地往洞府里进,想要一探究竟,可还未靠近,就被一道凌厉的剑气所伤,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因此,那些邪祟又得了个结论,洞府里的邪修实力强悍,杀他们简直就跟玩一样。吓得他们疯狂在林间逃窜,到处挖坑将自己埋好,生怕被那邪修抓住,剁成一段段的。
    就这样对外凶神恶煞的恶鬼邪灵,居然有朝一日挖个坑将自己活埋了,就为了能在暗无天日的秘境苟活几日。
    可是不知过了多久,那洞府里的哭声从未断过,跟被人揍了似的,哭得惨兮兮的。但邪修也从未出来过,一次也没有。
    与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往洞府里挨,任凭他们在外头打得昏天黑地,几乎将整个秘境都拆了,那邪修也置之不理。
    众邪祟便又下了个结论:只要不踏足洞府,就可保住小命。
    于是乎,他们就自发在洞府外蹲点听声,听着里头的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一面互相评价,谁叫的声音好听。
    直到有一日,洞府里跑出了个少年。
    兽耳和狐尾湿漉漉的耷拉着,披了一件极薄的纱衣,一头乱发下,是一张少年清俊的脸。可此刻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脚下未穿鞋袜,纤细的脚踝上套着一副粗重的铁链,发了疯一般在林间奔跑,身后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洛月明大喘着粗气,只觉得浑身燥热,气血逆行,宛如置身于红莲业火之中无处遁形。
    在此地的日日夜夜,他被大师兄用铁链拴在一张石床上,囚禁在洞府中,日夜不停地双修。一截纤腰被大手握住,压到不可思议的弧度,二人肌肤相亲,耳鬓厮磨。
    浑然不知天南地北,少年的皮肉雪白,身子骨柔韧异常,原本平坦的小腹,现如今也不复当初。
    跑起路来沉甸甸的,像是揣了个大西瓜在肚子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方才瞧见大师兄手里握着一柄玉如意,恍惚想起昨夜种种,脑子一热就抓起石头砸断束缚着自己的铁链,趁其不备,撒腿就往外跑。
    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慌不择路地在林间穿梭,四下浓郁笼罩,鬼气森森,无数邪祟嗅到他身上的气味,自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周围传来桀桀桀的鬼叫声,林叶被阴风吹得簌簌作响,一股子浓郁的土腥气扑面而来。
    呕得洛月明捂住喉咙,几乎要当场吐了出来,好半晌儿才将那股酸意按捺住了,再一抬眸,入眼是一个烂西瓜似的大脑袋。
    圆溜溜的,血淋淋的,手脚极纤细惨白,攀附在树干上,一双红唇像是才吃了死孩子,眼珠子一片惨淡的森白,骨碌碌地转着,望向洛月明的目光,阴沉淫邪,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好啊,小狐狸,你这是上哪儿去?这里不远处,有快苞米地走,一起去玩一玩?
    洛月明强忍着恶心,气海里的灵力不足以让他召来命剑,暗暗想着,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拔了毛的凤凰,绝对不能叫唤。
    当即把头一偏,冷着脸默不作声。
    那邪祟见他不理,抬手就要去摸洛月明的脸,哪知还没触到,就被凌空一道剑气斩断手腕。
    登时鲜血飞溅,耳边骤然响起惊叫声:快跑啊!是他来了,是他来了!
    快跑!躲回挖的地洞里去!
    洛月明的脖颈僵硬起来,隐约能听见分枝踏叶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登时撒腿就跑。
    跑得满头大汗,周身的海棠花香越发浓郁起来,晶莹的汗珠顺着红润的面颊滚落下来,锁骨处还残留着鲜红的斑点。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一圈指印,那是被人死死按住手腕,硬生生攥出的指痕,咬了咬牙,踉踉跄跄又往前冲了几步。
    冷不丁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月明,以及让人恐惧的,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洛月明的心尖狠狠一颤,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下去,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望着从林深出缓缓行来一道玄色身影,手里攥着锁链,满头白发下是一张俊美阴郁的脸,正一步步地往他身前逼近。
    不要,不要了,我不要了洛月明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面露惊恐地手脚并用,像个大壁虎似的,往后乱爬,颤声道:我真的不要了,别过来,不要过来,大师兄,我害怕了,大师兄,别过来
    对方非但不听,反而步步紧逼,一脚踩住少年的衣角,就听撕拉一声,衣衫碎裂。大师兄抓过铁链,在半空中挣了挣,发出刺耳的声响。
    阴郁惨白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似有似无的笑意来。眉峰浓黑凌厉,显出几分鬼气。一手抓过洛月明的衣领,伏身在他耳畔道:月明,你不乖,你说,大师兄应该怎么惩罚你?
    仿佛被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明明就在不久前,他才在大师兄手里哭爹喊娘,此刻浑身又开始发颤,宛如一次性灌了几十瓶的海棠散。
    腰眼很不争气地酥麻起来,明明心里疯狂大喊,不能这样,不能这么不要脸不要皮地往上贴,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洛月明很清晰无比地感觉到,自己宛如世间最淫贱的炉鼎,主动跪了下来,匍匐在大师兄的脚下,脚踝上挂的锁链叮咚乱响,磨得脚腕一片青紫,他也不以为意。
    鬼上身一般,着急地抱着大师兄的腿,万分渴望地蹭了蹭,狐狸尾巴一摇一摆的,眉眼如丝,吐气如兰。
    月明,你可知你这模样,以及这身段,如此这般形容的在此地乱跑,是会出大事的。
    谢霜华半蹲下来,低头缓缓抚摸少年濡湿的脸,温柔地将长发梳理柔顺了,随手变出一根发带,将头发系了起来。
    以后抓过洛月明的两条小腿,望着脚心磨出的血痕,眸色一深,不悦道:月明,为什么不穿鞋袜就跑出来?
    我我
    你是想让大师兄亲自抱你回去,是不是?
    是,是的,想让大师兄抱。
    洛月明此刻头脑混响,满脑子都是些废料。
    在蛊虫的作用下,他开始癫狂了,发疯了。歪过脑袋,按着大师兄的手背,想让他再摸一摸自己的头发。
    毛茸茸湿漉漉的兽耳,在大师兄的抚摸下,支棱起来,团在他的掌心,上面的青筋和血管都清晰可见,隐隐能感觉到血液在皮肉下奔流不息。
    更是低声哼唱着,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东西,哼着哼着,就开始咬着谢霜华的手指,涎液将他的大手弄得一片濡湿,水光津津的。
    洛月明甚至还突发奇想地,给谢霜华出些奇奇怪怪的点子,譬如说双剑并行,倒立,寻条蛇来,想要驴子,倘若谢霜华一不留意,就能看见他藏在某个角落里,满脸陶醉的摆弄着尾巴尖尖。
    昼夜不息,半点不知道疲累,往往前一刻,两个人才行过事,谢霜华好不容易将人清洗干净,搂在怀里哄睡着,不一会儿怀里的少年又醒了,发了疯一般,吵着嚷着要学骑马。
    不让他学,他又嚷着要学御剑。如果都不让学,他又哭着闹着扯根麻绳上吊,非要给谢霜华表演倒立。
    还不肯穿鞋袜,怎么说都不听。
    只要谢霜华稍微有些松懈,他立马就偷跑出去,秘境里的邪祟都把洛月明当成唐僧肉,寻常就守株待兔,等着他出来,好将人吞吃入腹。
    谢霜华这才不得已,用铁链将人琐起来,不准他离开洞府半步。
    倘若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不让描述,到处都是不让出现的乱码符号,必定让他肝肠寸断,悔恨终身。
    不如他亲手将人囚困起来,也好过洛月明在外受旁人的欺负。
    洛月明醒来之后,侧眸一瞥,入目便是大师兄安静的睡颜。
    玄衣白发,面容俊美,眉飞入鬓,显得极为冷冽,此刻睡着,还同他十指相扣,面色显出几分异样的惨白来,也不知道累了多久,才堪堪睡去。
    他缓了许久,才想起来此前发生了什么。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任凭他有厚如城墙的脸皮,此刻也臊得慌。
    心里一时不断地痛骂柳仪景是个日了狗的坏东西,双手捧住脸,连一眼都不敢多看大师兄。
    生怕多看一眼,自己一个按耐不住,再扑了过去。
    第116章 发现一丝龙息
    洛月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知道是自己让大师兄跟着受累了。
    俗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耕坏的犁。就大师兄这身子骨, 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回头要不要整点腰子什么的。
    洛月明想抬手抚摸大师兄的脸, 身子才一动, 就察觉有异, 脸色猛然涨红起来, 立马便知是大师兄所为。
    恐怕就是为了防他的蛊犯了,遂才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玉, 触手温热,滑腻得紧。
    大师兄现如今对他了如指掌, 竟然连他的极限都知道, 还特意替他放好。
    洛月明忍了又忍,暗暗道, 自己不能跟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每天淦了睡, 睡醒了再淦,别说是个人了, 就是根棒槌,也迟早要磨成绣花针。
    心里暗骂柳仪景是个日了老狗的东西。一面又鬼使神差, 不受控制地摸上尾巴尖尖, 死死盯着大师兄的脸, 屏息凝气将尾巴尖尖往不可言说的地方一触。
    哪知还没触碰到, 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了,洛月明心里一个咯噔,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褪了个干净。
    一抬眸就撞入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大师兄的眸子深邃,面色沉静,不见半分喜怒,让人瞧不出来他此刻是什么心境。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钳他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他的手骨都捏碎掉。洛月明心跳猛然一窒,恍然梦醒一般地明白了自己方才想做什么。
    面色一瞬间又异常的艳红起来,身子一颤,肩上的薄衫就滑落下来,洛月明捂着脸哽咽道:不是这样的,不是,大师兄,我不想这样的,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没关系,你想要的东西,我全部都给你。
    洛月明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这么思念大师兄,思念到只要一眼瞧不见他,就想得很。
    一时见不到大师兄,心里就空得发慌,四肢百骸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咬,麻酥酥的酸疼着,痒得刻骨,恨不得用刀子在皮肉上剐,生生剐得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骨头茬儿才行。
    呜呜呜,大师兄,我好想你,你怎么才来
    洛月明低头伏在谢霜华的肩上,啊呜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尝到了血腥气才堪堪住口,眸子上蒙着一层水雾,眼尾像是染了胭脂一般,艳红无比,声音沙哑勾人,撩得人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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