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小心!一旁的沈笑天猛的冲过来,抱着苏灼就往旁边躲,同时他看向那神秘男子,一道声音在苏灼脑海里响起。
    【滚回去!】
    苏灼微微一顿。
    整个飞行法器又震动了好几下,苏灼跟沈笑天没能站稳身形,齐齐的倒在了地上,苏灼还好,反而是沈笑天想要护住苏灼,倒下去手臂都听到了咔嚓的声音,不知道是断了还是怎样。
    那个神秘男子似有些好奇这一幕,他朝着苏灼跟沈笑天走了一步,仅仅只有一步,下一刻漫天威压朝着他而来,身后袭来的便是那道金色的法阵,神秘男子似也觉察到有些不对,回过头之时,那金阵刚好落到他身上。
    轰!
    飞行法器受损,苏灼甩开沈笑天的手臂,自个捏了个法诀护着自己立在了半空中。
    与其同时,几乎能够自保的修士都离了这飞行法器,唯有那群新弟子暂时只有筑基,因此由那两位长老带着才勉强落在地面。
    战峰峰主看了一眼,然后立刻站到了苏灼身旁,抬起手设下保护屏障。
    你认识?战峰峰主用着极小的声音问着苏灼。
    毕竟刚才这神秘男子的一举一动,就完全是冲着苏灼来的,眼里也压根没有其他人。
    苏灼摇了摇头,从未见过。
    战峰峰主想了一会儿,也不一定是要见过。
    苏灼蹙眉,何意?
    上过也算是相识的。
    苏灼:
    谁能先来把这玩意给他处理了!
    谁他妈放出这玩意来保护他的?这是生怕他活得太长来膈应他的吧!
    峰主,自重。
    战峰峰主也不说话了,到底大敌当前,不好分心。
    苏灼也朝着那边看去,王白两家设下的阵法倒是强大,但那神秘男子也似乎来去自如,看来只靠两大家族的力量还是不行。
    眼见场面陷入僵局,那神秘男子仿佛想到了什么,站在原地不动了,又似乎在跟谁说话,隐约只能听到一两个音节。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又在争论什么,又很快安静了下来。
    然后他抬起头,看了苏灼一眼。
    苏灼硬生生在他的动作里面看出了不情不愿的意思。
    于是那神秘男子再次回归到黑气之中,整团黑气快速回缩,然后向着远方而去,王白两家对视一眼,立刻放出信号并上前拦截。
    苏灼若有所思的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正好看到那条红龙没跟着追上去,站在旁边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儿时的记忆仿佛又浮现了出来,王家不像苏家,子嗣繁盛,因此小辈之间玩耍时,只有苏灼一直孤零零的,其他家族的小辈都是三五成群凑在一块玩闹。
    原本苏灼一个人待着也挺好,却偏偏总是被这条红龙欺负,这条红龙也是嫡出,地位自然也高,拿尾巴抽他的时候是一点都没留情。
    苏灼看了那条红龙一眼,又移开了目光,现在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那个被人拿尾巴抽只能哭着喊父亲的人了。
    谁知那条红龙却不放过苏灼,他对着苏灼愤愤说道: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恶心死了!
    红龙是青龙之后,王家的人,对同类气息格外敏感,他有可能闻不出苏灼快进入发/情期的味道,但却一定能闻出苏灼身上残留的,属于那条蛟龙释放过的味道!
    堂堂四大家族苏家嫡子,跟头妖兽蛟龙厮混,你特么是瞧不起我们真龙一族么!
    自甘下贱,恶心!那头红龙继续骂道。
    苏灼微微眯起眼睛,下一刻抽出霞光剑就摔过去。
    啪!清晰的一道声音响起,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生疼。
    那红龙被苏灼拿着剑柄,狠狠的抽了一下脸颊,那半张脸都快红肿了起来,而他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灼。
    你敢抽我?他难以置信的说道。
    苏灼将霞光剑放在身前,神色冷傲,一如当年剑尊风华,抽你难道还要给你挑个良辰吉日么!
    苏灼居高临下的看向他,那张脸仿佛是最寒冷之中盛开着的花,带着一股子不可折辱的味道。
    你再敢辱我半句,下一次用的就不止是剑鞘!
    新仇旧恨,小时候他被这红龙用尾巴抽了三下,如今他还了一下,还有两下他可一直记着呢!
    苏、灼!那红龙嘶吼着,化出原形来。
    那是一头浑身血红,仿佛带着烈火的真龙,他张牙舞爪的在空中转了一圈,直直的朝着苏灼冲来
    第27章 027有味道(一更)
    眼见红龙就要冲到身前,却只听到碰的一声。
    一根大铁锤从旁边冒出来,正对着红龙的脑袋砸下去,把这条火红色的巨龙给砸到临渊仙宗的飞行法器上,撞得飞行法器旋转了好几个圈才晃晃悠悠的停下来。
    而那条红龙则是明显的晕了好一会儿,晃晃脑袋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战峰峰主则是拿着大铁锤,就站在苏灼面前,那神色也格外明显,苏灼他是护定了,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
    红龙看着战峰峰主,刚想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又被人拿着扇子狠狠的打了一下脑袋,他抬起头看去,然后立刻不满的叫了一声化作人形,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苏灼也看去,发现站在红龙身边的人一袭的青衣,长得很是温和,头系暗青色发带,手持白面扇,眉目间透出一股淡然悠长的气息,与红龙有几分相像,但身上的气势却沉稳多了。
    苏灼也想起了这人是谁,是红龙的三叔,不过听说脾气是个好的,待人接物也很是友好。
    按照礼节,这人是长辈,他怎么都得问候一声,于是苏灼对着这人行了一礼,轻声说道,王伯父安。
    虽然苏灼不知道这人叫什么,不过王家的人,叫一声王伯父绝对没错。
    而那人也微微颔首,露出温和的笑意,早就听闻苏家公子早些年拜入了剑尊门下,这些年没见着,却未曾想竟出落得如此的,出尘绝艳。
    后面四个字仿佛是从舌尖吐出来的,带着一股意义不明的味道。
    苏灼不是很喜欢这个形容。
    好在那人也没再继续,而是换了个话题,王弎不是故意针对你的,这些年他都挺念着你,刚才失礼大抵只是一时冲动了,苏小公子就别放在心上了,王弎,道歉。
    说完,他还踢了那红龙一脚,红龙王弎不满的抬起头,我不!你闻闻他身上嗷呜!
    王弎还没说完,又被他三叔给踢了一下膝盖,气势立刻就弱了下去。
    道歉!他三叔厉声道。
    王弎有些委屈,深深的看了苏灼一眼,然后走到苏灼面前,低下头,大声喊道。对不起!
    说是道歉,那语气就跟寻仇一样。
    苏灼也不得不低头,无妨。
    这王弎不会说话做事,但没想到他三叔却是个会来事的,苏灼忍不住如此想到。
    而就在此时,王白其余两家的人也回来了,人人脸上都有些凝重,看来是没追到。
    苏灼从那几人脸上扫过去,似乎都是有些名望的人,难不成四大家族当真在谋划着什么事?
    那为何父亲却未跟他提及过此事?
    那几人回来,纷纷对视一眼,神色似乎都不是很好看,倒是王弎一直盯着苏灼,就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苏灼都有些不太耐烦。
    王弎。他三叔喊道。
    王弎应了一声,看向他三叔,只听到他三叔说道,我们几个长辈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你既跟苏家小公子是旧识,就与他同行一阵,等会我再让人来接你。
    我、王弎张了张嘴,目光在苏灼身上转了个圈,然后低下头,很小声回道,好。
    那三叔又对着苏灼点点头,王弎对你并无恶意,只是有些心急口快罢了,他若欺你,你告诉我,定会教训得让你解气不可。
    苏灼虽不乐意,却也不好拂了对方的脸面,毕竟王弎的三叔,在王家也是举足轻重的人,因此只能颔首应道。
    等到王白两家的人都离开后,苏灼才把目光放到王弎身上。
    其实看上王弎也就不过二十出头的摸样,穿着暗红色的衣衫,脸倒是长得很是俊俏,带着一股子坚毅的味道,唯独看上去张扬了些,一见便知是个脾气暴躁之人。
    苏灼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就跺着脚指着苏灼说道,我三叔只是客气话,我这些年可没念着你!
    我也没信。苏灼没什么表情回到,转身站到了一处偏僻角落处。
    王弎似乎瞧着更生气了,跺脚了好一会儿才愤愤的扭开脸。
    而此刻那群临渊仙宗的弟子正在重新修理那飞行法器,刚才这飞行法器被王弎的原身砸了一下,稍微有些不稳,那两个长老将飞行法器放下,然后让随行的师兄们检查。
    王弎在旁边生了好一会儿的气,原本想过来,结果刚走一步,就听到咚的一声,战峰峰主提着铁锤放在苏灼旁边,那架势颇有谁敢过来就砸死谁的气势,搞的王弎自个也郁闷,甚至冷嘲热讽了一句。
    娘们唧唧的,出门还带保镖,我都是一个人出门的!说完,他还挺自豪的挺起了胸膛。
    苏灼就跟看傻逼一样,半点不想搭理这玩意。
    那沈笑天原本也想过来,奈何战峰峰主守着,也只能在一旁着急。
    好在没多久这飞行法器就修好了,众人又继续开始启程,王弎也是不客气的站了上去,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临渊仙宗的飞行法器,啧,还挺结实。王弎拍了一下那大柱子,忍不住称赞道。
    旁边有长老应声道:只是寻常法器,比不得王家,小公子过誉了。
    是比我家的差点。王弎点着头说道。
    长老:
    这话说的,就没人能接上,那长老估计也没遇到这种的,张着口想了半天,还是走到一边去了。
    苏灼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少根筋,有些心烦的打算回房休息,还没走两步那王弎又跟了过来,哎你去哪儿?你不应该照应我么,这里面我就认识你了。
    苏灼拿着霞光剑,微微侧头,那张脸带着一脸的冷色,你是我何人,我为何要照应你?
    每个动作每个字都透露出一股高岭之花不可亵渎的气息。
    王弎有些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那我,那我承认这些年我是挺念着你了,行吗?
    呵。苏灼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进到了屋子里。
    王弎想追过来,却看到战峰峰主提起大铁锤,他又忌惮这人,站在那里瞧着还挺纠结。
    而苏灼的确有些感觉到疲惫了,他回到屋子,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战峰峰主,然后关上门,回到房间喝了一杯水,却依旧觉得有些口渴。
    于是又喝了一杯,这才缓缓躺在床上,心思却一直没放下来。
    很明显四大家族里面绝对是出事了,不然不会在这里遇到这些人,他拿出自己的玉筒,这是跟家族里通信的媒介,他发出去的信息显示已接收到,但却没回应。
    难不成是他的父亲有什么事想要瞒着他?
    可若是跟四大家族有关的事,他父亲又岂能瞒着?
    他并非痴傻小儿,有些事用心打探一二就能得知个大概,父亲到底,把他当做什么了?
    王弎倒是可能知晓一二,但苏灼并不喜王弎,这人从小时候就欺负他,刚才还骂他来着,不过说起王弎骂他的话,他的身上难不成有什么味道?
    苏灼低下头闻了闻,却并未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若要说还有其他的,那便只能是之前那只欺负过他的妖兽味道了。
    难不成那妖兽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味道被王弎闻到了?
    苏灼想到此,脸色微微有些不太好看,他可是四大家族的苏家嫡子,若被其他人知晓身上有妖兽的气味,传出去简直就是给家族抹黑。
    王弎若是能闻到,那他的那个三叔呢?
    但刚才似乎王弎的三叔倒没说什么,也对,他三叔可不是王弎这般的莽撞粗鲁之人,只是若是知晓,又该如何看待他?
    苏灼想到此,嘴唇抿起,似乎有些忧虑。
    偏偏此刻他手中的传信玉筒闪过一道亮光,苏灼赶紧低头看去,是他父亲给他的回信,上面就很简短的一句话:勿轻举妄动,速来。
    他的父亲要过来?
    为何他父亲这个时候就给了他回信?还是说刚刚王弎他三叔跟他父亲传了什么消息么?
    像他们这等地位之人,自是都留有各自的传信玉筒的。
    苏灼握住玉筒,心思一时间有些复杂,难不成当真是因为此事?
    嫌他给家里丢脸了?
    这让苏灼不得不想起上辈子的事,他记得他父亲是如何一脸冷漠的宣布他不是苏家的子嗣,又是如何冰冷的将他逐出家族,他的高傲跟自尊不允许他做出祈求之事,因此全程他都是安静而又冷静的,一步又一步走出了家门,没回过头,也没谁让他回过头。
    苏灼手指在玉筒上用力捏紧,轻咬了一下嘴唇,忍不住的多想。
    他再次低头闻了闻,还是没有闻出其他味道。
    想到此,他将目光放到了外面的那条红龙身上,如果那条红龙能够闻到的话,是否会有办法用什么东西遮盖住那条蛟龙的味道呢?
    苏灼将死侍放出来,让他去请王弎过来,门一打开,就对上战峰峰主那张带着疤痕的脸。
    峰主,在下有事询问王弎,还望峰主行个方便。苏灼对着他说道,战峰峰主转过身,走远了两步,却还是守在门外。
    苏灼见此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的确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此事,而且他也得确认了才好下一步计划。
    没过一会儿那王弎就跟着死侍过来了,只是瞧着脸色却仿佛有些不太好,一过来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他身前,神色瞧着还挺不高兴。
    我就知道你会理我的。他理所应当的开口说道。
    苏灼碍于脸面,也实在不愿跟他争论,恩怨是一回事,交情则是另一回事。
    我有一事问你,你之前骂我,可是为何?
    话一说完,王弎脸上就变了,凑过来闻了闻,脸色更是难看,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苏灼移开脸,这事他的确没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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