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狂狷邪魅,眼神里流露一丝戏谑无情,原是听闻这麒麟主现,没想到竟是这张家的嫡公子,那杀手吓的双眼泛白,哆哆嗦嗦道:“不值……若是知道是你,便是给我多少我也不会出现!”
    “只可惜……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我给过你机会的。”
    “饶了我……”还未等那人说完,忽然间见那火麒麟一跃而起,飞身便一口将那倒霉鬼的气管咬断,只见那壮硕的身体瞬间到地,鲜血涌动不停的抽搐。
    可这火麒麟耷拉着脑袋十分不悦,一身黑色的火焰在黑夜之下散发着凛冽的光芒。
    “知道了……下次让你好好吃,这次我们还要拿这尸体大做文章,明儿我便让他知道与我为敌,究竟是什么下场。“
    第19章 嫡庶有别
    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身首异处,一半被丢在相府的大门外,另外一半则不知去向!天不亮这大祸之事儿便在城中传开,相府内更是炸开了锅一样,想想那半俱尸体还留着安国公府的腰牌,此事便与他逃不了干系。
    “这安家实在胡闹,这事若是传到梁皇和太后的耳朵里,这相府怕是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张自清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娘皱着眉头问自己的儿子张辰祁道:“昨儿夜里你可看见府里有什么不对?“
    张辰祁摇摇头,“没有……同往常一样。“
    “他安家真当我是死的不成,竟在我眼皮子低下干出这种事儿,如此沉不住气实在枉费我想要与他联手!这到底是谁?杀了人竟将尸体丢在府门之外,实在可恶!“张自清笃信那安国公一定是想取张翼遥的性命,所以才派出了杀手,可是究竟是何人救了张翼遥?
    “老爷……如今我们最要紧的不是追查是何人所为,我们要赶在梁皇知道此事前将他压下来。”青娘淡淡的说了一句。
    张自清点点头道:“马上就要恩科切莫再生枝节!而且最近几日梁皇一直在寻这麒麟之主,就连萧瑾奕回来多日他未有召见,现如今你去探探翼遥的口风,看他对这尸体到底知道些什么?亦或许我们相府是不是被人盯上了!”他愁眉不展百思不得奇解。
    “老爷放心……此事我会亲自去办。“青娘到底是跟着相爷多年,自然知道他心里担心的是什么,可是她想不到安若契派出的杀手竟然这样不中用,
    “你亲自去我自然放心,一会内阁大臣们还要聚在一起商议恩科,此事一定要处理妥当。“张自清微微一笑,眉下一双黑瞳仁闪烁着。
    送走了张自清,青娘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当真没看见昨儿府里有什么不对?“青娘嘴里的不对,自然指的是张翼遥。
    “昨儿未曾见过翼遥出去,这尸身一事与他又有何干系,他身体一向病歪歪的,不要说什么夜半杀人,便是将那人抬出去都是不可能的。“
    青娘没有言语,一来她并不认同自己儿子的话,二来她又无法反驳,她心中一直存有疑虑,那日在安国公面前张翼遥的厉害她可是头一次见识,竟是几句便能气的安国公动了杀机。
    张辰祁见母亲眼中疑虑便又道,“这安国公当真是胆大妄为,若是这张翼遥在相府里死于非命……传出去怕我们有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这人早晚都得死,可是要死也得有点价值不是吗?”青娘眼中露出一丝阴冷。
    “母亲,您的意思儿子不明白?”张辰祁摇摇头低声问道。
    青娘微微一笑,一只手伏在儿子的手上宽慰道:“这些琐碎的小事儿,你知不知道都不打紧!抓住太子才是你的大事,张家的将来都系在这太子的身上,无论如何你要得到太子的心,他日太子登基你便是权倾朝野,万人之上!”
    “母亲放心儿子从来不曾放弃,可是太子始终认为嫡庶有别……我……”
    青娘仔细看着自己的儿子苦涩的安慰道:“母亲明白你的苦楚,是母亲无能!否则今日你又怎么会被人呼呼喝喝,他日若是翼遥死了……以你父亲对我的宠爱,这嫡子之位必然是你囊中之物!”
    张辰祁扑通跪倒在青娘面前道:“儿子明白,张翼遥那小子终日都病怏怏的,怕活不了多久了……到那时以我在太子身边的恩宠,一定求他在太后和皇后面前美言,这相国夫人也一定是母亲您的!“
    青娘叹了口气,忿恨道:“我与你父亲自幼便相识相爱,可是无奈……我家道中落,不忍心你父亲为了我毁了大好前程,便鼓动他与公主婚配,可是那刁蛮公主日日欺负你父亲,。朝堂内外更是流言蜚语,说他是靠着公主的裙带爬到如今的位置。人人皆知他是驸马,以公主为尊!索性那公主没什么福气,活该她死的早……这才轮到你父亲出头之日,也才有了你我的今日。”
    “母亲想那张翼遥很快便会和她娘亲团聚了,即便我们不动手,安家也绝不会放过他!”张辰祁阴冷的道了一句。
    “那么在他死之前这个相国夫人的名分一定要紧紧握在我们手里。“
    第20章 南楚质子
    张易不明白,这三公子为何将进宫的机会白白送给张辰祁,就这个金帖平日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打破头来争。
    送走了张辰祁,他便出声问道:“公子,你把帖子送给二公子,岂不是便宜他了吗?”
    “你和大公子关系可好?“他冷冷的看了张易一眼问道。
    “奴才平日里没少受大公子的欺辱,公子这话不是在怀疑奴才吗?”张易极力撇清干系,唯恐这张翼遥知晓他和大公子不清不楚的关系。
    张翼遥微微一笑,“你看你……说到底在我这实在是委屈你了,这府里除了凤哥能信任的也就是你了,待我封郡王受礼,我绝不会亏待你……他日城南的商铺一定是你的,如今你只要尽心帮我办好差事便可!”
    对于张易这种人是只能利用却不能轻信,他既贪婪又唯利是图,这样的恶狗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反咬你一口,唯有以利诱之,他才能尽心为自己办事。
    张易听罢赶紧跪倒在地,叩谢公子恩德,他的嘴上自然少不了什么阿谀奉承,赞美之词。
    张翼遥也就笑笑听听,面上露出些许得意之色,可是暗里却恶心的要命。
    “这金帖给了二哥的消息,你要快快的传到我大哥的耳朵里,还要偷偷告诉他,就说二公子已经同意帮我拿回封地,条件便是求太后册封青娘为相国夫人!“
    张易一听顿时愣住了,只是低声道了一句:“奴才明白。“平日里唯唯诺诺傻乎乎的张翼遥今日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若是之前所说的都是阿谀奉承,可是今日他内心才是真正的佩服,杀人为何要用刀?
    “公子实在高明,一张金帖便可叫他们彼此猜忌离心离德。“张易忍不住夸赞道。
    “若不是他们平日里便各怀鬼胎,这张金帖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他冷哼了一声道。
    “公子说的是,那二人此时绝想不到他们平日里欺负的人现如今……”
    张易的话还未说完,张翼遥便打断了他道:“最近京都之中除了盛传麒麟之主降世,可还有其他的消息?”他眉目一挑,侧目问道。
    张易一拍脑门,忽然道:“公子,前些日子与南楚交换的质子回来了,说是病的很厉害。”
    “南楚的回来的质子?“他双目圆睁,一双手竟一时间不知该摆在何处,在张翼遥的记忆里,这张肉票早早便死在南楚,为何今日竟会回来?
    “公子怕是记不得此人了,他是梁皇幼子萧瑾奕,他被硬生生送走那日公子可是大哭了一场病了好久,说到底他幼时与你也算是交好。“
    张翼遥有些莫名,自幼交好?他只是听过此人,这四皇子萧瑾奕母亲出身寒微是北魏的一名歌妓,被当朝王后鄙夷,萧瑾奕出生后不久,这位王后便仗着自己后宫的权利,将他们母子赶出宫去,母亲郁郁而终。而他一直在‘萧府’里长大的,这南楚与大梁征战多年,后来两国修好定下盟约,明理将皇子互换学习,暗里便是互为人质,互相牵制,一旦其中一方违反盟约,这人质便是刀俎上的肉任人宰割!
    可在他的印象里,无论是张翼遥还是顾凡双与此人都没有丝毫瓜葛,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又有什么作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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