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遥见无人应答,便心下觉得奇怪……平日里火麒麟见他都忙不迭的将他扑倒在地,今日怎么却没了踪影。
    “火麒麟,你是不是被母麒麟给拐走生娃去了?”张翼遥嘴里嘟囔着,可是依旧不见有任何回应。
    他寻遍了满山也不见那火麒麟的踪迹,心中便害了不好的预感,他行至山脚下的洞穴,却发现这后山有陌生人的脚印,那人步伐稳健从山下走到山上竟没有歇息,可是待到洞口处时这脚印便消失无踪。
    洞口处并没有打斗和麒麟火烧过的痕迹,看行迹这火麒麟是驮着那人悄然离去的,”究竟是谁找到了火麒麟将他带走的?“张翼遥哀叹了口气,这偌大的京都能带走他的人除了鬼面人,他便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了,可是鬼面人却不像是会对他好的人。
    ”好个没良心的,便是有人给你相媳妇,你也用不着连招呼都不大一声就跑了啊!好歹相识一场,如今你和萧瑾奕都不在我身边,竟丢下我一人是何道理!”张翼遥一屁股坐在地上,狠咬了一口栗子酥,灌了自己一口酒。
    ”翼遥,你吃了买给我的东西……那我要吃什么?“火麒麟耷拉着脑袋蹲坐在张翼遥的身后。
    张翼遥气呼呼的转过头去瞧着火麒麟,一个飞身扑倒在他身上,他搂着他的脖子轻声道:“你要是在敢无声无息的跑了,我就拔掉你脖子上的白毛,让你变成一只普通的大猫。”
    火麒麟的爪子轻轻的扒拉着张翼遥的脑袋,那厚厚的肉垫,软软的贴在他的头上,他道:“那我便再也不能保护你了,只能偎在你怀里。”
    “那也好……”
    他把手中咬了一口的栗子酥丢到火麒麟的嘴里,瞬间那麒麟兽的眼睛便闪着金光,也变的精神起来。火麒麟舔了舔嘴,嘴角微微翘起甚是满足。翼遥见他一副很喜欢的样子,索性便把栗子酥放到手里送到火麒麟的嘴边。
    “喜欢就多吃点。”
    可这小小的麒麟酥对火麒麟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不一会他便会吃的干净,他轻舔着张翼遥的手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眼巴巴的又来向他讨要栗子酥。
    “我还真不知你喜欢吃这东西,我也是碰巧试试,下次,下次我一定多带些。“他提了提酒壶,无趣的叹了口气。
    ”当真小气……连份栗子酥也不能管够。“张翼遥面有难色,尴尬一笑,心道,”若是管够,怕是把全城的栗子酥都搬来也未必够。“”今儿来了一个故人……”火麒麟突然开口道。
    张翼遥一惊,歪着脑袋看着他道,“这京都之中还有你的故人?你可不能往家里乱带人,小心中了别人的美人计,倒时若是害了别的母麒麟找上门来,我可帮不了你,养你一个我就够费尽的了。”
    “你便是我这一生唯一中的计,其他的怕是不可能在中了。“火麒麟眯着蜷着身子,周身散发的阵阵的暖意。
    ”我的计不过是苦肉计,你栽倒我的手里不亏……“火麒麟忽然站了起来道,”是你不亏,还是我不亏!“张翼遥吐了吐舌头,讪笑道:”自然是我不亏,我不亏。““翼遥,若是找回萧瑾奕就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吧,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从此这天下的事儿便不要再管了。”
    “那我到时便给你寻个母麒麟,让你们生一窝的小麒麟。”张翼遥故意调笑道。
    ”我不想要母麒麟,有你就够了。“张翼遥听他说完,便一头栽倒在他臂弯里,轻声醉笑道,”那我怎么好意思呢?不能让你看着我和瑾奕爱爱,不能这么欺负你,会被雷劈的“”我会替你挡着的。”
    行刺萧瑾瑜陪着太后去祖庙里祭祀上香,回来时天色已晚,可是他听说张翼遥差点被东秦大将上官谨伏击,他刚踏进屋子便不管不顾的直接奔了张府去,可是到了张家却只是碰到张自清,翼遥的面他根本没见到,说了也是怪,这萧瑾奕失踪之后张翼遥便似乎刻意躲着自己,就算是一见面也是礼数一概不少,说话也是十分客气,这种无形的疏远当真是乱了萧瑾瑜的心,他甚至在想难不成真如张辰祈所说的他一直在利用自己。
    他叹了一句,转身便想着离开相府。
    “三殿下,你一连来这几日都不曾踏进我这府门莫不是嫌弃我相府不成?”说话的正是这几日愁眉不展的颜夫人,她也知道无论如何是求不动这翼遥了,便打算另想法子,如今却正巧碰上了。
    萧瑾瑜微微道:”夫人客气了,夜已深怕是翼遥已经歇息了,我也就不打扰了。“说着他便要离去。
    ”慢着……殿下是男子汉大丈夫,若是想要得到一个人何苦这么费尽,妾身倒是可以帮助殿下。“颜夫人嘴角一勾,心里便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要抓住这个救命稻草来救自己的儿子。
    ”我倒是觉得夫人未必可以帮我!“萧瑾瑜多少听过些这张府里的故事,张府的两位夫人和翼遥的关系怕是连普通也谈不上。
    ”殿下,你可知我以前在宫中侍奉,当年的吴贵妃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宫人,便是凭借此法得到了陛下心,如今才扶摇直上。“颜夫人话点到即止,萧瑾瑜是聪明人,想当年他也便是靠了这个法子才爬上了张自清床,差点气死了青娘那个贱人,想到这颜夫人也是颇为得意。
    萧瑾瑜摇摇头笑道,“夫人这么帮我我不知该如何报答您?”
    “殿下英明,谁不知如今朝中都以殿下马首是瞻,如今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将来一定是你的囊中之物,只是我儿子一时间被人利用,做下了杀头的错事儿,我这做娘的……”说着颜夫人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也罢……只是你儿子死罪可免,却活罪难饶,我怕是……”
    “若是殿下肯,我只要辰驿活着便知足了。”
    说完他便轻声附在三殿下的耳边细语了几句,只见那萧瑾瑜眉头一皱,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此法不妥,若是我当真强要了翼遥,以他的性格此生都会恨毒了我,怕是从此便与我结下仇怨,岂不是得不偿失。“萧瑾瑜连连摇头。
    颜夫人见计策怕是要落空,心中一动便又劝道,“殿下若是不用此法,你确信……你能得到我家翼遥的心,怕是你使了浑身的法子也不及那四殿下分毫,倒头来怕是殿下什么都得不到。“”可是即便得到了又能如何,你们这种人那里知道什么是一心一意,我同翼遥是真心相待,若是真做此事,之前说的岂不是统统不作数了吗?“颜夫人从未想过这萧瑾瑜竟如此死心眼,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只要稍微使点手段便能得到张翼遥,趁着萧瑾奕如今踪迹不明,为何不能先下手为强。
    她见此法行不同,便故做为难道,“也罢……可是殿下你想想,如今府里人人都知你和张辰祈的关系,那青娘逢人便说,他儿子如此聪慧又攀着高枝,便是看着这一层乌七八糟的关系,翼遥该如何想你。”
    “那青娘当真这么去说?”萧瑾瑜颇有些怒气,面色一沉冷声道。
    颜夫人见此便轻声道,“可不是吗?你也知道他是行了冥婚礼的,若是让陛下知道你们的关系,怕是对三殿下的前途有所影响,况且翼遥知道你们的关系……话我就不多说了,殿下应该也能明白。”
    “多谢夫人,你儿子的事儿我一定放在心上,一定竭尽全力免了他的死罪。”
    颜夫人听罢,当下俯身跪拜,”多谢三殿下,妾身感激不尽。“看着萧瑾瑜离去的背影,颜夫人心中一笑,”青娘,若不是我儿子中了你儿子设下的计,他也绝不会落的今日的下场,他得不到的,你儿子也休想得到,我颜龄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张辰祈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萧瑾瑜本以为张辰祈不会多嘴,他与他是二人的私事,若是被翼遥误会自己是个用情不专的人,岂不是给自己惹下了大麻烦,颜夫人没有说明,却也是希望他早出对策。
    ”郡王,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凤哥暖了一壶酒递到张翼遥的手里。
    ”你先下去吧……我只想在这院子里多坐一会。“夜冷风寒,空气中已经凝结成霜,下了半夜的雪,却一点也没有冷的感觉,可是不过是自己活过来的短短一年的光景,大梁竟变的如此,太子已死、萧瑾瑜自会顺理成章的继位,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如今自己的心境也已然同前世大不同了。
    他抬起头看着满月之光,心想着便是这样一个日子遇到了萧瑾奕,那日他见自己杀了一个人,月夜之下真不知给了他什么印象,他轻声笑道:”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什么入骨不入骨啊?郡王说的好奇怪!”
    他再次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他伸手抹去了石桌上面的浮雪。就在起身想要回房的一瞬,眼角处便隐隐掠过一抹黑影,迅雷之速,等张翼遥回头想要寻时,便已经没了踪影,张翼遥见此便偷偷藏了一根筷子放在袖口里。
    果然未有片刻又是一阵黑影闪过,这次张翼遥倒是看的清楚,“凤哥,快回房,若我叫你再出来!”说完他便一跃而起俯身在屋顶之上,不一会又是一个黑影闪进,这反复几次,这院子便已经聚集了将近十来号人。张翼遥一动不动,他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张翼遥正要动手时却只感觉这屋顶晃了晃,一声惨叫一个黑影便倒摘葱一般坠入这院子当中,还未翼遥反应过来,又有人被甩了进去,一个叠着一个十几号竟堆起了一座小山。
    张翼遥冷哼,“这群人也确实狼狈的很,也不知是谁派了些没头脑的。”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闯我这郡王的府院!”张翼遥大喝了一声。
    他飞身而起便寻着那群人而去,张翼遥手中没有兵器单掌劈下将其对面的一个黑衣人,一举擒拿。对方对方显然是对张翼遥有所了解,只是没料到他身边暗藏着青帮的人。
    只是此时张翼遥错误的估计了对方的势力,认定了他们是一群简简单单的杀手,学艺不精还想取人性命。
    忽然对方的一个黑衣人拿出一件奇诡的兵器,那兵器好似一把镰刀周身漆黑,刀柄竟有一人高,那镰刀头处拴着一根铁链紧握在黑衣人的手中,张翼遥还未看清却见那镰刀已然飞出当即便砍到青帮的一位兄弟。
    那武器好生厉害,刀头好像是精钢打制,近身可挥舞击杀,远攻可飞身致命,那黑人武功平平却靠着这诡异的兵器,连杀了数人。
    张翼遥见自己已然落了下风便道,“大家小心!”他从未见过如此兵刃。
    那人趁着大家对他手中的兵器还未甚明,便肆无忌惮的逞凶起来,可是他也清楚他们剩下的几人也是强弩之末,他们所面对的都是大梁一顶一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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