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下一秒龚兆男的胳膊就被人拽住,身边坐下了一个人,叫魂儿呢?
    你有点同情心吧!龚兆男嘴上不服软身体倒是有意识的往岑严身边挤,冷血动物园欢迎你!
    手机给我。岑严还攥着龚兆男的手腕,龚兆男被岑严一提点也想起来自己兜里还有手机呢,掏出来打开手电筒扔茶几上,你这是什么破地儿,说停电就停电。
    岑严瞄了眼对面居民楼也是一片全黑,琢磨着一时半会儿这电是来不了了,就跟旁边的龚兆男开口,回屋睡觉去。
    龚兆男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去,这才几点,说不定一会儿就来电了,我还想看电视呢!
    那你等着吧。岑严起身就打算走被龚兆男拽住,喂!要不要这样!好歹我也是一个即将给你做苦力的劳动人民,你就这么对我啊?
    岑严回头撇他一眼,龚兆男可劲儿点头,坐下坐下。
    两人就这么并肩靠在沙发上,龚兆男往下蹭了蹭找个舒服的姿势,抬腿搭上茶几,觉得舒服了才开口,岑严,我们来聊天吧。
    说。
    你老师教你什么是聊天了吗?说说说!你以为报告呢!龚兆男翻个白眼,虽然岑严看不见。
    说吧,聊什么。
    龚兆男总算满意了,就聊家人?
    这是龚兆男对于岑严最好奇的一个问题,他的家庭环境,凭他的感觉,岑严好像跟家人没有往来,但是岑严家一定很有钱,背景要厉害的多,最起码是他这种已经很富裕的家庭也比不上的那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
    岑严对于龚兆男引起的这个话题还是有点惊讶的,龚兆男跟他家人不和这事儿岑严知道,转念一想,也就知道了他的目的,但还是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我的差不多你也知道,住院这么久他们也没来看过我一次,工作和钱,比他们的命都重要。龚兆男简单两句话带过去,他是真的不想多提,但是对于岑严的这些事情,他又是真的好奇。
    岑严沉默了一会儿想着从哪里说起,龚兆男以为他在琢磨着怎么骗自己,激动的伸手打了他两下,不许撒谎!
    岑严拨开他的手,想听就闭嘴。
    等龚兆男彻底安静下来,岑严才开口,我对他们了解不多,非要说的话,除了知道那两个人是我爸妈以外,就没有其他认知了。
    岑严没有说下去,龚兆男明显感觉到岑严的情绪不太对劲儿,黑暗中他撇了撇嘴有点后悔自己引开的这个话题,想阻止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岑严已经继续往下说了,我有一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在国外上学,他是我在那个家里唯一有感情的人。
    龚兆男想问什么,已经被岑严抢先开口给堵了回去,行了,就这样吧,睡觉去。
    等会儿!龚兆男极力给自己争取时间,去了我也睡不着,你忍心看着我这么一大帅哥独守空房吗?
    那就跟我睡。
    好啊!龚兆男就等着岑严这句话,大有终于守株待着了兔的成就感,从沙发上拉着龚兆男起来,走走走。
    你确定?岑严挑眉,这小子最近投怀送抱的趋势有增无减,任他岑严再揣着明白装煳涂,也快有点儿崩不住了。
    你不会对我一个伤者做什么吧?龚兆男后退一步保持自认为的安全距离,抬起手机去照岑严的脸,是吧!白衣帅哥?然后又主动贴过去,走了走了啊,黑了吧唧的太适合睡觉了。
    岑严就这么被龚兆男拉进了卧室,龚兆男松开他就往床上钻,我习惯睡右边,你自便啊。
    因为胳膊的关系龚兆男最近穿的一直都是衬衣,等把衬衣好不容易从身上扒下去开始脱裤子的时候,来电了
    龚兆男正裸着上半身,手停在腰带上,灯亮的一瞬间想到后面的岑严他一瞬间条件反射就抬手往身前挡,不挡还好,这一挡倒是勾起了岑严的恶趣味。
    身材不错。岑严边说边笑边点头,大有欣赏摆在橱窗里的艺术品的架势。
    耍流氓啊你!龚兆男觉得来都来了再走怪可惜的,能跟岑大变态同床的机会可不多啊!何况他觉得岑严一定不会对他干什么,他现在明显感觉这变态对自己没兴趣啊!
    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抬腿就往被窝钻,完全一副无害的模样,帅哥,你不睡啊?
    对于龚兆男这么豁的出去的做法,岑严先是惊讶,然后是无奈,再到现在的理所当然。这小子本来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典型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有人乐意主动投怀送抱,他何乐而不为?
    岑严,我睡不着。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
    岑严,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出去。
    我不。
    闭嘴。
    岑严,我
    闭,嘴。
    龚兆男觉得他再多说一句岑严多半儿会撕了他,但是不说他难受啊!所以他决定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开始在被窝里折腾着脱自己没来得及脱掉的裤子,但是直到把裤子脱完扔一边儿,岑严连个语气词都没发给他。
    岑严?龚兆男试探性的小声叫他,没回复。
    变态?
    基佬?
    帅哥?
    睡着了啊?真的睡着了啊?是么?是么?正当龚兆男想要放弃的时候,岑严翻个身过来看他,四目相对,龚兆男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我没事了,你睡吧。
    确定?
    额不太确定。
    岑严平躺着弯臂垫在脑袋后面当枕头,教你个办法。
    什么?龚兆男对于岑严没收拾他这件事情深感庆幸,说来听听。
    用舌头,从中间开始,数你上排的牙,左边多少个,右边多少个。岑严说完转头看了他一眼,开始吧。
    哦龚兆男瞪着眼珠子用舌头就开始数,数完之后拍了拍岑严,左边七个,右边七个。然后呢?
    再数。岑严应了他一句,数吧。
    龚兆男纳闷,这跟睡觉有什么关系?
    等你能数出左右各八颗的时候,就行了。
    怎么可能数的出来?你玩儿我啊?龚兆男抬腿就想踹,被岑严伸腿压住,猜对了。就是让你安静点儿,好让我可以睡觉。
    第四十一章 老子有女朋友!
    龚兆男恨不得扑不上咬岑严两口用来解恨,你不欺负我能死是吧?
    你一开始影响我睡觉的时候,就应该想想后果。岑严翻个身准备睡觉,这小子无所事事,他可是有工作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了?
    聪明。
    他在心里把岑严的族谱都问候了一个遍,尽管他除了知道他们都姓岑以外其他一无所知。
    等身边岑严的唿吸平稳下来的时候,龚兆男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经过晚上在客厅里的简短交谈,在他的认知里,岑严已经从一个单纯的变态,变成了一个,有故事的变态
    乱七八糟的东西琢磨来琢磨去,他就睡着了。
    龚兆男是被三急之一给折腾醒的,从厕所回来再躺回床上的时候,就悲哀的发现自己睡不着了,试探性的小声叫了一声岑严,却是出乎意料的得到了回应。
    你没睡啊?
    睡了,又醒了。岑严不习惯身边有人,本来睡眠就浅,被龚兆男这上床下床的一折腾,早就醒了。
    哦龚兆男一时语塞,那还睡不?
    你要是能安静就睡。
    我觉得我安静不下来。
    那你问?岑严坐起来靠在床头,摸过烟盒点上一根儿烟刚送进嘴里就被龚兆男伸手夹了过去,没事儿,我不嫌弃你。
    岑严看了他一眼,又点上一根儿,等过两天去医院把石膏拆了。
    哦。龚兆男觉得自己的这个习惯在岑严面前根本就改不了啊!别人说话都是以问句结束好继续聊下去,他岑严就没跟自己说过问句好吗?!还不让自己哦,这不有病么!
    何况他觉得岑严似乎也是被自己的哦来哦去弄得习以为常了,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嘛!
    你睡不着的时候都干嘛?龚兆男坚持不懈的继续找话题。
    我没有睡不着的时候。
    你是猪吗?龚兆男明显感觉岑严懒得搭理自己,自然而然的发挥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优秀品质去触岑严的逆鳞。
    那你是pig?岑严用了一个反问句,搞得龚兆男不明所以,有区别?
    在国内,猪是形容悠闲自在,并且是世界排名第三聪明的动物。他把烟头扔烟灰缸里看了眼龚兆男,而在美国,pig就是用来比喻好吃懒做的人。
    你这歪门邪道都哪儿学来的?
    老师教的。
    养猪场的老师教的?
    你可以去打听一下。
    事实上龚兆男对于这种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的深夜交谈还是比较满意的,岑严不会威胁他,自己也不会无聊,还能顺便的培养一下感情,起码他认为是培养了。
    我饿了。龚兆男抓过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八点多了,快去做饭,大医生。
    起来去外面吃,吃完直接送你去学校。岑严已经穿好衣服了,别让我催你第二次。
    龚兆男在床上蠕动,不是下午吗!
    岑严瞥了他一眼,下午临时加了场手术。
    手术手术,忙死你得了。龚兆男嘴上说归嘴上说,但还是起来穿衣服,还特意吸了吸鼻子,哎,饥寒交迫的我啊
    你这副被冷落的小媳妇儿样是怎么回事?岑严停下手上的动作好笑的看龚兆男,调戏一下,果然还是不错的。
    你缺媳妇儿缺傻了吧!龚兆男极力挽回自己的面子,张口就来了一句,老子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第四十二章 永和豆浆
    话一出口龚兆男自己都愣住了,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六十遍,但是说都说出去了,再收回来的话,面子往哪儿搁?!
    岑严冷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是么?
    不然呢?!龚兆男心里也没底,嘴上气势倒是没输,怎么样!羡慕嫉妒恨啊你?
    我只是在想,什么样的女人能看得上你。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你!龚兆男肺都快被气炸了,做了两个深唿吸来平复心情,还真就有女人看上我了!别说,你还真见过,安颜,记得吗?
    岑严挑眉,你的女人,我为什么要记得?
    没关系,改天带你们认识一下。龚兆男翻了个白眼,我饿了,到底走不走?
    岑严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在撒谎,龚兆男这小子纯粹就是挣得一个面子,狗屁女朋友,他一撅屁股要放什么屁岑严光凭手指头都能猜得出来,只不过用所谓的女朋友这个幌子来掩饰自己的心思,让岑严很不爽。
    诶,你停车干嘛?龚兆男转头看岑严解安全带,干嘛去?
    车上待着。岑严扔下一句话就下了车,龚兆男倒是老实,坐在车里时刻担心着警察叔叔过来开罚单。
    五分钟之后岑严才悠闲的从店里出来,然后上车把手上钥匙扔给他,丢了就睡大街。
    龚兆男一时间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他突然觉得岑严其实也挺贴心,挺善良,挺温柔的吧?
    是!小的保证钥匙在人在,钥匙亡了人还在!被岑严零下不知道多少度的眼神一盯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立马举双手认错,不对,反了!总之就是这东西比我命都重要!
    岑严也懒得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吃什么?
    肯德基!龚兆男虽然说是个富二代,但是在吃上面是没有一点富二代的样子,对肯德基这东西更是爱不释手。
    不行。岑严只有两个字,语气明显不善。
    龚兆男就差从车座上弹起来了,为什么?!那你还问我?这不多此一举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
    那我不吃了!
    行。
    龚兆男瞪大眼睛看他,岑严,你故意的吧?!
    嗯。
    我操你二大爷!
    我替你问问我二大爷的意思?
    你问你自己的意思吧!龚兆男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就赌气转头看外面。
    我同意,但是我觉得你驾驭不了老头子。岑严轻咳了一声,戏谑味儿深度蔓延,龚兆男觉得自己被调戏了,自己竟然被这个变态不仅欺负还调戏了,脸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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