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兆男越想越累,干脆就麻痹自己不再去想,扶着墙站起来走进浴室,洗完澡以后躺在床上没用多长时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龚兆男醒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床边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谁送进来的衣服,龚兆男穿上衣服出门,看了眼岑严的房间眼神黯淡了一下,威从楼下上来,龚先生,岑总早起就去公司了,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我说。
    没什么,龚兆男转头看他,岑总不是说过了吗?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你叫我龚兆男就行。
    龚先生说笑了,威站在一边继续说道,别人看不出来,您还看不出来岑总他说的是气话吗?三年来岑总他比谁都惦记您,您
    威,龚兆男打断威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你们岑总没告诉你别说不该说的话吗。
    威被龚兆男毫不留情的话怼的噤了声,他发现龚兆男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那个和谁都开的起玩笑动不动就和岑严打的龚兆男,可是总有地方变得让他觉得不对,说性格层次太浅,威觉得面前的龚兆男让人觉得陌生,似乎除了这个身体的躯壳以外,剩下的所有都被掏空了重新装了另一个人的进去,构成了这个让人不认识的龚兆男。
    岑严在办公室正处理文件,就接到了王月打进来的内线电话,岑总,外面一个叫尹漠轩的人说要见您。
    尹漠轩?岑严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名字之后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让他进来吧。
    岑总,尹漠轩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走进去,久仰大名。
    岑严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质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尹漠轩不请自便的坐沙发上,我来干什么岑总你会不知道吗?岑氏总裁花一千万重金买下一个丝毫不起眼的男妓这件事情,恐怕现在除了C市以外的人都该知道了。
    岑严听到男妓这个形容词之后手上的笔停顿了一下,但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不满,怎么,尹总有什么想法?
    我给你两倍的钱,把龚兆男给我。尹漠轩表情认真,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岑严反而笑了一声儿,龚兆男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恐怕会很惊讶自己能值这么多钱。
    岑严,你给不了他幸福,早在三年前你们之间就不可能了!
    我说过我要给他幸福吗?他出来卖,我花钱买,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为什么非要给他幸福?
    他妈的岑严你就一畜生!尹漠轩站起来走到岑严办公桌前面两只手拄在桌面上,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如果尹总你大老远跑过来只会为了告诉我这些那么我告诉你,你大可不必,我岑严做事从来都是看心情,龚兆男要是能让我心情好我自然会对他好,如果他让我心情不好那么他也就只是一个我花钱买回去的男妓,而已。
    岑严特意加重了男妓这两个字的声音,还有尹漠轩我告诉你,龚兆男他生是我岑严的人,死是我岑严的鬼,至于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
    但是岑严你否认不了,如果我们两个现在同时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尹漠轩笑着看岑严,你说是么?
    但是你并没有让他站在你面前的机会,岑严也笑,,两个人各怀心思,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就慢走不送?
    尹漠轩点头,他猜到在岑严这里会迟到闭门羹,但是他没想到这个闭门羹吃的这么结实,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岑严。
    岑严没搭理他,给王月电话拨了过去,进来送尹总出去。
    是,马上来。
    王月推开门也没往里走,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尹总。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无非是自己服软。
    尹漠轩走了以后王月回到岑严办公室,人已经走了岑总。
    岑严嗯了一声,等了一会儿看王月没有要走的意思放下手头的事情抬头看她,还有事儿?
    岑总,今天的报纸你看没看?王月看着岑严桌子上的报纸,你还是看看吧。
    岑严看了王月一眼,打开报纸就瞅见醒目的标题,岑氏集团总裁重金包下男妓圈养,内容全部是围绕着自己的,倒是和龚兆男没有多大关系,岑严这才明白,和着他尹漠轩口中那个男妓,是从这儿来的。
    岑严看完了也没有多大的反应,王月本来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立马把这家报社给打压下去,反而岑严什么反应都没有,让她很惊讶。
    怎么了?岑严把报纸放在一边儿,没事的话就出去工作。
    岑总,王月看看报纸再看看岑严,你确定你看到了?那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岑严反问回去,人家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我确实包养了。
    可那是龚兆男啊
    龚兆男怎么了?别人出去卖就理所当然,龚兆男出去卖就至高无上了?岑严看着王月,总觉得没见到龚兆男之前他只是脾气差但基本不会对其他人表现出来,可是自从龚兆男以全新的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以后脾气愈发见长而且他连压抑都不想再压抑了,还有,以后我的私事你不准在插手,做好你分内的事情。
    是,王月抿了下嘴唇,那我先出去了岑总。
    这回岑严连嗯都懒得嗯了,昨天龚兆男在身边还没察觉到,今天自己一个人到公司上班冷静下来以后才意识到,龚兆男竟然比三年以前,更能影响他的心情了。
    岑严清楚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先不说龚兆男现在对自己什么感情,就这样强行把一个大男人囚禁在自己身边,时间久了谁都会有怨念,更何况岑严现在是真的不确定龚兆男对自己是什么情感,但是岑严的理智是倾向于不喜欢那一方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直觉,他对于龚兆男了解程度的直觉。
    岑严下班以后直接就回了家,这倒是正中了威的意料之中,岑严三年来第一次这么早回来。
    龚兆男本来坐在沙发上,看到岑严进来就站起来迎了过去,岑总。
    岑严过去坐到沙发上就看到了茶几上的报纸,打开的正是他今天在公司看到的那一页,显然龚兆男已经看过了。
    岑严把报纸拿过来,抬头看着站在一边儿的龚兆男,有什么感想?
    岑总您指什么?龚兆男也看他,脸上面无表情,您是指我过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上报纸的感受,还是指我被人说是男妓的感想?
    你难道不是吗?
    是,龚兆男回答的倒是干脆,当然是。
    岑严站起来把手里的报纸甩到龚兆男脸上,龚兆男也没躲,伸手把报纸拿起来重新放到茶几上,如果我哪里说错话了,岑总您要打要骂尽管来就是,气坏了你自己的身体可就成了我的不对了。
    岑严踩了龚兆男的脖领子,龚兆男,你别以为我不会打你。
    您当然会打我,对我而言,您生气了不打倒是奇怪。
    岑严也没有犹豫,推开龚兆男趁他趔趄的时候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把龚兆男打的跌到了沙发上。
    苏年和江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苏年赶紧上去把岑严拉到一边儿,你疯了吧?然后给江洛使眼色让他去看看龚兆男怎么样。
    江洛上去想扶龚兆男起来被龚兆男做了个手势挡住,不用,谢谢。
    龚兆男没想到岑严会用这么大的力气,他左半边脸当场直接就肿了,留下了五个明显的手指印。
    苏总您言重了,龚兆男站起来笑了笑,这个笑容在他现在的这张脸上显得有点扭曲,让人看了浑身难受,我被岑总买回来,命都是他的,挨个巴掌算什么。
    你!苏年被龚兆男气的说不出话来,再看看面前沉着脸的岑严,我没事闲的!多余管你们的事情!
    江洛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龚兆男不让他碰,岑严现在他也不敢叫,只能从苏年这个最好说话的人下手,苏总您别说了。
    得,我不说,苏年拍了拍岑严的肩膀走过去拉着江洛坐到沙发上,那你们继续。
    龚兆男是真的不想理他们,他走过去到岑严面前,岑总,您气消了么?
    岑严看都没看他一眼,昨晚洛儿在哪睡得?
    你也不废话么!苏年看着岑严一脸嫌弃,我把他带走了我能让他睡别处去?!
    不用走了,以后还是住这里。岑严说完以后见江洛没说话,怎么,洛儿不愿意?
    不敢,挺岑总的安排就是。
    苏年给了岑严一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眼神,心说岑严你他妈就作吧,嘴上说出来的确实,你他妈还真不怕精尽人亡啊!
    我也不介意你一起留下,岑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可以试试。
    滚滚滚,苏年也是看到了报纸所以下了班就带江洛过来瞅一眼,没想到这老小子不进活蹦乱的打人,还特么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我回去了。
    岑严摆了摆手留给苏年一个上楼的背影,慢点开车。
    苏年走了以后客厅就只剩下江洛和龚兆男两个人,江洛看着龚兆男肿起来的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去拿药箱。
    不用了,龚兆男看着面前的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人,心里竟然没有太多的抵触,我没事。
    江洛本来就没有多好的交际能力,更何况他感觉得到龚兆男不是特别喜欢自己,不对,他感觉得到龚兆男不是特别喜欢任何人,对谁都是一副跟你没关系的样子让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对他好。
    江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能跟龚兆男聊点什么,还在纠结的时候就听见楼上岑严喊自己。
    洛儿!来我房间。
    江洛看了眼龚兆男,也没敢再说什么就小跑上了楼,龚兆男看着江洛上楼的背影心里有点五味陈杂,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甚至还有点儿自己不想承认的同类人之间的对其他人没有的抵触。
    岑总,江洛推开岑严卧室的门走进去,怎么了?
    怎么,非得有事儿才能叫你?岑严坐在卧室沙发上,语气明显不太好。
    当然没有,江洛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拿过烟盒点了一根儿送到岑严嘴里,我刚刚说给他上药他不让,您要不然,下去看看吧?
    我如果打的是你你会怪我吗?岑严把烟夹在手里扭头问他。
    不会。江洛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是岑总您的人,当然您做什么都没有怨您的资格,只会也必须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这不就得了,他和你是一样的人,在这里,我这里,他和你的身份,位置,都是一样的,没有半点特殊的地方。
    可是
    没有可是!岑严把江洛抱坐到自己腿上,不过,你可比他懂事儿多了。
    龚兆男闯进门的时候正撞见岑严搂着怀里的江洛亲嘴儿,两个人听见动静同时向门口看过去。
    岑严明显被打扰的不悦,我让你进来了吗?
    岑严,医院给我打电话说我妈出事儿了,我要去医院!你让威放我出去!龚兆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经失去了他爸,不能再失去他妈了,虽然他妈不会看不会说,其实和死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是有这么一个人让自己牵挂着,会让龚兆男觉得踏实。
    岑严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在江洛脸上亲了一口让他下去,站起来走到龚兆男身边,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往外挤,我要是,不同意呢?
    岑严!龚兆男紧紧的盯着岑严,这是我的权利!
    权利?岑严捏着龚兆男的下巴,不是你说的么?你的命现在都是我的,你跟我谈权利?
    龚兆男眼神里的光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他知道岑严想看到的是什么,无非是自己服软,自己向他低头。
    岑总,龚兆男看着岑严,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您想让我怎么做您直说,我一定做。
    很简单,岑严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你求我。
    龚兆男怔怔的看着岑严,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变了很多,不,他在心里又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不是岑严变了,是他就是这样,只不过之前,三年之前的岑严可以为了自己收敛甚至改变,但是现在岑严不会,龚兆男知道现在的自己,也不值得岑严再那么做。
    龚兆男点头,再点头,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他就这么直直跪了下去,在岑严的面前跪了下去,龚兆男低着头,岑严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了一句,岑总,我求您
    第一百六十四章 那以后叫我主人。
    岑严也没想到龚兆男会做的这么决绝,他只是想听龚兆男说句软话,更何况医院那边他早就在三年前就已经知会过院长对龚兆男他妈特殊照顾一下,而且也有专门的医生,就算他们去的晚一点也没关系。
    龚兆男在岑严面前越卑微,甚至越下贱,岑严就越想折磨他,越想看他伤心难过无助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甚至都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程度。
    这么喜欢跪,岑严蹲下去踩了龚兆男的头发强迫他仰头看自己,以后叫我主人怎么样,嗯?
    说完这句话甩开他的脑袋出门把威叫了过来,送龚兆男去医院,人怎么带出去怎么给我带回来,要是出一点儿差错,你知道我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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