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忠靖侯之前安插到江城的帐房师爷汪师爷的信,想着汪师爷说了那么多破绽在,看来得赶快扫尾了。
    其实,忠靖侯原本也是看不上江城的银子的,江城的银子再搂那也没有江淮的银子来的快呀。但是,他的幕僚认为这块不可放弃,粮仓啊,这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儿,这粮食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忠靖侯才放人过去的。
    忠靖侯与那平川侯府素有嫌隙,确切的说,是忠靖侯一直都有点怵平川侯,也有点恨平川侯府。
    怵是因为两家同为开国功臣,都是领军大将,但平川侯骁勇善战,打仗用兵一直鲜有败绩。而相对的,忠靖侯就差了些许。
    恨是因为,忠靖侯是最早跟着太祖打天下的,按资历功劳,完全够封一个国公的,但就因为平川侯的功绩摆在那儿了,平川侯府就压了忠靖侯府一头,不好越过,才将他们家封为列侯,硬生生矮了一级,怎不让人心生恨意。
    不过,幸运的是,现今忠靖侯跟对了主子,妹妹又是皇上的宠妃,而平川侯府却在当年跟谋逆的安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好玄当今差点没收拾了他们。
    忠靖侯这十余年来很是春风得意,见平川侯那衰样儿,有点不稀得出手了。但看着近两年,李贵嫔逐渐崛起,他家放出去的那个李明定也渐渐得力了起来,忠靖侯才有点儿后悔,后悔当年为何不按死了平川侯府。
    刚好江城秦思成调任,忠靖侯想着在江城的帐,这许多年了,可以做一个段落了。当今让那李明定去了,那刚好,可以来做这个背锅之人。
    所以,这次淑妃来人说,李贵嫔不太听话,但近来又深受皇宠,很是让人不安,为免日后棘手,现下能除了就除了。
    忠靖侯就想着这一箭双雕的主意了,想着最好能将李贵嫔与李明定一起除掉,除不掉两个,除掉一个也好,另一个也必定深受重创。所以,就有上面那一幕了。
    平川侯爷与夫人自收到李明定的信,也是即刻紧锣密鼓的开始查证安排。结果当然毫不意外的指向了忠靖侯了。
    平川侯也担心李明定处境危险,又忙忙得派了十来个侍卫出来。这边,自己现下实力不够,自有人实力够的。
    平川侯爷让人将这个消息带给李贵嫔,李贵嫔也到萧贵妃宫中坐了坐。待李贵嫔走后,高嬷嬷说道:“看来,这李贵嫔是想借我们的手来对付罗淑妃了。”
    萧贵妃扯扯嘴角:“不管怎样,这也是个好消息。将这个消息传给祺儿,他知道怎么做。”高嬷嬷点头领命,接着又问:“我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萧贵妃思忖了一下道:“当然得做点什么。也不能让李贵嫔白白利用了去。姓罗的贱人也得出点血了。”
    于是,一日,在康成帝照例去到临月宫看儿子,在路上听到了两个宫人在议论,声音还不小,说得就是李明定搜刮财物给李贵嫔送礼的事儿。
    久居上位的皇上哪会被这点伎俩迷惑了去,眼皮都不抬的命人将这两个人拿下,自己仍旧住临月宫而去。
    逗完儿子后,康成帝方才慢条斯理的问李贵嫔:“听说,你弟弟在江城地界搜刮民脂民膏给你送礼,可有此事?”
    李贵嫔一听,大惊失色的跪下:“皇上,哪有此事。此乃有人故意污蔑我们姐弟,还请皇上明鉴。”
    康成帝听完不置可否,定定的看了李贵嫔一阵儿方道:“你也不必紧张,此事,还没有定论。朕必会让人细细查来的。”说着,停了一下,方道:“如真有此事,你最好现在细细跟朕道来,你可知晓。”
    李贵嫔重重的一个头磕下去:“皇上,臣妾敢拿身家性命担保,决无此事,如有,但凭皇上处置,绝无二话。”
    看着定定的俯在地上的李贵嫔,康成帝又定定的威慑了一下,见李贵嫔不为所动,方道:“好了,你先起来吧,不必动不动就跪的。”
    这时,锦绣见机将十一皇子抱了进来,看着这个幼子蹒跚的向自己走来,康成帝这颗铁血的心也是难得的软了一下。
    忙抱过儿子,又逗了一阵儿,方才离去。离去之前,见李贵嫔颇有点惶惶不安的样子,还特地安慰了句:“你好好的照看禛儿,其它的事儿不必放在心上。我必查实出来,还你清白的。”
    说完,又哼哼一笑:“就算真有此事也不值当什么,做弟弟的想送点东西给姐姐,这是人之常情,况,朕的女人,收点东西那又怎么了。”
    李贵嫔听得感激涕零的又要跪下谢恩,见儿子在旁边轱辘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康成帝忙忙的托起她:“好了,别动不动就跪,仔细吓着禛儿。”说着,又叮嘱了一阵,好生照看儿子,才又往外走去。
    这就是经常见面,长期处来的情份,要换了往日,康成帝可能想都不想的先定了李贵嫔的罪的。李贵嫔搂紧儿子,将脸挨着儿子好久。
    回到长乾宫,康成帝问王得前道:“到底是什么事,可查清楚了?”王得前将自己审问的消息报给康成帝。
    原来,这两人明面儿上是萧贵妃的人,但实际上却是罗淑妃的人,她们今儿个奉命将这话说给皇上听的。
    听得萧贵妃、罗淑妃两人都扯了进来,康成帝颇是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萧贵妃背后是老大英王,罗淑妃背后是老三睿王,近些年来,两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唉,儿子大了就心思多,让这个做爹的都不放心了,还是小儿子好啊。
    既然事儿都扯到他这儿来了,看来事儿还真可能不小,不知这次是他们谁抓住了谁的尾巴。康成帝有点疲惫的让人下去查去。
    皇长子英王赵祺听得母亲递来的消息,就立刻命人去查,江同知做的好些事儿也没多隐秘,很快就有消息来了,英王立刻就想安排人去弹劾忠靖侯,但被他的幕僚阻止了:“就这样弹劾,忠靖侯最多会被圣上申饬贪利而已,大不了意思意思罚罚俸而已,伤不了筋骨。”
    英王一听:“说得有理,那你的意思是?”那谋士附耳过来,悄悄说完,英王笑道:“好好,这次,非得让老三伤筋动骨才好。”
    罗淑妃宫中的大太监高禄儿被带走了,因为,那两个在康成帝面前议论的宫人,背后之人直指高禄儿。
    康成帝近些日子被这事儿搞烦了,也懒得再辨谁是谁非,直接就将这三人处置了,以示警告。罗淑妃本就心中有鬼,也不敢多说什么。
    在高禄儿被带走的当天,立时到长乾宫前脱簪请罪。看到伴自己多年的淑妃,披发素衣的请罪,康成帝也很是不落忍,立即命人扶起罗淑妃,当晚又留宿罗淑妃宫中。
    萧贵妃得知,气得精心留长的小指甲都崩断了。高嬷嬷劝道:“娘娘不必烦恼,这皇上想必也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而已。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将那姓罗的贱人的臂膀拆了。”萧贵妃听到这个心情方才好点儿。
    明定这边也在紧张的查帐、封帐。随着帐务的深入,陈师爷他们发现这个江同知,在这江城的十来年间,没了不下三十万两银子。管律法的钱师爷见数额巨大,建议是不是要将那姓江的看管起来。
    明定想想,先不要,京中都让他不要冒进,现下如动手,怕让人狗急跳墙。钱师爷担心那姓江的跑了,明定哼哼一笑,跑,他怎么跑的掉。就算名定不动手,忠靖侯都不会放过他的,搞不好,还来个灭口,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各方都看住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明定说的没错,江同知也发现自己走不了。现在他有点惶惶不可终日,坏事做多了,怕报应,还有自己这些年来积下的家财也实难舍弃。
    江同知想着,自己走不了,那让妻儿带着家财走也就是了。于是将妻子儿女送出城去。待妻子儿女出城后,江同知还苦中做乐的哼哼着曲子。
    不待他哼完,管家就带了个人进来,一见来人,江同知当即一惊,只见此人双目如电,浑身的腱子肉隐隐可见,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江同知不认识此人,因此上前笑问道:“兄台看着眼生的紧,不知兄台来此可有要事?”
    来人也不说话,只递了一封书信给他,江同知疑惑的看了看那人,只见那人用眼神示意江同知看书信。
    江同知打开书信一看,当即大惊失色,自家儿女全部被人扣下了。江同知抖抖的问来人意欲何为?那人答道:“我要何为,那得看江同知你怎么做了。”
    来人说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好好听着,如果你听话,你自会见到你的家人,如不听话,结果会怎样,我想不需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江同知哀求的看着来人:“他们现在何处?”来人答道:“一个安适的地方,只要江同知你按我的话做了,保证他们毫发无损。”
    江同知知道自己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答不答应也由不得他,哆嗦的问道:“你们要我做什么?”来人见江同知已经被威慑住了,也不再呆他胃口,直接将来意讲了。
    江同知听完大惊:“这这这是掉脑袋的事了。”来人冷冷一笑:“你认为现在你的脑袋还保得住吗?你还是多想想家人吧。”
    江同知听了颓然的瘫倒在椅子上,没错,这次不说别人,忠靖侯都不会放过他的。想了很久,江同知问道:“如果我按你说的做了,我的家人果真无事。”
    来人看着他面无表情道:“现下,你也只能相信我们了。”江同知无法,左思右想了很久,都已逼到这份儿上了,做吧。
    见江同知同意了,来人就将要求时间,具体怎样做,要达到怎样的效果一一交待给他。待确定他都记下了,来人才离去。
    玉然这几个月来为了安全起见,再加上已经有身孕在身,行动不便,一直呆在府邸不曾出去过,源成也被她紧紧的圈在府中,为怕他无聊,让韩盛天天跟他一起玩耍,还强打精神的给他苏了好多玩具给他。
    明定这次下衙回来,面色不错,玉然见状,问道:“事情是不是有进展了?”明定高兴的说:“帐务已经全部理清,而且有问题的俱已查实,人证物证俱在,今天已经上报了。我发了三封,一封呈往内阁,一封给了谢总督,一封送到了祖父。”
    想到,积攒了这么多时日的事务总算有了进展,玉然也是难掩笑意。高兴的命人加菜,要好好犒劳犒劳连日辛苦的众人。
    当晚,夜已黑尽许久,突然府衙那边来人急急来报,说刚才有一伙盗匪去劫府库。竟然敢有人劫府库?!真是狂妄至极。明定急急披衣起来去到府库查看。
    到了府库一看,人员并未有损,库银也并未有所失,明定大是放松。细细的问起刚才劫库的事情来。
    看守库银的班头颇为奇怪的对明定讲:“这伙贼人路很熟,避开了我们好几个岗哨,我怀疑这其中有内鬼。但奇怪的是他们人数并不多,而且走到库房门口就回转了。”
    见明定听得仔细,班头继续说:“我感觉他们不像是来求财的,就凭那几个人是不可能劫得了库银的,就算打过了,也搬不走。而且他们走时,也不像一般贼人一样,做贼心虚,悄悄儿的走,他们偏偏走得大张旗鼓,大声呼喝,只差没敲锣打鼓,太奇怪了。”
    明定也觉得反常,但看库银未失,也并未放在心上。让班头加强戒备,又让人调来一支府衙卫戍卫队,安排妥当了方才回府。
    回到府中,进了房,见玉然还在熟睡中,就蹑手蹑脚的准备上床去,就在这时,玉然却突然惊恐的醒来,醒来就立刻叫人去将少爷抱过来。
    玉然梦到原来那个世界里去世多年的奶奶了,玉然特别信服这个奶奶,因为奶奶每次在梦中告诉她的事儿,都有应验,对玉然来说,奶奶每次出现在她的梦中,都有大事发生,不由得她不信。
    明定见玉然额头都有汗流下来了,又这么惊恐,问道:“做恶梦了,不怕啊。”玉然没有被他安慰到,看着他,定定道:“我梦到奶奶了,她让我们赶快走。”
    明定听了,笑着安抚到:“你是太想她们了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玉然摇头,她无法跟明定说清楚,她的说得这个奶奶,不是现在的奶奶,而是前世去世多年的奶奶。
    想着奶奶刚才在梦中将她叫醒,要她马上走,不可耽搁,马上走。她知道,真的有事发生了,必须走。
    玉然也不再跟明定多话,急急叫来芙蓉,穿好衣裳。这边杨嬷嬷也抱着眼睛都睁不开的源成过来了。玉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她只记得奶奶的话,让他们马上离开。
    但玉然想到明定不能走啊,他是江城知府,而自己这个江城知府夫人也是不好突然离开。大半夜的,知府与夫人莫名其妙的出走,说不得会引起恐慌的。怎么办,玉然快速想到,让杨嬷嬷带着源成走吧,让芙蓉带着韩盛跟着。再由龙雀虎翼带着侯府另两个侍卫跟着。
    也不待啰嗦,让他们马上走。见玉然如此安排,明定还道是玉然太过紧张之故,不过,小心无坏事,让源成先走出去躲躲也好,现在江城的气氛是越来越紧张了。
    这边,玉然让人加紧府邸的巡逻,所有人全部叫醒。就这样忙到天将明了,明定跟玉然正要出门。刚走到府门口,只听得府门外面很大的噪杂之声。
    明定、玉然一惊,驻足细听,只听这些人喊得是些什么:不要让这贪官跑了,要他将银子吐出来等等。
    这是什么跟什么?明定想起昨晚库银的事儿,心中一凝,看来,是有人设局了,就不知这局怎么设在他身上,又意欲何为?
    明定快速得跟玉然讲了下,玉然一听,看来是有人设局激起民愤了。自古暴民都是很可怕的,他们被人激起血性,根本不管是否正确,是否真有其事,反正先随着众人挥拳头再说。
    明定见这些人说得都是他贪银跑路的事,就想出去跟他们证明一二,自己没有贪,没有走。被玉然拉住了。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侯,外面那群听信谗言的暴民现在是已经失去理性,毫无道理可言的。明定现在出去,肯定会被砸成肉酱的。
    但明定如不现身一下,那些人会更笃定的认为明定跑路了。因此,玉然让人搭了个长梯竖在墙头,让明定爬上去喊喊话,只是证明一下自己没有跑,其它的也不要抱指望了。
    果然,明定刚一露面,如雨的泥石就砸了过来,明定狼狈的退了下来。看来,眼下被困住了,出不去,也走不了。
    怎么办,只能先退回去,待他们冷静退散了再说。可是,这是奢望,外面的暴民,情绪越来越失控了。
    之前扔东西,现下开始砸门了,门栓眼见着就要断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只得先退进院内。最终,院门失守了。暴民冲了进来。
    暴民过处,所有的东西尽皆打砸劫掠。而且,嘴里嚷嚷找昏官,打昏官。明定见那伙人的目标是自己,就走过去对玉然说:“他们要找的是我,你还是先躲起来吧,跟我分开,目标也小点儿。”
    玉然见现状也确实如此,自己跟着明定也帮不了什么忙,于是,含泪点头答应了,只说:“那你要小心,一定要安生的出去啊。”明定紧紧的搂了搂玉然,重重的点点头,就算不为自己,为了他们母子他也得走出去。
    看着玉然往东院走去,明定就往外而来,冲着暴民喊,要他们看清,自己并没有逃走,希望他们冷静下来。
    见到明定,这些人疯了一般冲了过来,大夏龙舍还另外十来个侍卫拼死护卫,刚开始还手下留情,渐渐得,他们发现不对劲儿,这里面有几个明显不是普通民众,而是练家子。看来,今天这些人是真的想要李明定的命。
    大夏龙舍等人护着明定往外冲,外面开阔,这些暴民大多已进来了,只要出去了就有机会。这边在往冲,玉然也带着另几个侍卫并蔡婆子找躲藏之地。
    一路往东走去,后面暴民也越来越近。后来他们躲进了靠花园子的库房,这里门高墙深,易守难攻,一时之间,这些人无法进去,就围在外面叫嚣。
    叫嚣了一阵,声音渐弱,玉然他们还道是这些人退去了呢。谁知,过不得一会儿,竟然有几个火把丢了进来,玉然他们见状,无法,只得准备冲出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库房门边放了油,遇了火,立时就燃了起来。玉然他们无法从大门出去了,那几个侍卫就砸墙,希望能砸个洞跑出去。可是这个库房修得太过坚固,砸了好一阵儿,也只不过砸了几块墙皮掉了。
    屋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玉然呼吸渐渐困难起来了,玉然有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难道自己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可她肚子里还有未出生的孩儿呢,还有源成呢,他不能没有娘。不,她还不能死。
    玉然瞬间深吸几口气,她要活下去,不能就这样死了。玉然勉力争开眼睛,不,她不相信自己今日会死,自己好歹是个穿越女,怎能就此丧命,总是有什么奇迹给她的吧。
    玉然急促的在墙上、地上胡乱的摸了起来。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什么。玉然颓然的坐倒在地上,看来,真得没有奇迹。
    玉然大喘气,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随我来,别出声儿,随我来。”玉然回头一看,自己背后站了一个人,那个人背后有一个洞,一个洞,玉然有点迷糊的脑袋惊醒了不少,一个洞,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
    那人见玉然在发愣,连忙拉过玉然的手道:“快快随我来。”这时,屋里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了。俱都围拢过来,朝洞口走去,不管怎样,前面就是龙潭虎穴也得闯,总比被烧死在这里好。
    进得洞里,还好,不是龙潭虎穴,而是一个地道,太好了,看来,他们真得不用死了。众人俱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明定这边看到东边大火,还有那些暴民正在狂叫大笑:“烧死他们,烧死他们,就算杀不了昏官,杀了昏官夫人一样解气。”
    明定惊恐至极,拼命的想往那边扑过去,大叫:“然然,然然。”大夏他们正忙着抵挡暴民的攻击,又要来拉明定,真是手脚都不够用了。眼看快要闯到大门口了,哪会让明定再会去,扯着明定外往逃。
    明定看着东院的大火,肝肠寸断,几欲奔过去同死,哪听他们的话,拼命的挣开他们要往后院闯去。大夏他们都快急疯了,正要将他扯回来,可惜太晚了,一个刀已经砍下来了。
    大夏大叫不可,拼死去挡,正在这时,一支箭射来,打歪了刀,砍偏了,砍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就在这电光火闪间,龙舍拉回了明定。众人重又将明定护了起来。这时院外也响起了兵甲之声。外面有人在喊:“院内所有人,立即放下兵器,原地跪下不动,否则,格杀勿论。”
    伴随着喊声,还伴有一阵箭雨。原来是东郊卫所的军队赶到了。这时,众人的情绪已经宣泄的差不多了,现在再看到军队也开过来了,这阵势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好多人立刻趴在了地上。
    见有人扔了凶器,趴在了地上,众人也陆续扔掉手中的物事,趴在了地上不敢动了。渐渐的,跪了一地。那闹得最凶的几个人,见状,也只得放下刀剑,趴在了地上。
    明定这边看着远处的大火,疯了一般奔了过去,来到库房外,见了外面跪着的人,瞪着通红的眼睛,对着他们吼道:“里面的人呢,里面的人出来了没有?啊?!”那些人都不敢回答,明定返身拿过大夏的剑,指着近边的一个人问道:“说,里面的人出来了没有?不说,爷劈了你。”
    见到明定如此狰狞,被指之人哆哆嗦嗦的答道:“没,没看见出来。”明定仰天狂叫:“啊!”转而用剑劈向那人:“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大夏连忙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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