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莽的诡异狠辣不同,涂明旌的刀法是军中一派,向来都是以大开大阖,勇猛凌厉。
    涂明旌一刀一人,对这些衙役造成的冲击并不比王莽低。
    更让衙役们心胆俱裂的是涂明旌的话——他们这些衙役,在州衙中连吏都算不上,平时之所以敢胡作非为,无非是狗仗人势而已。
    现如今涂明旌有了太子殿下的首肯,即便是还对郡君有所顾忌,又怎么会继续对一帮子有眼无珠、不知死活的衙役束手束脚?
    主将如此,亲卫自然也不例外。
    涂明旌毕竟曾经在马庆耀的压制下,隐忍多年,心性早就磨砺的坚韧不拔。
    这些府军亲卫却要差上不少,平时早就衙役们的欺辱下积下满腹愤恨,如今有了主将的军令,这些亲卫哪里还会客气?
    涂明旌一刀枭首在前,这五十个亲卫立即从马背上翻下,如狼似虎的冲上前去,三五下就把那几个衙役尽数砍死。
    这些家伙完全是不讲武德,本来身手就高出这些衙役一大截,还以多欺少,让那些衙役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这些人速度太快,以至于后排的府军亲卫刀挤都没挤上去,衙役们就已经在惊惧之中尽数,就全部了账了。
    满腹恶气,一朝尽去,好几个厮杀汉都忍不住大喊大叫,发泄心中的郁气。
    倒是后排那些个啥也没捞着的府军,满肚子郁闷,探头探脑的往府衙内张望,恨不得马上再冒出几个人来,让他们也过过瘾。
    王莽脸色一黑,神情不善的警告道:
    “涂将军,太子殿下信任你,你可别让他丢脸。
    若是让咱家知道,你治军不严,弄出什么骚扰百姓,甚至是杀良冒功之类的把戏,那就谁都救不了你了。”
    一旦放开手,军武中的这些粗坯就很难收得住手,不严加约束的话,还真有可能杀红眼。
    涂明旌也知道这是事实,连忙向王莽保证,转身又对自己的亲卫重申军纪,倒也没人敢不满。
    王莽这才满意,又敲打了涂明旌几句,这才说道:
    “你整军的功劳,殿下一直看在眼中,对此也极为满意。
    参谋部上下也都信任你的能力,因此,殿下命我来向你传令!
    交州府军中郎将涂明旌!”
    涂明旌心中大喜,紧接着神色一整,立即一手扶刀,单膝跪地道:
    “末将在!”
    王莽拿出太子令旨,当众念道:
    “敕令:象郡府军严守安州,城在人在,不容有失!”
    涂明旌平举双手,大声应道:
    “末将领命!”
    王莽将令旨交给涂明旌,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模样:
    “很好!去吧,安州城防就交给你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自有咱家帮你料理。”
    王莽说完,直接转身往州衙内走去。
    涂明旌听出王莽话中涵义,心中又喜又忧。
    喜的是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只管城防之事了;忧得是太子殿下如此厚爱,自己却将所有压力一肩担之,想必日后的非议和麻烦不会小。
    不过,主上如此关爱,身为臣子的,自然要以死相报。
    涂明旌心中感动,立即厉声下令道:
    “立即号令全城守军,太子殿下有令,死守安州,不容有失!
    若是有人懈怠,别怪我不讲往日情面,一律军法从事!”
    “遵令!”
    在涂明旌的严令之下,府军士气焕然一新,而这个时候王莽已经穿过大堂、二堂,直驱后宅。
    “什么人?”
    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人发现王莽的身影,让王莽越发鄙夷,冷笑一声,高声喝道:
    “江东流,滚出来受死!”
    夜色之下的州衙,各处官吏、衙役、和捕快等大多散衙归家休息了,一片安静。
    猛然间被王莽这么一吼,那些偷懒的衙役全都大惊失色,衣冠不整的从各个偷懒的地方钻出来。
    刚才发现王莽的那人,却是脸色阴沉,低下头转身欲走。
    王莽眼皮子一动,狞笑出声:
    “想走?给咱家留下!”
    那些衙役睡的稀里糊涂的,只觉眼前一花,刚才还站在面前的王莽顿时失去踪影。
    本来还犯困的衙役们顿时打了个激灵,心里冒出些惊悚的想法,彼此之间面面相觑,显然大家都想到一块去了。
    没等这些无胆废物吓出尿来,在他们的身后,刚才出声那人却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王莽的身手如此高强,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悔。
    早知道就不喝破王莽的行藏,自己继续潜伏下去了。
    只是现在他想后悔也已经晚了,王莽的身影早已经模糊,人还未到,一股带着冷意的杀气已经将他锁定。
    那人面色大变,刚要有所动作,手腕上却是一阵剧痛,拢进袖子里的两只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饶是他苦练多年,心志坚定,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惨叫出声:
    “啊!放,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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