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只是当日明玄钰胃口欠佳,没怎么吃东西。晚上入了夜,景竹为明玄钰沐浴更衣后,照例将他打横抱起,亲昵地亲了亲脸颊,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才继续去灯下闲读。
    说是闲读,其实也有目的。翻来翻去的那几本书,皆是食疗食谱和医药调理,景竹一直有在认真学习,一切都是为了让明玄钰的身体恢复健康。
    于是这么久以来,王府众人都知道,王爷的每顿餐食都是经由景竹亲手烹饪的,每日早中晚,王爷的按摩调理景竹是一次都没落下的。
    烛火摇曳。夜已深,景竹不敢将烛光挑得再亮些,以免影响到明玄钰休息。翻了许久的书,发现有一道山楂的粥食很对症,应该可以调理脾胃,可景竹清楚地记得,明玄钰不喜山楂,于是只能摇头放弃,另寻他法。
    正当书翻到下一页时,景竹突然被吓了一跳,一个温热的怀抱从后面将他包裹在怀里。
    熟悉的檀香味道,令景竹倍感安心。是明玄钰过来了。
    “会着凉的,快回去睡觉。”
    景竹感受着这份怀抱,笑着说。
    “不,我不回去。我……我想要,想要……”
    明玄钰的话软软的,是模糊不清的呢喃。
    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景竹转身,明玄钰整个人无力地跌进了他的怀里。滚烫的身体和带着热气的鼻息,无不在宣告着明玄钰的异常。
    这是发烧了。
    耐心地将明玄钰抱回床上,景竹接来了一盆凉水,用冰过的棉巾为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擦拭着身体。
    神情恍惚间,明玄钰无意识地嘟囔了很多淫语,听得景竹心痒难耐,可又不得不忍着,像是劝慰自己也像是告诫明玄钰,景竹一边不停为他擦拭降温,一边以“等你烧退了再说”予以回应。
    还真就很听话的,没一会儿,明玄钰的温度就降了下来,虽然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精神。
    不过这夜深人静,现在还无比精神抖擞的,恐怕只有景竹身上那根被挑逗得昂首挺胸的大宝贝了。
    烧是退了没错,可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这样想着,景竹背过身去用剩下准备倒了的凉水拍打清洗大宝贝,心里开始默默地背起了道德经。
    某些人偏就不让他冷静。
    明玄钰又一次从背后抱住了景竹,如小巧樱桃的舌尖不停地舔舐他的耳垂,一双手还不老实地抚弄身下的坚挺。
    “跟我做。”
    带着喘息,明玄钰的话仿佛是恶魔的低语。
    “不行,王爷,你还是好好休……诶诶诶?”
    景竹话未说完,就被拉回到了床上,仰面躺倒。
    “我说,跟我做。”
    明玄钰立刻欺身上来,毫不犹豫地跨坐在了景竹的身上。
    这谁顶得住啊?
    景竹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喉结随之移动。瞅准了这一时机,居高临下的明玄钰俯身下来,亲吻舔弄着景竹的喉结。起初是难以平静的痒,后来痒的便不止是喉结,是脖颈,是肩膀,是整个身体。
    火热的情欲被挑逗出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不过景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明玄钰,伸手用掌心试探明玄钰额头的温度,确认他的烧已经退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上次被困在山上的那个雪夜,明玄钰突然发作,就是高烧不退。现在退了烧,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美人当前,且这般诱惑,着实难顶。只要他不再发烧,大概没问题了。景竹不断地用掌心测试明玄钰身体各处的温度,反反复复地确认。
    “唔……你摸得我好难受。”
    明玄钰娇嗔地用手指在景竹的腹肌上画圈。
    这下可真是,哪哪儿都痒了。谁能想到平日里众人面前的襄王大人,不苟言笑,白衣胜雪,仿佛高洁不可亵渎的画中仙,在床上却是换了一副面孔?
    “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痛或者难受得……唔?”
    景竹话未说完,便被对方以唇封嘴。
    大胆主动的明玄钰骑在景竹的腰间,将仰面朝天的他扣住手腕压在身下,俯身放肆亲吻,唇舌交缠,爱欲绵迭。
    随着喘息声加重,明玄钰拉开了亲吻的唇,如墨的长发肆意披散下来,俊美清逸的脸颊被半遮半掩。明玄钰微微起身,一手抓住那根粗硬肉棒,放在洞口摩挲,将更多黏腻体液涂抹,可就是不进去,还不停以言语挑逗。
    被这样玩得心痒难耐,景竹恨不得一个翻身将明玄钰转过来,猛然冲刺。可这也只是想想,他不能这般粗暴对待。
    “这么硬,嗯……是想要进来吗?”
    明玄钰轻声娇喘,将景竹坚挺的欲望没入了一点。
    “想。想进到你身体里,一探究竟呢。”
    景竹被挑逗得愈发地硬,不停配合着只没入一点的动作。
    “叫我名字……叫我,叫我,嗯……说爱我。”
    明玄钰眼神迷离,又向下没入了一些,却迅速拔回刚才的位置。
    “明玄钰,我想干你,想让你放肆地享受床笫之欢,想让你用下面的洞穴含住我的肉棒,想让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明玄钰,我最爱的心尖上的人。”
    景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不忘挺身再探入一些。
    终是忍受不住,坐在上面的明玄钰将整根都滑了进去,发出一声令人酥麻的娇喘。
    有了先前的试探,抽插更为顺畅了些。明玄钰坐在上面,不停地抬起身体又坐了下去,力度越来越大。景竹担心明玄钰的动作会伤到他自己,一边出言提醒,一边扶着他的腰。
    可是明玄钰就像听不见一样,疯狂地摆动身体,每一次都力图插得深一些,让景竹再舒服一些,直到筋疲力尽,才瘫软在景竹的胸肌上,趴着喘息。
    刚才激烈的动作,令景竹感到无比满足。一停下来,虽说更想继续,可还是关切地询问明玄钰的身体状况。除了喘息声很大,体温也略有升高,其他状况暂未发现。
    “休息一下吧?来,躺我怀里。”
    担心受累,景竹心疼地揽过明玄钰。
    “不,我还要……我要。从后面,我想要你从后面插我。”
    躺在怀里的明玄钰,用悄然爬上潮红的脸颊蹭来蹭去。
    话音刚落,明玄钰自己便起身趴在床边。景竹以吻回应,也起身移至明玄钰身后,温柔挺进。
    “再凶一点,狠狠的……嗯,狠狠地干我,插得用力点。”
    趴在床边的明玄钰含住景竹的一根手指,淫语引诱。
    “不行,再狠就会弄疼你。自己家的宝贝,可要仔细着。”
    景竹理智地拒绝,只暗中加快了抽插的频率。
    显然并不甘心于此,明玄钰配合着摆动,娇喘连连。
    爱欲撞击的感觉像是一杯醇酒,明玄钰一喘,便汇成了溪流。景竹想要掬一捧水,那溪流又摇身一变,成了奔腾的河流。乘一叶扁舟,于河流之中顺流而下,拨云见日,视野开阔,才发现已然身处汪洋大海。
    幽深一探,流水潺潺。
    “我的景竹,遇到你之前,从没体验过……竟然,这般开心。”
    明玄钰小声呢喃,两颊绯红如晚霞。
    不是众人面前客套的景公子,不是不声不响的眼神示意,是实实在在地唤他姓名。景竹,我的景竹。
    难忍撩人情欲,景竹开始了最后的冲刺,明玄钰更加贪恋地享受着体内的疯狂翻腾,肉体冲撞声,淫词荡语声,不绝于耳。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这场情事的成果被悉数发泄出来,到达巅峰。
    不忍抽离,景竹将明玄钰紧抱在怀中半晌,才拔出帮他清理。明玄钰彻底瘫软在床上,不住地大口喘气。
    明玄钰知道,今夜的冲动全是以性瘾的再次发作为由头。如若像以往那般放置不管,只会高烧不退,进而欲望更深,蚀骨挖心,奇痒难耐。
    遇到景竹之前,明玄钰根本不知所措。
    要么服下明玄锦赏的缓解的药,虽然这次会好,可下次会发得更是突然而猛烈。
    要么就找人去做,于是被明玄锦顺水推舟安排的杜渊,就顺理成章地既是要完成的任务,也是暂时的解药。
    今日在景竹的照料下,高烧竟退了下去。想做的欲望尚存却不似从前强烈,不是病瘾,更多的,是真的想与他共赴云雨。
    这是从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第三十九章 断线纸鸢
    不知过了多久,夏意冒了头,已然一副花簇锦攒,草木葳蕤的样子。
    麦子开始嚷嚷着夏天到了,那就是酸梅汤的季节了。起初麦子缠着景竹,想讨点酸梅汤喝,可总是被他这个便宜爹爹选择性无视。
    不得已,麦子只得求助神仙爹爹。明玄钰倒是相当大气,直接掏出一枚金锭,让麦子多买点,请豆子一起喝。
    喝了两顿外面街边小贩的酸梅汤,麦子就腻了,总觉得欠了点火候。
    景竹冷笑,当然欠火候了,又不是他景大厨亲手做的。
    于是麦子又打起了讨好他便宜爹爹的主意。
    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没想到竟然皆不奏效。景竹以爹爹很忙为借口,实则只是每天忙着照顾明玄钰,仿佛一个狗腿子跟班。
    还是搬出神仙爹爹最管用。
    转变目标,麦子开始去缠着明玄钰,撒娇扮可爱,加上连哄带骗,想让明玄钰帮忙做做景竹的思想工作,可怜可怜孩子,做点自制酸梅汤喝。
    相比之下,明玄钰可好说话多了。见识了麦子可怜兮兮的诉求,明玄钰摸了摸他的头,答应这事交给神仙爹爹来办了。
    要不怎么说,明玄钰是神仙爹爹呢?那必然是像神仙一样,神通广大,菩萨心肠的了。
    还真别说,效果比麦子去撒泼打滚好得那不是一星半点。明玄钰只是像往常一样站在景竹面前,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纵使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只是来了一句“我想喝你做的酸梅汤”,景竹立刻应了下来,开心得爽朗一笑,立马去着手准备了。
    这区别对待,令麦子过早地体会到了这个社会的险恶。
    不知不觉间,似乎突然就到了夏日时节。明玄钰的性瘾发作过几回,每次景竹都是很细心认真地在为他退烧,照料他一整夜,直到发病好转彻底退了烧,才会顺着他放纵欲望。虽然病症发作痛苦万分,可明玄钰被这样捧在手心对待,要比以前好得多了。
    无波无澜,过得倒也岁月静好。直到明玄锦允诺的解药一事有了着落。
    子夜时分的初夏,已然多了几分闷热。正准备入睡的晏归尘被紧急召见,且当是明玄锦遇到了什么危险或难题,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发丝,晏归尘以极快的速度奔进了明玄钰的寝殿。
    微弱的烛火摇曳,看不清屋内的摆设,可晏归尘对这里太熟悉了,熟悉到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床在哪里。
    望着烛光下影影绰绰的金丝腾龙云纹床幔,晏归尘快步赶去,没走几步,却突然被窜至身后的人以黑色长条纱幔蒙住了眼睛,瞬间眼前连最后一点模糊景象也被覆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凭借多年的刺客素养,晏归尘怎么可能不知道后面有人突袭,又怎么会轻易让人蒙了眼呢?一切不过是顺遂他的好哥哥去玩罢了。
    “想我了吗?”
    身后的人不断凑近,暧昧地在耳边呢喃发问。
    “想了,一直都想哥哥。”
    晏归尘轻柔地用手指抚弄蒙眼的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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