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宇哥你也来复习啊。”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旁传来。
    林宇吓了一跳,赶紧将手里的那根头发攥进手心里,随口应付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图书馆。
    那人还站在原地纳闷儿呢,林宇刚刚是在笑吗?
    怎么那笑容……看起来那么渗人呢?
    图书馆外,残阳斜照,火烧云卷红了半边天。
    白昭乾下楼梯的时候手滑把大金块夹成了石头,气得直接退出不玩儿了。
    “今晚吃啥?饭堂现在应该很多人,要不咱们……”
    许言彬还没问完,突然被身边传来的一声“喵~”打断了。
    低头看去,一只通体纯黑,眼睛碧蓝的黑猫正翘着尾巴,用脑袋蹭白昭乾的腿。
    白昭乾也轻车熟路地将小黑猫抱了起来,和他蹭脸。
    许言彬盯了他一会,突然指着白昭乾“喔!”一声。
    “昭昭你刚刚说好复习结果迟到,是不是就在这儿逗猫呢!”
    白昭乾一脸被戳穿的表情,目光闪躲:“没,没有啊!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许言彬眯着眼瞧他,撒谎都不会!
    “哇你看猫猫多可爱呀!”白昭乾直接扯开话题,抓着小黑猫粉色的肉垫拍了拍许言彬的肩膀。
    许言彬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跟他一起撸猫。
    于是很多学生就看着图书馆门口一高一矮两个帅哥嘿嘿笑着把一只小黑猫逗得喵呜喵呜直叫。
    ……
    期中考试全部结束后,白昭乾彻底闲了下来,因为考试周没课。
    “昭昭今晚出去搓一顿呗?”许言彬收拾好书包随便往肩上一挎,搭着白昭乾的肩膀问。
    白昭乾却说他有约了。
    “有约,和谁啊?”许言彬不解。
    “你不认识的。”白昭乾摆摆手,“我走啦!”
    许言彬:“你恋爱了?”
    白昭乾:?
    “我看你前两天还拿着手机和人家聊微信聊个不停,不就像是恋爱了么。”许言彬道。
    白昭乾:“我那是在和你小表叔聊天……”
    许言彬眨眨眼。
    “行了我该走了。”白昭乾看了看时间,有点怕来不及,于是摆摆手加快脚步先走了。
    他的确是有约了,这点倒没骗许言彬。
    ……
    白昭乾的目的地是一家咖啡屋,环境很清新雅致,白墙白瓦,窗外挂着翠绿的爬山虎,在阳光的照耀下朝屋内投下一片阴凉的浅影,在盛夏时节里实属不可多得。
    咖啡屋里的空调开的很足,驱散了赶路人的暑意。
    白昭乾到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已经坐在那里了。
    “你好,白先生。”男人见到白昭乾后立刻就站了起来,也不知他是怎么把人认出来的。
    白昭乾和他打了个招呼,坐在桌子对面。
    男人朝店员打了个手势,问白昭乾想喝什么。
    白昭乾对咖啡倒是没什么兴趣,就要了杯白桃乌龙气泡水,而后开始打量起男人来。
    “白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男人从袋子里拿出来一沓文件,递到白昭乾面前。
    白昭乾伸手接过,开口道:
    “年少有为却不失稳重,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倚木而避风雨,魏先生倒是都做到了,如此心性,一辈子必然不愁吃穿,安享晚年。”
    店员将饮料送了上来,白昭乾没看错愕的男人,低头喝了一口,咂咂嘴继续说:
    “魏先生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不用自我怀疑,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人在心智动摇的时候,往往会一味听取自己想要听到的意见,其实你不妨问问其他人,比如父母家人,否则容易钻牛角尖。”
    听了白昭乾一番话,男人这下是彻底愣住了。
    白昭乾捧着杯子开始自顾自地看男人给他的东西,也没去管对方脸上怎么风云变幻。
    男人名叫魏启鸣,他就是白昭乾离开湘西前,封弑告诉他的那位副总裁。
    魏启鸣现在已经三十出头了,刚结婚没多久。
    从封弑刚接手封疆时,魏启鸣就开始跟着他了,两人合作多年也很有默契,可以说他是封弑最信任的下属之一。
    这些年封疆给他开的工资也不低,让他年纪轻轻就在京城买了车买了房,可以说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魏启鸣自己也很满足。
    但最近他总是听到耳边有些风言风语。
    其实魏启鸣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想法,他很清楚是不想当一把手的,比起当总裁,他更偏好于当一个辅助角色,这和每个人的个性有关。
    不过总有人替他可惜,说他也才三十岁,自己出来闯说不定已经打拼出第二个“封疆”了,副总裁副总裁,毕竟还有一个副字,总是被人压一头。
    这种话听多了,魏启鸣的心就开始动摇了。
    可白昭乾刚刚的一番话,让他如梦方醒。
    魏启鸣是个自我认知很全面的人,他从大学开始就不断地在各种团队里尝试各种角色,最后他才确定了自己适合当一个辅助者,当一个军师。
    而白昭乾的话还提醒了他一件事,最近公司太忙,他已经很久没和爸妈通过电话了。
    “谢谢您,白先生。”魏启鸣站了起来,朝白昭乾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白昭乾侧过身没受他的礼,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样。
    魏启鸣坐回去后,看着白昭乾的眼神已经变了。
    他尊重白昭乾,是因为这是封弑交代了要事事为先的对象,他只是听命办事。
    可刚刚那件事过后,他是发自真心地尊敬,并且也清楚地知道了为什么连封弑这么眼高于顶的人,都对白昭乾十分重视的原因。
    白昭乾将手里的资料收好,问:“我看资料上说,李霜不是独生子,他有个姐姐?”
    “对,李霜有个亲生姐姐叫李月,但是因为李霜是超生的,所以他姐姐……”
    白昭乾沉默了,过了良久,有些厌恶地道:“怎么还有人觉得生女孩是见得不人的事情?”
    “哎,那个年代……”魏启鸣摇摇头也表示无奈。
    李月作为李霜的姐姐,却一直不受到家里人的重视,甚至公平对待都做不到,只因为她是女孩子。
    而白昭乾也打听过了,李霜在外也一直宣称自己是独生子,从未提及自己还有一个亲姐姐。
    其实白昭乾本身是不想管,也没兴趣打听别人的家事的。
    只是上周第一门考试的时候,他去洗手间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作为监考老师的李霜,当时洗手间里没人,白昭乾一进去,就见到李霜在对着镜子……
    白昭乾不知道如何形容当时的感觉,只知道李霜当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很反常,不像李霜平时很直男的样子,而更趋向于一个女性做出来的动作。
    最重要的,白昭乾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死人才有的味。
    但却没有看到阴气。
    因此这几天白昭乾刻意观察了一下,不出意外地,他发现李霜身上的死人气息越来越浓。
    其实人在很多时候都会沾上死气,譬如爬山的时候路过坟茔,或者家里有亲人过世,又或者本身从事冥葬风水行业的人身上都多多少少会有一点。
    但李霜身上死气的程度,已经远超人体受外部环境影响而导致的极限了。
    换句话说,李霜身上的死气,是从他身体里出来的。
    类似的情况白昭乾也知道一些,比如古方邪术拿尸体炼制的活死人,或者用毒药和巫咒制作的药人,本质都离不开僵尸那一类。
    可白昭乾敢肯定李霜是一个实打实的活人。
    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见白昭乾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魏启鸣起身道别。
    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白昭乾突然叫住了他。
    “魏先生。”
    魏启鸣回过头,“白先生还需要什么吗?”
    “你受伤了?”白昭乾指了指他的腿,刚刚他注意到魏启鸣走路的时候动作似乎有些别扭。
    魏启鸣表情滞了一下,而后笑笑,“哦,没有,不小心扭了一下,小事。”
    “原来如此,那回去记得擦药。”白昭乾道。
    告别魏启鸣后,白昭乾便回了他的小公寓,因为时间有点晚,加上他顾着想李霜的事情,没什么胃口,就随便在路上买了杯冰沙,便喝边往家里走。
    结果到了楼下,就看到路边停了辆豪车,车牌还挺熟悉。
    车旁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自带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路过的好些人都在偷偷看他。
    “封弑!”
    那人回过头,等他看到白昭乾时,身上的锋锐立刻消减了大半。
    白昭乾小跑到他面前,笑眯眯:“回来啦?”
    封弑看着白昭乾的笑,没来由地心头一暖,像是晚冬的残雪浮冰遇到了温暖的小太阳,霜寒消融,唯余水波荡漾。
    “嗯。”
    封弑上下扫了白昭乾一圈,目光定格在他手上。
    “没吃晚饭?”
    白昭乾抬起手里的冰沙:“这不是?”
    封弑皱起了眉头。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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