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大概七分钟左右的平行时空相关概念讲解,京墨甚至为他们画了树形图来表述,膝丸的眼神随着讲解逐渐发虚,最后变成了=_=的表情。
    也就是说,那边和我们现在所处的不是同一个世界,髭切安静听完后总结道,你可以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对吗?
    是的。审神者点点头,那边没有历史修正主义者的存在,不要纠结这一点。
    那么,你还是人类吗?
    兄长?
    没去管弟弟的制止,髭切认真地看着对方,看见他脸上出现少见的犹豫之色后笑了下。
    我知道了,他软软地说,虽然时政规定审神者必须是具有灵力与资质的人类,不过这样很好,他们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出完时政任务之后,京墨大概回想了一下,但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确定。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没再刻意隐瞒过这件事。
    嗯算啦,要不要跟我来一场真刀手合呢?太刀注视着对方的双眼发起邀约,认真的哦。
    那就现在吧。京墨无奈地摇摇头,我换完衣服稍后就到。
    我等着你哦。
    道场。
    围观者众。
    山姥切国广在十五分钟前游魂一般通知在场的付丧神们主人要使用这里,和髭切来一场真刀手合。
    随后这个消息就飞速传播,看热闹的队伍不断扩大,终于在审神者抵达时达成了全员出动的成就。
    特意换了战斗衣服的审神者看起来很正式,当他走进道场时,付丧神们纷纷致意,直到他四面环顾了一圈后发问。
    我的刀呢?
    某些人心虚地后退了几步,试图把自己藏进人群里。
    可以用弟弟的刀。髭切没耐心再等他去找另一把武器,只是抬头看向膝丸。
    膝丸欲言又止地递上了刀,看起来不情不愿,但却不是对着审神者的,他皱眉看看在人群里跑来跑去的鹤丸和坐在小狐丸怀里的三日月,最终只是面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没关系。审神者冲他笑了下,随后面向了今天的对手。
    我乃源氏之重宝,髭切。静静站着等候的太刀带有宣告意味地慢慢拔出了刀,然后毫不留情地斩下。
    刀刃交鸣,带出清脆悠长的金铁之音。
    是不是有点过了?
    没过几分钟,小狐丸就迟疑着说。
    场中的战斗已经脱离了手合的范畴,髭切每一刀都直冲着要害去,毫不留手,仿佛对面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但是审神者没有丝毫惊讶之色,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
    怎么回事?长谷部皱着眉问膝丸,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手合,髭切想干什么?
    膝丸全副心神都放在场中的战斗上,顾不上回答这没什么用的问题,只害怕自己一眨眼就错过了关键时机。
    和他们刚来的时候很像,清光咬着指甲说,就是膝丸受伤的那次,可是
    不是觉得京墨还不错吗?不不,当时他也很喜欢膝丸,不能靠这个判断,所以为什么?
    得制止他,长谷部面色冷硬地说,不论是什么理由,眼看着这种行为发生是我们全体的失职。
    插不进去吧?青江瞟了他一眼,我是没办法介入呢,贸然上前只会让他分心。
    他顿了顿补充道:髭切大概是不会在意我们是否受伤的。
    所以分心的只会是另一方。
    两人的战斗节奏已经快到围观者难以跟上的速度了,地面上出现了细小的痕迹,那是双方以毫厘之差躲闪时被削下的衣服碎片,甚至包括审神者领口的一小片金属装饰。
    这些话都从膝丸的耳边直接飘过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努力睁大眼睛不放过场中的任何一点细节。
    直到他看见审神者的嘴角出现了微微的笑意,而髭切的刀有肉眼难以辨别的一滞。
    !
    早就做好思想准备的膝丸身体较头脑反应更快,眼看着兄长一刀切向审神者的脖颈,他想也没想就冲出去打算挡在京墨面前。
    赤手空拳的他只能选择这个方法来阻止兄长了刚才故意让自己交出刀就是不想让自己插手的意思,但是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
    结果被审神者一刀鞘打了出去。
    ?惯性加上推力,直接冲过头的膝丸一脸怀疑人生地转头,正好看见京墨颈侧飞出一蓬血花。
    满足了吗?
    京墨伸手抬起卡在肩膀上的刀刃,血液汨汨流下,腥甜的气味随之散发出来。
    果然还是下不了手呢,在最后关头转开了手腕的髭切将刀刃放到面前仔细端详着:和别人也没什么区别,真是难以想象啊。
    愈合得会很快,京墨笑了笑,也并不只是药的功效。
    还有什么特别的吗?髭切动作顿了下,伸手蹭些尚未凝固的血液捻在指尖,似乎打算研究研究。
    不会生病所以能活得很久,审神者不甚在意的看看自己的伤口,顺手拍了拍太刀的脑袋,放心吧。
    那是多久?
    比你想的时间要长,审神者促狭地低头悄悄说,其实我才是这里年龄最大的。
    还没等到髭切的回答,长谷部就一脸扭曲地冲了上来。
    放肆!大胆!你!
    似乎是生气到话都说不利索的地步了。
    深呼吸,长谷部,我没事,京墨不得不将膝丸的刀还回去,用双手按住打刀的肩膀让他冷静点,你看,血很快就不流了。
    血在浸湿前襟之后确实不流了,可喜可贺。
    长谷部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数了十个数,终于把打结的舌头解开了。
    主,您明明能够避开,为何要受伤?
    因为觉得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审神者稍作思索后回答,看你们都很紧张的样子。
    是为了我们吗?
    生气了?髭切握着刀走过来,不要担心,我在最后有避开脖子哦。
    厚颜无耻!长谷部好不容易冷静点的情绪又一瞬间涨到了高点,如果不是主不想躲开的话!
    他握了下拳,转而面向京墨:您这样子不是明智的作为,身为主公,不可这样践踏臣下的心意,必须要赏罚分明才行!
    比如说让这家伙滚去远征三个月别回来!
    一定要说的话是我在践踏哦髭切接话道,不过很快就被弟弟制止了这种疯狂拉仇恨的行为。
    看看长谷部的魔鬼脸色,膝丸立刻产生了想要带着兄长去远征三个月再回来的念头,刚刚他将兄长与审神者的对话全部收入耳中,对此只想说一句话:
    兄长,下次有疑问请直接问出来,不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试探他能活多久好不好?
    赏罚分明吗?审神者转头打量着正安抚弟弟的髭切,稍微犹豫了下。
    嗯果然不一样了,髭切盯了他一会,很自然地将手中的刀柄递给了审神者,原来我的想法还是会变的呀。
    也好。
    审神者接过了刀,转了个刀花,在长谷部不解的目光中一刀砍在髭切的肩膀上,血花迸溅。伤口的位置深度都分毫不差。
    髭切脸色不变地接回了自己的佩刀,挂在腰上。
    把主君置于左右为难之境不是武士所为。青江轻声说,然后勾起嘴角,改变很好呢。
    总感觉好像在哪听过这句话一边的清光嘀咕着,但是并没想起来具体的时间。
    就这样吧。场中的审神者拍拍长谷部的肩膀,温和地说,别生气,也别生我的气,我尽量不会有下一次。
    长谷部毫无抵抗力地点点头,完全不觉得这个结果哪里有问题。
    走吧,去手入室。审神者又喊髭切,自己能走吧?
    喔。太刀带着发泄后的情绪开开心心地跟了上去,丝毫看不出哪里有被惩罚的不快。
    膝丸忿忿地看了长谷部一眼也追了上去,刚刚的愧疚和心虚早就影都不见了,兄长的血能偿还一切,不过长谷部我记住了!
    真是多此一举啊长谷部。清光摇摇头离开了。
    一同受伤是促进感情的好机会呢。大胁差也意味深长地说。
    主人本来就受了伤,现在还要带伤给髭切手入小狐丸也叹了口气,我去陪着主人好了。
    还是太年轻了,哈哈哈。
    啊这种惩罚我也愿意!龟甲一脸陶醉地说,长谷部,请以后也这样与我合作,拜托,我要去问下髭切感受,千万不要忘了!
    ???
    长谷部一脸迷茫地目送以上人等远去,最后还是歌仙看不过去地提醒了他。
    惩罚的话,是要受罚的人觉得不愉快才行,你觉得这算什么惩罚?
    说罢歌仙就提着一直呆呆的山姥切离开了。
    这这样吗?
    山姥切国广,得知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他的主人竟然不符合时政的筛选条件,是违规成为审神者的!
    这该怎么办!
    髭切来找审神者说话的时候他依旧待在墙角,没想到竟然知道了这种机密
    为什么不避开他说这些话啊!
    一如既往抓错重点的打刀裹着被单瑟瑟发抖,感觉月光下的每片树叶都是时政的眼睛。
    他不想换本丸,也不想换主人,之前喝酒的时候他还很开心,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这种命运的抉择。
    不过除了自己好像还有很多人都知道了既然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我也能做到的,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为自己安排了伟大任务后,打刀深呼吸,变回了平时沉默寡言又可靠的近侍,只是完全没注意到在他自我纠结时,一个小白影蹑手蹑脚地跑到二楼去了。
    审神者再次回到卧室里已经是晚上了,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大狐狸很担心他,总是不自觉地去瞄他的肩膀,就算再怎么解释,对方也只是强笑着表示他知道,于是他只能在髭切痊愈后去小狐丸的屋子里陪一大一小下了半天的棋随便他们怎么观察。
    绝对不是因为对方担心到头发都在动的样子很可爱的缘故。
    吃完饭后又被清光拉到起居室里陪他们一起玩游戏,和泉守兼定的技术依旧很差劲,但是几个人都心照不宣地让着他,让他重新捡回了一点或者说有点过头的自信。
    温泉边上遇到了宗三、小夜与歌仙,脸色通红泡了很久的样子,看到他肩膀上伤口已经愈合后忙不迭地从水中出去了。
    京墨一边上楼一边勾起嘴角。
    本来要特意找事情打发的时间逐渐变得不够用起来,但很愉快嗯?
    房间里有轻而小的呼吸声。
    审神者走到床边,轻轻掀起被子,幼鹤团成一团在他床上睡得正香。
    大概是想要吓他一跳才藏进被子里的,结果没来得及等到他就先睡着了。
    于是审神者轻手轻脚地为他换上睡衣,然后放回床上中间毫无戒心的幼鹤睡眼惺忪看了他一眼,晃着脑袋吧唧一声啃在京墨锁骨上。
    亲亲就会好了他迷迷糊糊地说,好像这件事情以前也发生过,那时候我怎么不这么做呢?
    然后很快睡着了。
    留下审神者独自思考,看这样子,记忆已经回来的差不多,那么心智应该也快了吧。
    外面好亮,不过被窝好暖
    鹤丸迷迷糊糊转了个身,睡睡睡!反正也没什么要自己做的事,只用思考怎么玩耍的日子好快乐啊。
    不、不对吧不是应该还有出阵远征之类的任务吗?再不济的话也得种个地喂个马之类的,虽然无聊但也不能说除了玩耍没事可做啊。
    身边有人动了,起身的动作让一丝凉风沿着缝隙钻了进来。
    谁在我房间?
    呜。
    身体自然蜷成一团,抱怨地哼哼了一声,大概是对温度突然下降表示抗议。
    等下,这不会是我的声音吧,听起来不像啊,好嫩!这个撒娇一样的声音是什么可怕的效果!
    身边的人动作轻了些,柔软的布料窝在下巴上,凉气被阻挡在外,一只温暖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于是他也就顺势蹭了蹭。
    这是京墨的手啊等下,为什么我会知道?
    啊!
    身边的人离开了,内心戏份超多无奈身体诚实地表示还很困所以一动不动的鹤丸觉得自己受到的惊吓有点强烈。
    再睡一会儿算了,没准这就是个奇怪的梦呢。
    他自我安慰地闭紧了眼睛,并且飞速睡着了。
    又赖床。
    寝当番的大俱利皱着眉看那个白团子,三日月就起得很早,只有这个幼鹤,只要在这里睡就老是不起来。
    娇气。
    让他睡吧。京墨说,等会儿再来喊他。
    早晨九点二十。
    鹤丸坐在大床中央,睡衣半边掉在肩膀下面,白发乱翘,眼神呆滞。
    梦是醒了,变小的记忆也全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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