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么!”少年满怀期待地望着付博。
    当年被尊上捡回来的小乞丐,拾掇拾掇,十年光景竟然长得这般风采照人晃瞎人眼。
    一双风流桃花眼愣是将极乐教里边心狠手毒的母夜叉朱雀堂堂主都哄得团团转,更别提其他心性不如朱雀的女性教众。
    就连虽然面容不老却一大把年纪的张左使,也被这小子耍宝讨巧,骗光了一身绝学。
    这人就是一个祸害!祸害!
    旁人看不出来,他可将这小机灵鬼的一肚子坏水儿都瞧得一干二净。
    偏生教主放纵,虽不曾传授极乐教独门绝学,但俨然就是未来少主的待遇。
    极乐教教主只能是艳冠天下的美人。
    这是创教立派之时,老教主定下的规矩。
    如今少年长开了,这面容亦是不差的。与教主不同,走的是丰神俊朗的路子。
    付博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是真长得好。
    长得好……武学天赋又不差……极乐教教众大都喜爱。
    付博虽然内心有所抗拒,也默认了这个局面。
    教主之位早些定好后继人选,也能免些麻烦。
    联想老教主走后前任右使挑起的叛乱,付博虽不喜这小娃娃,时日一长,嘴上不待见,心里还是放下了成见。
    若不是这人常年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教主粘得紧,整天师父长师父短,看得伤眼。
    付博还真就承认这小子了!
    “没有!”这声,更是不耐烦且斩钉截铁。
    被付博这么一凶喝,少年可怜巴巴点头,“哦。”
    “哟~付右使这大清早的□□味儿怎么这么重啊!”朱雀堂堂主宁舒雅,扭着纤细的腰肢,风情万种迎面走来,“来来来小十七,到姐姐身边儿来,莫跟这个木头嘎达虚耗光阴。”
    领回十七后,殊漠并没有赐名,仍旧让其用姜十七这个名儿不曾改。
    极乐教教众并没有因为这随随便便的名儿看轻,反倒……看作是对少年名讳的尊重。极乐教上上下下都是曾经老教主赐的名讳,早就把本名本姓忘了个干净。
    如今姜十七是唯一保有本名的,如此,倒是新奇了。
    “宁姐!”没有称呼宁舒雅的职位,反倒像称呼亲人一般。
    姜十七这讨人欢心的手腕,虽然蹩脚,却正好中了人下怀。
    拉过姜十七,宁舒雅好生瞧了瞧又揉了揉少年的发丝,要溢出来了,“唉~瞧瞧,姐姐一不在你身边儿,你又不好生吃饭,都瘦了……姐姐瞧着心疼。”
    少年闻言,鼓了鼓腮帮子,含含糊糊道:“哪儿有,十七只是跟着张叔多练了会儿移形换影……这功夫吃体力,不是瘦了,是结实了!”
    “移形换影有甚么好的,跟着姐姐学这七十二路绝杀鞭,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说着,宁舒雅扬了扬手中的骨鞭,很是骄傲。
    “宁姐当然厉害啦!十七还有好多不懂的要请教姐姐。”
    一句话,又逗弄的宁舒雅开怀。
    一旁,付博冷漠地看着这少年哄好了宁舒雅,又做了些什么约定。
    待宁舒雅喜笑颜开扭着腰远走,付博眉头紧蹙,看着姜十七愈发不善,“整个极乐教倒是让你都混熟了。”
    “哪能啊。”姜十七仍旧嬉皮笑脸没个正行,“付叔不就讨不好么。”
    “……”付博只觉得这小子着实皮痒了些,但他偏生不能动手。
    早些年他沉不住气,错手打了这小子,回头教主就将他调出去办事,足足半年不曾回返。
    如此,加着这小子没大没小粘着教主,付博就更不可能对姜十七有好脸色。
    可若说是嫉恨,不存在的。
    只不过是面子问题,拉不下来。
    “付叔……”
    刚说这姜十七皮痒,姜十七就不看付博黑得跟碳一般的面色,黏糊上了,“今日是十七生辰……师父真就不曾吩咐过什么么?”
    虽然曾经是个小乞丐,但好歹在极乐教好生将养了十年,盖因这孩子着实会讨好人,这十年真就过得如鱼得水滋润非常,除了付博错手打过一次,愣是没吃过一点苦受过半点委屈。
    教众不曾刁难,连向来性情不定的教主都由着这小子。
    至于每年生辰,姜十七愣要将被收留的那一日定做生辰。
    每年,殊漠也难得耐着性子为其操办。
    偏偏是这一年,大清早便不见殊漠人影,宁舒雅提了一句,可没有殊漠首肯,手底下的人不敢自作主张。
    如此,就冷清到了大中午。
    见姜十七是真的失落,付博犹豫半晌,还是没把实情说出来。
    精明不过姜十七,虽然付博没有说,但他看得出来绝对有事儿。
    回头到了豫园,姜十七先是在门口请示一番,许久不见人应答,推门而入。
    屋内被褥齐整,一旁的剑台也空了。
    辗转到往日殊漠练剑的寒潭,亦是无人。
    “师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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