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脸上全是复杂之色,低声道:“你是整个鹿邑城尊位最高的人,是……”
    季秉烛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抓住边龄的手喜不自胜道:“最高的人?哇,我都从来不知道的,那是不是说我在鹿邑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边龄慢慢地扶住了额头。
    不行,真的不行,他真的没办法将季秉烛和神秘莫测的一殃君联系在一起,就算他对一殃君的敬畏是从自小骨子里发出来的,但是对上季秉烛,还是有种没来由的无力感。
    边龄不回答他,反而问,“我听闻你七百年前重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困了那么多年?”
    此言一出,季秉烛就有点失落,他在原地左右晃了晃,百无聊赖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想出都出不去。”
    边龄看着他这样落寞的样子,本能地伸出手去摸他的头,但是下一秒他顿时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个什么身份,惊得想要立刻将手缩回来,但是季秉烛也早就养成了习惯,看到他伸过来就漫不经心地把头贴了上去,还在边龄掌心无意识地蹭了蹭。
    边龄:“……”
    边龄将手收回来,瞪着掌心半天,然后将手背在了腰后,打算这几天暂时不洗这只手了。
    季秉烛还不知道边龄内心怎么汹涌澎湃,他在地上坐了一会困意就来了,打个哈欠直接往前一栽,倒在了边龄怀里,呢喃道:“我睡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这么困,唔……我再睡一会,就一小会儿……”
    一边说着,一边闭着就沉沉睡去。
    边龄头上几乎都在冒着热气了,他满脸通红地看着季秉烛窝在他怀里沉睡的样子,半天才喃喃道:“不洗澡了。”
    季秉烛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边龄正在外面烧甜汤,看到他揉着眼睛起来,眼睛几乎都亮了起来,“前辈。”
    季秉烛打着哈欠走过去,刚坐下就瘫在桌子上,把脸贴在石桌上,喃喃道:“好困,我要困死了。”
    边龄把一碗甜汤端着小心翼翼坐在了季秉烛身边,闻言皱了皱眉,道:“你之前不是睡了那么久,还很困吗?”
    修道的人很少会有这般嗜睡的模样,更何况是季秉烛这样的人。
    季秉烛眼睛都不想睁,含糊道:“嗯,是啊,眼睛都睁不开。唔,你在喝甜汤吗?喂我一口。”
    边龄捏在手里的勺子顿时掉到了地上去,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把勺子捡起来,耳根通红。
    他自然知道季秉烛口中的喂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昨天之前的话他完全都不带犹豫地一口喂过去,但是知道了季秉烛的真实身份之后,边龄立刻就怂了。
    他吹着甜汤,强装镇定道:“胡说什么呢?”
    季秉烛这才勉强睁开眼睛,“什么?”
    边龄干咳了两声,道:“那太逾越了。”
    季秉烛疑惑地看着他,之前他按着自己喂了那么多口酒怎么没听到边龄说逾越,现在喂口甜汤怎么就逾越了?
    季秉烛:“可是我想喝。”
    边龄之前还在疑惑为什么季秉烛尝不到味道,自己喂他就能尝到,昨天知道了季秉烛身份之后,大概也知道了可能是两人同为天选修魔之体的缘故。
    边龄喝了一口汤,一偏头对上季秉烛眼巴巴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心软了。
    边龄心想:“就这一回,应该没关系吧,不算以下犯上吧。”
    不过另外一个念头就猛地腾起:“放肆!他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一殃君哪里又是你能随意染指亵渎的?”
    另外一个声音又道:“反正现在又没人在,他又什么都不懂,而且我只是很普通地喂他吃东西,并不算染指。”
    “鹿邑城的人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把你的腿给打断,你有色心就要仔细想想能不能承受的了后果!”
    “就喂一口……”
    “想死你就喂!”
    两心交战,边龄烦躁得要死,季秉烛等的不耐烦了突然贴近他,晃着他的手臂,软糯地叫着:“阿龄,阿龄啊。”
    一瞬间,边龄内心的邪念将那个冠冕堂皇的声音直接铺天盖地席卷了过去,他眼眸一沉,喝了一口甜汤直接捏着季秉烛下巴一口喂了过去。
    季秉烛含糊地抓着他的肩膀,等到口中的汤咽下去之后他却好奇地察觉到边龄一丝都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反倒是把舌头滑进来,灵巧地勾住了他的舌。
    季秉烛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很舒服,索性用牙齿轻轻咬出边龄的舌头,小心地磨了磨。
    边龄顿时吸了一口气,慌张从季秉烛口中退了出来。
    他的心不知道是因为喘息不过来还是被自己的色胆包天给震得在不停的跳动着,几乎从自己胸口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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