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
    季秉烛虽然神智幼稚,但是头脑倒是清晰,一条条把边龄之前做过的混账事给细数了出来,末了冷冷看他一眼,评价道:“魔修。”
    边龄:“……”
    诚然这些事情边龄都曾经做过,但是当时和季夜行合作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季夜行想要正名,边龄就是想要光明正大得到季秉烛,但是这些事情在季秉烛看来,就是他和季夜行一起联合着耍他玩,把他灵力禁锢地囚禁,不得自由。
    任何一个人非自愿的被人囚禁,无疑都是觉得屈辱的,就算季秉烛神经大条,但是再怎么说都是古荆中唯一一个已到还神的大能,被他们这般设计来设计去,不恼怒才怪。
    边龄抿了抿唇,无法反驳。
    季秉烛见状冷笑了一声――他这副稚嫩的模样冷笑起来丝毫不见尖酸刻薄,反倒有些故作成熟的萌态:“没话说了吧,人家禾雀君比你好上千万倍,在我被诬陷时会为我说话,我受难时会过来营救我,反观你呢,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看你那些事情做得到底对不对?”
    边龄眼睛都不眨:“我没错。”
    若是他像之前那样一直卑躬屈膝地乞求季秉烛能回头看他一眼,那么现在他根本连季秉烛一根手指都碰不到。
    季秉烛听到他字正腔圆的回答,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手指着他哆嗦个不停。
    边龄面无表情地握住了他柔软的小手,慢条斯理道:“你对禾雀那样特殊就是因为这些吗?这些事情我也会做,甚至能比他做的更好,你何不给我个机会?”
    季秉烛:“呸!”
    边龄:“……”
    边龄皱起了眉头,深吸几口气耐心和他讲道理:“其实魔修也并不全是大奸大恶之徒,你的思想太过狭隘了,修道之人也有仗势欺人肆意屠杀者,修魔也有一心向善不会肆意杀生的人,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仔细想想呢?”
    季秉烛冷着脸道:“我不聪明,我傻。魔修的事情我从不会浪费脑子,魔修就是魔修,从他们决定修魔开始,血脉里流着的就是肮脏邪恶的血,你还让我再想什么?”
    边龄的脸色瞬间苍白。
    季秉烛对魔修的厌恶就像是刻在了骨头上一样,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去听,更遑论去思考,有时候边龄甚至猜想,季秉烛可能也知道这一点,但只是逼迫自己不愿意去相信,只知道一心一意的去痛恨魔修,这种纯粹的感情太可怕,根本不是能强行掰正过来的。
    季秉烛:“松开我的手。”
    边龄抖了抖,立刻松开了,唯恐季秉烛再来一句“恶心”。
    季秉烛皱着眉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听到外面的雷雨声小了点,道:“我不管你到底心里怎么想的,我还是那句话,我要走,离开你,我和魔修待在一室就觉得烦得受不了。”
    边龄身体一软,平视着季秉烛古井无波的鸦色眼瞳,轻声道:“你……你那么厌恶我,只是因为我是魔修?”
    季秉烛:“是。”
    他说着,挥了挥袖子,直接往外走,“阿鸦,走了。”
    阿鸦看够了戏,正想要出来,但是此时季秉烛身后却突然升起了一阵凶悍的魔气,彻底将整个房间给笼罩住了。
    季秉烛发现自己竟然被魔气直接笼罩了,几乎吓得跳起来,他怒气冲冲一回头:“你够了没?我说我要走!”
    边龄依然跪在地上,魔瞳中缓慢滑下两行血泪,他身旁笼罩着象征不详的血光色,仔细一看的话,还能看到他身上的魔气正在不安的动荡着。
    季秉烛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愣了一下才道:“你……你在做什么?”
    边龄直视着他的双眼,伸出手按在了自己胸口处,接着只见红光一闪,他的手缓慢地往外拔出,一根鲜血淋漓的骨头直接被他从身体中抽了出来。
    季秉烛愣住了。
    被硬生生抽出来一根骨头的痛苦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边龄痛得浑身都在发抖,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下面,簌簌落了下来。
    他将骨头随意甩在了一旁,哑着声音道:“那……我把我身上的魔骨都……都抽出来呢……”
    细细听来,甚至能听到边龄颤抖的嗓音中的哭音。
    季秉烛愣愣看着他。
    边龄两行泪水缓慢滑落了下来,小声道:“你……是不是就……”
    “就不走了?”
    “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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