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花听这话顿时就炸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袁明,眼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明哥,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清清白白的身子都给了你,你怎么能.......”
    许兰花话还没说完,袁明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清白身子是你自愿给的,谁强逼你了?
    再说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就算不认,你又能怎样?
    这件事情若是传扬出去,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可是身败名裂。”
    确实他没事,他和许兰花在一起时,次次都很注意,根本就没人发现,如今他都去嵩山书院一年了,若是许兰花因此事闹起来,他大可不承认,反正什么证据都没有,而许兰花一辈子也就毁了。
    许兰花闻言,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紧拽住衣袖,袖口都被她捏成了一团。她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袁明说出来的话,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认?他怎么可以否定的那么干净?他可是个读书人啊,读书人不都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吗?怎么能如此无耻!
    “你太狠心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你却.....”许兰花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崩溃的大哭。
    袁明看她出的伤心,也毫不心软,上次他就心软了,结果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阳奉阴违和欺骗。
    “你自己好生斟酌,若是想要进袁家大门,那就说服茶花嫁给我,若是不行,那你知道后果。”袁明说罢,就准备离开。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难道就只是茶花进门的一个附带品?”许兰花整个人都崩溃了。
    “你还好意思说算什么,在你算计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袁明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你亲手把我对你的那点情分给耗光的,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袁明说罢,直接拂袖离开,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看。
    许兰花看着袁明渐行渐远的背影,一个人坐在原地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其实说白了,这事儿也不能只怪袁明一人,若不是许兰花存了痴心妄想的心思,若不是许兰花想要荣华富贵,她也不会成为袁明的盘中餐。更不会失去清白身子,落的如今这副左右为难的下场。
    *
    许子涛养了几天病,身子渐渐好了起来。而郑庭也快要出发去嵩山书院了。
    茶花这两天知道郑庭要远行,心里舍不得的很,嵩山书院在省城,以后她想要见到他就难了。虽然郑庭一个月会回来一次,但茶花还是不习惯。
    重生以后,大多时间他们都是在一起的,虽然一直在避嫌,但至少天天能见个面。
    但舍不得归舍不得,茶花还是知道大局的,将军只要一去嵩山书院读书,就如同鲤鱼跃龙门,以后的前程将不可限量,听闻从嵩山书院出来的学子,以后最差都是个秀才。
    是夜,茶花又去找郑庭,明早他就要走了,茶花想趁着最后一晚时间好好和他相处,毕竟日后想要再见面就难了。
    郑庭看到茶花,内心也很舍不得,但更多的是愧疚,过不久就是茶花的生辰了,他这次没办法同她一起过了。
    “你这次生辰,我应该回不来了。”郑庭神情抱歉。
    “我知道的,你在外求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注意身子,不要把自己弄的太累了。”茶花像是一个妻子般叮嘱着郑庭:“对了,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好生拿着,在外面不比家里,若有什么事情就得靠你自己。”
    “怎么拿这么多银子,不用的。”他这一年多存的钱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两银子,那些多出来的想必都是茶花给他凑的,他怎能要她的钱!而且他是去书院读书,又不是去花银子的,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
    “外面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身上有银子总比没有强。”茶花在京都待过两年,自然知道大地方花销极大。
    “真不用,我身上还有一两多银子。”这一两多银子是他最近存的,想着要去嵩山书院,所以没有给茶花。
    “一两多银子能干个啥,省城不比这乡下开销小。我听说省城什么东西都贵的很,就连馒头都比家里的贵,你赶紧把钱拿着。”茶花作势就要把银子塞进他的怀里。
    郑庭哪里肯要,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茶花的钱,他一个大男人不能养她就算了,反倒还要用她的钱,算什么男人。
    茶花见郑庭不要,顿时急了,眼眶红红道:“你非要让我担心吗?非要让我在家里吃不好睡不好吗?”
    郑庭愣住了:“你.....你别哭啊。”他没想到就是不要银子而已,反倒把人弄哭了:“我....我收下,我这就收下。”
    郑庭连忙把银子接了过去,他知道茶花都是为了他好,哎,罢了,收着就收着,以后他出息了,定然挣更多银子给她花。
    “这下别哭了。”郑庭轻声道。
    茶花擦了擦眼泪,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郑庭无奈叹了口气,这辈子真是栽这娘们手里了。从怀里掏出了一盒香粉递给她:“我瞧你平时都用这种味道的香粉,今天去镇上给你买了一盒。”虽然他不能参加她的十七岁生辰,但礼物不能少。
    茶花惊喜不已,她的将军就是细心,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郑庭眉眼柔和。
    “对了,我也有东西给你。”茶花从怀里宝贝似的拿出一个红色小布袋,小布袋上面还有一条红绳子:“这是我大年初一去庙里给你求的平安符,希望你在外面能平平安安的。”
    说到平平安安,茶花刚消下去的眼眸又红了,她这辈子不图别的,只求将军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哪怕没有荣华富贵,没有锦衣玉食,她依然愿意嫁给他,和他厮守终生。
    郑庭心中微暖,把平安符郑重接过:“我会好好带着的。”随即把人一把拥入怀中。此生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在房间里待到了大半夜,你侬我侬亲昵半天,郑庭才把茶花送回前院。
    这是郑庭第一次送茶花回去,其实目的很简单,他舍不得茶花,走那么一小段路也是为了多看看她。
    明天一早起来他就要外出求学,可因着两人的关系,她连送都不能送他。
    翌日,郑庭一大早就起来了,许子涛和许氏今天也起的特别早。饭桌上,郑庭没看到茶花的身影,眼眸里闪过一抹落寞,她应该是昨夜睡太晚才没起来的,只是还是有些遗憾,原以为在饭桌上能看到她的。
    吃过早饭,许子涛和许氏亲自把郑庭送到了村子门口,直到郑庭上了牛车,二老才回去。其实许子涛是想把郑庭亲自送到镇上的,但郑庭拒绝了。大冬天的郑庭不想麻烦许子涛,且他的身子刚好一些,也不适合多走动。
    牛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行驶,车上许多人都认识郑庭了,一个个都热情同郑庭说话。
    郑庭俨然今时不同往日了,身为童生的他又去了嵩山书院,以后保不成就是这十里八村最出息的年轻人。
    “郑庭啊,这大包小包的是去嵩山书院了?”
    郑庭点头:“正是,还有两天就开学了,今天出发刚好。”
    “真有本事,要是我儿子有你一半出息就好了。”
    郑庭谦虚道:“大叔抬举了,只要努力上进,不怕吃苦,以后您儿子定然会有一番作为的。”若是换做以前,郑庭哪里会出言安慰,但如今的他自信满满,毫不吝啬把自己的读书心得说出来。
    “说的对,说的对,回家我就盯着儿子好生学习。”大叔对郑庭的话奉若至宝,这可是文曲星说的话,肯定是对的。
    在大家心里,郑庭一年多就考中童生,比袁明都早多了,可谓是这省城内最快考上童生的学子,村民们没读过什么书,觉得文曲星也不外如是了。
    牛车缓缓前行着,郑庭一路和众人说着话,视线一路打量着周遭的景色,远远他就看见路边站着个红衣姑娘。
    只见那姑娘穿着红衣大棉袄,身姿婀娜,五官清丽,双眸灵气逼人,郑庭瞳孔一缩,这不是他的娇小姐还能是谁?
    她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在这里?郑庭一脑子的疑惑。
    牛车离的越近,郑庭的视线愈发清晰,茶花那红色大棉袄上沾了不少露水,瞧着都有些湿了,瓷白的小脸也冻的微微发红,整个人站在原地搓着双手,一蹦一跳的增加体温。
    一看她那样子,也不知道在路边等了多久了。
    郑庭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鼻尖微微发酸。饶是傻子也知道茶花大清早站在这里是为什么,怕就是想亲自送送他。
    只是在村子里她又不好送,只能走好远的路等在这里,真是傻的可怜。
    她不知道一个姑娘家大清早的在外面不安全吗?怎么这么傻!
    茶花看到牛车行驶过来,红扑扑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容,特别是看到牛车上那道英挺的身影,一双圆圆的杏目都亮了,灿若星辰。
    茶花没有说话,静静站在原地,等着牛车路过。她要目送将军离开。
    饶是茶花想和郑庭说上两句话,但碍着牛车上有人,她生生忍住了。
    郑庭从她旁边路过时,看到她灿烂的笑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哪怕牛车上这么多人在,他依旧没忍住。
    “你大清早怎么出来了?许夫子和师娘还以为你在睡觉呢,你赶紧回去,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冬天的清晨有不少雾,如今雾还没怎么散去,他不放心。
    茶花笑道:“我就是睡不着出来转转,我听小桃说早上出来走走对身体好,我这就准备回去了。”说罢,茶花红扑扑的脸上笑容更加灿烂:“郑大哥你一路平安啊。”多余的话茶花不敢再说,怕引人怀疑。
    郑庭面上平静点头:“我知道了。”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
    茶花笑嘻嘻的冲他挥挥手,脸上一直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郑庭瞧着茶花那笑容,非但没有高兴,心情反而愈发沉重。这个傻姑娘啊,以为一直笑着,他就看不出来她眼里的不舍了?
    牛车缓缓走远,茶花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
    看着渐行渐远的牛车,茶花眼眶通红,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重生以来第一次和将军分别,她心里难受。
    郑庭一直注视着茶花,看她用衣袖擦眼泪的样子,虎目微微泛红。这是郑庭长大以来第一次眼眶通红,该死的难受。这妮子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牛车上有人发现郑庭不对劲,问道:“郑庭,你这是咋了?”
    郑庭摇头道:“没事,刚才一阵风吹过,估计我眼睛进沙子了,一会儿就好了。”
    众人闻言,也就放下心来,并没有多想什么。
    茶花回去,一路都是无精打采的。
    许氏见茶花从外面回来,惊讶道:“你这大清早去哪儿了,我和你阿爹还以为你在睡觉呢!”
    茶花笑了笑:“我去找小桃玩去了。”
    “你也真是太不懂事了,你难道不知道郑庭今天去嵩山书院?不管怎样你都该待在家里的,哪能在这种时候到处乱跑的。”
    茶花吐了吐舌头:“有阿爹阿娘送不就行了,反正和我也没多大关系。”
    “既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那就是一家人,你平时喊郑庭也喊郑大哥,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了,阿娘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
    “好啦,阿娘说什么都是对的,下次我一定在家里待着。”
    “锅里有给你温着早饭,你赶紧去吃。”
    “知道啦,还是阿娘对我最好。”茶花笑的一脸甜美。
    许氏突然想起什么,问茶花道:“我听说小桃也在相看人家了?”
    茶花点头:“是啊。”小桃家里穷,原本在十五六岁就该相看人家的,但她阿爹阿娘想着让她为家里分担一些,也把她多留了两年,今年小桃年纪也不小了,故而开始相看亲事了,若是再不相看,都要成老姑娘了。小桃和茶花及许兰花不一样,她家贫,长相也普通,没有那么多好亲事主动上门的,只有慢慢挑。
    许氏感慨道:“是啊,人家小桃都在相看亲事了,偏生你一点都不着急,阿爹阿娘给你挑了好几家不错的亲事,你都鸡蛋里挑骨头给拒绝了,你要知道你已经老大不小了。”
    “阿娘,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您不可能让我嫁给一个不衬心意的男子吧。若是我心里不愿意,就算嫁过去也过的不好,再说了,我是真的觉得不合适嘛!左右我还没满十七岁,慢慢挑也成啊。”
    许氏无奈叹了口气:“还没满十七?你下个月就十七生辰了,还真以为自己小呢!”
    “那堂姐许兰花还比我大了不少呢,她现在不是一样没定下来嘛,人家都不急,我们急什么!”茶花拿许兰花挡刀。
    “你这孩子,真是.....好的不比,比这个?”许氏道:“你大伯娘也在帮你兰花姐相看人家了,都去找过好几次媒婆了。年前你大伯娘意思是看中了郑庭,后来好像是你堂姐不愿意,不然你大伯娘可能都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
    茶花惊的不轻:“阿娘,您说大伯娘看上了郑庭,想把堂姐和郑庭凑一对儿?”嘴里的饭菜差点噎住了她的喉咙。
    “是啊,郑庭这孩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一两年,他什么品行我们都知根知底,如今又去了嵩山书院读书,配你堂姐完全是绰绰有余,只不过你堂姐眼光太高,居然连郑庭都没瞧上。”
    茶花瘪了瘪嘴,许兰花瞧不上郑庭?她的将军怕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乐意:“堂姐眼光也太高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觉着郑大哥也不一定看的上堂姐呢!”她的将军是最好的,许兰花居然还瞧不起他,她以为她自己是谁。茶花心里不忿的很。
    不过说到这里,茶花不由想起之前袁明来探望阿爹时对她说过的话,听他的意思是许兰花似乎有话对她说,但是因为别的原因没有说出来。看来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着联系,否则袁明不会问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哎,她都提醒过许兰花好几次了,让她远离袁明,看来她并未放在心上,罢了,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以后是吃苦还是享福,她都得自己受着。
    许氏笑道:“你兰花姐也是村子里极为出挑的姑娘了,郑庭那小子就算眼光高,那肯定也是看的上她的。”自古年轻男儿都过不了美人关,犹记得年轻时第一次和茶花阿爹见面,他愣是看直了眼。当时两人都闹的脸色通红。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好笑的很。
    “阿娘,就算兰花姐出挑,但我觉得郑大哥也不是个只看表面的肤浅男子。最近那么多人上门说亲,其中也不乏有漂亮姑娘,郑大哥还不是一一拒绝了。我觉得郑大哥定然会找个情投意合的当妻子。”茶花道。
    许氏懒得和茶花争论:“罢了,你说啥就是啥吧,我不和你说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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