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瓣白莲,好,我明白了。花娘点头,随后再一次步入了看台之上的红尘喧嚣之中。
    她抬手示意台下的众人安静,并在一片火红的花雨中开口道:醉芳庭三年一度的选花节胜出者定其花名为重瓣白莲!
    重瓣白莲?倒是不错!一台下的青年喃喃。
    这名字,同美人的腿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往前都是什么碧桃、雪梅的,这次的白莲还挺新奇
    暂且不管底下人声嘈杂,这一刻的白渺并不觉得自己随口道出的花名有什么问题,但是当几日、甚至几月后,当他今日比试后的花名传遍了整个大胤后,待白渺再一次听到人们对自己的称谓时,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这一刻的自己只因为重瓣白莲这是四个字过于长了,于是民间百姓们自作主张的唤白渺为白莲公子,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而然的,白莲公子的名头响彻了大胤,叫诸多人趋之若鹜,想要一睹美人的风采。
    可是
    可是白渺他不愿意啊!
    作为一个曾经生长在信息大爆发时代的现代社会人士,白渺可是清楚的知道白莲花有什么隐含意义,可眼下大胤人却不知道,一声一个白莲公子听着白渺自己脑袋大!当然,此事也必然少不了被容素使劲儿嘲笑,至于白渺自己只能悔不当初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的白渺还没有丝毫被白莲花的自觉呢。
    *
    二楼隔间内,从第三环节开始后,褚燃便紧盯着那一抹雪白,从墨汁的滴落到滑下,他看的清楚,即使现在一切已经结束了,可在他记忆中、脑海中还仍然回放着那一幕幕的画面,纯净与色气杂糅在了一起,共同构成这一副罕见的美景。
    不,对于有的人来说,这样的景色大抵是天天能见的,就好比武帝涂修霆
    褚燃心里忽然有些不忿。他不能否认武帝对他与胞弟褚煜有着知遇之恩,可是却更加不能否认的是现在他对武帝的嫉妒之情,而这样纠结、矛盾的情感全部来自于一个人那就是白渺。
    为什么不能是我?褚燃有些迷茫的喃喃。
    对啊,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为什么站在白渺身边的那个人是武帝而不是他自己呢?
    当然不可能是你。
    褚煜的声音打断了褚燃的思绪。
    为什么?褚燃问。
    因为有的事情是注定的!说这话的时候,褚煜的神色极其严肃,那是很少能在他脸上看到的正经,先遇见小殿下的人是陛下,教小殿下成长的是陛下,护佑小殿下如此的还是陛下可是褚燃,你凭什么呢?最开始陛下对小殿下的情便是真的,可是你呢?
    你还不了解你自己吗?褚煜锤了锤褚燃的肩膀。
    我被锤的男人神色恍惚,身子微微晃悠,我当然了解。
    这话后,他明显变得颓然了。
    是啊,褚燃他了解他自己,从一开始他对于白渺的存在,就是心里带着戏谑与玩弄的心情,毕竟那时的他可是一点儿也不相信武帝这般的人,会真正的将一人放在心里宠着;于是在过去褚燃的眼里,说得难听点,白渺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可谁能想到,褚燃他看不上的玩物最终确实成了武帝的掌心宝、后宫的小殿下、大胤的国师大人。
    所以,你在不忿什么?褚煜问。
    我不知道这次褚燃沉默了。
    赵易安将一切都收入了眼中,越是了解白渺这个人,他便越发觉得旁人喜欢白渺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毕竟就是他自己现在对于白渺也有着一种感情,当然无关情爱。
    这一刻的他隐约又回忆起了上辈子的事情,他跪在地上,而武帝则是拥着矜贵的白发少年,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温馨,那是他永远也无法涉足的地方。
    赵易安捏了捏自己的指骨,忽然有些好奇上辈子的褚燃也喜欢上了白渺吗?
    不过这个问题大概无人能替他解答了。
    *
    赢了!
    一直关注着形势的容素在花娘宣布结果后的瞬间便蹦了起来,太棒了!
    玉殊侧目,容素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旁人,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失态了。
    无妨,玉殊点头,容小姐乃是真性情。
    他转头看向了一楼,轻声道:白公子赢了。
    容素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但是她却忽略了玉殊眼里一闪而过的晦暗神情。
    哐当!
    忽然一声巨响,玉殊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但还不及他看清什么,视线便瞬间黑暗一片原来是整个醉芳庭的烛光都灭了,就连外边的灯笼也都陷入了沉寂,乌黑无边。
    怎么回事?
    怎么黑了!搞什么啊!
    发生了什么
    谁踩我?
    一楼的看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起了一片喧嚷,场面显得愈发混乱。
    而白渺则是坐在屏风后,即使眼前是一片黑暗,但由于他有妖力作用,依然可以目视万物。
    在深色的一片空间里,白渺能清晰的瞧见台下众人的慌乱。
    怎么回事他喃喃,起身走出了屏风。
    恰好此时,那位花娘因为视线受了限制,不小心踩到了看台上的凸起,眼见身子就要倾斜的倒了下来,白渺见此准备上前扶人,却不想忽然一道黑影遮挡了他的举动。
    唔!
    白渺惊唿,在那黑影后一条坚硬的铁臂从他的腰前穿过,将他整个人往后一捞,至于那快要摔倒的花娘倒是被一黑衣暗卫推着站稳了身子。
    陛下?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白渺开口询问。
    嗯。低沉的男声中充满了不悦,白渺顿时变作了鹌鹑,小心翼翼不敢吱声。
    此时黑暗中,武帝凭着良好的五感,将白渺提熘着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架起轻功就离开了醉芳庭。
    月色下,皇城的房屋之上,隐约可见一个活动迅速的影子,而在那影子的上方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在星夜之下颠了又颠。
    陛下,硌倒挂着白渺哼哼唧唧,甩着还不曾穿上鞋的一只脚吹着冷风。
    娇气!涂修霆冷笑,却还是将人重新甩到了自己的怀里,只是当他的大掌握住了那一抹冰凉的肌肤后,男人的脸瞬间更黑了,白渺!
    诶诶!干、干嘛白渺颤颤巍巍,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头。
    你就是这般照顾自己?武帝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怎、怎么啦?只可惜被男人抱在怀里、捂着脚丫的少年还不曾反应过来。
    回去收拾你。
    武帝在夜色中轻笑,加快了速度将人往皇宫带,但是被抱在怀里的白渺却是觉得嵴背一凉。
    他觉得今晚,他完了
    第180章 秋后算账
    武帝带着一种暗卫将醉芳庭搞了个乱子,待他抱着白渺离开后,大约又过了一炷香左右,醉芳庭才重现光明。
    到底怎么回事?
    哎呦,撞死我了!
    给个说法呢吧
    诶,你们看!那屏风倒了!
    一、二、三少了一个美人!
    似乎是那位胜出者不见了!
    台下的众人吵吵嚷嚷,台上的花娘捂着胸口站在一侧,即使现在已经重现了光明,可是她的心仍然忍不住打颤。
    之前在黑暗中,花娘因为绊倒了物件而差点儿摔倒,隐约间看到一个黑影想要扶自己,就在她的手差点儿被那影子扶住的瞬间,一道力忽然打在了她的腰间,随着那力花娘狠狠后退,又被另一个黑影给扶稳了身形。
    即使只是一瞬间,在那一片黑暗之中,因着窗外月光的反射,花娘清楚的在漆黑中瞧见了一双眸子阴狠暴戾,充满了世间一切可见或是不可见的阴暗,那其中的杀气叫花娘战栗而恐惧。
    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就此丧命。
    但是她没有死。
    花娘结余后生,此刻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心情再去安抚台下人的情绪。
    二楼隔间内,玉殊皱眉,语调冷了很多,白公子不见了
    容素感觉有点儿脑壳疼,先前在黑暗中的时候,她的右手手心里忽然被塞入了一张纸条,此刻她借着烛光一瞧,才知道这是歧仲送来的,大致意思就是武帝已经知晓了他们二人偷跑出宫的行径,至于白渺已经被陛下先带回去了。
    这国师府忽然有事他先回去了。容素尴尬的打着哈哈。
    玉殊垂眸,眼神轻轻扫过了容素握拳的右手,轻而快速。他道:容小姐确定?白公子安好?
    确定。容素坚定的点头。
    那便好,我也不再多问,只希望下次我们还能有一聚的机会。
    自然。容素喜欢这样清淡如水却不失温度的交际,而玉殊的感官在容素的心里又上了一层台阶。
    另一侧,褚燃捏紧了拳头,是陛下
    哦呦!褚煜坏笑,小殿下的屁股要开花喽!
    说着,他起身伸了伸懒腰,走吧走吧!
    赵易安一言不发跟在了褚煜身后,至于褚燃则是望着台下久久失神。
    *
    武帝抱着白渺噌噌地就驾着轻功回到了皇宫。
    此刻无极殿内暖融融的一片,昏黄的烛光将那颤抖的烛影映在了帘幔之上;巨大的屏风后冒着袅袅热气的浴池中装满了水,在水面上漂浮着浅色的花瓣,一股清浅的香气袭来,正好钻到了被抱进来的白渺的鼻子里。
    他抽着鼻头嗅了嗅,正好是他上次与武帝共浴时夸赞过的香氛。
    陛下知道做错的小莲花期期艾艾的叫唤。
    这可惜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认错时间,这会儿武帝不带要搭理这小调皮。
    陛下白渺软着嗓子,嫩生生的音调柔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就是他自己听着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只可惜武帝不为所动。
    男人冷着一张脸遣散了周遭的下人,单手抱起白渺的屁股,用空着的另一只手三两下就将折腾人的小家伙扒了个干净。
    陛下,你要干嘛呀?白渺一手搂着男人的脖子,另一手捂着自己的小鸟儿,整个人一身白皙的皮子染上了粉红,从眼尾一直蔓延到了脸颊,又顺着耳垂蜿蜒到了脖颈,就像是个煮熟的虾仁一般,秀色可餐,瞧着就叫人食欲大增。
    给你洗洗。武帝淡淡,自己也不曾褪去衣裤就抱着人进到了水中。
    浴池中的水温暖且带着淡香,瞬间就俘虏了白渺的全部感官,好舒服啊!
    武帝不置一词,他只是冷着一张俊美的面容,手里捧着水往少年露在水面以上的肌肤上浇。
    白渺享受着,然后放松了心神,他觉得武帝可能一会儿就不生气了,至于他自己还是先好好享受、享受安逸时光吧。
    于是,就在白渺被武帝扒拉着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感觉鸡儿一凉!
    倏忽间他睁大了眼睛,一脸控诉的看向武帝,陛、陛下你、你干嘛?
    瞧着自家小莲花紧张到结巴,武帝脸上的神情倒是微妙的松了几分,你觉得呢?
    武帝不反问还好,此刻听了武帝的反问句,白渺只觉得大事不妙,陛、陛下,我不想做太监啊!
    顿了顿,见武帝只是挑眉,白渺哭丧着脸道:陛下,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咱们有话好好说呗!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多不好啊!你想想,你喜欢以泪洗面的我还是喜欢不完整的我?我知道,你都不喜欢!所以,手下留鸡好吗?陛下,答应我
    涂修霆觉得自己差点儿要憋不住了,他本来只是想彻彻底底的给白渺洗个澡,毕竟醉芳庭那种地方,谁知道那儿燃的香料中有没有添加什么催情的材料;武帝也是担心白渺不下心染上,这才一回来就要给人清洗一番,谁知道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每天脑子里想着什么,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陛下,我真的错了嘛!白渺继续撒娇,并轻微的挪动身子,想要将自己的小鸡儿从男人的掌控中解救出来。
    毕竟身为一个男妖,有的东西还是不能失去的!
    错哪了?武帝眯眼,倒是不曾制止白渺的小动作。
    呃白渺脑子空白了一瞬,偷偷瞄了眼武帝,小声道:我、我不该去醉芳庭?
    嗯?就这?
    那我不该参加选花节?
    继续。
    还有啊?
    你觉得呢?
    嗯我不该偷偷跑出来?
    哼,武帝冷笑,继续说。
    白渺瞪大了眼睛,他细细梳理了一遍今日的全部经历,感觉自己再找不出来什么问题,我觉得没有了。
    再想。涂修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一开始的时候,武帝确实是生气于白渺偷偷出宫的行为,后来则是气恼于小家伙去了醉芳庭那样的地方,可是等他把人从醉芳庭带出来后,武帝最生气的却是因为白渺没及时穿鞋、光着脚就想扶那花娘的事儿!
    当然,最主要的不是因为白渺心善想扶花娘,重点是白渺竟然顾不得穿鞋就去扶花娘,这才是武帝在意的点!
    啊还有什么?这下,白渺是真的迷茫了,他想了想自己今日的全部行为,真的再没有相处其他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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