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打发走刘菁,毕竟刘菁两年未回家,对家里还是很担心,她怕嵩山和华山会对刘家出手。别人不知道左冷禅和岳不群的情况,但她却一清二楚。左冷禅早已得到了林家放在向阳老巷中的剑谱,兼且左冷禅武功就高,内力深厚,以辟邪剑法为核心,一年时间已足够他登上顶绝世高手之列。
    吴天倒是不担心刘正风在金盆洗手前死于非命,左冷禅和岳不群都没有这样傻。杀人必先扣上勾结魔教妖人的帽子,反正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已成死敌,双方见面素来是尽全力地杀死对方,从来不需要任何道理可言。
    来到回雁楼,见令狐冲和田伯光两人并肩上楼,两人现在看起来不像是敌人,更是朋友。只见令狐冲道:“吴天这个魔头可不是那般容易杀的,他的轻功就非常厉害,逃命功夫堪称天下第一。至于其他武功嘛,那倒也未必是天下第一。”
    田伯光好像遇到了知己,终于有一个敢与他一样痛恨吴天的人。他清楚五岳剑派虽然心里恨吴天,可没有一个人敢明目张胆的骂出来。要不是吴天半月前把他阉了,他也不会如此痛恨吴天,甚至把吴天当作自己崇拜的偶像。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人说我万里独行田伯光,专门采花,实则这是世人都把老子误会了。我只是见不得那些坏人,别人家的女儿他们就采的,我采他们家的妻女就不行,别人家的妻女不是女人,自家的妻女才是女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令狐冲狐疑地看着田伯光,惊诧道:“真有这回事?”
    田伯光来到二楼一张靠近板壁的桌子,示意令狐冲和仪琳坐下,冷笑道:“你们以为那些人整日对我喊打喊杀,他们都是好人了?哼,他们暗地里干的坏事可不少,我也是气愤不过,所以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说着,见令狐冲看向仪琳,熙然笑道:“你想哪里去了,抢这个小尼姑,乃是我一时兴起,也与定逸师太这个老尼姑有关。她要不是见到我自报家门,立即向我出手,要降妖除魔的画,也不至于如此。嘿嘿,她真是天大的笑话,所谓的名门正派,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名门,可未见他们真正的行侠仗义。福威镖局林家,被所谓名门大派青城派灭门了,杀了数百口无辜者,天下正道谁出来为林家主持公道?虽然老子痛恨吴天这个王八蛋,可他说当下武林已无正义可言,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为了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的遮羞布。这话太他妈有道理。”
    仪琳不高兴道:“田大爷,你莫要如此说我师傅,我师傅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么?林家灭门,师傅又没亲眼所见,怎能说师傅没有侠义之心呢?何况师傅也说了,这事必须调查清楚,不能枉杀武林同道。”
    田伯光笑道:“小尼姑,你莫要这样说,田爷也懒得与你争辩,今天既然遇到了,那你必须弥补我脆弱的心灵,你要陪我喝酒。”说着,提起酒坛,当即给令狐冲和仪琳倒上酒,瞪着仪琳道:“今日你要是不喝,信不信我在这里就把你……”
    令狐冲知道自己不是田伯光的对手,何况田伯光出手狠辣得很,稍有不慎,便要死在他的快刀之下。如今田伯光的快刀堪称当世第一刀法也不为过,多少成名高手尽丧他的快刀之下。最让他忌惮的是田伯光不分正邪,正道中人他杀,邪道中人他同样杀。他眼里只有敌人和朋友,绝无正道和邪道之分。
    令狐冲讥笑道:“田伯光,你是不是怕了,觉得在喝酒上不如我,所以才要把一个从未喝过酒的尼姑拉来,这太也掉价了。要是武功,我远远不如你,你的刀法早已成了天下第一刀。可论及喝酒,小弟就不认可了。在喝酒上,小弟自认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喝酒,天下以我为尊,这点小弟非常自信,小弟最大的夙愿就是用酒把我醉死,这才是小弟最大的人生目标。”
    田伯光惊讶道:“竟敢与田爷拼酒,好,你要是赢不了,那对不起,今天小尼姑必须陪田爷喝下一碗,要是不喝,我给你面子不杀她,我只把她卖到万花楼去做娼。”
    令狐冲忽然喊道:“小二,给我们一人来十坛酒,不要怕没人给钱,我对面坐着的人就是天下闻名的天下第一快刀田伯光,他有的是钱。以他的身份,不会与你为难。”
    田伯光半月来也快淡出鸟来,酒虫上头,迅疾拿出一锭黄金递给店小二,道:“快快备酒,今天遇到对手了,田爷要是不把他醉死,田爷今天还真不走了,直至他醉死为止,田爷要让天下人知道,刀中我为尊,酒中老子也为尊,岂能输给一个华山小子。”
    令狐冲哈哈大笑道:“现在说这话,言之尚早。比试还没开始你?”
    瞧着酒坛已至,令狐冲豪气地拿起一坛酒来,与田伯光碰了一下,登时牛饮,一口气直接把一坛酒灌了下去。田伯光也不服输,同样一口饮尽。见令狐冲接着拿下一坛酒出来,继续喝,田伯光也接着跟进。
    旁边有个大和尚,也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见到这般喧闹,他也心痒痒的,不过听到那小尼姑是定逸师太门下弟子,不戒和尚立即狐疑起来,即便这个小尼姑不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能看着女儿的同门受辱。
    换做是定静师太或是定闲师太的门下弟子,不戒和尚是不会理会的。可定逸师太不行,万一眼前这个小尼姑是自家女儿,那他将难辞其咎,悔之晚矣。正犹豫间,吴天已来到他桌前,戏谑道:“大和尚,你真行,你难道不知道那小尼姑是仪琳么?唉,她可惨了,据闻她有个爹爹,为了去寻她娘,十年来不见踪影,受人欺负了,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啊。”
    此时吴天已拿起不戒和尚前面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神色悠闲,不戒和尚神色一震,惊道:“你说的是真的?”
    吴天道:“真不真,我不知道。反正我从田伯光手中救下她时,她是这样说的。唉,定逸师太也是老糊涂了,把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尼姑带出来,带出来也罢,却没有那个本事保护自己的弟子。我也看不下去啊,一个尼姑喝酒,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陪着田伯光喝酒,那就……”
    不戒和尚那里顾得什么的,当即穿过中间走道,疾步来到仪琳身边,抓住仪琳的手,道:“琳儿,你还记不得爹爹啊,我是你爹爹,当年爹爹为了寻你娘,所以才急匆匆地把你寄托给定逸师太照顾。真是该死,洒家竟然不知道你,莫怪爹爹迟钝。现在跟爹爹过去,莫在这里。以后有爹爹护着你,你就不要天下坏人了。何况你将来还要嫁人,不能让他们把你的名节坏了。”
    仪琳惊喜道:“爹,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女儿好想你。”
    不戒和尚摸了摸光头,嘿嘿笑道:“爹也想你,这次爹爹来这里,也是爹爹去了恒山,说你跟着来参加金盆洗手,所以爹爹就追来了。”
    田伯光冷笑道:“有你这样的爹,也是小尼姑的悲剧。你一个和尚怎么能生出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儿出来?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不会娶了尼姑做老婆罢?”
    不戒和尚惊奇道:“你怎么知道老子娶了尼姑做老婆,你小子眼力真不错,难怪能在江湖上横行无忌。既然你没有坏了我女儿名节,那洒家也不计较这些。走,女儿,跟爹爹过去,爹爹好好地让你大吃一顿,瞧你这身材,就该多吃点烧鸡,补补身子,当年你娘可是一口气就能吃下一只鸡,你也应该不会差才是。”
    言罢,不等女儿说话,当即拉着仪琳的手就离开,刚走出几步,田伯光喝道:“慢,你是她爹也不行,今天这小尼姑必须陪我喝顿酒,不然的话,谁也别想带她走。”周边食客全被田伯光和不戒和尚的话惊呆了,就连令狐冲亦觉奇葩得很,差点没被口中的酒呛着。
    不戒和尚道:“田伯光,你说话小心点,你模样太丑,不适合我女儿。何况你这个人好色的很,我女儿要找个只一心一意待她的人。你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洒家就阉了你。”不戒和尚虽然忌惮田伯光的武功,可面对女儿的名节和安危,他也怡然不惧。
    仪琳眼睛一瞟,忽然见坐在父亲那张桌子上的人便是救她的吴天,面露喜色道:“吴大哥,你也在啊,我以为你受伤了呢?担心死我了。”
    说着仪琳迅疾来到吴天身前,从怀中拿出恒山的疗伤圣药出来给吴天,高兴道:“吴大哥,这是我们恒山的金创药,效果很好的。”
    吴天笑道:“就凭他那三脚猫功夫也想伤我,你太把他当回事了。我没有受伤,方才那些都是他吹牛皮的,莫要当真。”
    田伯光见到吴天也在回雁楼,心咯噔了一下,心道:“操你奶奶的,真是阴魂不散,老子去哪里,你就到哪里。”正愣神间,不戒和尚已回到了自己的桌上,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的那颗大石终于落了回去。田伯光放在一年前,他可能无视,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绝不是田伯光的对手。他是有些奇葩的想法,可不等于他傻,不知道田伯光的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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