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到上飞机时才知道自己要去的是帝都,他原本已经释然,打算任由欧季明折腾,只要真的能拓展业务他也不介意陪他走一趟。可是当他看到机票目的目的地是帝都时,他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你要去帝都拓展业务?”
    “是啊,我看了一下咱们品牌的营业点分布表,发现一二线城市都布置得很合理,唯独帝都这一片是空白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放着这块肥肉不吃。”他掏出手机,上了公司的网站,翻出几条留言来给他看:“很多人都在问为什么帝都没有专卖店,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
    欧季明目光灼灼地直视着辛越,辛越被他那诚挚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那边竞争太过激烈,不适合我们的牌子。”
    “放屁。”欧季明故意恶狠狠地生气说。
    辛越:“……”
    欧季明说:“总之,不管它是块多难啃的骨头,我都要把它啃下去。”他自然察觉到了辛越谈帝都变色,他越是不想去,反而让欧季明越好奇。
    帝都到底有什么猛兽,让辛越如此明显地表现出惧意!
    辛越被欧季明强行拽上了飞机。
    辛越知道,现在再说不,已经来不及了。
    飞机起飞前,欧季明接到春觉晓的电话,春觉晓在电话那端哆嗦,让他回去时啊后洗干净脖子。
    欧季明直接挂断电话。
    差不多快中午,他们下了飞机,。
    他们刚走到接机区,便有人迎了上来。
    一名看起来和欧季明差不多大年纪的男人,一身皮衣。和欧季明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皮衣男开口就叫了欧季明一声:“哥哥。”然后便开始埋怨起欧季明来,“季明哥,你也太不上道了,你都回国多久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们,你不知道奶奶想你都快要疯了。”
    欧季明勾住皮肤男的肩膀:“我这不是来了吗?不过你先别告诉外婆我来了,我来这边可不是玩的,我有事要做。等我把事情做完了,我再单独陪外婆几天。”
    皮衣男坏笑着说:“你以为我会这么便宜你吗?我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和外婆说过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向他老人家请安吧。”
    欧季明一拳头砸在皮衣男肩膀上,语带威胁道:“……你阴我是吧,当心我告诉外婆……”
    皮衣男已经先一步跑了。
    帝都的天要冷得多,辛越一出机场大厅,就被寒风冻得一阵哆嗦。
    他搓了搓胳膊,皮衣男提议一会儿先去买几件御寒的衣物。
    三人上车之后,欧季明给辛越和皮衣男做了介绍。原来这人是欧季明的表弟,叫白冷。
    他们先开车去了商场买衣服,然后又买了一些送给老人家的礼物,这才从商场里出来,准备往白家去。
    辛越走着了几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欧季明:“帮我拿下来。”便朝一旁走去。
    欧季明以为他在这里碰上了熟人,却没想到辛越径直朝一位拾荒者走了过去。
    拾荒者是一位满头白发,七八十岁的老大爷。他佝偻着腰,一身衣服倒是穿得干干净净。
    他提了两个个巨大的塑料口袋,里面装着好些饮料瓶子。
    其中一个袋子底部破了,里面的瓶瓶罐罐撒了一地。
    老人此里正艰难地蹲下去捡撒出来的饮料瓶。
    有一些撒在了路中间,行人直接无视,甚至还有人踢了几脚,把瓶子踢得更远,嘴里哈哈地笑着,走远了。
    老人慌张地要追出去,却被辛越一把拉住。
    老人好瘦,胳膊握在手里,薄薄的衣服握下尽是骨头都有些搁手。
    老大爷转过头来,一双浑浊的眼睛满是焦急。
    辛越立即出声安慰他:“别急,我去帮你捡。”
    他把老大爷拉到路边,去把踢远的瓶子捡了回来。
    然后又将撒了满地的瓶子全部捡起,有些掉进下水道孔的,他也半跪在地上全部捡了出来。
    老大爷感激地看着他,不断地说着谢谢。
    辛越把装好的东西交给他,说了声不用谢,便提醒他快些回家去加件衣服,若是冰病了就得不偿失。
    老大爷拿着东西踽踽独行离开。
    辛越转身回去时,见欧季明竟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他皱眉,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好像并没有臭啊。
    白冷在这时笑道:“你干嘛去帮他捡瓶子?他那两大包也卖不了五块钱,你不如直接给他钱更方便。”
    辛越笑了笑,并未回答,更不想对他说教。
    欧季明心里却不一样了。他从不知道辛越会是帮助拾荒者捡东西的人。而他民没有在自己面前演好人的必要,他摆脱自己都来不及呢!
    欧季明不得不承认,自从和辛越分手后,他看到辛越身上越来越多的闪光点。
    他并没有自己印象中那么不堪。
    性格坚韧,做事专注有条理,计划周全,竟然还特别有爱心。
    两人坐在后排,欧季明问他:“你不给他钱,是顾及到他的自尊吗?”
    辛越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这又出乎欧季明的意料,辛越不仅有爱心,心思很还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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