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门,沈音沐早上一醒过来,就鼻塞感了风寒。
    雁洛兮把婴线缠到手指上为自己输气,沈音沐舒舒服服躺着,看她一脸紧张,想起昨晚妻主被自己欺负的连连求饶,那可爱的样子……就不禁笑了起来。
    雁洛兮把他揉进自己怀里,轻轻咬了咬他指尖,嗔道:“还敢笑,都病了!”
    笑了一阵,沈音沐想起正事来:“妻主,以后白天不要安排那么多事,晚上早些回家,就我们俩个安心聊天,作画,制作灵液……”
    雁洛兮“嗯”了一声,手贴在他腹部,温存地低声问道:“还疼么?”
    早不疼了,男子第一次后就会出现这条腹纹,这是注定要疼的纹路,宝宝要从这里生出来……也许幸福就要从苦中来。
    能看到妻主那样陶醉舒服的神情,让他做什么都甘愿。
    单是想想,他呼吸又急促起来,手勾住妻主的脖子,舌尖撬开她的唇,钩在一处,吮吸搅动,带着渴望和热切……一只手滑了下来,狠狠抱住,似乎要把人揉进骨血之中。
    雁洛兮抖了起来,不由自主的。体内被唤醒的渴望,只要一点点火花,就能被引燃,家里这傻男人整天如献祭一般,把充满诱惑的自己送到她面前……
    雁洛兮强行停住了缠绵的唇舌,低声喝道:“淳儿!”
    雁洛兮突然后悔自己是个医生,这让她过于警醒,一发现他身体的极限,就不能再继续。
    纠结的难受,只好拉过他的手贴在胸前,柔声道:“阿音,以后我们同房三日,妻主到书房去睡一晚,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你看,昨晚本说好的,结果,又是……你今早就生病了。”
    “你休想!我不许……不许……”
    “好好好,是妻主错了,错了,不伤心!”
    雁洛兮也没辙了,只好抱了帅哥去浴室伺候洗浴,回门日可不能让他不开心。
    俩人吃过早餐,府门前排了足足八辆大车。
    回门礼是阿爹发话,崔管家亲自置办的,其中南方的时鲜水果占了一车(阿爹这是存心要气皇帝和皇君)、药材一车、干货一车、衣厂新出品的毛巾浴巾等、珍玩字画白瓷、甚至厨具兵器各类东西皆有。
    装车之前,沈音沐看过礼单,他被上面所载明显吓到了:“这个……有点太多了?”
    阿爹回京后找回来的一些以前跟着他的老人,很多事很多人,时间会给最好的答案。就如这崔管家心里只有阿爹,还时时处处都不忘夸赞自家主子:“世子发了话,嫡皇子回门定要厚厚置办,微臣就想,太女殿下当年陪正夫三朝回门,置办了四车,咱家随便准备准备,就八车了。”
    “妻主,你给父君准备的大礼盒还带吗?”
    “带上,都已经准备了。”
    沈音沐出嫁之后,皇君态度寻常,每日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反而皇上没那么淡定了。
    她膝下十九子,老十一是最不出彩的那个,从小病恹恹,平日里没个存在感,还不是温顺的性子,嫁的偏偏是这么出彩的一个女子。就算她是皇上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全科王状元驸马太出彩了。
    她派人仔细查过了,凤歌瘫了那么多年,竟真给医治好了,那可是膑刑,闻所未闻。做事更是滴水不漏,礼部想用孝道质疑她,结果人家留了学士路的宅子给阿爹,一年几万两养家的钱也是由阿爹掌家。
    英侯那嘴,啥时候变这么利索了?
    “学士路的五进宅子,一年几万两还不够你养老?你是纨绔?还是老娘是纨绔?这么大的胃口,礼部够你呆吗,不行就换换地儿。”
    皇上翻个身,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陪在外间的大伴被她吵醒,披上衣服走进来,坐在龙榻上,问道:“皇上,天色都还未亮,咋这么早就醒了?”
    皇上拍开大伴的手:“你该睡去睡你的,今日淳儿回门,我就想起英侯那老货,你说她那嘴啥时变这么厉害啦?”
    大伴侧身,笑道:“皇上还是皇女的时候,斗嘴从来都斗不过她,后来陛下登基,她好像慢慢就开始嘴笨了。”
    皇上神色一黯:“是呀,自朕登基后,除了你,大家都变了。”
    说完握住大伴的手深情道:“若有一天朕先去了,就送你去跟着老十一过吧,看他们对待凤歌的态度,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大伴泰然一笑:“陛下何必说这些,臣这一生只为陪陛下来的。”
    这一生为了能近身陪着她,他自愿净身不能再生育,他帮她安排了一个又一个侍君,为她欢喜为她忧……如今,他活在这世上的唯一意义,就是能始终陪在她身边。
    皇上的伤感转瞬即逝。
    她坐起身道:“帮朕更衣吧,听说十一驸马昨儿碰上老五,还送了一篮子新鲜山竹……”
    大伴当然知道皇上想什么,手上一边忙,一边道:“不给皇上送吃食,不是孩子们不孝。”
    皇家今日要团聚,自然朝廷都跟着放假一日。
    皇上自己食不知味的吃过早膳,没等多久,宫人就来报:“十一皇子跟驸马来了,已经直接去了仁明宫。
    皇上赶到仁明宫的时候,老十一妇夫已经被迎到了正厅,正准备拜完父君再去御书房。
    皇上来的正好,二人双双行大礼,齐齐跪过了爹娘。父君寒喧了几句,就直接将儿子带去了后院,留雁洛兮在前厅陪皇上。
    大伴伴把宫人才刚念完的礼单,递到了皇上手里,他拉开厚厚的礼单看,嘴角儿越来越翘,雁洛兮心里念叨,想笑就笑,装得这么累干嘛,真是!
    “驸马和十一皇子真是孝敬的好孩子,瞧这南方的水果,恐怕听说过的都给送过来了。”
    “大伴伴,我还准备了个小礼物送给您。”
    “哟,还有老奴的呢,陛下这驸马招的可是赚了。”
    雁洛兮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出大伴伴的善意,处处帮自己说话,就忍不住送点礼物,大妞把准备好的一盒礼物呈上去。
    皇上高兴地哈哈大笑,一伸手道:“拿来,给朕看看。驸马都没给我特意准备。”
    “大妞,送母皇一瓶清凉油。看奏折累了,抹一点在大阳穴上立刻提神。”起哄吧你就!
    大伴伴这辈子什么没见过,这一盒带着清香气味的东西却让他愣住了。大妞很耐心的一件一件讲解,这活她干了太多次,庄主就喜欢送这种清洁礼盒,每次都要她来讲解如何刷牙,如何洗浴,如何使用六神花露水驱蚊……
    大伴伴听完欢喜地抱起来,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看着大妞道:“你这孩子讲话有条有理,稳稳当当,多大了?”
    大妞一拱手:“18啦。”
    皇上问道:“这是你那帮子姐妹里的?”
    雁洛兮眼睛一挑,盯我梢!皇上一点不恼,呸道:“你搞那么大动静,带着嫡皇子去吃十文一碗的羊汤,还用盯着你,天下人都知道了。”
    雁洛兮不好意一笑!大妞却不干了,道:“那家的羊汤真心好,姐夫很少吃那么多。庄主仅昨天一日就花了十两私房银子,不少了。下月回翰林院当值,还得请客,估计还要凑好几个份子,可得省着些。”
    皇上和大伴都被她严肃的态度逗得笑出了眼泪。
    大伴伴手指着雁洛兮:“哎呦喂~~小祖宗~~看看呗,你贴身亲信,比户部的老太婆还严!”
    大妞很无辜:“姐夫以前只给十两月银零花,这好不容易考上状元,才给涨到五十两。”
    那认真的呦!把皇上和大伴笑得前仰后合,就连周围的宫人都忍不住捂嘴强忍着,从此十一驸马的名声,算是彻底在蓝盛朝响彻云天了,竖起了怕‘夫郎’的新标杆,好女人呀!
    齐贵君领着三皇女和九皇子被召进来时,皇上才刚笑够,一指老九问大妞道:“那万两银子罚款,有没有扣你家主子私房银子。”
    雁洛兮赶紧纠正皇上道:“母皇,不是主子,是庄主,大妞是我姐妹,不是仆人。”
    对于皇上的问话,大妞还是要认真回答:“陛下,当时姐夫与庄主在一起的,所以都有责任,不应该罚庄主的私房银子。”
    这一下才刚收了笑声的俩人,又笑疯了……大伴伴一指大妞,让她赶紧滚出去,沈言笑着跑出来,一搂大妞肩膀道:“妞子走吧,带你去小校场转转。”
    雁洛兮点头,大妞一脸无辜地跟着走了出去。
    等都笑完,尤其大伴伴就更稀罕老十一这一家子人了。这驸马,连自己的亲随都这么护着,说是蓝盛第一好的女人真不过。
    还没待雁洛兮动作,一名年轻男子长身而立,走到雁洛兮身边,拱手,大大方方道:“齐锦见过十一驸马。”
    见她躬手回礼,但表情发愣,大伴伴提醒道:“这是九皇子。”
    真是位帅哥呀!如果在自己曾经的世界,这种五官深邃立体,双眼有神的型男是要引起尖叫的……可惜生不逢世,被如此嫌弃……天上凤被地上鸡欺负到这么惨!
    “小妹见过九哥,真心佩服很久了。”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真诚的味道。
    “谢谢你!”九皇子话不多,眼中的感激之情也很真诚。
    “上辈子没这么一号人呀?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还娶了老十一。上一世老十一明明没再回来过,不是死在了外头,就是嫁了什么拿不出手的庶民回不来。可惜啦,我的宝贝小九,没早早帮他抓住这么好的妻主。看样子,这全科王状元娘子的样子不仅在民间夸过小九,好像还真挺喜欢我家小九的。”
    雁洛兮眉头没不动一下,心里却掀起了惊天巨浪!
    站在自己身边的齐贵君面容温柔,静静地看着九皇子没说一句话。
    自己又能听见ta人的脑电波了!
    他说上辈子,莫非齐贵君,是重生的?
    “母皇,齐贵妃,三姐,九哥,妻主,回门宴,父君在花园里摆好了。”
    沈音沐声音轻轻柔柔的,大家高兴地应声往花园走,只有雁洛兮从他微挑的尾音里听出夫郎这是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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