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本来的计划,穿越者聚会之后,洛芙就要和艾塔回去辉耀。
    如果她和紫芫没有出现那件事的话,紫芫会和他们一起回去,顺便去见一下切斯特。但现在,显然这个计划需要被无限期搁置了。
    这是当然的,她原先和紫芫关系很好的时候告诉亲爹闺女在经历一场愉快的感情也就算了,现在他们正在闹一种很奇怪,但态度冷漠丝毫不减的别扭,她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亲爹。
    难道她要和切斯特说:“爸我和紫芫本来交往的很好,但前不久吵了架,我觉得他并不爱我,现在在冷战,如果冷战没个好结果说不定会分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吗?
    那可就真的要打出人命来了。
    这个决定绕不过艾塔,洛芙有点沮丧地和贴身侍女大概解释了发生的事情,得到了艾塔温柔的摸摸头。
    “公主殿下,您还那么年轻啊。”她爱怜地对洛芙慨叹道。
    洛芙抬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难受。
    “您还年轻,可冕下已经是很年长的人了。”艾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您也许还难以理解,就算是相爱的凡人,互相的想法也会有所不同。冕下他有着上千岁的生命,他眼中的世界必定和凡人是不一样的。”
    洛芙眼眶一红,又被提示了自己自作多情,很难受。
    “可是我们本来在交往啊。哪有在交往的人会说出这种话来。”她绝不屈服,仍然生气,“他不愿意拒绝好了,答应了又根本就不在意我,搞得好像是我求着他一眼,让他勉为其难的答应,我好卑微啊,我为的什么啊呜呜呜”
    艾塔心疼,把她揽在怀里拍拍后背:“您还年轻,如果您对冕下失望,当然也还有广阔的世界,许许多多其他的人可以结识和选择。”
    她一直不特别支持洛芙和紫芫的事情,现在既然洛芙不开心,那么劝劝她,如果真的不喜欢,放手也是可以的。
    洛芙听懂了,她对紫芫还有感情,感到很窒息,当然不愿意。
    艾塔叹息一声。
    “您真的很喜欢冕下吗?”她柔声问洛芙。
    洛芙沉默半天,还是点头。
    “殿下,超凡有着和世俗不同的道德和人生观念,您也别急于生气,也许冕下有些别的考量。”她安慰地拍拍洛芙,“您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冕下对您到底是在意还是流于表面的糊弄,您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呀。”
    “您这样年轻美丽,对他抱有爱慕之心,他却没有仗着这一点做出格的事情,也没有把您的心意捆绑在他身上。这说明冕下在意您,尊重您的感受。”
    “他倒是想做,我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洛芙突然来气,冷笑一声,“琪安娜还在这里盯着他呢。”
    “可是他到底还是选择让您的心意自由呀。”艾塔柔声劝道,“他到底在意不在意,您自己感受不到吗?”
    她说的有理,洛芙冷静了一点下来。
    随后垂头丧气:“他可能只是不忍心拒绝我吧。”
    “公主啊,冕下对您温柔,并不代表他总是这样。超凡的寿命悠长,在以千年记的时光里,您和冕下只是擦肩而过,有什么可不忍心拒绝的呢?他为了您冒生命危险,又答应了您的邀请,您真的无法理解,还是只是暂时不敢相信?”
    她唤起了洛芙对于她和紫芫相处的点滴回忆,说那些都是假的,她完全不信。但紫芫这波操作搞出的精神冲击实在太大,让她的心态有点崩掉,也没能很有逻辑的把它们和自己面对的现实情况联系起来。
    “超凡的想法和凡人真的很不一样。”艾塔对她笑了笑,“您如果真的想知道,等过几天冷静一下,为什么不去和冕下谈谈,亲自问问他呢?”
    洛芙生气,委屈,也不说和紫芫谈谈,也不说不和他谈。
    艾塔叹息一声,温柔地劝解道: “我知道您现在很难过,但其实冕下愿意对您说这样的话,我反而是放心的。”
    “您太年轻了,纵然您有着坚固的世俗地位,在冕下面前也仍然是年轻的。王国里八十岁的老年文官心思就已经很深沉可怕了,可冕下的年纪是他们的六十倍。如果他想,我很担心他会让您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精神魔法是犯法的,但艾塔并不是那个意思,洛芙能够明白。
    前世那些渣男骗小女孩,pua她们,套路她们,自己片叶不沾身的骗取她们芳心的故事,她并不是没听过。老年或是段位高的文官,只凭话术就操控人心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反过来的情况也同样存在。这和性别无关,只和谁在这段关系中段位更高,处于主导,下得去手有关系。
    紫芫段位比她高太多,如果他想,他可以碾压性的处于主导。只剩下下得去手下不去手了,这部分,很不幸的,全凭良心。
    “冕下没有这样做,虽然他可能说了不适当的话,但并没有做出真正过分的行动,还在尽力让您做自己。”艾塔摸了摸她的头发,非常的温柔和爱怜,“他已经这样做了,我想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您这样一个人难受再久,也无法得知他真正的想法。所以为什么不亲自去和他谈一谈呢?”
    有那么一会,洛芙被她说服了。
    随即,她大怒:“他以为我做自己就会在交往期间给他头上扣原谅的颜色吗?他心里我就是这种人?!我自由恋爱也得有点基本道德吧,哪有关系维持期间喜欢别人的???他说那种话的时候脸色都没变化,我看就是完全不在意我,根本没有人会这样做的。”
    艾塔用爱怜和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我知道了艾塔,谢谢你,我会去和他谈的。”她发完脾气,安抚艾塔,心里还是气的不得了,“但我不要做先低头的那个人,什么都是我主动,这次明明是他的错,我欠他的吗?”
    无论怎么猜测紫芫有自己的奇思妙想,在他们说开之前,她受到的伤害和因此积攒的怒气都是真实的。
    洛芙特别特别特别生气,不肯主动和紫芫谈这件事,也不肯在态度上服软。她之前和紫芫说双方都冷静冷静,因此相处模式变回了之前没有感情的礼貌状态,连称呼都变回了紫芫和阁下。
    她生气,紫芫被她堵得更难受,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他知道自己约摸是说错话了,但洛芙委屈成那样,他平时深沉灵敏的心思都不好用了,又因为想法不一样,难以领会洛芙到底在委屈什么。
    他有心想和洛芙谈谈,但她又气又委屈,死赖在艾塔所在的房间里不出来,拒绝交流的态度十分明确。紫芫没法,只好遵从她的意见,暂时保持距离,变回从前礼貌的相处模式,想让洛芙消消气。
    他的意志和自控力十分强大,说要变回礼貌的相处模式就真的能强迫自己完全变回去,转换过程毫无瑕疵特别流畅,说话做事和从前一样温和自然,以至于看上去完全就是自得其乐巴不得变回这样。
    这让洛芙感到这个人无动于衷,真就不在意她是不是喜欢他。她更气更难受更委屈了,心里想着要紫芫道歉,身体很诚实地黏着艾塔,赌气不想理他。
    紫芫不知所措,只能按照她的要求更加保持礼貌的距离。
    洛芙更气了,甚至觉得他嫌自己烦,连安慰都懒,只知道敬而远之了。
    事情由于某种诡异的原因不断恶化,并以泥石流的态势滑坡。
    好在没过几天,洛芙和艾塔就回去了辉耀。
    紫芫把她们送了回去,态度和洛芙小时候护送她一模一样。分别的时候切斯特和艾塔在旁边看着,他知道洛芙不愿意告诉切斯特,没有一点表示,就像没事人一样告辞回去。
    他这种毫无表示的态度差点把洛芙当场气哭。
    好在他还保持着一点不能更基本的求生欲,临走很礼貌地和洛芙点头:“新年的时候央都再见,能参加诸神的晚会也是一件值得珍惜的经历,我先提前恭喜你了。”
    “辛苦您送我回来了,新年的时候再见。”洛芙冲他提提裙角,心里没处发泄的郁气似乎淡了一点,又似乎没有。
    紫芫冲切斯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回去了大都的居所,琪安娜是夏夜行宫派来的女官,既是照顾洛芙,也是布莱兹作为大家长,对于古兰德继承人住在独居男性超凡家里这件事负起的一点基本责任。洛芙已经离开,她也不在了。
    紫芫在大都的居所随着城市发展变化换了好几茬,每次都是浮空城派来管家招呼。反正神域铺开布置起各种魔法,哪里都差不多,他甚至懒的过问房子长什么样。
    但这一次,他感到那间自己已经住了有几年的居所,还没回去,只是想一想就觉得有点没来由的空旷。
    他的这种心情没有持续太久。
    紫芫回来之前,洛菲亚斯先他一步进来他家,难得穿着男装,往沙发上一坐,摆出一副好兄弟我们要谈谈的架势。
    紫芫不是特别意外,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几天没好好睡觉了?”大夫问。
    紫芫叹了口气,几乎要低头扶额:“有几天了。”
    他人性虚弱睡眠本来就不好。自从和洛芙闹脾气到现在也有四五天时间了。
    洛菲亚斯打量了他一会:“你心情不大好啊,吵架了?看来你没寻求到解决办法,说出来我帮你想想?”
    紫芫本来不想和他说这些事的,不过洛菲亚斯身为女装大佬,还有过和女朋友交往的经验(虽然分了),和他说说也许对问题的解决有所帮助。
    他叹了口气点头,精神力强大因此记忆也过目不忘,几乎原样把当时的情景复述了出来。
    洛菲亚斯听完,人傻了。
    “你是傻瓜吗?”他用某种看新奇事物的眼光注视着紫芫。
    紫芫平静地回看回来,但洛菲亚斯特别懂他,能看出他毫无变化的表情下藏着的心虚。
    这种心虚他们认识了几千年他也就见紫芫表现出来几次,其余的绝大多数时候他心里都塞满了盘算,无论发生什么都很有谱的样子,心里有数的让人讨厌。
    医生低头捂脸,深深的觉得第一次谈恋爱的直男无论多大都是一帮二傻子。
    但他不一样,他不但是直男,还是小仙女。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拯救一下紫芫这个憨货。
    “我看你现在整个人都是傻的,你怎么不能明白她生气在哪里?你早年算计人,这几年破自由领的因果不是心理很有数吗?”他对紫芫吐槽道,“你们是在交往,你和人家说喜欢别人也不要紧?你到底是怎么认为你这句话说的没问题的,说出来给我也听听?”
    紫芫很头秃。
    “她太年轻了。”他慢慢地说道,“她还没有完全知道自己要什么,人生有无限可能。我不希望成为她的阻碍,愿她不会因为我而失去选择的自由。”
    洛菲亚斯看白痴的眼神中掺杂了一点敬畏。
    “你……的想法非常高尚。”大夫踌躇了一下语句,“不过你是不是忘记考虑,你们现在在交往,如果她这么做了,事实上是一种对你的背叛?”
    “如果她发现有人更好,那么我没有理由阻止她最终的选择。”紫芫在沙发里往下靠了靠,“你也知道,没有什么存在或是誓言可以永恒。如果她最终要做出某个选择,那么在一开始就放她去选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洛芙最终将要离开他,他就算再怎么不甘愿,也不会阻止她追寻更好的人生。那时候不会阻止,现在也不会阻止。他希望洛芙自由,因此连现在都舍不得影响她。
    这是太标准的超凡的思维方式,他们活的太久,以至于看待事情已经难以着眼于现在。
    而当他们把眼光拉到百年千年为单位的时间里,就会发现大多数事情都无法长久,一时的争取和挣扎没有意义。
    太多顺其自然,太多事情看开。如果分离的预兆已经显现,再多纠缠只会徒增烦恼。
    这帮人婚育比例低到地里是有原因的,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的锅。
    不过洛菲亚斯当年的女朋友是在他还只是个领域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也有过几任。因此他非常幸运的,还没有被漫长的单身人生完全异化掉自己的婚恋观念。
    他既可以理解洛芙在想什么,也能够懂得紫芫的思维方式。
    “我其实挺早就觉得,你们这些人,不,我是说我们所有人,单身活太久,脑子都有点问题。”他很头疼。
    “或许吧。”紫芫无所谓的样子,“奥古斯都尊陛下当年也说过类似的话。”
    洛菲亚斯低头捂脸,他不知道奥古斯都和项玉的事,但知道也没什么所谓,事实就是奥古斯都本人活了几万年单身到现在,吐槽包括自己在内的单身超凡倒是说的欢快。
    “你看的倒是挺开,无论她怎么选都原谅她,以后还是现在都愿意放手。”他可真是发愁,“对你来说这是一个一开始就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原谅的包容和牺牲。但你知道如果她没有和你一样扭曲的超凡世界观,作为普通人会怎么想吗?”
    “唉,你也不是真不懂。我拿学生举个栗子,你看青金石和他夫人挺恩爱的,你也知道凡人夫妻一方出轨另一方要爆炸。但你想象一下,如果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青金石和年轻小姑娘睡了,他夫人不但不生气,还温柔地和他说:‘亲爱的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好,如果你喜欢,你可以离婚娶她,或者不离婚把她接到家里一起住,孩子还是我们一起养,我为你找到幸福感到高兴。’你是青金石,你什么感觉?”
    他都不用再往下说了,紫芫已经意识到哪里很糟糕了。
    “啊,你和她说的那个话,听在凡人耳朵里差不多性质就这个意思吧。而且人家就是和小男生说了两句话,一心一意喜欢你,大概就那种晴天霹雳的感觉。”医生火上浇油,“你再想一下,如果是洛芙和你说,没关系你喜欢什么其他美丽的超凡姐姐都不要紧,只要你高兴就随你的便,你和她们睡也没事,要和我分开和她们在一起我也很支持,你什么感觉?”
    紫芫深深吸了口气,把脸埋在双手里面。
    “感觉很爽吧?”洛菲亚斯阴阳怪气,“你是现在稳稳握着人家的爱慕之心,想着以后她不选择你了你能接受,根本没想过她如果现在告诉你她本来就并不爱慕你,过去的事情都是假的会怎么样,所以你也没法往那个方面去想。现在稍微想象一下,你还高兴的起来吗?”
    紫芫是真的,洛菲亚斯用眼睛看都能看出来的自闭了。
    过了好久,他才把手放下来,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芫,男女,或者随便什么性别的两个人之间的爱慕之情本来就是不理智的,是排他的,需要被认可,也会有超出礼貌程度的对彼此施加影响的欲望。”
    医生很无奈,还是决定说点人话开解开解他。朋友是憨批怎么办,当然还是只能笑着原谅他。
    “你可以用理智和自制力压制他们,表现的就像那些非理性的情绪不存在一样,但你得知道,它们本来就是爱慕这种感情的一部分。爱慕和喜欢是人的感情,别人喜欢你也是喜欢你作为紫芫这个人,而不是你贼能□□漆漆永远使用最优解的神性力量。你不要本末倒置,压抑自己压抑到连怎么做个人都忘记了。”
    他说的轻巧,紫芫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他好像真的犯了个大错。
    洛芙喜欢他,他知道,她几乎把喜欢都写在脸上,无时无刻不向他展示自己的真心。
    他从没怀疑过这一点,因此也忽略了她也许需要反馈,来确认他的想法这件事。
    洛菲亚斯说的爱慕之心所应有的不理智的情绪他都有,和正常的男人一样,他也想把洛芙留在身边,让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作为她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儿存在,亲近她,不让她有机会把爱慕的目光投向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身上。
    但他克制住了。他总觉得洛芙年纪太轻,感情真挚热忱。如果他伸手拉住她,她可能会再也飞不起来,因此就连触碰都不敢,早早做好打算,任何时候都不对她的选择施加任何影响。
    但他的这种想法,显然,造成了有点糟糕的后果。
    洛芙现在大约是觉得,她的真心他并不珍惜,当做某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失去了也无所谓。
    他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了那天在马车上她脸上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她说你伤害到我了时候的眼神,还有那个湿漉漉的吻。就算是这样,洛芙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说她不想强求,分开冷静一下。
    紫芫感到一阵无法形容的难受和窒息,仿佛肋骨都要缩起来,难以放松地舒展开。
    他站了起来。
    “你现在就去?不怕她爸打你啊?”洛菲亚斯刚刚提议让他趁着洛芙心没冷道个歉,就见这家伙站了起来,说实话还有点担心他真的去冲到辉耀。人家国王手握地区能量轴心枢纽,在王宫里打他一个重伤未愈的传奇,医生就算战斗力只有5也觉得不行。
    “我去找桓琴。”紫芫披上外衣,“洛菲亚斯多谢你了,以前我说不要你在我家穿女装是我想的不妥当,以后随便你。”
    他直接走人了。
    洛菲亚斯坐在客厅茶几旁边,人还有点傻眼:什么不许穿女装?你看我后来少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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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神族风格装饰的亭台水榭旁,桓琴正坐在矮几边弹琵琶。
    水里漂浮着睡莲,下面有红色和花白的锦鲤悠然游动。水榭周围的装饰富丽优美,有长长的颜色温柔的细纱从梁上垂下,和坐在湖边,低头描画手里红伞的美丽女子风格十分融洽。
    她是这里的主人,人神座下四行者中的舞女绯心。桓琴跑来她的居所玩耍,一个奏乐一个画伞,有悠然的香风在空气和纱幔之间浮动,拨弦声婉转悠扬。
    紫芫走了进来。穿着深灰色的袍子,黑漆漆灰扑扑的,风格精灵,感觉像是闯入工笔画中的某种画风不对的东西。
    “你伤不是没好,跑来找我们有急事吗?”桓琴停下了拨弦的手,提起矮几上的茶壶给他倒茶。茶壶茶杯小巧精美,很有生活情趣。
    “挺急的。”紫芫在他对面坐下,“最近二百多年流行的交谊舞,华尔兹,你会跳吗?”
    桓琴手一抖,把茶壶里的水柱直接泼了出去:“什么?”
    “请教我一下,我在新年之前要学会它。”
    “你要干嘛?我们两个男人搂搂抱抱好恶心。”桓琴表情有点裂开,他扭头看看水边坐着画伞的绯心,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扭头看紫芫,意识到了什么,“你……哈哈哈哈哈?你这么多年一直单身,真就翻车啦?”
    紫芫真的很希望他立即闭嘴,不过好在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不是一直单身?”
    桓琴严肃地思索三秒,扭头冲水边:“绯心,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什么?不要,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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