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跟着望去,纷纷在心底抽了口冷气。
    高看高景,低看低地。
    他们之前看的是高景,景美,水碧天蓝,这回看的是近景,绿色中的点点白就十分明显。
    只见那无数高山低谷里面都有露出一部分骨骼的尸体,这些不知死去多久的修士倒在这层小世界里已经和本地山水融为一体,触目所及,尸骨,林密,高山,小河,全都有彼此的一部分。
    所以当他们落地找处地方休息,从一条小河里看到卧倒的尸骨他们也半点儿不奇怪。
    除了两手捧着水陷入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的风吹西。
    风吹西一甩手悲愤道:“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怎的让人喝口水都没法好好喝!”
    冷白君他们避开飞溅的水珠,香司宇他们吐槽道:“忍忍又不会死。”
    “可是我难受啊!”
    风吹西委屈巴拉的委在冷白君肩头,透过苦逼的背影瞧得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何晋阳若有所思的下河,托起那具尸骨,将他挪到岸上。
    几人围着它打量纷纷提出建议。
    出身水若宫的贾客心从法宝上判断,“此人法衣腐烂,少说死去万年。”
    不耍脾气的风吹西:“骨骼洁白无残留且坚硬不脆化,生前应是立柱七阶的大能。”
    冷白君道:“死于剑,折于毒。”
    香司宇:“……”
    天南:“……”
    齐刷刷转头问:“何意?”
    冷白君:“……”
    春田喷笑:“死在剑下,但导致他死在剑修手里的根本原因却是毒。”
    全场蓦地生出一股奇异的气氛,春田恍若不觉的来到冷白君身旁,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美人,看出他是死在哪家剑修手里吗?”
    “……”冷白君摇头,光论中州,对剑道有深刻了解的门派就已经数不胜数,何况那些自有了悟的散修,他虽然精于剑道,却不见得对剑无所不知。
    “呵呵,”春田哼笑,“我可是看出来他被下了哪种毒。”
    葱白纤指一戳骨骼颈项,那处一段硬骨比旁的更为白皙,但也不过是一点儿色差,在阳光下却仿佛冷玉。
    “咒心骨,咒心蛊,骨蛊相生,蛊骨相仇,被下了这种毒的,多是背叛之人,这种人打骨子里生有反骨,因而咒心蛊因此而生,咒其骨,咒其人,一般都是被家族下药,蛊母掌握在族长手里,咦,奇怪……”
    何晋阳安静听着,半途春田似是发现问题伸出手去,亲眼看到她从那块骨头里拨弄出一块令牌。
    “这是……”
    春田翻开令牌,看到上面的字样,手一抖,铜制的方牌掉到地上,发出铜器特有的沉闷声,一个笔划锋利的谢字赫然显现其上。
    不需要开口解说,只见能把魔道使者吓得手抖就足以知晓这个字的分量。
    何晋阳将它拿起来,沉声道:“谢燕来那个谢?”
    数道目光集中到他身上,表情难以言喻。
    “胆子别这么大行吗?”贾客心声带哭腔,“咱们谁都招惹不起血天境那位啊,你怎么敢直呼其名!”
    不,别的人我不知道,他肯定敢!
    一时之间,知道部分内情的春田,风吹西等人默默在心里反驳。
    “……”何晋阳迟疑一阵,不好意思道:“我下次注意。”嗯,是该注意,万一把人惹来就不好了。
    ……
    不,或许来了也没什么。
    何晋阳在齿间呢喃谢燕来这个名字,目光突然变得深远,藏有无尽星夜。
    风吹西:“将它处理掉吧?”
    听到风吹西这声嫌弃的声音,何晋阳头也不抬道:“不管如何,咱们知道这是谢家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四圣谢家……”
    风吹西:“不可能。”这里人没有出身青龙风家的风吹西更有资格反对的了,“这个人明显是魔修,四家代代仙修从不例外,说他和……咳,魔道那位有关系我还信,说他和四圣谢家有关,别怪我不讲道理,根本是没有的事儿!”
    何晋阳默了一阵,暂时不对气势汹汹的风吹西发表意见,风吹西也以为此事到此了结,但是随着他们一步步探索这个世界,更多魔修与仙修的尸骨堆积成山,风吹西原本的笃定也开始摇摇欲坠。
    又一具魔修尸骨。
    令牌。
    破碎的法衣。
    就好像上一具重现。
    风吹西吞吞口水,不愿接受的呢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可能也要可能了。
    冷白君将他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面容冷肃。
    “何晋阳,该怎么办?”
    何晋阳叹气:“不知你们是否听过一个故事,天有神,地有魔,因而生存在混沌之间的人族可在两方各选其一,故事中,有一人死去,以魔的立场醒来,可这个人曾是仙,曾为仙,亦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谁都没想到,人族在成仙后也能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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