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涛就对项冬儿道:“夫人舌苔微白,目下为略寒性体质,舌体有些虚胖,有轻微齿印,可见体液运转稍弱,平时身体尚可,只稍有些畏寒,并天冷的话,容易有些鼻塞之类,但大体上身体调养得颇好,注意运动的话,身体的各方面就大体上还算舒适,只是,若受冷时,腰也会有些不适。”
    并且这话并非询问,而是断语。
    项冬儿对自己的身体却未必那么清楚,细细一回想,才赞道:“小大夫比我本人还知道我的身体呢?”
    又轻笑:“难道躲在哪里在偷偷看人家?”
    关香香却是也学了很多医术的,有很惊讶张静涛一眼能看准了,心中赞赏之余,听了项冬儿那浪浪的话之后,却顿时气呼呼瞪张静涛了。
    张静涛很想说,你妹的,我又没说啥,你瞪我做啥,你瞪项冬儿去啊。
    为此,他只道:“偷偷看夫人的人,一定多不胜数,呵呵呵,夫人的身体还有过其余状况吗?”
    项冬儿略一想,道:“还好,没有。”
    张静涛点头:“体征既然清楚,先开药就可。”
    便在一边的桌子旁坐下,这里笔墨齐全,但却只有毛笔。
    果然是儒门中人啊。
    张静涛感叹,好在他的毛笔字是越来越好了。
    坐下,开方子。
    方子是什么,这就太专业了,张静涛不打算给项冬儿解说什么。
    但正如身体各部位因寒酸痛时,用驱寒的感冒通都可,这中药的通络活血带着温中属性的药多得是,随便开开,药量不需多少,效果就会不错,又安全。
    至于强壮身体的药?
    没有必要。
    药力再足,也要人体能吸收的,如项冬儿这样的权贵,吃喝的营养是不用说的,绝对好,她需要的自然是运动。
    通络活血的药自然对也能帮她身体更强健起来。
    少顷,开好了方子,拿起来,吹两下,毛笔字迹需要晾干一下,而后交给老管家:“先去煮药,一会就要用。”
    老管家便看向了项冬儿。
    项冬儿已经完全相信张静涛了,示意老管家自去,没有电铃呼唤不用回来。
    等管家走了,才道:“小大夫可手法治疗了么?”
    张静涛微笑道:“可以了,夫人要俯身了,最好露出背部来。”
    项冬儿见了那微笑,脸庞微红,道:“这房中暖和,你便把我后背的衣服剪开好了,免得我去反穿衣服了,想来你这小圣手必然心灵手巧,绝不至于弄伤我吧?”
    说着,便伏在了榻上。
    用剪刀……
    张静涛只觉得这看病咋变得那么刺激了呢?
    眼睛立即扫向了药柜上的那把剪刀,见那是一把非常标准的可以剪开纸板的大把的裁缝剪刀,刀头是钝口的,使用得小心些的话,是十分安全的。
    便道:“不会,不会,岂会弄伤夫人。”
    就在魏无忌似笑非笑和关香香气鼓鼓的瞪眼中,拿起了剪刀,来到塌边,花擦花擦,剪开了项冬儿的衣服。
    至于这是否浪费衣服。
    张静涛认为浪费衣服总比浪费感情好。
    谁要此刻和项冬儿提这么做是不是浪费了衣服,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脑壳有问题。
    等剪好,魏无忌都倒抽一口凉气,道:“交往多年,才见冬儿好美。”
    入眼,散乱的长发和布料间,一道纤美的背影。
    那线条和肤质,优美得如一件细腻的工艺品。
    张静涛严肃道:“不要分本大医的心,咄,美人退散,我要推拿!”
    外面卫元子的确称得上是俊杰,一直很有耐心未说话,此刻却轻笑一声道:“做医生还真有好处的呢。”
    这是硬生生要把事情的性质往岔道里带。
    若上他的当,自然会立即扯到医德上去。
    张静涛冷笑:“若是七十岁的老农妇来看病呢?你可知道那可怕的气息就足以让人窒息?”
    而那些可怕的气息,张静涛自然是不满的。
    并不是作为农妇,就可以不注意卫生的。
    可大多数农妇就是不太注意个人卫生,还是老外的农妇,为此,当初他在大祭司那里看病时,对那些农妇就很不满。
    知道要来看病,那么既然不是病到了不能洗澡,岂非应该洗干净了来?
    也是对医生的尊重吧?
    华夏的文明,从喷泉,从华夏庞大的水系统,都可看出,华夏人一向是很注意个人卫生的,正是因此,现代人才会把文明和卫生联系在一起,很多时候把不卫生说成不文明。
    屏风后的卫元子似又正经了,道:“也是,医者父母心呢,只是张正,你若要推拿的话,冬儿夫人可不是骨伤导致肌肤有红肿的病人,不适合用凉性的滑石粉来整理吧?要用油脂才比较好吧?”
    张静涛知道卫元子听了他对项冬儿的诊断后,已然深有启发,便赞道:“是的。”
    卫元子在屏风外能看到那把柜子,用指导的语气道:“那边有些红花油,正好可用。”
    张静涛无语,连忙道:“红花油有清热效用,亦不可用。”
    卫元子道:“怎会?红花油可去风湿的,风湿总和酸寒的感觉混在一起,红花油岂非可以驱寒?你怕不是一名庸医吧?”
    这么直接的攻击?
    那别怪小爷说话也不客气了。
    张静涛呵呵一笑:“错了,你的医术不到家,只要真正懂华夏医术的人,便很轻易就能知道,红花油,是有清热作用的,它其实是用于外邪入体后的病毒性红肿的,也就是湿毒,只是,很多医生连湿毒和风湿都分不清而已,湿毒通常外表肿胀,实则是热性的,就如蚊虫叮咬可用红花油镇定皮肤,亦是外毒入体,风湿却是由游泳受伤之类引起的,是身体内部的寒性变化,红花油其实并不治疗风湿。”
    卫元子不屑道:“红花油不能治疗风湿?你是否错解了我华夏医术?”
    张静涛胸有成竹道:“并没有,你瞧,冬儿夫人的药柜上,有好几种油脂,我若解说一下油脂的挑拣,你就会知道为何红花油不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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